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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怀疑你酒后驾车、非法飙车,我们需要做一个酒精浓度测试,请配合一下。”随即就是一系列的酒精浓度的测试,测试的结果是我OK,没有问题。
“当时的情况,还是请你说一下吧。我们需要做一个记录。”那个白人警察开始发话了。
“我不会说什么的,在我律师到来之前。现在,我需要给他打个电话,可以吗?”很拽的电影台词,没想到我还有可以用上的一天。这确实是法尔克和球队叮嘱过我的,说有一旦任何问题,一定要在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才可以开口。我当时还笑他们杞人忧天,我怎么可能在美国进局子?可事情就这么邪,你越不信什么,就越来什么。
给法尔克打了电话,然后又联系了穆林。不多久,球队指派的律师就赶了过来。这时,我才从头到尾讲述了当时的情况。在记完笔录之后,我被批准交纳保释金后可以离开。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我有错,为什么可以要我回去?如果我没错,干嘛还要交保释金?我的律师笑着给我做了解释:这个案子一时半会搞不明白,还需要具体核实之后,才能确认我说的是否都是实话。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有嫌疑的。但美国的法律是无罪推定,也就是说就算我是嫌疑人,但在没有被定罪之前,我就是清白的。交保释金再离开只是一定手续而已,为了我不耽误球队的训练和比赛,这种方式是最合适的了。最后,他还安慰我,没有什么问题,事情都是对方挑起来的。就算有些小麻烦,他也会帮我搞定的,让我回去放心睡觉就好。
折腾完了回到公寓时,天边已经开始放亮,本来期待已久的热水澡和松软的大床,此刻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我可以随意的在我的床上打滚、也可以肆意的在浴缸里泡澡,但我却一点都沉不下心来。一闭上眼睛,黑暗里就会清晰的浮现出车子碰撞时的火花和急促的刹车声,还有那惨烈的叫喊声。
我终于坐不住了,拿起电话,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号码。“你好,是XX警局吗?能转给杰克警员听吗?”杰克警员,就是刚才负责给我做笔录那个黑人警员。
不多久,电话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你好,我是杰克,谁在找我?”
“杰克警员,你好,我是高兴。能否告诉我今天那个伤员送去了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他。”
“对不起,高先生,这不合我们的规矩。恕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但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我难以入睡。尽管这并不是我的错,但确实是有一条生命因为我而在挣扎,我无法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的睡觉、吃饭,拜托,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很诚恳的说道。
那边沉默了半晌,终于,那个低沉的嗓音还是说出了医院的名字。
我没有见到那个伤者,只是被告知他仍在抢救。我只有无奈的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着步。百无聊赖之际,趁四下无人,给自己点了根烟。才抽两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抽烟对身体有害,容易死的快。再说,这里不许抽烟,你不知道吗?”
这声音冒出来的太过突兀,吓了我一大跳,烟呛到肺里,我一边咳嗽,一边赶忙熄了烟:“对不起,很抱歉,我这就灭掉。”
我这边手忙脚乱的很是狼狈,那个声音却又不慌不忙的响了起来,“唉,不过也是,算了吧。就算有害,你也活不了多久,等不到害处发作的那一天了。我也不是医院员工,你继续抽吧。”
我听这口气怎么这么耳熟,抬头仔细辨认,没错,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我又感激又痛恨的死神。这回,他又不知道从哪给自己倒腾了一身白大褂,就这样还不忘在鼻梁上架一副墨镜,整个一不伦不类。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突然跳出来?很可怕的知道吧。把我吓出个三长两短,你再找谁去换时间?”
“放心,你死不了的。你以为我亲手缔结的合同是废纸啊?”
“少废话,你来这干嘛?就是为了吓唬我的?”
“当然不是,我忙的很,哪有时间陪你玩过家家。我当然是来工作的,只不过,今天接的这人,还真和你有关。”说着,他还不望回头看看手术室。
“不是吧?!那家伙活不成了?”我的老天,他看的房间正好就是那个飙车小子在急救的那个手术室。
“恩,他还有4分32秒的时间。其实这个时候对他来说,基本等于垃圾时间了。因为他早就失去知觉了。”
“就这么完了?没有转机了?”
“当然,你以为这事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以后小心点,这样很容易出麻烦的。”
“不关我事啊,我也是受害者。”
“我道没你什么事。你主观上根本就没想惹他,可客观事实是他主动惹了你。你现在的生命是受合约保护的,所以,合同到期之前,你死不了。而他却试图着挑战合约,想要伤害到你的生命,结果就这样了。简单的说就是鸡蛋非得去和石头相撞,后果不用我说了吧。”
“等等,我不明白了。我的生命是受合同保护的,难道他的就是可以随便更改的吗?为什么他的硬碰上我的,就会要他的命,他的生命没有保障的吗?”
“哎呀,你说你这人,总共没几年活头,干嘛这么较真啊。这个问题涉及的范围太广,属于我们的内部问题。很难一下给你解释清楚。总之,一句话,你现在死不了。所以,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没事去招惹别人,别人招惹你的时候尽量要躲开。否则,今天这个就是例子,你可不希望很多人因为你而见到我吧?”
