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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点了点头,轻轻抱起宋国公夫人,向门外走去。
林知善看着疲惫不堪的宋后,行了礼,告辞。
第五十一章帝后
皇后靠在引枕上,刚才威严的气势全无,略显娇弱。微阖着美眸,似养神似沉思。
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双肩,慢慢推拿起来。
皇后睁开眼睛闪过一丝笑意,转身握住那双修长的手“怎敢劳烦陛下!”
英宗坐到榻上,拥住皇后,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胸前“书儿,今日让你受惊了!都怪朕大意,一时让那奸人钻了空子。幸好坔儿无大碍,不然朕真是自责死了。”
皇后阖着双目伏在英宗胸前,白玉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衣襟“不要自责,皇上,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奸人自上次剌杀之事后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现在跳出来了,总比隐藏在黑暗中冷不丁出来咬咱们一口好!”
英宗脸上闪过一丝激赏,轻掬起皇后乌黑的秀发吻了一下“不愧是我的贤妻,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皇后抬起螓首,轻轻一笑。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
英宗的神情刹那间有些恍惚起来,脸上浮出一丝追忆,仿佛又见到了二十年前,身着大红骑装、手持银丝马鞭,看似娇柔甜美,实则巾帼不让须眉的宋后。
当时她就这样突兀地进入他的视线,闯入了他的心。烈焰般的人儿灼热了他的眼睛,更灼烧着他的心。
令他措手不及之余,又头昏脑胀。不断跟踪、追随所有她会出现的地方。还偷偷爬上她闺房外的大树,被她一鞭子给抽了下来。
他不禁露出一个轻松而回味的笑。双手更紧地拥着宋后,俩人再无言语,周围却淡淡围绕着甜蜜、温馨。
宋后浮起一丝梦幻般的笑“四郎,你今天在屏后见了林知善,可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英宗沉吟了一下,眼前浮起那抹纤细笔直的身影“是的,她确实不错,出身名门、容貌端庄秀丽。难得的是不骄不躁、进退有度。书儿似乎很喜欢、很信任她?”
宋后仰头看着英宗,认真地说“是的,诚如你所说,她进退有度却又真诚善良,本可置身事外,却为了公主不隐瞒自己所知之事。还有她的眼睛很干净很坦荡。”
英宗点点头“你还想把她赐给直儿做侧妃吗?”
宋后沉思了一下,带着一丝惋惜,缓缓摇了摇头“以前确实是想把她给直儿做侧妃,一来是真心喜欢她,二来林家以后会与宋家与全力辅助直儿,这样一来,你我皆不会忧心直儿在这个位置上坐得战战兢兢,可谓皆大欢喜。如今却觉得给直儿做侧妃是委屈了她。若是直儿还没有娶正妃就好了!”
最后一句如梦呓一般,细不可闻。
英宗脸上浮起一丝冷冷的算计“若是她够格坐上那个位置,争一争也不无不可!”
宋后看着英宗甚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妥,四郎。大皇子妃品行端正、大度宽和。是个好孩子,她伴在直儿身边两年,夫妻和睦、礼贤仕下,赏罚分明。是个好妻子、好儿媳。而且已身怀六甲,咱们就快要做祖父母了,若是诞下小皇子,便是皇长孙。如果叫她让位为妾,以后皇长孙如何自处?此后,这皇宫之内又少不了一番争斗,又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宋后感慨地看着金碧辉煌的殿内“我不想有人为了那个位置再争斗得不死不休。不想曾经的纯洁美好变得狰狞污脏。”
英宗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不会的,我们一起将此事处理得妥当安稳。给孩子们一个太平盛世。”
宋后反握住英宗宽大的手,信任地点点头“我知道四郎会的。”
长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看着英宗“这两次的事,真的与她有关吗?”
