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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说要娶她的人,此刻,面色灰白,紫青的躺在灵柩内。
目光空洞,如木偶一般,跪在一旁,烧着纸钱,听着哀乐,只恨不能随他去了。
可她不行,即使心里痛得肝肠寸断,却依旧不能忘了她肩负的使命。
齐景枫只身一人来了燕王府,上香吊唁,便被人领着去了书房。
书房内,魏太妃、燕王、燕王妃三人早已坐在里面。
魏太妃头上裹着青色汗巾,神色哀伤,拿着白色的帕子,按着眼角道:“振啸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却不想年纪轻轻,遭此厄难。”说着,泪珠滚落,语不成声。
燕王妃听着魏太妃哭,也捂着脸痛哭失声。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突然就这么没了,叫她怎么承受?
齐景枫心里也难受,安振啸是与他一同长大的人,自他病情加重,他上了战场,便不轻易能见面。
他那样忠心耿耿、铮铮铁骨的硬汉,却是被这些个腌臜的手段迫害,如何不痛心?
燕王宽厚黝黑的大掌,抹着眼睛,沉声说道:“枫儿,你也知晓,即使啸儿没有出事,这燕王世子,也是由你来做。只不过,提前了几年罢了。”
燕王经历丧子之痛,整个人苍老了不少。鬓角白发丛生,眼角堆积了皱眉,满脸的沧桑。
他一心忠心为国,却是落得晚年丧子的下场!
皇帝不仁厚,他安家又为何要愚忠?
齐景枫没想到事情来的这样快,想到做燕王世子,付出的代价,不禁沉默了。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魏太妃目光陡然凌厉,口气严肃的说道:“枫儿,你莫要忘了,你是先燕王选中的人!”
“我没有忘。”齐景枫收紧了手指,目光蒙上一层寒凉,坚定不容置喙的说道:“岚儿始终是我的妻。”
“啪!”魏太妃一掌拍在桌上,保养得极好的容颜上,布满了怒火,第一次如此的失态:“她既然与你成婚,自是没有休了她的道理。可作为未来的燕王妃,她的身份低下了一点。莫要以为你在背后动手脚,撮合了思雨和啸儿,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齐景枫眸子里闪过不悦,寒声道:“魏太妃,岚儿身份底下,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我不过是一介商贾,岂不是配不上她?”
“你——”魏太妃气的面色铁青,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燕王见向来注重形象,就连发怒都是含笑的魏太妃,被气成这样。便开口呵责道:“枫儿,许多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岚儿,是个好姑娘,可……”后面的话,燕王觉得说出来不妥,顿了顿,说道:“她做侧妃,也不会委屈了去。何况,她与思雨相处极好,定然不会发生内宅之争的事。”
“所以呢?”齐景枫眼底无波无澜,任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那样被他放在心上珍藏的人,被他们如此作践了,贬低了,心里又怎得会爽快?侧妃?齐景枫低垂着头,露出淡淡的讽刺的笑。即使是燕王妃的位置,她也看不上眼吧。
若她当真如此的势力,何不与凤鸣在一起了?
魏太妃以为齐景枫妥协了,脸色恢复如常,露出得体的笑容:“这就对了,思雨是识大体的人。自小便被我养在身边,当燕王妃教养,举止气度,都是一等一。断然不会为难了岚儿,会很好的相处。”
燕王妃也忍不住的出声:“景枫,倘若岚儿有个好出生,我们也是不会为难于你。你也知,燕王府成了皇上的眼中钉,时刻盯着,找寻着错处。你若娶个出身了得的女子,皇上又多了层顾虑。”看着齐景枫依旧面无表情,叹息道:“岚儿那个孩子是献亲王的外甥女,就是这一重身份,皇上也不会轻易的放了她。于燕王府来说,不过是雪上加霜。”
齐景枫听出了话中之意,原先是要他休了龚青岚么?如今,他们识大体的接纳,他便要识时务。
齐景枫轻笑道:“你们也知我身中寒毒,活不长久,这个燕王世子,你们还是另择人选。以免,日后我死了,你们又要兴师动众的找人过继,还要另寻一个慕思雨来做燕王妃。何必绕这一个大圈子?”
