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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枫……”沉默了良久,沈青岚张口欲说,却是被齐景枫打断:“梦是相反的,断然不会发生!”付之一笑,沈青岚舍命都要护着孩子,怎得会不要了?
沈青岚闭了闭眼,不安的抱着他的手臂,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长眉唤醒,有人在将军府门口闹事。
一个激灵,沈青岚霎时清醒了过来。本来打算用完午膳回将军府,谁知唤齐景枫起床,却是自个睡了过去。
“世子爷呢?”沈青岚想到那番话,心口一突,有些烦闷。她心情不佳,自是会影响到孩子。这样一想,便愈发郁郁不解。
“世子爷接到将军的口信,进宫去了。”长眉将齐景枫留下的话,一一转述给沈青岚,笑着说道:“世子爷是半刻都舍不得离开您。”
沈青岚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收惙好,坐着马车出府。到了将军府,便瞧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拢了人!
长眉开了一条道,马车驶在将军府门口,沈青岚掀开帘子走下马车,便瞧见张氏站在门口,与人说着话。见到沈青岚,立即笑着走了上来。
“哟!侄媳妇儿来了,这可让二婶娘好等。原以为是这府里头的奴才搪塞,没想到侄媳妇儿当真没有在府里头。”张氏穿着一件大红底万字不断头纹的褙子,梳着如意发髻,两边各斜插着三支金钗。
沈青岚冷眼扫过,径自进府。
张氏被沈青岚那一记冷眼看得,心头一跳,眼见她走进府去,连忙跟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道:“不愧是将军府,当真是气派。侄媳妇儿命好,有个位高权重的爹,今后做什么都不用发愁。可怜我认下的那个妹子,也是给大户人家收养的一个女儿,成婚就是只有两套破烂衣裳,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沈青岚自是听出她话中有话,端着热水喝了口祛寒,浅浅的笑道:“这算什么?亲生女儿都不曾有,更是轮不到一个养女。”
“这谁知道啊?指不定背后偷偷给了。何况,我那妹子的父亲,可是战死沙场,有不少的抚恤金吧?家底也不薄,怎么可能会没有嫁妆?我思来想去,觉着定是被人给昧了去。”张氏笑吟吟的在沈青岚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打量着花厅里的摆设,两眼闪过精芒:“你二妹子成亲,侄媳妇儿不在京都。当初我瞧着你们玩的投机,唤你进京参宴,怕是难赶,便擅作主张的替你随了一份大礼。”
沈青岚嘴角带着一抹讥笑,端着热茶,袅袅水雾,遮掩住她的神态,不缓不慢的说道:“岚儿便多谢了二婶娘的好意,到时候大妹妹成婚,我便替你将礼给随了。”
张氏一噎,面色不好,随即想着能省下给齐浅裳的礼,倒也心下舒畅了一些。想着到这里的目地,笑道:“侄媳妇儿,你不是说替盛三夫人备了嫁妆么?怎得过了日子,还没见着影儿?”
不装了?
沈青岚挑眉道:“这几日府中有些个糟心事儿没有处理好,忘记了这一茬。方才二婶娘说你的义妹是个养女,嫁人都不给嫁妆,而盛三夫人也是我父亲收留的养女,给不给,全看心情。”
张氏气得半死,这个贱人居然用她的话头来堵她!心中那个恨!生生忍下怒火,不悦的说道:“我那个义妹,大闹了一场,给御史大人知晓了。便罢免了义妹的养父,说他治家不严,下场可凄惨了。侄媳妇儿,二婶娘瞧着你是一家人,便碎嘴的与你说会子闲话,若是你觉得不好听,便莫要往心里头去。”
“盛家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家族,你义妹有个好造化,你们更加要抬举她,为何要作践了去?不但让她在盛府难过,还落了将军府的颜面,毕竟盛三夫人是从将军府出去的人。若是被人参告到御史,将军如今的处境……唉!”说到最后,张氏叹了口气。
听着她话中的威胁,沈青岚不以为意。看来今儿个张氏过来,便是为了讨要莫紫涵的嫁妆了!
