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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传来老管家气喘吁吁的声音“夫人,狗来了,狗来了。”随着一声威胁般的低吼。老管家带着一个高大的青衣小厮牵着一条足有半人高的黑色大狗站在了顾氏的院子里。
那狗吐着半尺长的猩红舌头,呼呼直喘着。脖子里粗大的狗链子被青衣小厮死死攥在手里。
“对,就是它,黑子。”曾知秋两眼放光的看着那条大黑狗,在一旁跃跃欲试。
“黑奴见过老夫人,在下是丘府的狗奴,奉主人之命来贵府听候差谴。”高高壮壮的小厮向顾氏行礼说道。
“嗯,辛苦了。本夫人只是想借贵府的狗寻一件遗失的珍宝。”顾氏轻声道。冲曾知秋点了点头。
曾知秋拿着枕套,放到黑子鼻下“闻闻,黑子,记住它的味道。找到它的主人。”她学着丘二公子的样子,大着胆子轻轻抚摸着黑子黑亮的毛,轻声道。
黑子从喉咙发出一声撒娇似的呜咽声,亲热的蹭了蹭她的手,鼻子在枕套上嗅了起来。
一会儿。它又叫了两声,撒腿朝一个方向奔过去。
黑奴赶紧脚步矫健的跟了上去,曾知秋也急忙奔了过去。
顾氏一见大喜,急忙叫道“跟上曾小姐!”
“是,老夫人!”躲在树上的罗平一跃起而下。紧赶了过去。
黑子边叫边狂奔,瞬间到了林府最偏僻的杏园。
杏园破败、荒芜,杂草横生。显然平日里没有扫地婆子打扫,小径上布满青苔与杂草树叶。
黑子奔到一处小厢房前,爪子不断扒拉着紧闭的门,一边叫着。
“踹开它!”紧跟而至的曾知秋紧张又激动的冲黑奴说。
黑奴闻言毫不犹豫的抬脚狠狠朝木门踹去。
只听得一声“哐当”声,一阵扑面的灰尘瞬间而至。
曾知秋咳了两声,用袖子掩住口鼻,却是马上走了进去。
“姐姐,你在里面吗?我是秋儿哪,回答我一声!”因为紧张与期待,她的声音抖动的厉害。
屋内光线相当暗,里面很是潮湿,一股积年的霉味难闻的直冲鼻子。到处是破旧的桌椅与蛛网。
黑奴警惕的跟在曾知秋身后,紧跟而至的罗平掂着刀,小心的朝四周打量着。
黑子突然冲一面墙狂叫起来。
罗平立即飘了过来,用手拦住了欲冲过去的曾知秋。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墙边,用手摸了摸墙,忽然“咦!”了一声。
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熠子,打燃后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他看清楚了,面前的墙显然跟这间屋子不相配,上面的痕迹告诉大家,这面墙是不久前砌的。
罗平心中一凉,感觉自己腿肚子颤抖起来。
他回头望了望一脸紧张的曾知秋“请曾小姐先带着这位大哥出去吧,谢谢你们了。”
曾知秋看了看静立在身后的黑奴,轻声道“黑奴,你回丘府吧,谢谢你,改日我会亲自去丘府谢过丘二公子的。”
黑奴闻言听话的一拱手,恭敬的说了声是,退出了屋子。站在屋外的林府侍卫马上带着他走出了杏园。
“我不走。”曾知秋看着皱着眉的罗平,轻声道。又将眼光投向那面墙。
罗平轻叹一声,举手向墙挖去。他挖得很小心,用手指抠出一块砖后,再向四周挖去。
一块、两块、三块,曾知秋望着破洞越来越大的墙体,紧张地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突然,罗平停住了,他大大喘了一口气,对曾知秋说道“请曾小姐出去吧!”声音颤抖不已。
“我说了我不出去!”曾知秋大吼一声,向前凑了凑。却在瞬间停止住了呼吸声。
天啦,她看到了什么!她摇着头,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角粉色的绣裙出现在他们眼前,在这面粗糙、湿润的墙体里,妩媚而诡异的开着一朵鲜嫩欲滴的娇美花儿,剌痛了她的眼,剌痛了她的心。
“不!”她悲痛欲绝的叫了一声,越过罗平,不管不顾的徒手向墙挖去。
冰冷而粗糙的砖头瞬间就将她白嫩的小手割的鲜血淋漓,她却像没有知觉一样,动作丝毫没慢下来,大大的杏眼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越来越多的红得发紫的花儿开在了她的眼前,将她清亮的眼睛染上了一层层朦胧的红色。
