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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常山王妃始终像一尊端庄美丽的塑像一般端坐在车内,低着头不发一言。
常山王感觉自己的手心已沁出了密密的汗意,那颗期待与热切的心也渐渐冷却下来,他自嘲的一笑,轻轻松开了常山王妃的手“我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忽略无视你几十年,今日却厚颜祈求你的谅解。俗话说佛也会发火啊!唉!罢了,我是自作自受。活该我从此形影单吊、孑然一身度过我的余生。回封地后,我就把王位传给玦儿,我一向没在他身上用过心,难得他还尊敬我这个父王。你把他教导的很好、很好。我也不再贪求什么了,以后就让我一人去庙里终老吧,为你、为两个孩子祈福。”他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垂着双肩,显得颓丧不已。
沉默半响,常山王妃终是微不可离的叹息了一声,拉起常山王垂下的右手“下车吧,还没告诉娇娇这桩喜事呢!你又不老,这么早传位给玦儿干嘛?再怎么也要让他小两口多点时间相处。让咱们抱上孙子再说啊!当和尚,没肉吃你习惯吗?哼!”她娇嗔的说完,率先下了马车。
常山王眼睛一亮,咧着嘴紧跟着下了马车。
常山王妃看了看天边仅露一丝金黄的圆日,又看了看傻笑着的常山王,摇了摇头。暗叹一声荒唐。端着脸走进了王府大门,不理会王府下人略显诧异的眼神。
常山王上前殷切小意的搀扶着她,径直走向天娇郡主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服侍的丫环婆子,房门紧闭着。
二人均感诧异的互看了一眼。加快了脚步。
“娇娇!”常山王上前轻轻叩了叩紧闭的房门。
房门开了,周娇娇红肿着眼睛,脸上满是泪痕的出现在门口。
常山王大吃一惊,急忙走进去,揽过爱女“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呢?服侍的人呢?”
“是呀,娇娇,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今日过蜀王府又被老王妃唠叨了?”常山王妃也走到一边,迟疑的将手放在了周娇娇纤弱的肩上。
却不防一直没动静的周娇娇猛然转身握住了常山王妃的手,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泪水就成串的掉了下来。
“母妃。父王,我没事,是我叫下人不要吵我,将她们统统赶走了,我只是、、、、、、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一想!”她流着泪,哽着声音说道,手上的劲越发大了起来,握得常山王妃蹙了蹙眉。
她看了一眼同样面露不解的常山王,拉着周娇娇向桌椅边走去“你有什么事想得自己都哭了起来。给我们说说!还有一件大喜事没告诉你呢,保管你听了就笑了!”她一如往常一般温柔、宠溺的对周娇娇说,不过却多了往日没有的真心在里面。
周娇娇顺从的坐在椅子上,看了看上首的常山王与常山王妃。
低下头,揪了揪手中的帕子,小声说“其实女儿没什么委屈,只是,只是心中感慨而已。女儿快十七了,在母妃膝下过了十六年。”她走上前,恭敬地向常山王妃行起了大礼。
“哎,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一头雾水的常山王妃吓了一跳,赶紧去扶跪着的周娇娇。
常山王却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摇了摇头。让周娇娇继续行礼。
行完礼后,周娇娇并没有起来,而是向前跪行了几步,将头伏在了常山王妃的膝盖上。
常山王妃身子一震,眼睛有些湿润起来“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呀?”她喃喃道,
周娇娇抬起头看着她“母妃,谢谢您!谢谢您养育了我十六年!让我平安健康的长大。”她拭了拭脸上的泪水,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说这些干什么呢?这不都是我应该的吗?”常山王妃喃喃说道,声音里有一丝羞愧。
周娇娇清亮的眼睛看着她“其实我从四岁起就知道母妃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不是在十岁的时候父王告诉我的。”她抿了抿红唇,看着惊诧的常山王与常山王妃“那时还没跟您们回父王的封地,是蜀王家的小世子告诉我的。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些恨母妃,我以为是您害死了我亲生的母亲,是您让所有小孩子不跟我玩,是您让贵妃娘娘厌恶于我。后来跟父王回了封地,随着年纪一天天长大,我就更加防备着您了。我养猫、养烈犬,一是为了防备您给我的饭菜下毒,让它们每餐前试菜,二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所以别的女子在闺阁里读书、绣花时,我就自己苦练武功。可十几年过去了,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杞人忧天,多么的小人之心。如果您要害我,又岂是几只猫狗,几套花拳绣腿便能躲过的。您不这么做是因为您从来就不是个能狠得下心的坏人,更加不屑这样而已。可是我买通了您院子里一个负责洒扫的婆子,偷听到上京前,您对身边妈妈说要为我寻一门亲事,让我在婆家过得不如意,最好能像您一样几十年独守空闺,侍候一大堆庶子庶女,与丈夫离心离德。”说到这里,常山王妃的脸上早成了一片红布,羞愧不已。周娇娇继续说道“所以我、、、、、、我就害怕了,所以带着春喜趁夜跑了出来,天真的想自己先上京为自己相看一个满意的人,即使不知那人到底如何,也不要您为我安排的婚事。以后等父王来了再求了父王成全我。后来的事,您们都知道了。”她满脸羞意的看了看同样面带羞愧的常山王妃“可是母妃,今日我反复想了想。这么多年,我竟错怪了您,如果不是我一早自己任性妄为,不服您的管教,您也不会顺水推舟,让我自生自灭。如果我一早真心待您,不处处虚假的糊弄您,依您善良柔和的性子,又怎会一直当我是养不熟的。又何苦闹出这些许的误会惹人笑话?但如今女儿知晓错了,女儿只求您不要对女儿寒了心,让女儿继续在您膝下承欢。女儿对生母没有一丝一滴的印象,自懂事起就叫您为母妃啊!生母的生恩自然铭记于心,但养母十几年的养育恩情女儿更应该铭感五内。您就原谅女儿以前的小气多疑,您也原谅父王,让咱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呗!女儿也不想嫁了,我跟着您们回封地,一直陪着您们可好?”说着,已是痛哭流涕起来。
常山王妃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常山王也微红了眼眶,脸上却带着笑意。
常山王妃伸出轻颤的手摸了摸周娇娇柔亮的黑发“你快起来吧!这么大丫头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说哭就哭?也不怕下人笑话你!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是真正的大人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如此随性而至了!”常山王妃轻轻说道。
周娇娇被订亲二字惊的抬起头来,泪水斑斑的脸上全然是不敢置信。
常山王妃用帕子拭了拭泪,双手扶起她,示意她坐下。
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已的心情,温柔的说“我今天与你父王过林府便是为了你与林知行的亲事。恭喜你,下月便要做新嫁娘了!”