“这是府中的家务事,二婶娘还是莫要手伸太长,二妹妹的日子并不好过,二婶娘还是多花些心思给二妹妹才是真。旁人的事,还由不得你指点!”沈青岚啼笑皆非,知晓她是被莫紫涵给煽动了!
张氏见沈青岚不给她任何颜面,气得仰倒,索性摊开了说:“外头的人,都知晓我是来给盛三夫人抬嫁妆,侄媳妇儿不给,也是说不过去。”她就不信了沈青岚不要了这名声!
沈青岚颔首:“长眉,将莫小姐的衣裳配饰,给二婶娘带回去。”随即对张氏道:“父亲早已给她准备了嫁妆,只是这些年我父亲在外征南战北,哪里估计得了?那一笔不菲的嫁妆,便只剩下这一些了。”
张氏原本以为有很丰厚的配饰,看着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与几根银钗,心里头火大。沈青岚这是在戏弄她呢!
“上好的头面配饰,义妹带到了庄子上去了!”沈青岚转动着手腕上的血玉镯,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了,那红珊瑚的事情,我遣人去询问老太爷了。再过几个钟头,便有信儿了。二婶娘既然来了,便等下再走!”
张氏面色一变,她最怕的人便是齐放。这个贱人去信询问齐放,齐放查到事儿,怎得会轻易的饶过她?想到此,便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起身告辞离开。
转到巷子里,便被一个高瘦的少年拦住,穿着宝蓝色的锦袍。脸颊削瘦,颧骨高高突出,并没有多大的精神。
“银子呢?”少年是张氏的儿子,如今与市井闲人,没有两样。已经被齐放驱逐出齐府,成日里藏在赌坊,吸食五石散,都有些不成人形了。
“没有了!我的银子都给你了!哪里还有?”张氏紧紧的攥着袖子,瞧着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落到这个场景,痛心疾首。看着他蛮横的从她袖中搜出银子走人,立即拉住了齐少阮的手腕:“娘求你改过自新,你祖父会重新接纳你的!马上就要参加会试科考,你已经是举人,只要你考中,你祖父会亲自接你进府的。”
齐少阮一脚踢开张氏,阴森森的笑道:“那老东西,我还不稀罕。要我考试也行,你将那红珊瑚搞到手,我就乖乖的考试!”说罢,扬长而去!
张氏捂着肚子,看着齐少阮远去的身影,痛苦的眸子里闪过坚毅。
她一定会让儿子重回齐府!
——
汴州的事情,已经处理了妥当。沈长宏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将军府,便直奔正屋,并没有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询问了丫鬟,也是一问三不知,却得知沈青岚在府中。
沈长宏连着几日都不曾休息好,眼睛通红,下巴长出了青胡茬,满面的倦容。疾步来到沈青岚在的花厅,看着桌上摆着一杯热茶,蹙眉道:“来客?”
沈青岚颔首:“父亲,汴州的事情处理好了?”
沈长宏点头,盛府偷盗了兵符,揪出了盛府的眼线,已经上告到皇上面前。盛府再也不能装的若无其事,将兵符给了皇上。可那日态度强硬,要将他下狱的皇上,突然将兵符给了他,且将他给放出了宫,安抚好汴州百姓,将功折罪!
“你母亲呢?”沈长宏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猛然询问道:“进宫了?”
“对!”沈青岚见沈长宏面色一变,不由得问道:“皇上为何对母亲态度奇怪?母亲一进宫,皇上便将您给放了出来。”
沈长宏脸色铁青:“他早就对你母亲心怀不轨!当年他预备着谋反,追求你母亲,为的是献亲王府的权势。你母亲早已看穿了他的野心,任由他如何付出,都对他视若空气。后来大约便是越得不到,越不甘心,越不甘心,便越想要征服,以至于他最后倒是真的对你母亲动了真情。可那时候,你母亲看上了我,天天追在我身后。即墨擎天也有他的骄傲,转身便与薄家结亲。”
沈长宏叹了口气,如此费尽心思的追求一个女子,却得不到她半个眼神。反而不顾矜持的反追求一个样样不如他的男子。即墨擎天那样的人,又岂会甘愿咽下这一口恶气?