两只穿着粉紫色月光缎绣鞋的脚、一双嫩如春笋的手,纤细的腰身、优美的脖颈,再往上,她瞬间发出一声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人也向后面倒去。
罗平接住她,向里面望去。
“啊!”纵然他曾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纵然他曾死里逃生、纵然他曾手染无数鲜血,但都不曾让他像此刻这般害怕、恐惧。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不他现在能肯定是具尸体。
“怎么了,刚才是秋儿在叫吗?是发现善儿了吗?”后面传来一个气喘吁吁、却暗藏期待的声音。
他转过头“夫人,别进来!”他声音带着一丝伤心、恐惧、祈求。
但顾氏已在顾妈妈的搀扶下,不管不顾的直冲了过来。
“不,您别看,奴才求您!”他飞快地将曾知秋放倒在地上,顾不得主仆之别,张开双手拦住了顾氏。
“怎么了?”顾氏看着眼前这个忽然间就泪流满面的年轻人,瞬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滚开,你这个胆大的奴才。你敢拦着我,我就杖杀你全家。”
顾氏愤怒而焦急的大吼道,拼命推开罗平,自己冲到了墙面前。
天啦!谁能告诉她,她看到的是什么?她本来紧绷的身体突然轻飘飘的向地下倒去。
顾妈妈急忙上前扶住她,却又在瞬间惊恐的叫了起来“啊!有鬼!”声音惊恐至极。
罗平急忙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又用另一只手环住顾氏向下滑的身子。
“怎么了这是?什么有鬼?”一个威严的声音不悦至极的响起。
罗平回过头一看,只见林国公板着脸,身后跟着同样神色阴沉的林知义在自己父亲罗忠大总管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知秋与老夫人怎么了?”林国公皱着眉接过顾氏,看了看地上的曾知秋。
罗平慢慢放开显然已被吓傻了的顾妈妈,他觉得自己喉咙干涩无比,却不得不挡在林国公面前“请国公爷恕罪,您别过去。您、、、、、、您送夫人回房歇息吧,奴才与世子处理这里。”一边向林知义投去恳求的眼神。
林知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闭着眼睛,气若游丝的母亲,向林明德说道“看来母亲不太好,请父亲快送母亲回去吧!这里孩儿处理就好。”
林明德点点头,抱起顾氏,又冲罗忠说道“你与顾妈妈扶起曾小姐一同过来。”说着大步向房外走去。
罗平呆呆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林知义,轻声道“世子爷,请您有个心理准备。”说着低着头移开了自己的身子。
林知义走过去,看向里面。
粉白色的月光丝裙,暗红带紫的大朵花儿,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知善的衣服,怎么会穿在这么一具恐怖的尸体上?是谁如此可恶?他若是找到他,定要他尝遍天下最难挨的邢法。
他一向冰冷沉默的脸上尽是不满与愤怒“这是谁?”他轻声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只隐隐传来他的轻泣声。
第二百四十三章诡尸
“罗平,我问你,这是谁?”他瞬间大怒,眸子里闪着疯狂的怒火,转过身紧紧揪住罗平的衣襟“我在问你话,这是谁?为什么她穿着我妹妹的衣服?啊?你回答我!”他疯狂的怒吼着。
“世子爷、世子爷您息怒。”罗平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我们用丘府的狗找到小姐了,这里面是小姐、、、、、、”
