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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光芒从窗口斜投在他身上,他用盖子拨开水面浮起的茶叶,背影开起来有积分伤感。
他不想告诉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一辈子不告诉她,然后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虽然他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在妄想,妄想她会自愿留在他的身边。
沉默了许久,苏明沫终于开口:“慕天烬,谢谢你,还是很谢谢你刚才赶来救我的。”
“你不是都自己搞定了,谢我什么?”慕天烬笑了,他觉得真是好笑,他当时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不但古灵精怪,武功还高得很,在晚妃那里怎么会吃得了亏,真不知道那是慌慌张张跑去做什么,只是一听到刘侍卫说她被人带走了,慌了心神,乱了思考。看来,真的是被她迷惑得够深。想了想,又问道:“三哥呢,你不是和他一起的么?”
“让他去帮我办点事了。”
“什么事?”
“你问这么多来做什么,真是八婆。”
“女人,你真是毫无长进。”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不温柔了。”她从床上一个翻身起来:“我若是温柔就不是我了。”
慕天烬无奈的摇了摇头。
“风流,你为什么在我面前不自称朕了呢?”刚在晚妃面前,他可是一口一个朕来着。
“不喜欢,太压抑了,女人,在你面前,总是最轻松的。”至少在曾经,他在她面前,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或许是被她毫无半点束缚的性格所吸引的吧,可是,现在,有那么一点不轻松了,她身边优秀的男人太多了,一个接着一个。
“风流……”她趴在床沿边:“我想喝冰镇酸梅汤。”
“这个还不简单,我叫人去做就行了。”
“柳公公,叫人去给沫妃端些冰镇酸梅汤过来。”慕天烬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
“是,皇上。”刘公公尖着嗓音道。
刘公公踏着细碎的步伐离开后,苏明沫终于忍不住问道:“风流啊,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他的消息。”
慕天烬缓缓饮下一口茶,淡淡问道:“就那么想知道?”
苏明沫咽了一口口水:“还好吧。”
她可不敢说她恨不得在这一刻就知道,否则慕天烬那丫的不发火才怪。
“那不就得了。”
“这……”
他奶奶的,真是只狐狸,老狐狸。
他放下茶盏,慢悠悠道:“等到了时机,我自然会告诉你,我都不急,你这么急做什么?”
你当然不急,可是老娘都要急死了。苏明沫努力的面带微笑,深呼吸了两下,才道:“没有,我没有急。”
他似信非信的看着她。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会知道我在找这个人的?”
他轻声问道:“你知道当初轩为什么料到你会回客栈取包袱的吗?”
“不知道。”那冰川的想法,岂是她能猜得到的。
“因为他在你包袱里发现了一朵枯萎的红莲花。”
“……”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细长的手指随意的拨弄着茶盏,凤眼里带着无限风华:“凤鸣国一千年都没有开过红莲了。”
“……”怎么又是这句话。
“所以……”他蓦然抬眼:“他便派人到客栈设下埋伏,等着你往里跳。正式因为凤鸣国一千年没有开过这种红莲,而你却有,还放在包袱里随身携带,想必这红莲队你来说意义非凡,轩就是抓住这点才料到你会重新回客栈取包袱的。”
老狐狸,一个个都是老狐狸。
慕天烬接着道:“这些轩都告诉我了,于是……”
苏明沫的心顿时提到了嗓门儿……
“秘密,以后会告诉你的。”
冷风过境……
苏明沫终于明白了,慕天烬这丫的是存心耍自己的。
可恶!!!
万恶的人啊……
“对了,没事儿别在宫里乱跑。”
“为什么?”
“轩在紫阳殿,遇上的话,我不保证他不拿你怎样?”
“哦……”
千明轩,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他,身体还好吗?
他,还和以前一样恨自己吗?
苏明沫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想那么多。
冰镇酸梅汤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苏明沫不得不感慨,这宿命通喝着的感觉还真不赖,那股酸酸的感觉,直达心底,痛快啊,她一连就喝了几碗,连慕天烬都嘲笑她喝汤的那个 样子难看,像极了三天没吃饭的小乞丐。
苏明沫喝完汤后,宫女们便往朝凤殿端来晚膳,那架势,真是,啧啧,奢侈。
一排宫女,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一个托盘上好歹也几个菜吧,这样下来,都将近一百个菜了,他瞟了慕天烬一眼:“你能吃完吗?”
“不是还有你吗?”
苏明沫感动得那个眼泪稀里哗啦,她真想用颤抖的双手指着慕天烬说:“你丫的真够义气。”
菜全都摆在了正堂的一张大圆桌上,每道菜都有身边的玄光,玄影用银针试过之后,慕天烬才万分优雅的夹上一块,放嘴里慢慢咀嚼。
用得着这么夸张吗?还用银针一试是否有毒才敢吃?真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啊。
苏明沫也随便夹上一块放嘴里。
恶心的感觉瞬间铺天盖地而来,他不由的蹲下身干呕起来。
“女人,你怎么了?”他放下碗筷,担忧的看着她问道。
苏明沫摆了摆手:“没,没什么,我肠胃不好,吃点药就没事了。”
她摸索出了衣襟里的小瓷罐,倒出一粒药丸放进嘴里。
慕天烬猛然抢过她手里的药。
苏明沫气急:“你干嘛啊?”
慕天烬没有理会她,只是打开瓷罐,在鼻息间嗅了嗅,嘴里吐了三个字:“安胎药?”