“你胡说什么?”燕王脸色阴沉,眼底闪过戾气。
“舅舅,即使你不愿承认,可我身患寒毒是不争的事实。人人都说我活不过二十四,离这个年纪不过还有三年罢了。”齐景枫云淡风轻,窗外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脸色苍白略带病态,依旧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目。
慕思雨站在门外,就这样看着他。心想,他的毒已经解了,还能面不改色的说活不长久,也就他一人了。
她早就知道她未来的夫婿会是他,可她心底已经藏着一个人。她也知道他心中亦有一个人,她又何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可结果终究是徒劳。
若是齐景枫不做世子,她的夫婿会是谁?
突然,慕思雨有点不敢想。齐景枫是与她一同长大的人,他的品性如何,最是清楚不过,与其另找一个陌生的男子,何不就嫁给了他?
心底虽然喜欢龚青岚,可命运太过残酷了,她无力改变,便只有遵从,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想到此,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推门而入。
正文、第七十九章 宠之入骨
夜幕降临,二夫人张罗着晚膳,将老夫人、齐蝉也一同请了来。
长顺给龚青岚带了口信,大少爷留在燕王府用膳,莫要等他。
龚青岚叮咛几句,让长顺提醒他少饮酒。
收惙了一番,去了二房。
走到大厅门口,便是听到里头一阵欢声笑语。龚青岚嘴角翘了翘,掀开帘子进去。
果然,里头的人,一瞧见她,霎时噤了声。
老夫人这一月里,龚青岚没有在府里。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府里上上下下,谁不孝敬奉承她?又没有糟心的人在眼皮子底下晃,心气平和了,自然就气色好。
此刻,见到龚青岚,耸拉着眼皮子,有些不悦的扫了眼二夫人。早先听闻龚青岚回府,原以为萧笑宴请他们,不过是为了冷落了龚青岚。如今,这般瞧来,倒是替这贱人接风洗尘!
当即,便落了脸子。起身,便要走人。
齐蝉眼明手快,立即拉住了老夫人的衣袖。老夫人瞪来,齐蝉眼底有着不赞同,缓缓的摇头。
老夫人冷哼一声,双手交叠在腹部,并没有搭理龚青岚。
龚青岚笑了笑,端庄的给老夫人见礼,随即,起身就着齐蝉身旁的位置坐下。
老夫人手指收紧,气得咬牙切齿,这贱人太目中无人!给她请安,她可有唤她起身?
齐蝉嘴角颤了颤,睨了老夫人一眼,觉得她就是作!这会子肚子里憋一团闷气,闷着自个吧!
二夫人似乎没有瞧见老夫人不悦的神态,笑脸相迎道:“侄媳妇儿,二婶娘筹备了寻常的家常菜,莫要嫌弃了就是。”
龚青岚温婉的笑道:“家宴,就该是家常菜。”
二夫人拧着手中的帕子,不明白龚青岚是个明白人,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一想到那次被她那般算计,险些她这辈子就毁了,不禁提起精神。“是二婶娘糊涂了,想着侄媳妇儿在京都珍馐美味见了不少。二婶娘这些未免显得寒酸,怕是会怠慢了你。”
龚青岚睨了眼脸色铁青的老夫人,淡淡的说道:“这倒是,珍馐美味多得眼花缭乱。可侄媳妇儿手头紧,面对那些漫天要价的物件,也只能过过眼瘾罢了。”
二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说借给她银子修葺厢房。第二日,便有人上门来动工,她悄悄命人询问了价钱,买下一栋两进两出的宅子都够了。一出手便是如此大的数目,吃不起珍馐?谁信啊!
