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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个意外,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还敢说以后!”
“好吧好吧,不敢了,再也没有以后了。从此我就是个怕死的小人了。”
“怕死挺好的,怕死才会更珍惜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为了我也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
最后这句话让夏天有些心动,他又往里挤了挤搂紧了光希,答应道。
“我会的。”
“好了,陪我睡一会儿吧,有点困了。”
“嗯。”
客厅的窗户开着,初夏的风夹着几许午后的热气吹了进来,撩起了窗帘的一角。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狭窄的沙发上,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发出轻微的鼾声。
(哎呀,我好事做到底,情人节还卡H的确不太人道啊。哈哈哈,希望不会被关小黑屋。)
章节目录 (一百零三)他回来了,真的是叶司
陈然再一次见到叶司,已经是九月中旬了,离他最后一次看见叶司过了快要四个月之久。悫鹉琻伤他刚刚执完夜勤准备回家睡觉,骑的还是当初为叶司开道的那辆小破摩托。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不经意的一个回头,视线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困顿的睡意顿时全扫而光,陈然死死的瞪大眼睛看着马路对面和一个中年外籍男子正有说有笑的人。
叶司,叶司!陈然不自觉的念着他的名字,一颗心紧张得几乎都要从嘴里跳出来。
四个月前,他们一夜春宵之后叶司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过去找他,可是叶司人在哪里,又该从何找起他通通不知道,光是想去找他有什么用。
眼看着人就要坐上路边的一辆出租车,陈然恨不得立马冲过去就好。可是红灯还没跳转,他不能动。好不容易等到了绿灯,那边人也已经上车了。陈然赶紧开着自己的小摩托跟了上去。
出租车越开越远离市区,看样子是要往市郊去。陈然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那出租车司机被他跟的心里发毛自己把车停了下来。
“还没到呢,师傅,怎么就停车了?”叶司看了一下车窗外,远处是一片还未开发的荒地,这不是他要来的地方。
“后面有个交警一直跟着咱们,我刚才一路开过来没违规啊,真是奇怪了。客人您稍等一会儿,我还是先问问吧,不然这心里头实在是不踏实。”
叶司一听疑惑的回头望去,他们停车的这一小会儿功夫,陈然已经赶上来了。叶司一回头,陈然正好把车停在他后边。
怎么又是他?!
“交警大哥,我没违什么规,您这是?”出租车司机见陈然果然朝他走过来,立马摇下车窗讨好的询问。
“没违规,例行检查,驾照拿过来给我看一下。”话是对司机说的,可是眼睛却落在后座沉默坐着的客人身上移不开了。
叶司,真的是他!陈然忍不住嘴角都要弯起来,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是回来找他的吗?
可是叶司却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他,冷着一张脸把头转向了窗外。
他怎么了?是在生自己的气吗?气他占了便宜后就一声不吭的溜了?不是这样的,他可以解释的,是因为他的手机掉了又赶上那几天事多,他才没来得及去找他的。他怎么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呢!
“交警大哥,交警大哥,给。”出租车司机把驾照伸到他面前半天了,陈然只顾着看叶司压根没注意到。
“哦,咳咳,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他回神过来尴尬的咳了两声,接过司机手里的驾照装模作样的翻了翻,又装作无意的故意问了一句。
“这两位客人要去雍合山庄。”
雍合山庄?陈然一惊,那是他家。确切点说,是他爸妈家,因为他已经好几年没回去过了。自从他执意要去上警校之后,沈淑仪就不管他了,断了他一切经济来源,就如同她说过的那样,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就自己把这个大学念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来不想,二来没钱。省着那些回家讨骂的路费,他干些什么不好。
不过他也知道,沈淑仪嘴上说不管他,暗地里还是动了不少手脚的。不然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从外省“调回来”。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叶司曾经也住在那里,他们家那栋别墅至今都还没卖掉。他突然要去那里做什么?
“这位先生,如果例行检查没问题了的话,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抱歉,我们赶时间。”叶司眼神冷漠的看着他,语气听起来十分不耐烦。
“你去那里做什么?”
“师傅,开车吧。”叶司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转头和身边的外籍男子用英文小声的说着什么。那外籍男子频频笑着说OK,还亲昵的搂着叶司的肩膀拍了拍。
“叶司!”
“开车,师傅!”