“真、、、、、、真的吗?”周娇娇带着一丝惊喜与娇羞,看向旁边微笑的常山王。
常山肯定的点了点头“你母妃说的不错,是林府老夫人亲自提出的。由于我与你母妃进次京不容易,所以决定下月便为你们举行婚典。所以说从明日起,你就要在你母妃的教导下给自己绣嫁衣了。再不能任性贪玩,惹人笑话!知道吗?”
周娇娇眨了眨眼睛,羞涩的点了点头。
她一回头便对上常山王妃戏谑的眼睛“但是你如果不同意这门婚事,就跟父王母妃回封地吧!想来也是,林知行是家中二子,无爵位继承,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怎配得上你!?”常山王妃故意板着脸、皱着眉,摇头不屑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探寻
“别呀,母妃!您可不能这么说林家二哥。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他诗书满腹、素有志向。以后必定能靠自己成为朝中重臣,区区一个爵位有啥好稀罕的?而且他又善良又温柔,在女儿看来,他是独一无二的好!可不许您说他。”周娇娇一听急了,不假思索的话冲口而出。
常山王妃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常山王也笑着摇了摇头,冲常山王妃说“看见了吧!女生外相啊!刚才还哭着叫着要跟我们回封地呢!现在呢?唉!怪不得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呢?”
夫妇二人一起朗声笑起来。
周娇娇胀红着脸,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您们笑个够吧,我回院子了。”说着便低头向外跑去。根本没发现这本就是自己的院子。
常山王与常王山王妃互视一眼,又笑了起来。
周娇娇一口气冲出院子后才猛然醒悟那本就是自己住的院子。
想折回去却又拉不下面子,干脆在小花园踱起步来,好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与火红的脸恢复正常。
想一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她犹自觉得宛如梦中一般。不曾想解开了父王、母妃与自己的心结;不曾想,从明天起自己就要成为他未过门的妻子。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人白衣翩然、俊朗温文的样子,她的脸颊又发起烫来,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同雨水洗过的宝石一般晶莹剔透,闪着迷人的光彩。
平谷县县衙内,林知行打开父亲星夜送来的家书,一口气看完后,他微笑起来。那个用笑声掩饰愁苦、从来都是挺胸抬头,宛如风中翠竹的坚强女子是自己的未婚妻了,如此很好!
刑部大厅内。一夜未眠的宋砚脸色略显憔悴、眼睛泛着几丝血丝。紧抿的薄唇透出一股坚持,此时正紧张而期待的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银匠。
老银匠粗糙却灵巧的双手正摆弄着眼前的一堆碎片,不时摇摇头,叹息一声,双手却是不停。
林知义同样憔悴而疲倦的匆匆进入,看了看大厅内尽是宋砚的人,以及顾府大伯母罗氏的族兄弟。向宋砚点点头。示意宋砚借一步说话。
宋砚会意的走过去。两人一起朝门口走去。
“如何了林大哥,可有收获?”宋砚低声问道。
林知义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只点了点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轻轻道“算是一条线索吧。据村子里的猎户讲,昨晚打猎归来遇到一队大约千人的将士,身着盔甲从青龙山下来,抬着些许猎物,像是打猎而归。而一位行商也讲,在昨晚巳时左右,他从邻县进货归来,也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山上响起,但当时天色已暗。且月色被乌云遮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宋砚看着林知行,思索了一下“打猎归来!?需要千人之众吗?猎户与行脚商人所说的时间是否一致?”。
林知行眼里有一丝欣赏之意“我问过了,猎户说的是傍晚,大约卯时,而行脚商却肯定的说他是在巳时才赶回来的。所以说。他俩说的时间并不一致。我猜测有两种可能,一是本就有两队人马,一前一后下山。二嘛就是同一队人马,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分成两队一前一后下山。而且下山的地点也不一样,一条路是从前山,一条路是从后山。”
宋砚点点头“不管怎样,这也是最大的一条线索了。如果能查出是哪些将士曾上青龙山打猎就好了?”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自言自语。
林知义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有何难?大批将士出城本就有记录,你只需找到二皇子一问便知。他这段时间因为腿伤的原因可一直负责着五城禁卫军的调动。”
宋砚眼睛一亮“小弟马上就去。”又望了望刑部大厅,向林知义说道“那位老银匠还在拼凑现场带回来的,好似模具一般的东西。看来还要一会,林大哥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