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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一看,发现进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秦行简。
“哥哥?”
林之博看向秦行简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他已经替张仕背下黑锅了,秦行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是傻子吗?”
秦行简一进来看到林之博的样子,就开口骂了一句。
“啊?”
林之博愣在那,不知道秦行简为何要这么说。
“爹故意不安排下人盯着你,就是明摆着要让你偷懒的,虽然要抄佛经,你坐着抄就是了,何必要跪着?”
林之博摇头道:“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更要谨小慎微。父亲罚我已经罚得很轻了,我不能连这点都做不到。”
秦行简看着林之博那副迂腐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你没吃晚饭吧?”
林之博点了点头,他佛经没抄完自然是不能离开佛堂的,秦归又不许别人进来,所以自然是没有人会来给他送饭的。
“我叫小厨做了点素斋来,你先吃点。”
秦行简将手中的竹篮放在林之博身边。
“这,这不大好吧……”
秦行简怒道:“废话少说,爹是罚你抄佛经,但没说不给你吃饭吧?”
林之博想想秦行简的话也有道理,他摸了摸自己空扁的肚子,也觉得饿得有些受不了了。
秦行简两步向前就把林之博给推到一边去了。
“你给我好好吃饭去!”
秦行简推开了林之博之后,自己则代替他跪在了软垫上,拿起笔抄起佛经来。
“哥哥,父亲罚的是我。”
秦行简没有说话,反而问道:“你为何要替张仕顶黑锅?”
林之博闷了一下,之后道:“因为,因为他是哥哥你的朋友。”
秦行简没有抬头,一边抄着佛经一边道:“他以后不再是我的朋友。”
平日里他是见张仕为人处世还算爽快,所以也就玩在一块了,但是这次张仕的做法实在是太令人看不起了,他也算是看清了那小子的真面目,以后打算再也不和张仕来往了。
林之博低下头扒了几口饭,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林之博吃完了饭感觉又有力气了,便跪过去打算接过秦行简手中的笔继续抄经,谁知道却被秦行简瞪了一眼。
秦行简没理他,还是继续抄着佛经。林之博拿他没办法,便只得跪在一边拿起新的纸笔也抄了起来。两人抄得专心致志,竟也没发现走过佛堂外的秦归,正用一种含笑的表情透过窗缝看着他们。
自从这件事之后,林之博发现他和秦行简之间原本绷得紧紧的关系稍微缓和一些了,只不过秦行简也还是淡淡的不怎么说话,林之博也不好表现得太热络以免招致反感,也就只能这样维持现状了。
时间又过了将近十几天,林之博的伤养得也差不多了,便想着跟秦归说一声好让他和秦行简回白鹿书院上学去。
但谁知林之博还没来得及说这事,他和秦行简就又被秦归叫到书房去了。
原来,皇家一年一度的秋狩又要开始了,秦归腿脚不方便肯定是不能去的了,所以每年都是秦行简代替武平侯府去露面,这次秦归既然收了林之博做义子,那林之博自然也是可以跟着一起去的。
“你们也知道,这次秋狩去的都是些达官显贵,你们可以去熟悉一下,以后若是进了官场,那也是很有裨益的。”
林之博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傻了,他万万想不到秦归对他竟然如此看重,这么重要的场合也让他一起露面。虽然林之博也知道秦归是希望以后他能成为秦行简的助力,但这一下就给了那么大的一个果子吃,也实在是够慷慨的了。要知道,能参加连当今天子都会出席的秋狩是多少人求不得的机会啊!
“行简,这次是之博第一次去秋狩,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好好带着他。”
秦行简这次难得的没有反对,只是看了林之博一眼就应下了。
出了书房的门,林之博有些忐忑不安。他现在总算是认识到他和秦行简之间的差距了,这贵族就是贵族,说起皇家秋狩也是见怪不怪的连眼皮子都没多眨一下,哪里像他一样紧张得要死?
“没什么好紧张的,秋狩的衣物用具爹肯定给我们准备好了,只要到时候你人去就好了。你又不会打猎,骑着马慢慢走跟在队伍后面也不用做什么,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的。”
听秦行简这么一说,林之博的心才算是微微放下了。
等到皇家秋狩的那一天,林之博就这样跟着秦行简去了。
林之博骑着一匹白色的温顺小母马,慢慢地跟在秦行简骑着的高头大马上。
虽然两人骑的马是差了挺多的,但是林之博却一点微词都没有。毕竟他刚学会骑马没两天,就是给他一匹像秦行简那样的马他也是不敢骑的。
等武平侯府一行人到达秋狩地点的时候,林之博才算是看到了那个夸张的阵势——就是用浩荡一词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林之博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觉得实在是有些太壮观了,但他这种瞠目结舌的情况只持续了数秒,林之博就被站在身边的秦行简给戳了一下后腰,疼得他嗤了一声。
“别张那么大的嘴,丢不丢人。”
林之博赶紧把自己的嘴给闭上。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按照自己的位置列队下马站好了,大家都等着皇帝驾到。秋狩活动要等皇帝打了彩之后才能正式开始。
不过,要等到所有参加秋狩的各路官员进场列队,各项措施都准备好之后皇帝才会出现。所以等到后来的时候,林之博都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才终于听到了“皇上驾到”的高呼声。
只不过就算是武平侯府的人,那也只是在浩荡队伍中排位比较靠前而已,而想在这人山人海之中看到皇帝的天颜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在皇帝一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跪下磕头了,哪里还有机会直视天颜?等到林之博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却也只能远远地看到皇帝骑着马的背影罢了。
打了彩之后秋狩便开始了。狩猎的整个山林都已经被严格封锁起来了,所有与秋狩无关的人都不能进入。
大队人马都跟着皇帝往山林深处奔去了,秦行简虽然武艺不凡但对此却似乎有些兴趣缺缺,反而打了马往人少的方向走。
林之博一边跟着一边好奇地问道:“哥哥,你为何不一起跟去?难道你不想猎到白鹿争到今天的头筹吗?”
