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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楼众人在内心无语了一下之后,随即立刻开启“自我治愈模式”,盯着雷切那张懒散的脸,所有人的心里都在退而求其次地嘶吼——算了别计较亲!!好歹在天黑之前能回去了不是吗!!尽管这会儿是早餐后的放风时间!!但是来这儿的时候想着的不就是能在回去就好了啊!!现在干嘛还要求那么多?!
仿佛从云层里射下一道圣光笼罩在全体二号楼犯人脑袋顶上,于是当雷切能看清楚他管辖下所有成员的脸时,那一张张花儿般可爱的脸上充满着对于王权者的欢迎与期待显得那么真诚并且真实。
雷切很满意。
气氛很和谐。
在二号楼翘首以盼的热闹气氛中,站在他们旁边的队伍里,一个三号楼的小个子犯人冷笑一声说出了真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原谅二号楼这些神经病了,心多大才能好好活到今天?”
仿佛要应证这名默默无闻的真相帝所说的话,就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之时,又发生了意外——
二号楼的众犯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王在即将到达队伍最末端的时候,忽然拐了个大弯满脸自然地混进了三号楼的队伍里。
没有人知道这是没睡醒还是要闹革命,在二号楼与三号楼所有犯人风中凌乱的目光中,雷切保持着满脸的淡定强势插入了三号楼的队伍——此等时刻甚至还没忘记把自己自动归类到高层的那一堆里。
而他身边的狗崽子,也以高出主人十倍淡定的出色表现充分展示了它的“随遇而安饿不死就行”,就好像周围的人就是平时它所习惯的那一群似的,当有人低头向它投去惊讶的目光时,这蠢狗甚至还有心情裂开嘴冲对方傻笑——
这他妈是什么节奏?!
人就算了狗也这样!
……等等不对,应该说狗就算了人也这样!
一群草泥马在二号楼犯人的心中呼啸而过。
巧的是,今天的第一轮放风MT难得缺席,并且向来主事的高层鹰眼也在早餐之后立刻回到了牢房里,剩下来临时代理管事的三号楼高层傻眼了——这么刺激的情况好像不在所有突发事件的计划内啊?!
那现在怎么办?
在诡异的气氛中,两栋楼的队伍都没有动,在僵持了大约五分钟之后,终于有一位三号楼的小高层,非常友好地拍了拍雷切的肩,然后跟他说了些什么——
在所有人预料之中的,雷切回给他了一个“我听不懂地球话”的眼神,然后雷打不动地,那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忽略的高大身材和火红的头发,继续以理直气壮的节奏混迹在三号楼的队伍里。
男人充耳不闻的反应让那名小高层先是满脸血地顿了顿,而后锲而不舍地在所有人敬佩的目光下PLAPLA说了一大堆——
雷切:“隼,听见了吗?花开的声音,春天来了。”
阮向远:“……”
狗崽子表示,他只听见了三号楼众犯人心脏噼里啪啦啪啪啪碎裂爆炸的声音。
然而,很显然没有准备得到狗崽子的回答,在几百号人的默默注视中,红发男人又转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下一个目标身上,面瘫着脸,男人伸手拍了拍站在他前面的那名犯人的肩,在对方满脸血非常不情愿地转过头来时,男人勾勾唇角,和蔼可亲地用流畅标准的土耳其语问对方——
【为什么队伍还不前进?】
被问到的那名犯人甚至已经不想问雷切怎么知道是土耳其人,更加不想问为什么雷切还会土耳其语,当他被那双湛蓝的、就像是玻璃球一般晶莹剔透的漂亮瞳眸盯住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在等你滚蛋我们才走”这样的回答,于是在长达十秒的对视后,标准不负责的“我不知道”由此诞生。
雷切皱皱眉。
所有人心惊胆战。
这时候,红发男人忽然想起来好像有一句古话叫“敌不动我动”,至少从字面意思理解……
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嗷呜!”
阮向远下意识后退一步,此时,狗崽子心里第一反应是:蠢主人干嘛露出这么让人觉得不吉利的表情!
在所有人灼热的注目礼下,雷切拨开人群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站在了那个平常情况下应该属于MT的最前排位置,然后转过身,随手抓住第一排已经吓尿的MT后宫之一的衣领拎起来:“喂,小鬼,往哪边走?”
“左、左边。”
雷切放开他,转身往左边走了一步。
身后没动静。
他再次皱眉。
众人再次心惊胆战。
“有人带着你们还不肯走,要不要那么难伺候?”
雷切歪歪头,提问的时候语气很是委屈。
已经不知道“伺候”这个词到底是什么个意思的三号楼众在被逼得几乎要跳楼后纷纷开始后悔今天干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啦放风,就在这时候,他们听见二号楼的人堆里传来一句酸的要死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声嘟囔不大不小,却顺着北风传到了三号楼所有人的耳朵里,然后他们集体地卧槽了。
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求放过求放过求放过求放过……
半个小时后,三号楼的所有犯人在二号楼王权者的带领下回到了三号楼。
是的,这句话没有错别字。
平日里十分钟走完的路这一次他们用了三十分钟,其中走错路一次,无人敢提醒。感谢那只肥胖的狗崽子,在雷切差点第二次走错路的情况下,是它用牙齿叨着男人的裤脚往完全相反的方向用力拽了拽。
看着走在最前面领路的狗崽子那张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嫌弃,而乖乖跟在后面的红发男人则满脸纵容,三号楼的众人沉默。
当通过常绿植物的树冠顶端,三号楼那座熟悉的建筑终于出现在众人眼里,正当大家松一口气以为折磨就此结束时,队伍的最前端传来了雷切懒洋洋的声音:“得意什么,如果不是平时你乱跑,你怎么会认得路。”
“嗷呜汪汪!”
