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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的结果,却是要多费些唇舌与人证罢了。
“秘密。”齐景枫温润的笑道。
龚青岚斜睨他一眼,抓着他的手指放嘴里咬。
齐景枫眉头轻蹙,看着指尖的牙印,微微叹息。与她说了一会子话,便去了净室洗漱。
龚青岚坐起身,询问着长眉道:“今夜的任务,你也有参与,世子爷是如何做到的?”薄黎希是谨慎狡猾之人,布置的极为隐蔽,就算你抓到他的错处,他依旧能全身而退,甚至挖着坑,坐等着埋你!他准备这样久,等着太后的生辰,便要行动。更是慎之又慎,怎得就被齐景枫给掀了?
长眉面色古怪的说道:“世子爷早在长宁侯世子去燕北,便安插了人在他身边。能进行的这样顺利,是那匹暗卫中,有世子爷的人。”
龚青岚了然,恐怕托出薄黎希的黑衣人,就是齐景枫的人!
只是,他的人混进去这么久,薄黎希怎得就没发现呢?想不通,龚青岚也就不想了。
翌日一早,秦姚便来了燕王府。这座宅子已经有百年的底蕴,当年开国皇帝赐下来的宅院。直到回了封地,这宅子便空落了下来。这次回来,早早的命人修葺一番。
龚青岚嫌弃太大了,比较中意刚刚进京住的小宅院,可他们的身份摆着,定然是要住进燕王府。
“昨夜里你太不小心了。”秦姚坐在龚青岚的身边,想到昨夜里提及金甲卫的事,心都提起来了。
龚青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即使皇帝知道,又能如何?想要抢过去不成?“这些人有一半在凤鸣手中,还有一些,我散布出去了。”在京都,耳目不灵,注定是要吃大亏!
“你日后小心皇后与薄家。”秦姚脸上染着浓浓的担忧,皇后与薄家吃了一个大亏,怎么会善罢甘休?
龚青岚不语,皇后与她本就有仇,之所以不动手。那是对对方还有用处!待她斗过了皇上,第一个就是拿她开刀。既然是注定的结果,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去迎合奉承?
“你也别顾着我,我一切都好。就是你,与将军如何了?”龚青岚看着秦姚面色稍好,便也就有些安心。
秦姚脸上的笑容有些微的牵强,看着龚青岚,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绯红,吱吱唔唔的,欲言又止。
龚青岚看出了门道,怕是母亲与将军做了夫妻之间的事儿了。掩着嘴笑了笑,这并没有什么,何况她与沈将军有婚书,算是正经的夫妻,只是差了喜宴。
可,看着秦姚眼底的光彩,似乎并不止是如此简单。
“我……岚儿,母亲这么大的年纪了,这些事儿,真的有些难以启口。”秦姚的目光落在了龚青岚的腹部上,简直乱套了!
龚青岚心中一惊,母亲眉眼间的温柔,与不经意流泻而出的幸福,试探的问道:“母亲,你可是有了身子?”
秦姚不说话了,她局促的坐在炕上,与那一抹羞涩,却是回答了龚青岚的话。
“将军知道么?”龚青岚微微浅笑,母亲有的时候,心态倒真的如同一个少女。
秦姚摇了摇头,尴尬的说道:“我这几日身上不舒服,小日子迟了好些时日,心下拿不定主意。今日便寻了来看你的由头,去找大夫把脉,方才一个月。”心中极为矛盾,是欢喜的,也是忧愁的。
经过昨夜里的宫宴,外边便有漫天的流传着她的事迹,只感觉很累。
“这是喜事儿,回去告诉他。”相信将军会乐歪了嘴儿。
秦姚有些放不开,龚青岚的月份比她大一个半月。女儿有孕,做娘的也老蚌生珠,少不得会惹闲话。何况,这辈分与岁数上,也是有些乱。
看到齐景枫走了进来,似乎有要事,秦姚也不好久留,便起身离开。龚青岚候备了一车的药材补品,让陆姗亲自将秦姚送回将军府。
——
沈长宏听到外面不堪入耳的留言,担忧着秦姚会受到影响。何况,昨夜里两人闹了不愉快。便早早的从军营里赶回府,疾步到她的屋子里,却是一个人影也无。心里霎时急躁了起来,逮着一个丫鬟问道:“夫人呢?”
