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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陆景墨心中不解,嘴上却说:“也许二殿下正是想利用大殿下与你姐姐的关系,让你有了机会靠近大殿下。而且,事实的确如此。你的出现太过诡异,让人不怀疑都难。”
许错错抿了抿唇,“既然陆公子先入为主这么认为,那么错错也没有办法。如果你们真的认定我就是那个细作又何必将我困在王府,赶我走岂不是一了百了!”
“呵,你这算是欲擒故纵吗?无论你是不是二殿下派来的细作,都改变不了你刻意接近大殿下的事实!女人啊,真是贱,总是爱玩一些幼稚的把戏!就像离了男人不能活似的!”
“陆!景!墨!你够了吧!侮辱别人你很开心吗?”
陆景墨抬起头看见许错错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晶莹的泪花,愣了一下。面前的这张委屈却不甘的脸与记忆中的一张脸逐渐重叠。
“陆!景!墨!你真的是人如其名!像墨一样!黑透了!”许错错带着哭腔的声音低诉着。
陆景墨收回情绪,打量了许错错好一会儿,才说道:“希望你真的不是别有用心才好。把眼泪擦干吧,大殿下就快要回来了。”说完率先走出去。
许错错偷偷舒了口气,装可怜这招还真是好用!心中窃喜,面上却是装作委屈的低着头跟在陆景墨的身后。
“等一下。”陆景墨突然出声道。许错错条件反射地停下,只见陆景墨将落到她头上的一朵洁白的梨花摘下来,那动作极其温柔,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这一刻这位皇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突然显得那么安静那么深情。
在这一瞬,他的安静与深情晃花了许错错的眼。
许错错与陆景墨同时愣住了。
“来人啊!将王府所有的侍妾全部给本王赶走!”姜无诀暴怒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二人的思绪。只见姜无诀气冲冲的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阿诀?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的狩猎不顺利?”陆景墨皱着眉问道。
姜无诀冷哼一声不答话。他身边的一人却冲陆景墨摇了摇头,然后诧异地看了一眼许错错。那人长相极其粗犷,脸上一道难看的扭曲疤痕从两只眼睛之间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嘴角,将整张脸变得十分可怖。这可是一道明显的标记呀!许错错立刻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就是许错错和许凌凌的大哥许天笑!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是当年给姜无诀挡刀时落下的,也正因为这,使得他成为姜无诀的左膀右臂,甚至整个许家都得了不少好处。
“阿诀只是这次狩猎输了而已,在太子之位的争夺上一次狩猎的结果算得了什么。争取朝中大臣的支持才更重要一些。”陆景墨劝慰道。
许错错诧异的张了张嘴,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设计姜无诀在这次的狩猎中赢了啊!不对,其实说起来自己刚刚穿来的那日许错错这个人物就应该死了的,难道是自己的穿越改变了整个故事的框架甚至结局?
整个王府里的侍妾纷纷涌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呼唤着王爷、爷、诀……听得许错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姜无诀不奈的挥了挥手,“领了银两都立刻给本王走人!”
那些侍妾十分不愿意离开王府,对于他们这些破了身子的人,离了王府还能有什么好日子?不过她们却只能流流眼泪期望面前这个男人一时心软留下自己。可是,这一招显然没有什么用处。她们都是在心里深深的惧怕面前这个男人,虽心有不愿却也不敢闹的太过。不过,看见分到手里的那一沓银票,那些悲伤都淡了些。终是在姜无诀再一次不奈的挥手时,纷纷离去。
看着这群莺莺燕燕的女人们陆续离开,陆景墨指着许错错突然出声道:“这个女人怎么办?阿诀可别把她给忘了。”
姜无诀皱了皱眉,许天笑也看了过来,许错错低着头一副惧怕的模样,却在心里默念:“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陆景墨又说:“景墨很喜欢她呢,不知道阿诀可否忍痛割爱?正好天笑兄也在,你是她的大哥,我要是领了她走还是要和许府说一声的。”
许天笑面无表情地说:“此事听凭大殿下做主就是!”
姜无诀随意地说:“想要就领走吧,本王倦了去休息会儿,你们随意。”说罢就不理会在场的众人独自往主屋走去。
这一刻,许错错突然觉得自己悲催到家了,竟像一件物品一样随便任人打发。现代社会二十多年的生活,一些观念早就融进了骨子里,不可轻易更改。
所以,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改变被动的现状。她不喜欢被人随意打发,更不喜欢生命和自由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她是这本书的作者,虽然因为她的穿越改变了整个故事的发展,但是她相信自己塑造的人物性格和本质是没有改变的。
对于姜无诀和陆景墨的性子她都是十分熟悉,姜无诀看似心狠手辣脾气暴,却也是个君子。而陆景墨一直被认定为整个皇城排名第一的纨绔子弟,看似游手好闲,却十分狡猾奸诈。
许错错十分幸运,因为改变她命运的时刻真的到了。
4受伤
话说姜无诀一直有午睡的习惯,今日狩猎的不愉让他心下烦躁,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他刚有了丝睡意的时候,模糊听见脚步声。那脚步声极轻似小心翼翼怕惊醒了他。姜无诀本就没有睡熟所以听得见,他诧异的睁开眼,看见许错错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自己。
见姜无诀醒了,许错错立刻拿出她装可怜的本事来泪眼朦胧的跪在地上,说:“求求大殿下了,不要将错错送给陆公子好不好?错错愿意留在王府做个粗使丫头,洗衣劈柴担水做饭错错都可以做的!只求大殿下不要将错错送人!”