英宗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彻骨的冷意“是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却始终放不下,不甘心。”
宋后语露惋惜“可惜了一代才女,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便葬送了自己本应幸福的一生,还埋没掉了自己的善意与良知。”
英宗冷漠地看着开得正艳的水仙“她这就叫不思悔改,不知惜福。”
宋后平静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英宗嘴角浮起一丝不屑地笑意“等着她出招,不过只要她还敢犯恶,等待她的只能是万劫不复。我已仁至义尽,她必须为她所犯下的错承担应当的后果。”
宋后无奈地摇摇头“机会已经给过,她却一意孤行。万不该冲着无辜稚子一再下毒手,却怨不得咱们了!”
第五十二章凌月殿
偌大空旷的宫殿内,飘浮着若有若无的袅袅青烟,稍显甜腻的香味儿,让人紧绷的神情也能片刻变得松驰起来。
银烟萝的帘布,柔软飘逸,宫殿内好像罩着天边最美的彩霞。雪白柔软的波斯地毯,好似白云悄悄飘落人间。纯银筑造的烛台足有一人高,手艺精湛,栩栩如生。上面点燃的不是蜡烛,而是安置着硕大的夜明珠。透着一层素白清冷的晕光映着白玉美人榻上的美人。
是的,她还是一位美人。细腻的肌肤仍然如鲜花一般娇嫩、眼波仍如露珠一般晶莹、身子仍像春风中的扶柳一般摇曳多姿。
美人如花隔云端!朦胧、优雅而神秘莫测。
只是她的头发已如八旬老妇一般白得剌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心也已如千年古井一般,掀不起任何的波澜。全身死寂、湮灭甚至发出一阵阵她自己都不想闻的腐朽的臭气。
一袭白丝衣衬得她高贵如月宫的仙子,又仿佛午夜回归的怨灵。她正用她古井般的眼睛盯着伏跪在地上的宫女。
宫女年约三旬,伏低的身子渺小而谦卑“回主子,因院内被宋统领封了,奴才不敢多作停留。只知道那位奶嬷嬷被人架了出来,太医院的太医给小公主开了定惊散、润喉茶!”
榻上的美人仿佛如老僧入定一般,沉默了半晌,才轻轻挥了挥手。宫女恭敬地退下。
榻上的美人用她如玉一般晶莹玲珑的手轻轻揉捻了一下眉宇“唉,老天爷怎么每次都不站在我这边呢?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被不争气的蠢货浪费了!”
水晶帘里出来一位身材颇高的宫女,动作轻柔地捏起她的鬓角“别不开心了,一次失手而已,皇宫本就戒备森严,不是那么好得手的!”
美人舒服地像猫一眼慵懒地半阖着双眼,脸上尽是享受之色。樱桃小口轻轻呻吟了一声。
“沉香,我老了。今天看到那几个正值芳菲年华的小姑娘,我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老了。尽管我的皮肤仍像婴儿一般娇嫩,尽管我的肌肤仍像玉石一样光滑、洁白。”她白玉一般的纤手动作优美的抚上了自己的心房,轻轻摇了摇头“可是我的心,却沉寂得好像一泊千年的死湖,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了。”
美人的睫毛投下一抹浓浓的阴影,声音轻柔婉转“曾几何时,我也如同她们一般,纯洁美好。天真得不知世间还有别离与愁苦。就在那般美好甜蜜的岁月里,老天将尘郎送到了我的身边。可是、、、、、美好总是无常,甜蜜总是短暂。那么快,就像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我与尘郎便被迫分开了。我是那么忧伤而害怕,多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他。那时老天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尘郎很快与我相会了,虽是偷偷摸摸,可每次,我们都是用尽生命去爱彼此,把每一次相会,都当作是生命中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她脸上浮出甜蜜至极的微笑,深深陷入对往事的追忆。
优美的脖子向前微微倾斜,露出一个动人之极的笑容,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花开静谧的夜晚。声音轻柔得像一阵不经意轻掠过的风。
“可是,他们好残忍!”她的声音变得惊恐起来,气息变得急促,双手紧握,眉头紧蹙“他临死前都不肯放过尘郎,他们一起害死了尘郎。可怜我夜夜啼哭,恨不得紧随尘郎而去。一夜之间,我的眼睛几乎瞎了,我的头发全部都白了。我的心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我好不甘心,尘郎!我好不甘心啊!午夜梦回,我的心中除了恨,再无其他,我要他们全都付出代价,我要他断子绝孙,哈哈哈!”
