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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真的?”许错错看着手中的水果刀犹疑不定。
百里含榆正了正身子,“别把我弄死了,随便你捅。”
许错错低下头看着百里含榆粉色长衫的前摆滑向一边露出白色的锦裤。“哼!”许错错一刀子下去,扎进百里含榆的左侧大腿上。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果刀不够锋利的缘故,刀刃只扎进去四分之一就再扎不下去了。许错错皱了皱眉,更加用力将刀子往下压,甚至左右摇动割扯旁边的皮肉,一时间血肉模糊。
看着百里含榆血肉模糊的大腿,许错错胃里一阵阵反酸,十分难受。
看着许错错眉头紧皱似乎想要吐的模样,百里含榆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右腿上。又是将两腿分开,以免流血的左腿弄脏了许错错的衣服。右手拍着许错错的背帮她顺气,左手拿起桌上的一小块柚子递给许错错。“吃点这个会好些。”
许错错看着一脸平静递给自己柚子的百里含榆,又联想到他那日用簪子扎自己大腿时的场景。许错错咽了口唾沫,“死百里,你真的是人吗?人都是知道痛的啊,你该不会是僵尸吧?”
百里含榆被她逗笑了,将手里的柚子塞进许错错嘴里。“我当然是人,只不过痛觉比较迟钝罢了。”
木讷的嚼着柚子,许错错疑惑的看着百里含榆。为什么他和原本小说中的百里含榆不一样?究竟还有什么改变了?
百里含榆又突然靠近,手指缠绕着许错错垂在面颊的一绺儿发,声音温柔。“错错,给我生个女儿吧。”
有那么一瞬间,在百里含榆温柔的眸子里许错错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对面这个人是百里含榆,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百里含榆。信他?会输得很惨。
许错错偏过脸去,“死百里,你少做梦!”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百里含榆说话,许错错诧异的回过头来看见百里含榆闭着眼睛,皱着眉。
百里含榆突然睁开眼睛,双眸中的凶光吓了许错错一跳。“滚!滚出去!”
许错错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里是我的房间,要出去也是你出去……啊!”
身子腾空,许错错被百里含榆打横抱起,待许错错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百里含榆抱上了床,紧紧压在身下。
许错错慌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最深的地方疯狂涌出。她拼命拍打着百里含榆,语无伦次的咒骂。百里含榆前一刻的温柔消失殆尽,此时陌生而粗暴。粗重的喘息,咬在脖颈的疼痛,衣衫撕裂的声响。泪水,从眼角落下。许错错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这一刻,许错错竟发现自己无比担心腹中的孩子。
30失控
“求求你;放开我。”许错错要恨死自己了;明知道百里含榆是个混蛋;还给了他欺负自己的机会;根本不应该和他废话!根本不应该靠近他!
“百里;不要!你这样会伤了孩子……唔……”百里含榆将许错错的双唇含在嘴里啃咬着;许错错只觉得双唇火辣辣的疼痛;鲜血的腥甜在口腔中蔓延。
双腿被百里含榆压在身下,双手又是被他禁锢在头顶。许错错只觉得自己是案板上的肥肉,是待宰的羔羊。
肚兜被扔到地上;胸前凉凉的,许错错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腰带被解开;直到不着寸缕。好像掉进漆黑的深洞,许错错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助的夜晚,这一次她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百里含榆粗鲁的揉捏着许错错胸前的软玉,毫不知怜香惜玉。如此情景就像一只疯狂的饿狼终于找到了食物。
“啊!”许错错尖叫一声,锁骨处被百里含榆咬破,淌出血来,落在白色的锦被上,十分刺眼。许错错毫不怀疑自己会被他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挣脱了被百里含榆禁锢的手,许错错想也不想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百里含榆的脸上立刻出现鲜红的手掌印,他整个身子都是一僵,双眸中出现一抹挣扎。趁着他发愣的机会许错错一下子把他推开,也不管自己正光着身子就跑下床往门口奔去。
就在许错错的手快要碰到房门的时候,百里含榆拉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力气大的就要把她捏碎。她挣扎、她叫喊、她谩骂,可是百里含榆就像失控了一般粗鲁的将她抱到桌子上。茶杯碎了一地,柚子滚到一边。
裸着的腰磕在桌角疼得很,可许错错顾不得这个,她惊恐的看向百里含榆的眼睛,他的瞳孔呈现一种诡异的红色,最可怕的是眼白竟然浮现一条条黑线,密密麻麻的!
“百……百里?”这个人真的是百里含榆吗?
百里含榆低下头闭上眼睛喘着粗气,再睁开眼睛时,眼白已全变成黑色。看着他如黑洞一般的眼睛,许错错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两条腿被大力地分开,架在百里含榆的腰上,看着百里含榆倾身下来,许错错绝望了。
“吱呀——”
“你们两个又吵架了?”禾溪泽推门进来,然后被眼前所见惊了惊。
一见禾溪泽出现,许错错的委屈伴着泪水涌出,“师兄……”唤了一声“师兄”,许错错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经过最初的惊讶,禾溪泽也是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将手中的银针准确的扎入百里含榆的百会穴,前一刻还疯狂的人立刻向后倒去,躺在地上没了知觉。
许错错坐在桌子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呜呜哭着,直到现在她的身子还在发抖。
禾溪泽脱下自己的外衣将许错错发抖的身体包裹好,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禾溪泽眼中划过一抹焦急,又是柔声对许错错说:“错错乖,师兄要去给百里施针,待他无事了再来看你好不好?”
