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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象什么样,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邬赫逖不悦地说着,抱着她站了起来。
“你倒是把手臂让我打断试试!”钱程瞪大眼睛看着他,被泪水浸透的眸子仿佛一颗黑珍珠似的熠熠生辉。
邬赫逖几乎不敢看那双眼睛,狼狈地掉转头,看着自己的手下慌张地围了过来,怒喝道:“那匹马是怎么回事?好好儿的,怎么会发了狂?”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都尉硬着头皮上前回答说:“昆莫,那马现在歇下来了一切如常,不知道为何方才发了狂。”
“回去查马鞍和马掌,到底谁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手脚?想反了不成!”邬赫逖的眼神如鹰鹫,朝着他们一个个地扫了过去,侍卫们吓得噤若寒蝉。
钱程在他怀里嗤笑了一声:“昆莫,看来你的命令也不过如此,我还是乖乖地做你的阶下囚吧,座上宾什么的,我受不起。”
邬赫逖的脸色铁青,手下一紧,钱程吓了一跳,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下来,邬赫逖冷冷地说:“别动,不然以后留下残疾。”
钱程不敢动了,努力想把自己的身体窝起来,赔笑着说:“昆莫,你万金之躯,这样抱着我被你的族人看到了,这以后我还怎么在乌孙混下去?不如把我放在马背上慢慢行走,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邬赫逖的心中五味陈杂,一想到刚才那个惊险的场景,胸口就好像被人掏空了一样。他也不吭声,抱着钱程踩着士兵的后背,小心翼翼地跳上了自己的坐骑,沉声说:“你怎么这么轻?那大乾皇帝在虐待你不成?”
马匹缓缓地行走在雪地上,一晃一晃地,邬赫逖的怀抱很温暖,让钱程忍不住往里缩了缩,雪后的阳光有些耀眼,钱程侧过头闭上了眼睛,顿时,她的鼻息里尽是刚强的男性气息,身体相贴之处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强健的、呼之欲出的肌肉。
钱程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了起来:象邬赫逖这样的人一定要走国际路线,到时候叫老板去注册一家境外的娱乐公司,往M国发展,那些动作明星一定都望风而逃……
邬赫逖忽然俯□,冲着她的头发努了努嘴:“你那里有雪,快擦掉,不然掉进脖子里太凉。”
钱程身子动了动,用右手胡乱在脸上摸了两下,抬眼看到邬赫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僵硬,不由得笑道:“怎么了?”
邬赫逖手下的触感有些异样,不自觉地指尖用劲,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突来的狂喜让他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良久,他不动声色地把钱程往自己身上再靠了靠,指尖微微挪动,不一会儿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手有点麻了。”
“那你让我自己骑马……”钱程又想起来。
“好了,现在没事了,不许动,再动我把你扔下去。”邬赫逖吓唬说。
钱程无奈,只好嘟囔着说:“离驻地远点把我放下来,不然我会被你们族人的唾沫淹死的……”
马匹晃悠着,她说着说着有点迷糊了起来,慢慢地在邬赫逖的怀里睡着了。
钱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毡房里了,乌桑正跪在她的床前,拿刀割去她的马靴,一见到她醒来,便哽咽着说:“大人,你的脚都肿了,大夫让我拿冰水给你敷一敷。”
钱程小心地动了动自己的左臂,一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她有些奇怪:“咦,方泽呢?”以往方泽都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这次邬赫逖带她出去骑马,不让他跟着,他差点和几个都尉打了起来。
“他对昆莫不敬,被昆莫关起来了。”乌桑说。
“什么?”钱程气坏了,挣扎着想起来,“带我去见昆莫!”
“大人你先别着急,昆莫只是做做样子,左将军手下的都尉也被关起来了,说是你坐的那匹马是他动的手脚,左将军今天都冲到你的帐前来了,被守在门外的亲卫营挡了回去。”乌桑劝说道。
钱程哼了一声:“一个小小的都尉,敢对昆莫的马下手?”
乌桑轻咦了一声,恍然大悟:“难道……是左将军……”
钱程笑了笑:“别说了,既然你们昆莫都不敢拿他怎样,想必有他的难处,我死了就死了,只不过一条命而已。”
乌桑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低声劝道:“大人你别伤心,昆莫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钱程心里明白,邬赫逖会惩戒翁归逖,但一个乌孙的左将军,昆莫的王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痛下杀手,这个都尉必然会被推出来做替罪羊。她只希望这样一来,两兄弟心生嫌隙,长此以往,必然会引起混乱,这样的话,乌孙就会无力觊觎大乾的西北。
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左脚踝的肿块才慢慢褪下了,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了,而方泽在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邬赫逖严令他不可以再随身侍卫钱程,在钱程毡房的旁边另外安排了一间屋子,让他晚上住在那里。
方泽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隔壁,临走前问钱程:“大人,你还想回大乾吗?”
钱程看着这个实心眼的小伙子,笑着说:“想回去又怎样?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吗?”