“这么说,我现在是不死之身了?我靠,这是不是也太牛X了,敢情这合同还是买一送一啊?”
“别他妈胡思乱想了,只是说通常情况下你死不了。但你如果一味寻死,去趴火车道、从飞机上跳下来、吃一整瓶安眠药,我保证,你会很快再见到我的。不过你可听明白了,自杀的罪过很大的。自杀之后的灵魂,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去承担后果,而且,会波及到你的至亲家人的。”
“这个。。。。。。”
“你自己慢慢这个那个吧,该我去吹哨结束这次任务了。你好好活着,虽然时间不多,但上面都有记录的,你也可以理解成你的技术统计。等我们最终见面的时候,我希望我可以展示给你的,是一份全明星的技术统计表。走了,开工了。。。。。。”话音未落,这家伙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留在原地,看着墙,心里念叨着:“这究竟是他妈的哪跟哪儿啊?”
第73节易读
下午去球队训练时,我还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也难怪,一夜没睡,上午从医院回去,也只是稍微躺了几个小时。其实这种情况,我是不适合来训练的,但我又不能不来,最近被场外的事情以及伤病影响太多了,我可不想再错过训练或者比赛。
刚一进球馆,就有工作人员告诉我,穆林找我,让我去一下他的办公室。到了办公室,穆林告诉我:事情已经搞定了,警方发现那几个孩子中还有未成年人,并且他们是在喝酒和吸食大麻之后驾车,还有目击证人的证词都证明,没我什么事。总之,我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至于其他的,我现在不可以回答任何记者关于这个问题的提问,一切由球队发言人代为回答。
我很纳闷,问道:“既然不是我的责任,为什么不可以回答问题呢?”
“你还不清楚,这里的事情并不想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黑的不一定就绝对是黑,白的也不是全部是白。你知道,我知道,这事没你什么责任。但是,一旦让那帮记者写出去,事情就很难说了。”穆林回答道。
“既然那样,我全部说实话就可以了。越是不说话,越容易制造假新闻的,不是吗?”
“你回答的可能是实话,但到了部分记者笔下,他们会给你断章取义,明明不是问题,也会制造出问题的。总之,现在不用你去理会这个问题,一切都让球队发言人替你回答。”这是穆林最后的总结性发言。
果然,如他所讲,当我完成下午的训练走出训练场的时候,围在那里的记者一拥而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询问车祸的问题。我统统推掉,表示不方便做回答,匆匆的离开的球馆。回去时,我坐的是苏永康的车,一路无语,我看着窗外,静静的想着自己的事情。他也很默契的没有问我任何话。路边一度让我觉得已经熟悉的景色似乎一下子又变的陌生了起来,我搞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没有错,我却还要保持沉默;为什么那些记者都要问那该死的车祸,而忘记了我刚刚拿下32分,并且绝杀了对手。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训练、比赛依旧,我的沉默也在继续。但这却并不影响我成为报纸和电视新闻的热门人物。“高兴酒后狂飙,致人死亡!”“中国新秀,生死时速。”“车祸内幕,独家披露。”“高光时刻,高速疑云。”“高兴的新闻沉默,究竟背后隐藏着什么?”。。。。。。
一系列的诸如此类的标题,充斥着各大媒体,美国当地的、国内的都有,似乎即将到来的全明星周末,都不如我的一场车祸更能制造噱头。TNT的演播室里,巴克利挺着他如同香肠般的嘴唇,唾沫横飞的演说着:“是的,他麻烦不断,他是一个异类,他完全没有中国球员的低调和谨慎。他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金州给了他太多的信任。在我看来,他根本不值一文。我不否认他的天赋,但当一个新人的天赋和他所带来的麻烦成正比的时候,我会谨慎考虑他在球队的前景。”
从车祸之后,我们又经历了四场比赛,主场连战老鹰和尼克斯之后,又奔赴客场参加了对森林狼和掘金的比赛。球队一胜三负,我个人表现平平,当我在场上的时候,总感觉精神集中不起来,脑子不由自主的会去考虑很多别的问题,我开始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客场的球迷会在我接球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嘘声、会打出写有“高兴,你超车的时候系安全带了吗?”等一些刺激性话语的牌子。我开始敏感,当别人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过久的时候,我就会想:“他是不是也认为我是罪犯?”
打完和掘金的比赛,我们有了一周的假期,因为全明星周末就要来临了。但我完全没有心思在那上面,回到奥克兰,我一头扎进自己的公寓,关掉手机、扔掉报纸、不看电视,整天躲在房间里打游戏度日。我自己最清楚,我什么都没做。但没有人会相信,所有人都认定我是责任人,只不过是用钱打通关系摆平的而已。我试图去辩解,但球队不让我开口。我也明白,就算我可以开口,又有多少人会听?听了之后又会有多少人会相信?特别是那些记者,那些平日里会把我夸成未来巨星的记者们,此时却巴不得我就是责任人,以供他们大肆炒作。我有满腹的冤枉,可我只能闭上嘴巴任由别人肆意的对我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