丫鬟看着沈长宏脸色铁青,磕巴的说道:“夫人早上有些不舒服,没有用膳,带着人一同去了燕王府。”
沈长宏心一沉,她这是要搬走了?
暴躁的在屋子里急行几步,龚青岚护犊的模样,定然不会将秦姚给他轻易的带回。便招来军师,又不知如何询问,想了想,神色严肃的说道:“两军对峙,口头交战,敌方不战而逃,该如何?”
“趁胜追击!”军师沉吟道。
沈长宏浓墨般的剑眉紧蹙,沉脸道:“敌方有一悍将,我方无人能敌啊!”凝思了半晌,道:“如何将敌方首领俘获回来?”
龚青岚说一不二,上次便是下了死命令,不许她母亲受任何的委屈。这回……神情不禁落寞了几分。
军师疑惑:“既然有这么一个能人,为何不派他领兵迎战?”
沈长宏面色铁青,见此,军师立即道:“唯有调虎离山之计!”
沈长宏一想,便觉得这个计策好,可什么事,才能让龚青岚出府?转瞬,想到了齐景枫,疾步出府,让齐景枫使计带走龚青岚,他才能将秦姚带回。
不到半个时辰,便收到齐景枫的回信。心中大定,便在门口等着秦姚。
见到马车缓缓的驶来,后面还跟着一辆,心一沉,龚青岚也来了?
不等他多想,秦姚搀扶着陆姗的手,下了马车,随即吩咐人将一车子的药材搬到库房,看着沈长宏神情肃穆的站在门口,如临大敌的模样。眉一皱,缓步到他的跟前:“出什么事了?”
沈长宏许久不见马车有人下来,后头搬出来的是一捆一捆的药材,心里不由得舒了口气:“无碍,今儿个出去,怎得不与我说一声?”
“就是去看看岚儿,晚间还有宫宴,你不用率先进宫?”秦姚双手交叠在腹部,步履轻盈的朝屋子里走去。
“不用。”沈长宏目光在秦姚身上流转,看着那一马车的药材道:“你生病了?”
秦姚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启口。最后,缓缓的摇头:“没有。”提步进了屋子。
秦姚累的紧,躺在软榻上,吩咐桂枝将不少东西收起放到库房去,沈长宏内心愈发不安:“你还在生气?”
秦姚一愣,看着他紧绷着脸,面部线条冷硬。眸子漆黑如星,却是有一抹不安转瞬即逝。微微一怔,他会不安么?
“没生气。”手盖在肚子上,张了张嘴,要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这时,莫紫涵的丫鬟巧儿急匆匆的进来:“将军,小姐发烧了,一直退不下去,在呓语。”
沈长宏看了秦姚一眼,起身走出屋子:“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小姐这是心病。”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与说话声,秦姚嘴里微苦。沈长宏对莫紫涵没有非分之想,只当成女儿在养。可莫紫涵却对他生出了其他的心思,近日安排她婚事,晚间便穿着单薄的坐在庭院里坐一夜,冻得发病,时常唤沈长宏过去。
虽然心里头明白,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有时候,看到他远远的盯着岚儿出神,随后眸子里一片的落寞。她知晓他心中所想,希望岚儿是他的孩子,可算着月份,却对不上,心里便不是滋味。她全都知晓,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神情恹恹的躺在榻上,静静的出神。
桂枝匆匆的从外边回来,神色愤懑,对着门口呸了一声:“臭不要脸,净会做些狐媚子的事儿。”对着秦姚抱怨道:“夫人,您怎得就放任了她?那个小贱……莫小姐,看着将军去了,嘴里不断的唤着将军的名字,一见到将军,可怜巴巴的哭着朝将军身上扑,幸而躲得快,否则给她占便宜了!”