话未说完,已被林知义重重一脚踹倒在地“你这个胆大的奴才,你向天借了胆子吗?竟敢在此疯言疯语。”林知义古怪而阴森森的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他转过头,一脸嫌恶的看着那具女尸“那么丑陋,那么恐怖!怎么会是我那温柔又善良的妹妹,怎么会是我美丽的妹妹。她不是,她只是穿着我妹妹的衣服而已,别想就这么骗过我。”他摇着头,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子,撩起女尸左臂的袖子急急看去。
人却在刹那间向后退去,木然淡漠的脸上尽是恐惧与惊慌“不,不,我看错了。这不是,这不是。啊!”他抱着头狂乱的大叫起来。
“世子爷,世子爷,您冷静些,奴才求求您了。想想太夫人、老夫人、还有、还有国公爷还不知道啊!我的世子爷!”罗平上前紧紧抱着他,阻止他无措踉跄的步伐与状若疯颠的大叫。
林知义抬起自己通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走向墙体,疯狂的击打着墙面,直到整堵墙完全倒塌,露出那具嵌在里面的女尸。
罗平瞄了一眼,又急忙避开。
林知义呆呆地看着,很仔细。很小心。
这是一具立着嵌在墙里的女尸,显然刚死不久,因此并没有太难闻的味道传出来。但是她的肌肤上已冒出了些许尸斑。
看得出主人生前是个身姿苗条的美人。她现在静静靠在墙里,双手优雅的交叉在小腹前。身形苗条玉立、纤腰一握、胸姿丰盈。优美而白嫩的脖颈。最美的可能是她的脸。但现在却不能称之为脸了,应该怎么说?
一个坑洞,没错,她的脸已成了一个黑洞,没有眉毛、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她那曾经美丽惊艳的脸庞,已成了一个黑幽幽的大洞,透过这个洞。依稀能看见里面的头骨、骨剌,再往下是喉咙。
但你若仔细看,会看出以前是有眉毛、眼睛、鼻子与嘴巴的,因为在应该长眉毛的地方。好像还有几根眉毛;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那挂着的两颗已经有些干瘪的白色的东西,好像是人的眼球;应该长鼻子的地方,好像还有鼻子的轮廓;应该有嘴巴的地方仿佛还有一些类似于牙齿的白色东西。
只是,它们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进去。所以整齐张脸猛然望过去,就好像是一个洞,只是沾染满了已经干涸成暗色的血渍。
但是,脸的背面,头发依然梳着整齐的云髻。乌黑发亮的发丝丝毫未乱,上面戴着一只精巧贵重的金刚钻碧云九头钗。
上身的月光丝衫穿得整整齐齐,腰间与袖口上绣得精致美丽的花儿,好像鲜活地盛开在那个破败的墙洞里一般。
只是下身的裙裾却被高高挽到腰间,露出她修长、白滑的双腿。双腿之间,那个女子最神秘、最美丽、最娇羞的地方,却是插了一根木棍。
那么丑陋、肮脏、粗糙的东西,就那样大大咧咧、毫无遮掩的狠狠插在那双美丽的双腿之间,以至于蜿蜒而下的血迹染满了那双美丽修长的腿。好像剌在林知义的心间一般,让他抚着胸口摇摇欲坠,费力咽下一口又一口涌上喉头的腥甜。
林知义的眼睛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他死死的盯着,看着那个不能称之为脸的黑洞。看着那个美丽娇羞的地方那根肮脏的木棍。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嘴唇咬得渗出了血丝,他感觉脑际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瞬间奔驰着千军万马。慢慢的,他解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那具女尸上,转过身子。
“找人守住这里,没我的命令,任何人进来杀无赦;任何人传出今日在杏园发生的事,杀无赦。”他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传来。
“是,世子爷!”罗平苦涩的答道“奴才亲自守在门外!”
林知义点点头,脚步僵硬的踏出房外。
外面的太阳依然那般热情似火的晒着,林知义淋浴在阳光下,闭上了眼睛:自己刚从地狱走了一遭吗?刚才是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