什么,他刚说什么?安胎药?这,这怎么可能,夏离明明说这是治肠胃不好的药啊,怎么会变成安胎药?胡说,他一定是胡说,她才不相信,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再抬头看慕天烬,他的眼里是说不出的寒冷,仿佛要把她的身体也冻结起来。
他冷着声音,一字一句道:“女人,你怀孕了?”
怀,怀孕?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砸在了苏明沫的脑门儿上。
这不是真的,她怎么会怀孕?难道,难道是那一夜?
“苏明沫,你怀孕了,哈哈,你竟然怀孕了,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谁的?”他凤眼瞪大,紧紧拽住她的手腕,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狮子:“告诉我,是谁?是谁让你有了孩子。”
然而苏明沫的手被他跩得出现了红印也不吭声,她的脑海里只有几个字:我怀孕了?
慕天烬的力道越来越大,疼得苏明沫呲牙咧嘴。
苏明沫终于开始挣扎,可是,他一生起气来,力气就特别大,她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大喊:“放开我,你放开我。”
“孩子是慕天离的吗?不对,他才找到你,那是乱夜的?”
“不是,都不是。”
“打掉!”
“什么?”
慕天烬几乎要把她的手腕的骨头都捏碎:“我叫你打掉孩子。”
苏明沫错愕的抬头:“凭什么,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要我打掉。”
“正是因为孩子不是我的,所以你必须打掉,你是我的皇妃,我不允许你肚子里有别人的种。”
“慕天烬,你这是痴心妄想。”
话音刚落,慕天烬便点了她的定穴。
苏明沫瞬间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不过还好他没有点自己的哑穴。
她倔强的看着他:“慕天烬,我不要打掉孩子,否则,我会恨你的,恨死你的。”
慕天烬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走出了朝凤殿。
“慕天烬,慕天烬,你给我站住。”
声音久久回荡不散。
朝凤殿很大,空空荡荡的一片。
苏明沫开始害怕起来,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要打掉孩子,她想要当娘亲,突然好想要当娘亲,保护着这个小生命,看着她幸福的长大。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在那一夜后怀孕,怀孕,多么陌生的两个字,而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朝凤殿放着许许多多的烛台,只是,只有几盏烛台上点着蜡烛。
偌大的一个朝凤殿,看起来十分昏暗。
四周一片安静,苏明沫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他说,要打掉她的孩子?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么做,那是她的孩子,他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夜风夹杂着丝丝凉意,慕天烬的身影如鬼魅般站在们口口,青丝飞扬,原本俊逸的脸带上了一丝嗜血的残忍,他手里端着一只精致的碗,苏明沫知道那只碗里装的是什么。
她不停的摇头:“慕天烬,你别这样。”
然而他却端着那只碗,一步步往自己走来,每往前踏一步,苏明沫似乎就感觉到自己离地狱近了一步。
无助,背上,愤怒,怨恨,一一冲击着她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她想跑,想逃跑,想保住这个孩子,可是,她没有办法,慕天烬的内心和她不相上下,他点的穴她冲不开,冲不开啊。
转眼间,慕天烬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手里的碗举在她的面前,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看着眼前黑乎乎的 药汁,苏明沫一阵作呕,然偶不停的干呕着……
慕天烬把碗举到她的嘴边:“是你自己乖乖喝掉,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苏明沫的嘴唇一沾到药碗,那股苦涩的味道便直达心底,她使劲别过头去,愤恨道:“慕天烬,你欺人太甚,当初你逼我嫁给你的,现在你又逼我打胎,我凭什么要打,这是我的孩子,你搞清楚,我的孩子,要留要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没有资格左右我的决定,我要留下他,我要生下他,我要听他叫我一声娘亲。”
宝宝,娘亲会保护你的,你相信娘亲好吗?
这句话无疑是激怒了慕天烬,他紧抿着下颌线条,瞳孔急剧收缩:“与我无关是吧?我倒要看看,孩子的去留是不是真的与我无关,张嘴。”
“我不!”
“我叫你张嘴。”
“慕天烬……”她的声音逐渐软下来,带着无限低微的请求:“我求你了,别伤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慕天烬……”
眼泪开始如雨水一般落下,她一遍又一遍的乞求着:“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求了,放过我的孩子好不好,我求你,求你了……”
段潇雨,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啊?有人想要杀了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来救他,为什么还不来救他?我不要这个小小的生命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被打入黑暗的地狱,我不要啊!!!
她哭得昏天暗地,哭到嗓子都哑了,哭到喉咙里再也发不了音节。
她的苍白嘴唇依旧一张一合,似乎孩子说些什么,可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但慕天烬他看懂了,她在说: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
可是怎么办?他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他不要她为别人生孩子。她是他的妃,是她的女人,他不允许她肚子里孕育着别人的生命。
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他的。
慕天烬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残忍额捏住了她的下巴,准备强行把药汁灌进她的嘴里。
她骤然睁大眼,似乎要把他看穿。
她如此卑微,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他,她把自尊丢在脚下人他践踏。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不放过她的孩子,为什么啊?
一阵冰凉的液体流进她的嘴里,她的眼神有些麻木,没有苦涩的感觉,什么感觉也没了,她的舌头尝不出味道来,只有那液体缓缓流动着……
苏明沫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
第一次见到他时,她误以为他是夏大爷,他笑意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