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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晚上,何侧妃的冷宫被雷劈断了院外的粗壮树杆。倒下来的时候经年失修的殿顶被压破,来不及逃走的何侧妃被压在了瓦砾中,经过抢救后人倒是无碍,却是流掉了腹中的胎儿与断了一条腿。
第二日,这些传言便被京城中的百姓尽知,关于太子是不祥、福薄之人的流言更甚。
“舅舅,我该怎么办?”太子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眼睛尽是一夜无眠的血丝与惊慌失措。
许先生也失去了一贯的云淡风清、运筹帷幄。他思付半晌,咬牙道“竟小看了他们,从税银案开始他们便计划好了,用上天来作文章,世上愚昧无知,我们竟被他们击得没有还手之力了。可恶,但你千万别急,大不了这个太子咱们暂时不做了,不管怎样你还是帝后的嫡长子,不至于会一败涂地的。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咱们再卷土重来。这段时间就当韬光养晦好了。”
太子满是不甘与不愿,刚要开口反驳,却觉得此时已没有更好的办法。只低了头,任凭脸上忽红忽青,冷汗直冒。
许先生叹息一声,附在他耳环边轻轻说了起来。
半晌,太子脸色方渐渐好了一些,点了点头,唤小太监进来为自己换了衣衫,向勤政殿走去。
皇上看着昂道挺胸而来的太子脸色不变,仍是亲切的笑着让他起身。
不成想太子却伏在地上以首顿地“父皇,孩儿今日有一事相求,万望父皇恩准。”
“哦,什么事?你且说说看!”皇上眼睛含了一丝探究,漫声道。
“孩儿自幼受父皇母后厚望,一直对是严以律已,宽以待人。但虽说处处无愧于心,却不能事事尽如人意。如今百姓坊间盛传孩儿是福薄之人,承受不住未来储君之荣耀,否则便会祸及天下。孩儿虽对这些鬼神之谈嗤之以鼻,却不能不顾忌父王母后的难处以及天下百姓的惶恐。故而请父皇免去孩儿太子之位,准许孩儿前去淮河治水赈灾。也为百姓做点实事,平息百姓心头的惊恐与愤怒。请父皇成全孩儿一片真心!“说着磕了三个响头,伏地不起。
“你甘心吗?不怨不怒吗?”空荡的大殿沉静了好一会子,才听到皇上叹息的声音。
太子又磕了一个头,朗声道“父皇曾说君子内省不疚,无恶于志。所以孩儿无愧,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所以孩儿无怨无怒。只求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他声音坦荡、语气坚定至极。
皇上不由暗暗点头:虽说老大能力欠缺,没有福气成为天下储君,却也在这一年的磨炼中长进了不少,就是这份宠辱不惊与心怀坦荡已是让人欣慰了。
如此想着,不由亲自走下去扶起太子,看着他额头上红红的印子,略显心疼地说“好孩子,你没有辜负我与你母后的期望,虽说与那个位置无缘,但怎么说你也是嫡长子,放心吧,父皇与母后心中有数,定不会亏待于你的。你所求之事,父皇准了。去吧!”
太子垂首敛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恭敬的行了礼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却是迟疑了起来。
自己已表态要废太子,为何接二连三还出了不少对太子不利之事?特别是那天宫宴之时,那名所谓的剌客,没有搜出什么军机图,却是折损了何侧妃,还有何侧妃昨晚遭遇之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若是何郡王疑心到太子头上,那么就不再是翁婿而是世敌了。这推手到底是何人?不会是宋府,宋府应当不知晓太子真正的身世,那么或许就是林府与二皇子?对,只能是林府了!二皇子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想着越来越沉稳有度的二皇子,他心里的疑团越来越浓,此消彼长!
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冷冽起来,轻轻冷哼了一声。
自己的亲生儿子,虽与储君之位无缘,却子由不得臣子任意糟贱。
凤仪殿内,皇后看着跪着的恩公公久久未言,半晌方冷着脸挥了挥手。
恩公公卑微恭敬的退了下去。
皇后接过碧荷手中的清茶轻呷了一口,挑了挑柳眉,冷笑道“他倒是个精乖的,居然懂得曲线救国。不管如何,他是再与太子之位无缘了。本宫要他受尽煎熬,整天提心吊胆度日!”。
又拧着眉思付了一会,摇了摇头“唉!陛下一向多疑,最近出的事要惹他疑心二皇子与林府了。”
她招手叫来碧荷,轻声道“三儿可将凤仪殿服侍的宫女全都换了?”
