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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只有这两种选择，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但目前并不是。”至少活着，就还能再见到顾慕。
“如果你那么想见顾慕，明日我便成全你。”列袭言放开施馥的手，“梅凤，把她带回去，明日让她见见她想要见的人。”
“是，皇上。”梅凤下手可谓毫无温柔可言，她一把扯过施馥，将施馥带上马匹，梅凤本要上马，但被列袭言捷足先登，列袭言翻身上马，已经一夹马腹，带着施馥离开。
梅凤皱了皱眉头，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连她都觉得心惊，这可是悬崖，不是其他。
望着列袭言的背影，梅凤忽然替列袭言不值得起来。
回到院子，看着刚刚还以为能够逃离的地方，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当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院子里，很快聚了不少人，并不是要看着她的丫鬟，而是日常跟随列袭言商议事情的人。
最后进来的一个是沈学儒，沈学儒看到施馥，眼神微微一惊，但没有做出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和举止。
“说，你是怎么逃出去的？沈书怡是不是逃走了？是不是有人接应你们？”梅凤开始审问起施馥，有列袭言在，梅凤审讯的时候并没有动用死刑。
“你真要我说？”施馥反问。
“你说呢？”梅凤扬了扬鞭子，施馥知道之前梅凤一定不会挥下，因为有列袭言罩着，今天逃离失败之后，想来列袭言没有那么大度，施馥也有点权衡起来。
施馥看到沈学儒，脸上一片讽刺，当下指道：“我说是他，你相信吗？他为了以后可以回到云国，便偷偷放了我，以期我能在王爷夫君面前说几句话好话，看在他救我的份上，以后回去还能当个丞相。”
“皇上明鉴，臣绝无做出危害皇上之事。”沈学儒立刻澄清。
“虽然沈书怡做出不耻之事，影响你在未国的地位，但毕竟还是你的女儿，你之前那么对她，突发善心放了她，也没什么啊。”施馥抓住沈学儒不放，只有这样，沈学儒或许还能脱离猜疑，毕竟，无论如何，他到最后还是帮了她们一次，只是仍然陷入僵局而已。
“好了，都不用说了，谁是谁非，已经无所谓，反正沈书怡留与不留，没有任何用处。”列袭言站起身，对梅凤道，“明日，把她带到战场上。”
列袭言留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所有人也三三两两离开，只留下梅凤一人，驻守在这里，看守着施馥。
明日，或许她就是人质了吧。
施馥心里想着，心里复杂无比，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明日，她的一切，或许会终结在明日。
在梅凤的监视下，施馥没有走出院子半步，甚至就被困在屋里，好在施馥心情纷乱，没有想过其他，逃离更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剩下的，只有等待，等待着被胁迫，等待与一家人见面。
一夜并不是很漫长，也不短暂，很平常的一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
一大清早，战鼓还没擂响，施馥便被梅凤押着起来了。
走到外边，只有来来往往巡逻的士兵，施馥一直被押着来到城门下，心情还算坦然。
城门外，已经搭起一个架子，架子很高，足足可以与城楼平视，架子底下围了一圈的柴火，慢慢烧死她一个人是足够的。
梅凤带着施馥飞上高架，将施馥双手双脚绑在一个十字架上。
施馥任由梅凤为所欲为，她现在根本反抗不了什么。
“之前奉劝过你，皇上是你唯一的依靠，失了这座依靠，你什么也不是。”梅凤冷笑一声，检查过无误之后，便飞了下来。
“看好她，如果这样都能跑了，你们个个都不用活了。”梅凤交代完之后，转身离开。
现在毕竟是夏季，早上很快升起太阳。
只是，还没等太阳挂在高空，施馥已经看到施从放和施棋站在灵城城楼之上，仿佛想要观望列袭言会有什么举动一样。
很不巧，她就站在靠离济城的地方，施从放和施棋一看，就能看到她。
施馥苦笑一声，这个面目见到家人，实在太丢脸了。
施馥眨眼之间，施棋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施从放一个人，眺望这边。
一刻钟不到，灵城城楼之上，已经站满了人，消息传得当真是快。
一眼扫过去，施馥并没有看到顾慕，不觉担心起来，不知道顾慕伤得重不重。
“馥儿——”林雪雁一到，便开始呼唤起施馥，可惜，施馥实在提不起力气回应。
“馥儿，你等着，娘去救你。”说着，林雪雁就要下城救人，可惜被施从放拦阻了。
“雁儿，冷静一点。”施从放劝道。
“你叫我怎么冷静，她是我们的女儿。”林雪雁朝着施从放吼起来。
“娘，你现在下去，不但救不了姐，很可能你也会成为威胁灵城的人质。”施棋在一边劝道，比施从放更狠一些。
正当这时，城楼上让开一条道，顾慕疾步走了出来，温绫绡陪同在一旁。
还好，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重伤。
这下子，人全都到齐了。
等到太阳照耀在施馥身上的时候，列袭言才缓缓出来，见识过他的雷厉风行后，难得还能见到这么慢吞吞的他，只是施馥没有看到而已。
双方人马总算到齐了，梅凤骑着马，带着军队出城，列在施馥的前边。
“说，列袭言究竟是什么意思？”顾慕俯视梅凤，知道她能代表列袭言的意思。
“没什么，我皇只是想要惩罚一下不听话的妃子而已。”梅凤仰视顾慕，回道。
“别跟我废话，说，列袭言究竟想要怎么样？”
梅凤微微一笑：“云王不是应该早就明白吗？”
“还是灵城。”
卷一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为了成全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为了成全