方泽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递给她一个香囊,低声地说:“大人,这个你一定要随身带着,你且等我,等我回来救你。”说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毡房。
没过几天,钱程就听说方泽失踪了,亲卫营追踪了半天却一无所获,铩羽而归,邬赫逖大发雷霆,让人画了方泽的头像,严令乌孙各境盘查。
整个驻地的气氛有些紧张起来,不时看到有些人带着卫队前来拜见邬赫逖,想来是乌孙各境各个部落的首领,钱程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没心没肺地继续过着自己快乐的生活,只是乌孙的羊肉和奶酪吃多了有些腻,脸上居然还发出了几个小痘痘,这让钱程心里忍不住有些郁闷。
这一天邬赫逖忽然到了她的毡房,让人上了一桌酒菜,除了大块的肉,居然还有一份米饭。
钱程又惊又喜,拿着这份米饭连扒了两口,把嘴塞得满满的,只觉得这米饭从未有过的美味。
“你慢点吃。”邬赫逖的眼神很温柔,低声说。
“多谢昆莫,这米饭很香,你要不要来一点?”钱程终于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声谢谢,眼前的人虽然是个冷酷狠毒的乌孙王,但对她的确还算不错。
邬赫逖摇了摇头:“你吃吧,别那么慌。到了昭苏以后,你就可以随便吃米饭了。”
“大军要去昭苏了?”钱程心里一惊,脱口而出。
“不是,我先把你送到昭苏去,等我把这里的琐事处理完以后,我就过来。”邬赫逖烦恼地皱起了眉头。
“出了什么事情?”钱程心念一转,顿时明白了,一定是翁归逖和他起了不可冲突的矛盾。
邬赫逖定定地看着她,沉声说:“翁归逖一定要我杀了你,说你必定要搅得我们乌孙上下不宁,几个长老也被他撺掇地数次来找我,我虽然不怵,但唯恐我照顾不周,一不留神你就被人害了性命,所以让你先到昭苏去。”
“原来是去避难。”钱程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着说,“我明白,昆莫你不用为难。”
邬赫逖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旋即便平静了下来:“那个在马掌上动手脚的都尉被我杀了,你放心,你出去也只是权宜之计,博袷已经在准备坎儿井的事情,等第一条暗渠挖通,族里的人就会知道,你到底是圣山赐给我们的福音还是祸害。”
钱程耸耸肩:“昆莫你说错了,我只是一抹不知来处的幽魂。”
邬赫逖以为她在自嘲,心里也万分难过,他纵横乌孙,把一盘散沙一样的乌孙收复,手段凌厉,却没想到,现在却要被迫让钱程到外面去避祸。“昭苏那里驻守的是我一母同胞的大弟尹粟逖,他素来最听我的话,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钱程笑嘻嘻地说:“他长得和你一样帅吗?那样的话我倒是很有兴趣去瞧瞧他。”
邬赫逖怔了一下,脸上微微浮起一层赧色,良久才轻咳了一声:“他长得象我母妃,比较秀气,我长得像我父王。”
“秀气好,”钱程闭上眼睛想了想脑中秀气的国外明星,陶醉地说,“看着赏心悦目,比较没有杀伤力。”
邬赫逖的脸色有些阴沉,定定地看着她,忽然问道:“你喜欢怎么样的男子?”
钱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霸气的!酷酷的!帅气的!但总之一定要漂亮的!”说着说着,她想起了京城的裴子余、荆田玉、景恺之,当然还有那个景恒之,这些人或酷或俊或秀,举手投足间无一不透着帅字,要是能拐一个做老公,那可真是美透了!
邬赫逖问:“那我呢,我在你们大乾人心里,算不算帅?”
钱程有些纳闷,胡乱点了点头,恭维说:“帅,帅透了!”
邬赫逖沉默了片刻,又问:“要是,我说要是你是个女子,会不会想嫁给我做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捂脸,这章发出来会不会被人打啊!!
谢谢弃坑专业户扔的手榴弹和zhun_ger扔的地雷,某醋无以为报,今天继续双更!(累得吐血了啊亲们!明天就恢复正常吧……
62、晋江独发
这话仿佛一道惊天霹雳,差点没把钱程炸得跳起来,她强笑了一声,不自觉地含了含胸:“昆莫你可真会说笑话,我虽然太过文弱,不过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邬赫逖的神色如常:“你何必这样大惊小怪,我只是说了要是而已,乌孙的女子都是想嫁给我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大乾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钱程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良久才说:“昆莫世间英豪,若是抛去习俗和国别不说,大乾的女子自然也是对昆莫趋之若鹜,恨不得跪倒在昆莫的裤下。”
“真的?”邬赫逖的眼睛一亮,“你也是这样想?”
钱程支吾了片刻说:“只是……我自然非俗世之人可比,我,我若是女子,必然不会想要嫁给昆莫。”
“为何?”邬赫逖惊诧地看着她。
钱程心里暗暗叫苦,这该如何解释呢?该如何解释她这个现代人的灵魂中不灭的男女平等的思想和相守一生的爱情观呢?“这样说吧,要是昆莫的妻子可以有很多个丈夫,你会怎样?”她想了想问。
邬赫逖的脸有点僵硬了起来,哼了一声说:“怎么可能,我自然不可能让我的妻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们大乾有句俗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钱程笑着说,“昆莫这么聪明,想必能明白我的意思。”
邬赫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沉默了下来。这顿晚餐吃得钱程胆战心惊,一边拼命想自己哪里露出过破绽,一边有话没话地和邬赫逖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等邬赫逖一走,她在毡房里急得团团转,方泽也已经不在,她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这要是让邬赫逖知道了她是女儿之身,会是怎样的场景啊!
她连衣服都不敢脱,和衣躺在床上,战战兢兢地不敢合眼,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乌桑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一看她挑帘走了出来,立刻喜滋滋地说:“大人,昆莫怕你太想家了,所以让我们带你去昭苏住上一阵子,那里有很多大乾人,也有大乾的饭馆,你一定会过得惯。”
钱程朝外面一瞧,只见空地上有好几辆马车,人们正在往马车上搬一些东西,几百人的卫队刀枪锃亮,更有数十个女奴们侯在帐前。
“这就走了?”钱程松了一口气,看来邬赫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