只有深刻的付出,才不会轻易的忘怀。他原先以为秦姚死了,便也就罢手了。谁知不但没死,更是嫁给了一个落魄的书香世家,对即墨擎天来说,更是践踏了他的尊严。如今,他已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被一个女人欺诈戏弄,如何不恨?
可到底,这天底下,也只有一个秦姚,才敢如此待他。适才让他不舍杀,却又不愿就此放过。
沈青岚也不禁感叹,即墨擎天一瞧便是高傲自大的的人。并不懂得感情,才会用错了手段。隐隐明白他为何要将母亲禁锢宫中,纵容着,将一切都捧在她的面前。为的就是让秦姚后悔,她以前的选择都是错的!
只有他即墨擎天,才能让她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沈青岚不禁微微哂笑,即墨擎天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不懂感情。母亲要的从来都不是母仪天下,亦或是呼风唤雨,而是一份真挚的情感。
“既然办妥了,便将母亲带回家吧。”沈青岚含笑的看着沈长宏,也只有他最懂母亲,才会坚守了这么多年,才会最终与母亲厮守。
沈长宏脚步一转,便要出府,却在门口一顿:“要科考了,皇上要景枫与太傅一同监考。”
沈青岚心一沉,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西域使者,会在科考前,抵达京都。皇上让景枫款待,并且有意向与西域联姻。”沈长宏说罢,便去了皇宫。
沈青岚若有所思,齐景枫科考,西域联姻……使者……莫不是有随行的公主?难道有意让齐景枫与西域联姻?
可,皇上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若是当真下嫁给齐景枫,那么不是将西域的势力,扔给齐景枫了么?
眉头紧锁,在屋里头坐立难安。西域有四个公主,其中有一个公主有了驸马,其余三个,两个待嫁,一个只有十岁。
待嫁的两个公主,一个是如今西域王后的女儿,一个则是刚刚找回西域的宝儿。这两个人中,究竟是派谁来?
就在这时,长眉进来通传道:“世子妃,肖夫人来了。”
“快请进来。”沈青岚起身迎了出去,肖夫人脸色凝重的进来,径自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丫鬟捧上的茶水浅抿了一口,道:“你父亲回府了么?”
“回了!”沈青岚见肖夫人面色凝重,不禁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你父亲的事情处理好了,玉书却是遇到了难处。景枫开的粮仓,原本可以支撑到朝廷的粮草过去。可因为你父亲调军队过去,便分走了一半的粮草,这一走。粮草已经只能支撑今日,明日的都还没有着落。景枫在汴州的粮草,已经尽数用完。玉书如今被灾民攻击,便让人去雪地里挖番薯,可吃了以后,全都上吐下泻!”肖夫人带有深意的看向沈青岚。
沈青岚知道肖夫人在暗示什么,或许说盛府的用意,并不是对付父亲,而是将父亲引去汴州,消耗粮草。若是肖玉书出了事儿,断然会怪罪父亲,若不是父亲,肖玉书也不会出事。
隐隐觉得他们的目地不在于此,肖玉书——不值得他们这样耗费心思的算计。
“汴州是你外祖母的娘家。”肖夫人缓缓的说道:“献亲王与你外祖母,便是葬在汴州。当初献亲王曾说过一句玩笑话,他若死后,定要与王妃同寝,用最强悍的精卫镇守,以免扰了他们的安宁!”
沈青岚捕捉到重要的字眼——最强悍的精卫——金甲卫?
捏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为了这一支金甲卫,便让汴州满城的百姓做引,当真是心狠!
“我今日来寻你,就是得你一句话。金甲卫,可在汴州?”肖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