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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楼众:
“雷切!”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啊我刚才好像听到高层有窗户碎裂声难道是——”
“草!你在这干嘛!这不是三号楼?!”
二号楼众:
“老大你怎么那么慢!”
“老大你教训那个王八蛋了没?”
“老大找着了没啊?”
“老大你带着我们杀过来到底是干嘛的你还没说啊草?”
现场顿时闹腾得和天王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强势重返娱乐圈似的,而作为众人所有问题的中心,雷切只是淡定地掀了掀眼皮,用两个字回答了所有人的问题包括为什么自己磨蹭了那么老半天才出现——
“抓狗。”
众人:“…………”
这本该是一个英雄登场的标准镜头。
如果不是男人的身后跟着个拖油瓶——就好像一部悲壮感人励志人心的电影到此就可以完美落幕了,而导演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播放一下二逼的幕后花絮似的……
此时此刻,一张众人所熟悉的明星脸……不对,是狗脸出现了,那个胖的走路都快颠出波浪的哈士奇狗崽子屁颠颠地跟着雷切脚边紧紧地,看上去试图从即将关闭上的楼梯间门缝里抓紧时间挤出来——
于是,当出现在众人眼里的年轻英俊男人沉默着、酷炫着、王八之气四射地往众人这边走来时,在他的身后,一个灰色的圆形生物被结结实实地夹在了即将关闭的门缝里。
目睹了这一幕的人沉默,没有目睹这一幕的人在叫嚣在鼓掌在撒花欢迎雷切归来。
“……”狗崽子看了看四周,发现人群乱哄哄地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于是卡在门外的爪子抓紧时间撑了撑,仰着脖子死劲儿往外挤了挤,在前进了大约一毫米之后,它发现自己被卡得更紧了。
英雄雷切的身后,本来应该是静态的背景里忽然出现了动态,这让本该不是众人焦点的狗崽子忽然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这一次全体沉默。
雷切似乎也察觉到突然没了鲜花没有掌声更加没有唾骂人群似乎哪里不对,于是当男人转过身跟那双闪亮的蓝色小狗眼对视上时,雷切也沉默。
他走回去,用最淡定地态度重新摁下了开门摁键,在狗崽子一瘸一拐地从松开的门里解脱时,甚至还正儿八经地说“抱歉,忘记你还在后面”。
就好像真的是雷切的错似的。
——所以雷切除了很会打架关键时刻很像个像样的“王”这些优点之外,真的是绅士啊。
——是啊是啊。
——老大那么强,二号楼的人倒是蛮幸运的嘛!
——是啊是啊。
——我都想去二号楼了。
——是啊是啊。
——我一定会这样想的,要不是有那只肥狗拉低全楼档次的话。
——是啊是啊。
于是,阮向远在“阮向远”“隼”“花卷”之后,又有了一个面向广大基层群众的洋气英文名——
卡门。
62、第六十二章
主人,不过是一种愚蠢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主人,不过是一件幻灭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狗子自已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
下手揍了我就是在做戏!
耳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流水声,作为一名标准的不被骂不舒服斯基,狗崽子打着呵欠挠着痒蹲门口,安心地等待着一会到牢房就转身钻进浴室里的蠢主人沐浴归来——
一路从三号楼幻想着雷切要怎么处理自己幻想到了家门口,从“心惊胆战”到“一条狗命而已想要拿去”,此时此刻的狗崽子终于战胜了恐惧,当“挖眼睛”也变成了“大不了给你挖掉狗眼”之后——
“……”阮向远觉得自己饿了。
一边啪啪啪地挠着脖子一边东张西望嗅着鼻子试图寻找食物的蛛丝马迹,一扭头却看见雷切床上新换的被子和床单,猛然想起昨天自己是天没亮就离家出走的节奏,狗崽子挠痒痒的腿放了下来,三秒之后,他觉得自己不仅饿,并且还困了。
强烈的睡意和饿意对他进行着双重身心轮番打击。
阮向远在吃了再睡还是睡了再吃之中犹豫了一番后,摇着尾巴从浴室门口站起来,迈着欢快而矫健的步伐冲向雷切放在茶几上的那盒曲奇饼干,眼看着胜利就在前方饼干盒子小妖精在撩大腿,忽然,在狗崽子身后的浴室门毫无征兆地被拉开了——
此时此刻,狗崽子再一次用实力证明高高竖在脑袋上的耳朵并非装饰,他飞快外加果断地停止了奔向饼干盒的得瑟步子,高高卷起贴在背上假装自己是阿拉斯加的大尾巴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垂落放下后腿之间夹好——
于是当雷切拉开门时,一眼就看见在客厅的地毯中央、距离茶几上的饼干盒子五米开外的直线距离处,有一坨灰色的毛茸茸不明生物正一瘸一拐、无比凄惨地托着蹒跚的步伐前进——
雷切:“……”
在红发男人沉默的目光中,狗崽子哆嗦了一下摔倒在厚而柔软的地毯上,然后又独自一狗艰难地爬起来,它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正有一位沉默的观众,此时,它继续用它蹒跚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走到茶几边——
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剧情它神展开了!
狗崽子甚至看也没看茶几上的饼干盒一眼,而是转头,拐了个一百二十度的扇形大转角,叨起了雷切的拖鞋……
这是催人泪下的一幕。
身患残疾行动不便的小狗挣扎着要为主人叨去一双饱含爱意的拖鞋!
当小狗(删掉)很显然是因为业务不够熟练而扑腾个半天(删掉)终于成功叨着那双对于人类来说其实不怎么重对于残疾小狗来说却是拉么重拉么重的白色拖鞋蹒跚地转过身,它抬起无论如何也消不掉的三层下巴,终于在这个时候一眼看见了它敬爱的主人!