秦行简摇头道:“在这种场合出风头,会给爹惹麻烦的。”
林之博忽然想到秦归的处境,立刻点了点头。
谁知两人才走没多久,便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只见张仕也打着马朝秦行简他们走了过来,张仕看着秦行简的表情有些阴暗,林之博忽然有一种“麻烦来了”的感觉。
原来,张仕自从在武平侯府惹了麻烦之后,秦行简就再也没有跟他来往了。而平日跟秦行简素来交好的那些兄弟们见事态发展到这样必须要取舍掉一边,也就纷纷跟张仕划清了界限。
张仕因为此事几乎被所有的朋友排挤了,一时间也顺不过这口气来,但是去武平侯府找秦行简却屡屡被拒之门外。今日秋狩张仕也来了,见秦行简往人少的地方去了,也就跟了过来。
“秦行简,你不会就为了那么一颗珠子就跟我断绝关系了吧?”
秦行简也没给张仕什么好脸色看。
“若我是为了一颗珠子就抛弃兄弟的人,那我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张仕一听秦行简这么说,还以为事情有所转机,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起来。
谁知道秦行简的话锋一转,又犀利地说道:“只是,你既然如此没有担当,我也没必要再和你做兄弟。”
“你!”
秦行简不打算再和张仕多说什么,扯起缰绳就让马掉头走了。
林之博见秦行简走了便也赶紧跟了上去,谁知那张仕先是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盯着秦行简,之后竟然从腰间抽出了箭,搭上弓往秦行简方向射去。
“哥,小心!”
不过就算林之博的一声惊叫提醒了秦行简,但是秦行简却只是来得及俯身避开张仕射向自己的箭,但箭却射到了秦行简的坐骑上。
马儿吃痛之后大惊,立刻就往山林深处狂奔起来。
“哥!”
林之博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冷汗直流,他万万想不到张仕竟然会对秦行简起杀心。
这个时候,林之博也顾不得张仕那么多了,赶紧打马朝秦行简那边奔去。
张仕射那一箭其实也可能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在箭射出去的那一瞬间他立刻就后悔了。后来看到秦行简没有中箭而只是惊了马匹,张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刻慌乱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看到没有目击者之后便立刻逃离了现场。
林之博从来都没有骑过那么快的马,一时间差点被马给颠下背来。还好秦行简反应迅速,只见他俯低身子踩稳了马镫,拉紧了缰绳尽量让马儿的速度慢下来。
只不过这一时半会的秦行简也没法立刻控制下来,而更大的危险是,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秋狩捕兽的陷阱区,这马儿一阵狂冲,竟然被捕兽夹夹住了马腿,嘶鸣一声之后倒了下来。
秦行简顺着马儿倒下的方向做了护身旁跃的动作,奈何那冲力还是太大,秦行简摔下马背之后在泥地上滚了数圈,眼看着就要摔进布满了尖钉的深坑里。
“哥哥!”
林之博见秦行简遇到危险,想也没想也跟着跃身摔下马来。便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林之博抓住了秦行简的手,脚又狠狠勾住了一旁的小树,才将秦行简下坠的身体给拖住了。
但是以林之博的力气,光是维持现在的状态就已经很为难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将秦行简从陷阱中拉出来。
“笨蛋!你怎么能一起摔下来!”
林之博不会武功,这样胡乱地跳下马背很容易会摔断脖子的。
脸上手上都是擦伤的林之博一边用劲,一边咬着牙说:“我受点伤没关系,若是你掉进去伤到筋骨的话,以后还怎么练武……”
“你……”
林之博道:“你若还有力气,就赶紧爬上来,我快坚持不住了。”
秦行简见林之博额头布满了冷汗,手背也阵阵泛白,就知道林之博所言非虚。
秦行简立刻从腰间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往坑洞的边缘扎去。找到了受力点之后,秦行简在林之博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从陷阱中爬了出来。
精疲力竭的两人躺在一边的平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林之博刚才因为神经太紧张了没觉得疼,现在等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之后,才发现全身都火辣辣地疼得厉害。
“喂,你为啥要救我?我以前明明对你不好。”躺在林之博身边的秦行简问道。
林之博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也没想就这样了。”
秦行简听了林之博的回答之后静默了半天,之后才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秋日的艳阳从猫腻的山林中投射而下,在两人的脸上身上照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张仕在秋狩中意图杀伤秦行简的事情倒是没有被爆出来,林之博也不清楚秦行简是怎么跟秦归说明这件事的。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张仕从白鹿书院退学了,其父亲张广生不知因何缘故遭到弹劾,竟被一贬再贬,最后被朝廷任命为潮州刺史,即日举家迁往潮州赴任。
林之博自然清楚张仕一家遭逢变故肯定与秋狩那日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是武平侯府这边却对于此事只字不提,林之博便知道这一定是秦归在暗中操作的缘故。
虽然秦行简也没再多提这件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