碧荷屈了屈膝“回娘娘,近身服侍的全是三爷送来的人。”
宋后点了点头“这就好,你赶紧去趟林府,告诉国公爷一声,叫他行事要慎之又慎,陛下怕是疑心于他了。”
碧荷点了点头,拿了对牌径直出宫去了。
林明德送走碧荷后,抚着额头苦笑一声“那位太子身后的人还真是一位能人啊!居然能揣测圣意,来个以退为进,不攻只守。处处示弱,甘居下风。如此一来,二皇子反而招圣上起疑,处于不利之势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蜀王府的态度
林知义抬起头,疑惑地说“昨晚冷宫之事并不是我们动的手,难道会是宋砚?还有八里坡坡裂之事,又是谁做的?四王暂时离不了京城,对谁最有利?赈灾银子离不了京又对谁最无利?”他抛出胸中缠绕的疑问后,看向同样愁眉不展的林国公。
林明德思索了一会,抬起头“这样吧,去把宋砚叫过来。与其在这胡乱猜测,还不如当面问个清楚。他有一句话说的极对,既然宋林两家从此以后唇齿相依,宋后又看重二皇子。两家人就不要再互相猜疑了。”
“父亲说的极是,孩儿这就去。”林知义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常婆子提心吊胆的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却努力保持着自己内心的那一丝清明,提醒着自己要依小姐吩咐答话,方不辜负林家小姐对自己的期望,也好为自己的子孙挣个出路。
想到此,她抖抖战战的哀求道“老婆子只是个四处乞讨之人,身无长物。不知英雄好汉掳我到此,到底所为何事。上天有好生之德,请好汉手下留情啊!”说着拼命地磕起头来。
耳边传来一声带笑的咳嗽声,她立即转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又磕起头来“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那男子又大声咳了一下,缓声道“好了,掳你来,是要问你一件事情。你若答好了,不仅能保住性命,还能得一笔赏赐。但是,如果你敢胡言乱语,爷会让你生不如死。听明白了吗?”声音到了最后慢慢严厉起来。
常婆子又大力磕了个头“老婆子听清楚了,定不敢糊弄这位老爷。”
“你在城口县的土地庙前整日疯疯颠颠的磕头请罪,到底所为何事?”那人清晰的声音传来。
常婆子心中了然。却呆愣了一下,又是磕头又是流泪“老婆子病得糊涂了,乱说的,乱说的,请爷饶命。”
“哼,大胆刁民,本王、、、、、、本爷已尽知。你还不如实招来。要不要我叫人与你对质,我说过了,你若是照实说,不但能保你的命,还能得一笔赏钱,免你后半生颠簸流离之苦,让你老有所依。你、、、、、、可要想好了。”那人先是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后面又慢条斯理的说起话来。
常婆子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已被泪水浸湿,让她的眼睛又干涩又疼痛。她的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牙齿也不停的打着战。
“老婆子说,老婆子什么都说。这二十年来东躲西藏、疲于逃命。老婆子受够了,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呀!就算今天走不出这道门,我也不打算将此事带到地底下了,见了阎王爷,阎王爷也会叫我在十八层地狱一一走一遭的。”常婆子大哭起来。嘶哑的声音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然。
“想必这位爷也不是泛泛之辈,老婆子就照实跟您说了吧。老婆子姓常,二十年前是京城中最有名的产婆。在春夏路一打听常妈妈,那里的人都知道。二十年前的中秋节前,一位姓区的体面妈妈请我去给她的主子接生,出手甚是阔绰,我便允了。进了府后,我才知道要接生的是位姨娘生许。这位许姨娘身子甚是健康,怀的孩子也很好。到了生产那日,无惊无险的便产下了一名男婴。可是、、、、、、”常婆子的脸上变得苍白起来,满是惊恐之色,声音更是颤抖不已“可是。生下之后,那位区妈妈却把我拘在了一间屋子里,不让我出府。一会儿来了一位男子。那区妈妈唤他作王爷,一会儿又听见产房里面哭声大作,嚷着姨娘产下一死了的女婴,她自个也大出血死了。我听得真切,感到疑惑不解之际,却也知道自己怕是不能活着走出家的大门了。趁着府中大乱之际,从天窗跳了出去,又到了小侧门,谎称是那位区妈妈派出府办事的婆子,那守门的人天黑没看清楚我,我便逃了出去,也不敢回家,到城门口蹲了一夜,第二日城门一开,便藏身在一辆出城拉货的马车中混出城去了。老婆子在一偏僻的乡间作了二十年的农妇。直到、直到不久前,听说当今太子代天巡检时军士被雷公电母所劈,后来民间的传言欲来欲多。老婆子才知道当初做了一件助纣为虐的事呀。因为,因为那家王爷现在便是当今的天子。而那位二十年前,姨娘所生的孩子便是当今的太子呀!我引来了天怒呀,老天降灾了。我悔恨之余,人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便一直以土地庙前忏悔请罪。”常老婆子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口说无凭,叫我如何信你?”那位自称爷的人声音中有了一丝慎重之意。
“当初那位孩子背有一块红斑,腹下有三处红痣。”常婆子不假思索立刻回道。
“爷若还不信,老婆子可以发毒誓。若是有半句诺言,便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叫我孙子出生后没屁眼。”常婆子急得有些口不择言。
那人轻笑了一声,赶紧道“得、得、得。什么污言秽语的,脏了爷的耳朵。”却也知道这是坊间百姓最毒的誓言了。
沉寂了一会儿,那人轻声道“带她下去看管起来,好吃好喝的待着。等此事了了,爷自有安排。”
常婆子感到有人拉起她,忙又喊了一声“这位爷,老婆子说的全是真的。爷可要说话算话才好啊!”说话间,已被人提了下去。
“娘,看来太子的身世真有问题,恐怕已有人早咱们一步知道,却布了这局让我们掺和进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意!我们怎么办?”那位爷挺着发福的肚子,毕恭毕敬地问着上座的那位神情严肃、背脊笔直的老妇人,竟然是蜀王母子二人。
“唉!这也是祖宗显灵啊!一个来路不明的姨娘,一个来历不明的皇子,怎配做大周的主人。”蜀王老王妃抿了口茶,语气淡淡,眼神却是阴沉之极。
“不管是谁布下的这个局,让咱们知晓了真相,咱们只有感激的份。看来太子自己也知道,不然怎么会自动请旨让皇上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还有上次的税银失窃之事,看来就是何郡王与他狼狈为奸做下的。咱们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无动于衷,置身事外。总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就是当一个王爷也是不配的。”蜀王老王妃握紧了手中的茶盏。
蜀王点了点头“孩儿昨晚叫人把八里坡给炸裂了,才缓了离京的日子,可是给淮河配备的赈灾银子与物资也就运送不出去了。孩儿岂不是反而作下了一件恶事?”他的神情有些忧郁。
“百姓苦只是一时苦,难也只是一时难。若是有一位来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