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的,此时正斜靠在浴室门边挑眉看着它的,它敬爱的主人!
狗崽子仿佛被吓了一跳,嗷呜一声低吼,拖鞋从它因为震惊而张开的大狗嘴里掉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背景音乐响了起来,所有的观众屏住呼吸,等待着沐浴完毕的英俊主人饱含热泪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的小狗相拥哭泣的时候!
主人将脖子上的白色浴巾抽下来扔到转换洗物的藤子框内,淡定自若道——
“演够了没?麻烦借我的拖鞋给我用下,鞋柜里有备用的,你可以自己去拿来继续演。”
阮向远:“……”
雷切:“没错,看什么看?就是你嘴里的那双。”
阮向远:“……”
雷切:“三——二——”
狗崽子叨着拖鞋连滚带爬地向浴室门边的男人飞奔而去,来到男人的跟前,呸地一声将口中叨着的拖鞋呸到男人脚下,然后不等他做任何反应,果断一个超出体型能力之外的超水平发挥九十度大转弯完美漂移,狗崽子迈着强壮的步伐冲着茶几上的饼干盒子一路飞奔而去,然后在距离它遥遥一米之外就抬起了前爪,一招猛虎扑鹿式,半个身子扑在了茶几上,雪白的胖爪子在同一时间牢牢地抱住饼干盒子往后一拖——
下一秒,连狗带饼干稳稳降落于地面,被它用大嘴拱开的饼干盒子里甚至没有飞溅出一粒饼干碎屑!
一爪子强势地踩进饼干盒里,阮向远回头看了一眼雷切,此时,低头穿拖鞋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弯腰的动作一顿之后直起身来:“干什么?”
阮向远:“(⊙___⊙)。”
雷切:“你爪子已经踩进去了才转头问我同意不同意会不会太晚了点?”
除了“不许吃”之外的所有回答统统都是同意。
阮向远得令,撅着屁股一头栽进那盒刚拆封没多久的曲奇饼干里,雷切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见对方完全没有抬起头的意思,于是转身去倒了一碗清水,走到狗崽子身边坐下来,顺手将那碗清水放在狗崽子爪子旁边,伸手给了它的大脑袋一巴掌:“葡萄干的那种不许吃。”
阮向远:“噗嘎嘎——”
都进嘴巴了谁还知道哪个是哪个!
雷切蹙眉:“吞下去再说话,喝水。”
阮向远下意识转头想喝水,大嘴巴刚凑到水边,却又猛地停了下来!
狗崽子的这一异常动作被男人尽收眼底,纵然脸上的情绪没有多余的变化,然而狗崽子却能明显地感觉到红发男人的情绪在一瞬间多云转暴风雪天气,在他心中低呼要糟的时候,果然听见从他的头顶上传来一声冷笑——
“陌生人给你喝的东西都喝下去了,我给你喝的你倒是知道要犹豫了?”
狗崽子抬起头,在看见男人唇边勾起的唇角那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时,在那一个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了心是肉做的,白眼狼的心也是血红的——本来饿得恨不得满地打滚的他在这一瞬间忽然饱了。
雷切没有再多说什么,站起身走开了,翻身上了床,就连晚餐都没吃就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阮向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丢开饼干盒,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于是为了表达诚意,狗崽子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将那碗清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哪怕此时此刻雷切是背对着它,甚至很有可能已经睡着。
阮向远喝完那碗水,踩着步子轻手轻脚地摸到床边,也不敢跳上床,扬起脖子小心翼翼地在床边隆起的那部分周围嗅了嗅,将狗脑袋贴在被子上听了又听终于确认被子里的人真的睡着之后,心中戚戚然正想转头自己找个地方吊死自己,忽然它听见从被子里传来一阵属于人类肚子饿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
阮向远撑在床边,望着雷切的背影当了一会儿雕像。
忽然惊恐地想到,打从自己失踪的凌晨到如今暮□临,蠢主人不会什么都没吃吧?
“………………”
我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阮向远终于觉悟了,在这个夜晚,他作为一只狗趴在他的主人床边对自我有了新的认识,可惜,晚了这么三四个月。
这个迟来的认识让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干点儿什么挽回一下名誉,他将面临着被抛弃并且果断是他活该的处境——当人当不好,当狗要是还当不好,那真的是没得救也没得破了。
狗崽子嗷呜了一声,放下了爪子,如今站在地上脑袋也能轻而易举地放到床上的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军姿,脑袋就像个艺术品似的摆在大概可能是雷切手边的位置处,黑夜中,房间中只亮着昏黄的地灯,这样的黯淡光纤中,闪烁着一张明亮的狗眼。
——打个商量呗,蠢主人。
——你可以打我骂我拽我尾巴捏我舌头,但是不要不理我,如何?
——你不觉得这么对待一只尚未成年心灵幼小脆弱的狗崽子很残忍咩?
——我知道错了啊,真的知道错了。
——数一二三,回头看下我?
“……”
狗崽子保持这个姿势在雷切的床边守了长达半个小时之久——以至于它动的时候,觉得身体都开始发出咔咔的生锈声音。
此时,床上的电子荧光闹钟显示着的时间是下午六点正。
“……”
阮向远伸出大狗嘴,隔着被子很拙计地推了推雷切的手,在感觉到对方似乎真的睡死过去之后,狗崽子失望地隔着被子重重喷了喷鼻息音,又看了一会儿,他终于轻手轻脚地离开床,轻手轻脚地路过客厅,轻手轻脚地用嘴将门拱开,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电梯旁边——
于是,在这个夜晚的放风时间,二号楼的监视器里,再一次地出现了二号楼那只拉低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