见许错错点了点头,禾溪泽放下对她的担心匆忙将百里含榆搀扶着带走。
许错错抱着膝盖坐在桌子上哭了好久,直到天色黑下来她才从桌子上下来,双腿还是有些发抖。她木讷的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没事了,都过去了……”她一遍遍对自己说,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被她用手背胡乱的抹去。最后将脑袋也埋进被子里,她紧紧抱着膝盖,整个身体蜷缩着如母婴时的形态。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许错错睡得并不沉,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下了床,渡到门口,推开门。清晨的阳光洒下来,她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清晨特有的空气中的清香。
昨夜,禾溪泽一直没有来。
回到屋中,许错错换了身衣服梳洗打扮之后准备去找禾溪泽,她不敢再自己住了,她要搬过去。经过桌子的时候她蹲下来捡起落在地上的水果刀藏在身上。手里的刀攥的紧紧的,许错错快步往禾溪泽的房间走去,到后来变成了小跑。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一拐角就可以看见百里含榆坏笑着拦住她。
许错错气喘吁吁跑到禾溪泽的房间,推开门空无一人。
这么早他能去哪儿?许错错十分诧异,模糊记得昨日他说过待百里含榆无事了便去看她,他不仅没去看自己,而且直到现在都不在自己的房间,难道是百里含榆出了事?许错错又是不禁忆起百里含榆那双犹如黑洞的眼睛。
许错错正想不通,冬儿推门进来。“咦?你怎么在这儿?正好,把这个送给我家公子。”冬儿说着就把一个锦盒塞到许错错手里。
“哦,浴室右边那间房。”嘱咐了一遍,冬儿就不再理她,一边站在梯子上翻找墙上的药厨,一边嘟念着“在哪儿呢……”
见冬儿正忙着,许错错也不再问,拿着冬儿塞给她的锦盒就去找禾溪泽。站在房门外,许错错看着眼前的情景愣住了。房门大开着,可以看清屋内的情况。房间十分宽阔,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张白玉床摆放在屋子正中的位置。这布置不正和百里含榆给许错错上药时的地方一模一样吗?两处地方完全相同的布置让许错错惊讶,但是让她更惊讶的是百里含榆此时的状况。
此时的百里含榆褪去了衣衫躺在白玉床上,他的整个身体有无数的黑线在浮动。待许错错仔细看去,惊讶的发现犹如万千黑色的虫子在百里含榆苍白的皮肤之下蠕动。
见此,许错错胃里一阵翻涌,转身跑到一边弯着腰不停的干呕。
“是错错吗?”屋内正给百里含榆施针的禾溪泽已是一夜未眠。
“是。”直到胃里舒服了一些,许错错鼓起勇气走进房中,将冬儿交给她的锦盒放在禾溪泽身边,“是冬儿叫我把这个送来的。”
近距离的看百里含榆,许错错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皮肤之下无数的虫子不断的蠕动、撕咬,仿佛在吸允百里含榆的血肉。他的眉峰紧蹙,会不时的挣扎,此时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银针。
百里含榆曾经说过他的痛觉比较迟钝,可是许错错实在想不出如果是无数的虫子在身体里咬噬自己的血肉,皮肤上又被扎了上千的银针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禾溪泽打开许错错带来的锦盒,那里面是十数把小巧的尖刀。
“错错,帮师兄把烛台拿来。”
许错错点了点头,将烛台端过来,蜡烛燃了一夜,只剩短短的一截。禾溪泽将小巧的尖刀放在烛火中烤了一会儿,然后将扎在百里含榆身上的银针拔出来,再在百里含榆胸膛处轻轻一划,黑色的血液其从伤口处流出来,竟散发了一股诡异的幽香。禾溪泽又是拿着小巧的尖刀继续在百里含榆的身上划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一个时辰之后,百里含榆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黑色的粘稠血液从无数细小的划痕中流出来淌到白玉床上,形成鲜明的对比。许错错看着百里含榆左侧大腿上被自己捅了一刀的地方竟然开始腐烂,黑色的血水伴着脓水汩汩冒出来。
“公子,您要的药。”冬儿走进来,抱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是几十个白玉小瓶。在白玉小瓶中间是一个漆黑的玉盒,禾溪泽将玉盒打开,许错错看见其中有蜈蚣、蜘蛛,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虫子。许错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她本就害怕虫子,更何况她相信面前这些东西都含有剧毒!
禾溪泽又取过一个白玉小瓶,将其瓶塞拔出来。许错错立刻闻到一种浓郁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蔓延。那玉盒中的毒物开始骚动,不断往上爬。不过那玉盒质地十分滑并不容易爬上来,而且冬儿在一旁用一根长长的竹棍看着不让其有爬出来的机会。
禾溪泽慢慢倾翻手中的白玉小瓶,鲜红的药液淌出来洒在百里含榆伤口遍布的身体上。
“吱吱——”百里含榆的皮肤之下的黑色虫子发出尖锐的叫声,仿佛将滚烫的热水浇在刚出生的耗子身上所发出的凄惨喊叫。他的皮肤似乎要融化了,皮肤之下无数的虫子更加快速的蠕动。他的喉咙发出“呜呜”的闷声,许错错仔细去看,只见他的喉咙上被扎了七根银针,使他发不出声音来。
玉盒中的毒物骚动更甚,拼了命的往外爬。
“公子!公子!我快看不住了!”冬儿伸长了胳膊用竹棍拍打着要爬出来的毒物,自己靠得远远的,脸色煞白,显然是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