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应该很习惯、很熟悉这种生活方式吧,但这对我来说却是一种别别扭扭的生活感觉。如同之前的盛装晚宴,头一次我感到新鲜、好奇甚至期待,但去过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兴趣去参与那种举着杯子惺惺作态,明明合不来却也要微笑相对的场合了。我怀念的是在青岛的夏天,和几个投脾气的哥们小店一聚,喝着散啤、吃着烤肉,那里才是我所熟悉的环境,那种生活才是我所熟悉的生活。
扭过头去,坐在窗边的我很容易看到窗外的夜景,夜幕下的奥克兰灯火通明,远近不同、高矮不一的建筑物,统统闪烁着美丽的霓虹。闪烁的霓虹,如同眼前我所拥有的生活一样,看起来既美丽又熟悉,但如果我真正伸手去触去摸,会发现我既不熟悉、也没拥有过。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我感到一阵烦闷,掏出口袋里的烟,刚要点上,突然想起我们这是在无烟区,讪讪的把烟放回去,回头给了齐菲一个练出来的笑容。
“刷”
突然,我感觉有亮光一闪,然后又是连续的光闪。我下意识的扭头去看窗外,是几个记者模样的人。“吃饭都吃不得安宁?”一时间,我愤怒的起身,站了起来。摔餐具和推动椅子的声音很是刺耳,一下就把餐厅里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齐菲一脸的不解,她还没有意识到我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几个侍者快步走上前:“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我恨恨的看着窗外,想了半天,但始终没有组织好语言。毕竟,没什么好指责人家餐厅的,那些记者是在餐厅外拍的照,怪就怪我选了这么一个靠窗边的座位吧。“那些记者,让我受不了。可以的话,给我换成包间吧。”我冷静了下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
“对不起,先生。现在没有空余的包间,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调换到远离窗子的座位。”
“呃。。。。。。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再折腾了,反正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重新落座,齐菲问我:“怎么回事啊?刚才有记者偷拍我们啊?”
“恩,甩不开的家伙们。我知道他们不容易,但能不能给我点喘息的空间,我只是在吃饭,有什么好拍的?”
“也许人家不是想拍你,而是想拍我呢?”这丫头,笑嘻嘻的,总能让人忘记愤怒。
“你以为你是布兰妮啊?拍你,你有什么好拍的。”
“你以为你是詹姆斯啊?拍你,你有什么好拍的!人家也许只是拍夜景呢,别那么草木皆兵的,就是真有拍的,随他们去好了。反正你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丫头,和我顶嘴倒是从不嫌累。
“怕了你了,你比记者还难缠。赶紧吃东西,堵住你那张嘴。”
重新落座,饭局气氛逐步恢复平静。就在晚饭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黑头发的华裔小孩走到了我们的餐桌前。“高兴,你能帮我签个名吗?”弱弱的声音。
我看了他一眼,7、8岁左右、短发、文静的像个小女孩。换做平时,我一定会痛快的给他一个签名的。但今天,我实在郁闷到了极点。我受够了!这几天以来,每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都是如此,无穷尽的要求、无穷尽的问题、偷拍、索要签名,难道我想安安静静的不被打扰的吃一顿饭,就这么难?!
我冷眼看着小男孩,始终没有说话,男孩一直举着一本本子,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种不安的表情。“高兴,你干嘛呢?没看到人啊?赶紧给人家小朋友签名啊。”齐菲看不过去了,替他说话。
“我看到人了。我还想看看他的父母。”我冷冷的说。
“签名还要看人家父母做什么?赶紧签吧,小朋友等了好久了。”
“我是想问问他的父母,有没有教过他,随便打扰别人用餐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说这话的时候,我声音不小,男孩应该听的很清楚。
“你这人怎么搞的?和小孩子也计较?”齐菲有些不满了。
“不是计较问题,是家教问题。”我毫不退让。
小孩听到了我的话,可能感觉挂不住了。小嘴一撇,眼泪流了出来,收回本子,扭头就走。看到他这副表情,我心里很不好受,但也有一种扭曲的快感:凭什么我就得随意听从你们的安排,我偏不签,活该!
“高兴!你看你做了什么?”齐菲的声音高了八度。
“我只是在维护我吃晚饭的权利,我很清楚我做了什么。”
“你就这样对待你的球迷?他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所以我就教会他懂事。球迷又如何?球迷就可以随便打断我吃饭?难道我不是一个需要吃喝拉撒的活人?难道我就是一个供人随时随地免费参观、免费合影的签名机器?!”我也提高了声音,这几天来,我确实不爽。
“那你也不可以这种态度对待你的球迷,他们都是你的支持者。”
“哈,哈,那我要怎么对他们?时时刻刻的把他们当爷爷供着?”
“没有球迷,你什么都不是,你不知道吗?”
“谢谢提醒,可据我所知,少了谁,我还是我自己。”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现在的你,一点也不想以前的那个你了。你变的膨胀而自私,只考虑自己。”
“以前的我?呵呵,大小姐,别说的跟那么了解我似的,我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是你没有察觉而已。”
“现在我知道了,你是这样一个人。我真替那些球迷不值。”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有人喜欢我,崇拜我?我不需要讨好,依然会有人对我顶礼膜拜。”
“你有什么好张扬的?没有球迷支持,你不过是一个出苦力的粗人。球迷给你钱,球迷给你名,球迷给了你在这种餐厅吃饭的机会,你却那么无情、那么冷淡的对待他们。还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你真够自私的你!”