她就像一朵淋了雨的花儿,那么脆弱,那么惹人怜惜。
可是姜无诀却微微合上双目,似没有听见一般。
许错错暗自着急,这样不行啊!想要说动这尊大神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她仔细想过了,回到许府定不会是什么好日子,生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娘早就死了。就算活着也没什么用,只不过是一个侍婢的身份。庶女,庶女,何为庶女?幸运点,可以比丫头奴婢的待遇好一些;不幸的,那生活可还不如丫头奴婢呢!很不幸的,她是属于后者。
至于被陆景墨领走那就更是惨!像她这种被当成礼物一样送了人那身份是连妾都不如的,最后说不定还会几经转手最后沦落青楼!想到这儿许错错打了个寒颤。
而逃离这里只身闯天涯看似不错,却明显极不现实。好吧,许错错得承认自己没那能力。所以思前想后许错错觉得留在王府做个丫头倒是不错!姜无诀作为一个王爷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留在这儿做个勤勤恳恳的丫头,说不定将来还能升为大丫头!到时候有了权,有了钱……
想法很美好,可是怎么才能实现呢?
“大殿下,今天陆公子找过错错了。他说错错是二殿下派到您身边的细作。”许错错偷偷瞟了一眼姜无诀,果然看见姜无诀微合的眼睛睁开了。
“可是,大殿下您想一想二殿下怎么会找错错这样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身份没身份的人呢!更何况错错的兄长是您的手下,错错的姐姐也与您关系不错。没错,错错承认自己很怕死,如果不是昨日生命受到威胁错错一定不敢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出来。承认对大殿下的喜欢,并不是错错想要高攀,错错也不愿意高攀。在大殿下眼中错错渺小的如一粒尘埃,可是错错也有自己的坚持!”
许错错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与姜无诀对视,“错错发誓永远不会奢望得到大殿下的喜欢!因为错错知道自己得不到!但是,错错更不愿意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大殿下执意将错错送人,错错只有一死而已!”
姜无诀慢慢坐起来,“你是不是二殿下派来的人并不重要,本王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女子而乱了阵脚。至于你的去留也不重要,只不过本王已经答应了景墨,又岂会食言?”
许错错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这尊佛,拜不动啊!她刚想放弃就见到姜无诀变了脸色。
姜无诀一拍身下的长榻怒言道:“什么人胆敢擅闯我苍王府!”
只见一名侠客,真正的侠客手!一袭黑衣,黑布蒙面,持长剑破窗而来,风吹起他黑色的发,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毫无温度。而那支透着寒意的剑,剑尖直指姜无诀而来!
妈呀!快跑啊!她可不想溅一身血啊!心里如此想着,许错错慌忙爬起来。却不曾想大理石的地面竟是那么滑。她脚底一滑直直摔去,要死不活的正好摔到了姜无诀的身上!
下一刻,一种冰凉的感觉透心而来。
许错错眨巴了一下眼睛,正好对上姜无诀错愕的眼。低下头,银色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口穿出来。这是……自己被刺客的剑刺穿了胸膛?
有没有搞错!她只是想逃跑的好不好!不过,她很快就没有心思怨天怨地了。疼,彻骨的疼痛感觉从胸口蔓延开来,延伸到四肢百骸。
那刺客见没有伤到目标,冰冷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抹不悦。微微偏头听见正有人赶过来,只能暂时停止此次的任务。收回长剑,一道血剑从许错错的胸口喷射出来,落在姜无诀的脸上。那刺客看了一眼以一种难看的姿势趴在姜无诀身上的许错错,转身跃上窗沿,几个呼吸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景墨和许天笑及大队侍卫立刻赶来。见此情景,许天笑立刻带领侍卫去追。陆景墨看了看替姜无诀挡了一剑的许错错,“会不会是刻意安排的,以博取信任?”
姜无诀伸出手抹去脸颊上的血迹,“景墨就那么不相信本王吗?”声音徒然又加了几分威严吼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疼,从没有过的疼痛。
像每一根骨头被生生敲碎,像用刀子一片片割下身上的肉,像一张可怕的大嘴拼命吸食身上的血液。她想大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她想抱紧自己,可是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身体时而冷的彻骨,时而滚烫炙热。
痛!痛!痛!
与痛相伴的是一种思念,一种孤独,一种委屈。
“妈妈……”前世她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自己突然来了这里,妈妈一定担心死了,“妈妈,柚柚好想你,柚柚过得好辛苦,柚柚好怕……”
床边,姜无诀和陆景墨看着床上哭着喊着妈妈的许错错,神色各异。
“回王爷的话,这位姑娘虽然没有伤到心脏,但是受伤太重了,老臣已经开了方子,现在要给她施针止血了。这个过程比较长,王爷可以先去休息。”奉命前来给许错错医治的老太医走到姜无诀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道。
姜无诀摆了摆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太医见此,虽有些诧异,但是依然守礼的微微弯了弯身子,就去给许错错仔细的施针。
“她的母亲是怎么回事?”姜无诀问。
陆景墨收回看着许错错的目光,“已经调查过了,她的母亲原本只是许大人府中的一个丫头,后来怀了她成了妾,不过并不受宠,八年前就去世了。”
姜无诀点了点头,不做声。脑海里浮现许错错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