“欸。”出租车司机也懵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惶恐的从陈然手中接过自己的驾照,见他没阻拦就启动了车子。
陈然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那老头是谁啊,凭什么动手动脚的,当他是死的么?眼看着车子跑远了,陈然一狠心,跟着跨上摩托车又追了上去。
“客人,那个交警又追上来了。”出租车司机一开始还高兴今天拉了个大客,现在看来到觉得是惹上了个麻烦。
“别管他,你开你的。”
叶司打定了主意不去理睬陈然,他没时间和他胡搅蛮缠,如果再筹不到钱回澳洲,他就真的要变成孤儿了。
叶怀民病了,胃症。叶司也是回澳洲之后才知道的。监狱那边一直联系不到他的人,等到他再回去的时候,他爸的病情已经拖得恶化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动手术,否则癌细胞一旦扩散就再也回天乏术了。
因为重大经济诈骗案叶怀民被判了十五年,眼看着就要刑满出狱了,谁知道却突然撞上了阎王爷的小鬼,得了这么个病。当年和叶怀民一起合伙做生意的一个同伙在掏空了公司的账目之后心脏病突发死了,于是这比巨大的债务就落到了倒霉的叶怀民头上,公司破产了,还不出银行的贷款就只能坐牢。
因为叶怀民一直表现良好,而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急需要治疗,监狱那边慎重决定之后最终决定替他减刑,提前一年零三个月让他出狱。只是他才出了监狱的牢房就住进了医院的病房。
叶司很后悔,如果不是他硬要跟着光希回国,监狱那边就不会联系不上他,叶怀民的病情也不会拖到恶化了他才知道。他甚至连个像样点的房子都没有,还蜗居在当初和光希一起租的那间小破公寓里,连他自己都觉得寒碜,更没脸把他爸接过来住。
但是这些都不紧要,紧要的是叶怀民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每天各种针剂药水,床位护理费的账单就跟催命符一样一张接一张的递到他面前。这些年叶司其实并没有攒下多少钱,除开吃穿用度,余下的一些闲钱他也是送去监狱打点人情去了。不管怎么样,里面那个毕竟是他爸爸。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连他们父子都互相抛弃了,那他还能靠什么支撑着活在这世上。
所以光希猜得没错,他又重操旧业了,以为他缺钱。以前他出去接个客还看心情,看对象,今儿个不高兴了大不了不接客,就当给自己放假。现在不了,只要出钱他就跟人走。以前不管别人出多高的价,他也绝对不接那些有S/M倾向的客人,可是现在他却专找这样的,因为人给的钱多。抽在他身上的鞭子越痛,嗓子哭喊得越嘶哑,客人出手就越阔绰。
最凄惨的一次,他发着高烧还被一个变/态绑在地下室里整整操了四个小时。血流了一大腿,他痛得连裤子都提不起来。最后跪在地上把散落的二十张面值一百的澳元一张一张捡起来藏进怀里,几乎是从那间幽暗的地下室里爬出去的。二千,那是他赚得最多的一个晚上,也是他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晕过去再也不要醒过来的一个晚上。
但第二天太阳还是会升起来,他还是醒过来了。日子还是得继续,催款单还是一张又一张的递到他面前,他还是要一个又一个的出去接客。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那段地狱般黑暗的日子。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依旧不能应付来得越来越快,数额越来越大的催账单。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真的想过死,可是站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脚怎么也跨不出去。不甘心,太不甘心了,他过去受过的那些苦算什么?如果最后还是撑不住要自己寻死,还不如一开始就干脆饿死街头,他也不用活得像垃圾一样生不如死。他不甘心,不甘心白白让老天折磨了这么久!
“来啊,有本事就真的整死我,不然我就是要活着脏你的眼。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被眼屎糊了眼还是根本没长眼。”大雨滂沱中,他一个人站着医院的天台上指天大骂。骂这不开眼的天,也骂这炒蛋的命运。
然而就算他骂破了嗓子也还是于事无补,最后一个月,就只有一个月时间,如果他还凑不到钱交手术费,叶怀民就只能错过最佳的手术时间。这也就是变相的宣告了他的死刑。
叶司很少去监狱看他,只是把钱和东西交给典狱长让他托为转交。所以当躺在病床上的叶怀民看见已经长这么大的叶司的时候,他愧疚得老泪纵横。
“小司,是爸爸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啊。”
叶司木然的听着他的忏悔,心底泛不起一丝涟漪。他说过,恨一个人也需要力气,他已经很累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那些事。
就在他被这笔手术费逼得差点去卖肾的时候,叶怀民才告诉他一个秘密。原来他们家在国内还有一栋豪宅,房子已经转到了叶司的名下,房产证和钥匙一直在一个保险柜里锁着存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出事之前,叶怀民就知道叶司他妈在外面有了男人,就怕出现日后有一天,这个女人会抛家弃子跟人私奔,所以他偷偷把房子转到了叶司的名下一直瞒着她说已经卖掉了。结果还真的被他猜中了。想想这女人也真狠,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不顾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叶司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竟真的狠得下心把一个才十多岁的孩子扔下一走了之。
叶怀民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叶司这件事,原本是打算等他出狱之后,父子俩就回国去,把别墅卖了再买个小点的房子,剩下的钱就留给叶司娶媳妇儿。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得上这么个病,眼看着叶司为了给他凑手术费眼窝一天天深下去,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却瘦得跟纸片人了似的,叶怀民才不得不说了出来。
叶司当即决定回国把别墅卖了,一拿到钱就回来给他动手术。
“就算做了手术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这是爸爸能留给你的最后一点东西了,小司,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叶怀民也想过不治了,但叶司死活不同意。他说了,实在没钱他就去卖肾,这才吓得叶怀民不得不说了出来。
“就算只能多活一年,这个手术也动得有价值。你等我,半个月之内我一定回来。”
于是简单的准备后,他就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陈然每次问他,叶司都说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但其实他撒了谎,他还记得这里。十岁以前,就算总是被人嘲笑是个胖子,也没有人愿意和他玩,但至少那时候还有爸爸妈妈爱着他,把他当宝贝一样宠着。有喷香的蛋糕,有精致的玩具,还有好看的衣服,在这所房子里生活过的记忆,其实是这一生中他唯一感觉温暖且幸福的日子。
“客人,雍合山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