美人站直身体,高举双手,仰头狂笑,声音阴森剌骨,仿佛从地狱爬出的厉鬼一般。
身材高大的宫女一直静静的听她诉说,看着她的举动,好似司空见惯一般。
待美人的情绪慢慢平复后,她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从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玉瓶,快速地在美人鼻下晃动了一下。
美人的神情慢慢变得恍惚起来,眼睛不再清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宫女,却觉得往日熟悉的宫女慢慢变得了另一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身材高大的宫女稍嫌硬气的嘴角牵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双手慢慢抚摸上她柔嫩的脸颊,来到她的玉颈,滑过优美的脖子,来到那一片起伏的山峦。
关节粗大的手掌,慢慢盖上那处浑圆,用力地揉了揉。
美人发出一声似痛的轻啼,头仰了起来。
如水春眸慢慢渗上了一层氤氲,轻启红唇“你说,你是谁?”
宫女缓缓低下头,含住浑圆顶端的嫣红,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她低伏的头颅传来“我自然是你的尘郎!”
美人的面上浮上一层娇艳的嫣红,嘴里轻呓着“是的,你是我的尘郎,尘郎你又来了,娅娅的心里可真欢喜!快像你以前那样亲我、爱我!”
玉臂如蛇一般的轻缠上去,抱着高大宫女紧紧不放。
身材高大的宫女放下帐幔,将她放在青玉制成的绣榻上。
寂静的大殿内一片娇咛与糜艳。
黑衣人如蝙蝠一般静伏在宫殿的房顶上,看着下面淫秽不堪的一幕,眼里划过不可置信与厌恶。轻轻放回揭开的琉璃瓦,如大鹏一般展翅离去。
第五十三章寒夜
林知善从春晖堂出来,迎着寒风往自己的菡萏院快步去。东篱与青杏提着忽明忽亮的灯笼,一前一后的紧紧相随。
到在菡萏院院,屋内扑面而来的温暖驱散了外面的寒气。林知善舒服的轻叹了一下。
解下银狐披风交与东篱挂好,交待青杏“青杏,给我准备笔墨纸,把墨磨好后就下去歇息,我有事要做,轻易不得打扰!”
青杏恭敬地屈了屈膝,走到书案旁开始磨墨。
东篱打开被褥轻轻拍打整理,铺好之后,又放进去两个紫铜雕花暖炉。
又打来热水,服侍林知善净好面后,才与磨好墨的青杏一起退下。
林知善走到书案前,认真的勾画起今天在温暖房所见的各色花草,并在花草旁边注明其毒性特征。
桌上金丝雕玉小香炉内升起幽幽梨香,素衣黑发的丽人轻抿红唇正在奋笔直书。房内一片静谧美好。
“笃笃笃”窗外传来不紧不慢地三下叩击声。
林知善惊喜地抬起头来,眸子里渗出满满地笑意。像一只轻快的鸟儿飞向窗边。
推开窗门,一身黑衣的宋砚,含笑注视着她,冷峻如霜的脸上只余似水柔情。
林知善便觉得自己的脸上火热起来。
宋砚敏捷地一跃而入,关上窗户后,低头看向那娇羞含笑的人儿。
她好像比白天又美丽了一点,他觉得自己胸中又蔓延起那股酥麻感,让他有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事实上,他诚实地遵从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轻轻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让她伏在自己起伏凶猛的胸前,她真的好娇小、好柔软、好香甜。
他满足地深吸一口气,闻着她身上那股似有似无的幽幽的冷香,有些粗励的大掌,慢慢抚摸上她黑鸦鸦的秀发。
林知善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