似乎窥出了她的心思,龚青岚笑道:“借给二婶娘的银子,你还是直接给老夫人。侄媳妇儿手中没有这麽多银子,便将京中老夫人铺子里这几年的利钱给带回来。想着老夫人平素待二叔疼爱的紧,定是不会让二叔寒酸了去,便自作主张的将银子给二房周旋。”说着,转头看向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说呢?”
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这贱人拿她的银子做好人,她若叫这贱人将银子还给她,定然又中了她的挑拨!
脸色阴沉的哼哼道:“你也是,这一笔银子不是小数目,都不与我商量商量?”
龚青岚挑眉,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忧愁的说道:“大房与二房,都是出自一脉。一笔画不出两个齐字来,侄媳妇儿住在大房,也是公爹注重环境,便也没有多破败。二房呢,毕竟是人口单薄了些,小妾姨娘的院子也够用,那些个空着的院落,便也就置之不顾了。这会子要用,又没得地方住。那会子二婶娘让府中丫环奴仆相迎,恰好说在这个话头。总归是一家人,便想着帮衬了去。若是先与老夫人商量,岂不是在那么多的下人面前,落了二房的脸面?心想着老夫人深明大义,心胸宽广,断然是不会计较。”
一番话下来,二夫人面红耳赤。
龚青岚的意思不外乎是:你们也不要老是盯着大房,看大房的院子有多好、多舒适。那全是仰仗了公爹,他的心思花在了内宅。二房那些话,说的是好听,却是在影射二老爷将心思花在了女人身上,怎么听都有些讽刺的意味。至于迎接她的话儿,倒显得是二夫人刻意为之,逼得龚青岚给她修院子。
如今,银子是老夫人的,她也便没有理由不还了。
老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龚青岚张口闭口一家人,她同意,也是迫于无奈。随即,又是将她一顿好捧,若她不依不饶的要银子,便是心胸狭窄了,气得险些憋成了内伤。
龚青岚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目光平和,心里却是冷笑连连。宴无好宴,二夫人请她来,不止是在她与老夫人的关系上挑拨的恶化,恐怕还有其他的用意。便在她开口之际,堵住她后面的话头。
齐蝉这时插话道:“岚儿,你这次进京给二老太爷送了不少银子,怎得借给你二叔,却没有了银子?”
心中对龚青岚是有怨的,当初苦口婆心的劝,她却是百般推脱。安如意不过是随口一提,她就忙不迭给答应。自己便是白费了一顿的心思,半点好处没有捞着。
“是啊,银子都借给老太爷了。二婶娘若是早些说,我便也不会全借了。”龚青岚这会子明白了,是要从她手上捞银子!
齐蝉讪讪的笑着,便也不再言语。
这一顿饭散席,二夫人都没有把她的心思说出来。
龚青岚自然不会傻的去问,谢过后,将礼物给了众人,便散了。
老夫人看都不看一眼,手一扬,便将礼品给摔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道:“这个贱人!是瞧不上咱们齐府!齐宗早已分家了出去,这个贱人上赶着去讨好,添人脚趾!难怪好端端的去京都,我倒要看看齐宗会给她多少甜头!”一想到京都几年的利钱,一分都没有落在手头,便又是一阵心口痛。
二夫人嘴角弯了弯,起身去了后院,到了柳氏的院落里。
柳氏正在督促齐少安做功课,一见萧笑进来,连忙起身迎上来:“夫人来了。”说罢,请她入了坐,端茶倒水的伺候。
“别忙活了。”萧笑制止了柳氏,看了眼在烛火下做功课的齐少安,说道:“倒是个乖孩子,在学堂功课如何?”
“是个顽皮的,夫子管教不得。”柳氏拘谨的站着,听着萧笑注视到齐少安,心里头便有些不安,生怕萧笑将主意打在齐少安身上。
“这可得花费心思。”萧笑脸色一变,叹息道:“姨娘也知晓咱们二房手头拮据,日常的开销也难以支撑。你原先也随着大少奶奶管过中馈,对大房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