“你说的对,齐大小姐。我从来就是一个出苦力的粗人。我不配来这种地方吃饭,更不配结识你这种上层社会的高等人。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这么一混人,我只喜欢考虑自己的感觉。去他妈的球迷吧,去他妈的支持吧。这种日子,我受够了!”说着,我一把扯掉胸前的餐巾,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扔,推开坐椅,不顾侍者的阻拦,气冲冲的推门而出。走出数步,我又返身折回去,扔给侍者500美金,然后再一次扭头离开。
发动车子,我狠狠的踩着油门,绝尘而去。公路两边的景色,飞驰着向后奔跑,我的心情如同高速行驶的汽车一样,奔腾起伏、不能平息。我何尝不知道那样对球迷不对?我何尝不知道我应该更有耐心、更有爱心一些?可我真的受够了!应该做和我想做是两个概念。我活着首先是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别人。如果事事都要照顾别人的情绪、别人的感受,那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球迷的支持,确实可以带给我后半生丰足的物质生活。可是,我的生命,只剩下三年半而已。这点,有谁知道?有谁知道?!
齐菲,你可知道?!
第65节易读
油门轰鸣,尽管提车时人家交代过我,头三千公里别跑的太猛、太快,可我却不想管那么多。不就是辆车嘛!我连对车都得小心谨慎、体贴入微的,我到底成什么了我?我没有回公寓,而是把车子开向了甲骨文球馆。此时,扔在座位上的电话一闪一闪的响了起来,我一手开车,一手拿过电话,是齐菲的。我没有接,挂断,然后关机。这个时候,我不想和她说话,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要脱控了,就像汪洋中的怒涛,在体内乱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这种情况下,我和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都只会是伤害。
“吱”的一声,轮胎摩擦着地面,车子停在了球管地下停车场的门口。守门的警卫没有抬起栏杆,这个时间有车进,确实比较罕见。我摁下车窗,探出头:“汤米,是我。”那个叫汤米的警卫是一个很热情的中年黑人,对工作很是负责。“是高兴啊,这么晚还来球馆?”“我想来做点身体练习,这是我的新车,以后就开它了。”“好的,进去吧。”
把车子停在了空旷的停车场,下车之后才发现,向上通向球馆的电梯已经停了。只能走楼梯了,楼梯口,还有一个警卫室,和那里的值班警卫打过招呼之后,我才得以走上楼梯,进入球馆内部。我直奔力量房,把外衣脱掉,打开里面所有的灯,自己把杠铃调到最高负重一半的重量,带上力量训练时的专用手套,平躺下,双手抓住杠铃杆,猛力向上一推,就把杠铃从架子上取了下来。然后一口气做了二十下的卧推,放回杠铃,深出了一口气。浑身上下渐渐的开始有热量流动,心中的烦闷减弱了不少。起身再添加重量,100公斤。重新躺下,双手放到杠铃上,闭目静心,屏住呼吸,猛然发力。又是一口气连做二十下,放回。再起身时,已经感到身上的躁热了。看看更衣室没有人,索性把衣服脱掉,只穿一条平角内裤。看着镜子里自己线条分明的身体,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又给杠铃加了20公斤,再做二十下之后,疲劳感已经出现了,汗水开始多了起来。再度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对着眼睛,里面是什么?从来都只是看别人的眼睛,这次是第一次探询自己眼睛里隐藏的东西。迷茫?不解?不满?愤怒?伤心?失望?绝望?倔强?也许是我对自己看的太透,也许只是我自我感觉的一种误区。反正,我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无法释怀的不良情绪。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度抖动起来。继续加重,140公斤了已经。这个重量,已经接近我最大的负荷重量了,做到十次,已经感觉筋疲力尽,把杠铃重重的放回架子上的时候,我感到浑身一种解脱的快感。也许,面对生活中的重重困境也是如此,用力的回击过去,用力的举起来,然后你就有可能把它放下,还自己一个轻松。
站起身,放松的晃动着自己的胳膊,盯着杠铃架子,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再加20公斤!我之前试过,自己的极限是150公斤,这个重量下,自己状态好时,可以做十次左右,再之上就很困难了。但今天,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挑战自我极限的欲望。说做就做,加完了杠铃片之后,我特意找了一条毛巾垫背,然后又一次躺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先开始收缩胸部肌肉,然后力量向上臂传递,来到小臂。一声大喝,整个臂膀加上肩背肌肉一起发力,霍然挺起了杠铃。
果然很重,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挑战过的力量极限,超出了我任何一次的尝试。沉甸甸的杠铃开始下降,我把它拉到了胸口,再吸起、屏气,然后用力举起,成了!又做了两下,感觉双臂传来了强烈的酸热感,这是身体已经达到负荷极限的信号。可我不想就这么完事,我要做足十下。我心里给自己定下了标准,就这样咬牙又连续做了两下。“已经五下了,已经一半了,加油。”一个声音在说。“才做了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