“放屁,我只顾着追你,怎么可能有心情去记路。”
“嗷呜呸!”
“知道了,你好烦。下次换我带路,不会再走丢。”
这是在跟狗崽子认真地吵架?……算了这才不是重点,谁能来解释一下所谓的“下一次”是什么意思,当三号楼是什么,菜市场吗?
众人本就略复杂的心被激起的那点儿涟漪,终于在雷切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他们王专用的电梯前站定续而抬起手丝毫不犹豫地飞快输入密码时彻底变成了一滩死水。
在所有人的侧目中,密码输入正确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刺耳无比,直到那架属于王的电梯在雷切面前打开,从头到尾再也没有给他们一个余光的男人自然地走进——
三号楼众人觉得有一个谁往他们的脸上糊了一脸黑狗血。
几百号人挤在楼梯口,前所未有的安静。他们默默地、默默地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那王专属的电梯,此时此刻,它的金属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那个令人心神向往的专属通道里,装着的却是别楼的王权者,当象征着楼层数的光标在树枝上有规律地逐个跳跃着,那紧而有序的闪动着的光标,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所有的三号楼犯人。
耻辱。
就像一个毫无节操的娼妇,让人扇了几个耳光还不够,还得大敞着腿,等着人来上。
“……去年的圣诞节愿望大概要更正下,”人群中,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声音响起,“今年结束之前,希望三号楼能等来一个真正的王权者。”
短暂的沉默,人群的气氛仿佛被这个声音所缓和,有些人附和着短暂地笑了两声,之后开始低低交谈起来,就好像平日里一样,各个楼层的人走入不同的电梯或者楼梯,三三两两地散了。
72、第七十二章
雷切走进鹰眼的房间时,三号楼的走廊上还空荡荡的一个鬼影也没有。但是当男人说完自己想说的事,转身重新打开门走出去时,却发现此时此刻的三号楼各层走廊上,除了三十一层的MT正在他身后之外,几乎是所有人都默默地站在走廊边上,雷切打开牢房门时,铁门吱呀的声音成为了此时唯一的声响,随着空气传遍了整个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
雷切沉默,他走了两步,鞋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站在三号楼二十八层的走廊边上,红发男人湛蓝的瞳眸里尽是满满的平静。
整幅画面几乎是静态的,三号楼的犯人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二十八层的这个年轻男人,当他将手轻轻虚扶在栏杆边上,续而眼珠微微一动——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雷切似乎就要说点儿什么了——
此时,哪怕男人只发出一个音节,这个音节也将作为绝翅馆建馆以来唯一一位闯入其他楼号的异王权者被载入绝翅馆史册。
他们甚至猜测或许百年以来四栋楼始终处于微妙的平衡处境就会要被打破——
许多年来,绝翅馆的馆长们都小心翼翼地根据某种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掌控的规律将犯人平均地分配到四栋楼里。从强者到弱者,他们几乎是均匀地分布在绝翅馆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段时间内,某栋楼或许会出现王权者位置不稳定,两强相争的情况,但是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优势还是劣势,四栋楼几乎保持着相持平的实力,没有那栋楼会甩开其他楼一马当先,也不会出现哪高层栋楼后续无力的情况。
而恰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谁也不会占到便宜”的微妙平衡,打从绝翅馆建立以来,四栋楼的犯人们自觉分帮归类,时刻遵循着“勿管他楼是非”的绝翅馆章程,各自生活互不干扰,所有的明争暗斗几乎只限于本楼。
另外三栋楼的犯人对于犯人个体来说,是除了偶尔会在餐厅遇见之外,完全不相干的东西——正是因为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在外面世界历史的不断变迁与改革中,馆内弱肉强食这样简单粗暴的生存规则反而完美地保留了下来,这么多年里甚至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乱子。
历史上,再强的王权者也不敢去承担打破规律的后果。
对于和自己同样等级的强者,恰巧是他们自己最能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存在,面对着实力高深莫测与自己旗鼓相当的食物链顶端统治者,他们警惕而小心,当那些心高气傲收了起来,他们将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收敛起吞并的野心,最后各自盘踞于各自的一方山头,互不干涉,相互牵制。
然而,正是因为这种被人刻意小心呵护的微妙过去,就好像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镜花水月,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将再也不会恢复,绝翅馆甚至可能会因此而翻开崭新的篇章。
多少年来,人们一直、一直怀着不同的心情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当一名王权者同时统治两栋楼,剩下的两栋楼的王权者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否则等待自己只有成为下一个被吞并的命运。
平衡一旦打破,最后的结果必定是,经过长期的内外斗争,绝翅馆最终只剩下一位真正的王权者。
如果这种情况出现了,那个人会是谁?三号楼会不会作为“祭品”成为打开历史篇章推动力下的第一个牺牲者?
在绝翅馆生活了三年以上,摸清了这个奢华牢笼的犯人们几乎都知道,此时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多么惊天动地的选择——他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沉默着等待仰着头看那个站在二十八层楼的异王权者做出选择——
是改革,还是维持现状?
三号楼的犯人们小心翼翼,他们几乎能从自己的耳膜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