“列袭言就只有这种手段吗？”温绫绡嗤笑道，“还以为贵国皇上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想比伪君子还不如。”
“我要声明一点，我皇只是在惩罚妃子而已，未国的家事就不劳云国操心了。”梅凤强词夺理。
“有本事，让列袭言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林雪雁火气大的厉害，看着施馥受苦，实在不能安然。
“我皇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梅凤讽刺道，“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摆在你们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放弃灵城，一个就只能放弃她了，你们不用急着做出选择，我会慢慢等着，等着你们的决定，就是不知道她等不等起而已。”
说完之后，梅凤依旧列队在那里，没有挪动军队。
天上的日头逐渐毒辣起来，施馥只感到一阵灼热的感觉，脸上的汗水马上落了下来。
“哇啊啊啊……”睡莲怀中的孩子，仿佛感受到施馥的痛苦，又或者难以忍受燥热的天气，突然哭了起来。
仿佛母子间存在着心灵的感触，施馥抬起头，望向前方。
这个时候，众人正当焦躁不安中，孩子的哭声，反而增加了这种思绪的凌乱，睡莲马上开始安慰起来，可无济于事，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来，我来抱抱。”温绫绡不想孩子影响到正在决断的顾慕，便从睡莲怀里接了过来，一边拍打安抚，一边哄劝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温绫绡身上带着一种独特的气息，很能让人心安，在温绫绡的安抚下，孩子的啼哭声渐渐落下，渐渐至无。
施馥提起的心，也慢慢归于原位。
只是，孩子并没有睡下，在温绫绡的怀里躺了一会儿，仿佛找不到最熟悉的感觉，才安静不久，又哭了起来。
温绫绡这次也是无济于事，总不能对一个孩子用药。
“把他带下去。”顾慕盯着孩子，对睡莲道。
“楚兄，我觉得不行，孩子还得留在这里。”温绫绡转过身，指向施馥所在的位置，“你看那边的王妃，刚才一直垂着头，仿佛在忍受酷暑，但听到孩子的哭声，神情都关注在这边，想来孩子的哭声，可以让她减少一点身体上的痛苦，只要感觉不到，便容易撑下去。”
经温绫绡一说，顾慕才察觉出施馥的变化，于是，只能留下这个孩子，继续在这里哭。
“皇帝女婿，怎么办，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林雪雁只能向顾慕求救，这个时候她别无办法，哪怕施从放，也是陷入两难，“我们已经愧对馥儿一次，这一次，不能再让她承受一切。”
“楚兄，如果放弃灵城，必须得快，不然，按照这个天气，王妃撑不过两天，而看列袭言的样子，似乎并不会眷顾王妃，而且，方兄那边，始终还是迟了一点，想要赶上列袭言的速度，终究差了几天。”
所有的困境都摆在眼前，所有的抉择都在顾慕一人身上，他顾虑重重，如果他只是逸王顾慕，那么决计会抛开一切救人，可他偏偏还是云国之主，肩负着云国的黎明百姓。
“七弟，放弃灵城吧。”正当所有人都陷入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时，一道轻如飘絮的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回头，就看到一个男子坐在轮椅之上，那模样，不是顾然还能是谁，顾然的后边站着灵芝，正推着轮椅慢慢走来。
“二哥？”顾慕些许惊讶，顾然怎么会从萱庐来到这里，依他的身体，想必一路上受过很多苦。
“太子？”这里除了顾慕和温绫绡，不知情的人，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死人能够复活。
“云国的事，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能放下。”顾然道，脸上比以前淡然，但比以前坦然，他的身上，凝练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出尘气质，甚至比温绫绡，还飘然一些。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众人才能鬼混之说中走出，确定顾然的的确确还活着。
“顾太子，你刚才说弃城一事，是否可以说的明白一些，是否已经有具体的策略。”温绫绡对臣子关系没有多大避讳，当着众人的面问道。
“不错，灵城虽然是云国的重要城池，但不是丢不得，丢了灵城，只要我们还是众志成城，只要我们能够严密部署，退居后城，云国不一定就会被攻陷，只是丢了一个门户而已，凭大家的力量，不难再次夺回。”
顾然说的很有信心，也在情在理，云国的土地就算比不上未国，但想要顷刻间占有，还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七弟妹如果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到时候，云国损失的不仅仅只是一个逸王妃，还有顾慕这个皇上。”顾然扫过众人，所有的期望都落在顾慕的身上，“如果没有了你们，云国的将来，能靠谁安定？”顾然搬出大局，众人也知道施馥对于顾慕的意义，“你们要知道，城池丢了，可以夺回来，是跟人在夺，但命丢失了，还能怎么抢的回，又能跟谁去抢？”
顾慕沉默一会儿，似乎在分析顾然的话：“我想过弃城一事，但灵城一失，必定民心大乱，想要守住云国，就变得困难重重。”
“抚慰人心之事，我替你出马，相信云国百姓，会理解的。你先布局撤离一事是否可行，如果一日之间能够完成，七弟妹生的机会就更大。”顾然揽下一个重要的任务，“我路上听说过你的事情，你为了百姓都能奋不顾身，救自己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