秦姚神色淡淡,他就是个呆子,当年他考中武状元,穿着极为穷酸。可她就是一眼便相中了他,他却是不解风情。见着她如一块冷硬的木头,脸上极少有表情,十日难得与她说一句话,是她死缠烂打的撬开了他的心门。如今回想,却是再没有当年的半分勇气。
回忆起过去,秦姚嘴角有了丝笑意,更多的是惆怅。回过神来,便见他笔挺的站在榻前,目光灼灼的凝视她。似乎是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他们似乎回到了以前,少了心中的那份顾虑。秦姚温柔的笑道:“你想要个孩子么?”
沈长宏误以为她在介怀莫紫涵,解释道:“我是受了她父亲之托,尽到一些个责任。并没有旁的!”想到大夫说她很难受孕,冷硬的心霎时一片柔软,心怜的抱着她,“有你就够了,岚儿是你的女儿,便也是我的女儿。”
秦姚听着他袒露心声,心中一片酸涩,拿着他粗砺的大掌,放在腹部。轻轻的动了动唇,明显的感受到抱着她的人,浑身僵硬。蕴满温情的眸子里,闪过狂喜,紧紧的抱着她,有力的双臂发颤,眼角竟是有些湿润。
“姚儿,姚儿……”沈长宏声音略颤,有些哽咽。他等这一刻,等了半辈子,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
秦姚见他如此,微微的浅笑,就这样吧!好好的生活,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乌金坠落,皇宫格外的宁静,透着丝丝的诡异,令人心底不安。
沈长宏小心翼翼的护着秦姚,生怕她磕着碰着,惹不少女子眼红。秦姚是个寡妇,在京都都传开了,她不过是个前朝的郡主,如今狗屁都不是,一无是处,凭什么能霸占了沈将军?
嫉妒的目光,似刀子般射在秦姚的身上,恨不能凌迟了她,好腾出将军夫人的位置来。
秦姚自然也感受到来自各方强烈的视线,握着沈长宏宽厚的掌心,便觉得无比的安心。看到不远处,龚青岚与齐景枫坐在亭子里,便走了过去。
沈长宏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拿出一块虎皮,垫在石凳上,扶着她坐下,对齐景枫说道:“让她们在这小坐片刻,咱们去一趟御书房。”
齐景枫想到有要紧事,便叮嘱了一番,留下长顺与长福,与沈长宏一同离开。
龚青岚眼角堆积着笑容看着秦姚道:“母亲,看来你的心结散了。”
秦姚被女儿打趣,面颊微微泛红,轻声说道:“嗯,他对我比以往只好不差。”
“你也知道沈将军对你只好不差,便打定主意赖上了他?也不瞧瞧自个的身份,死了男人的寡妇,尸骨都未寒,就缠着将军不放。沈将军不过是念着旧情罢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裙的女子,讥诮的说道:“果真是母女,都一样的贱,一个人老珠黄,一个靠着狐媚子的手段,爬上了燕王世子的床,否则,以你们这低贱的身份,怎得能攀上这等高枝?”目光恶毒的落在龚青岚的肚子上。
长顺与长福要动手,被龚青岚制止了。眼前这个人,是盛府大房长女,盛彩兰。不禁微微摇头,不愧是平阳郡主的侄女,说话一种腔调。
秦姚死死的攥着膝盖上的手,任何说她的话,她都能忍,可是听到半句污蔑岚儿的话,便心如刀割。
几个女子见秦姚脸色难看,说的越发的起劲:“瞎说什么呀!我可是听说了,她亲手杀了她的父亲,不会是嫌弃她父亲贫穷,拖累了她们母女两。怕自个在燕王府难以立足,母女两便杀夫弑父攀上沈将军当靠山吧?”
“哎呀,要不然怎得叫贱人呢?这样的人,往往是认不清楚自个的身份、地位。我要是她们啊,干脆三尺白绫,吊死算了。”说罢,似乎想到什么,尖酸道:“瞧她一身狐狸精骚味,说不准燕王世子妃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呢!”暗指秦姚水性杨花,鄙薄的斜睨了眼龚青岚,呵呵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