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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妻归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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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庵里撞响了钟声。二夫人终于挑满了一缸水,狼狈的倒在地上,累得如一条死狗般。

静安推开门进来,看着迷迷糊糊的二夫人倒在湿泞的地上。身上的鞭伤已经结痂,淄衣破损不堪,沾满了鲜血。

“静无,快醒醒。起来用斋饭了,待会去迟可没得吃。”静安蹲下来,推了推二夫人。

二夫人猛然惊醒,吓得浑身瑟缩,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看到是静安,舒了口气:“那个秃母驴不在?”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的四处张望。

静安仔细看了二夫人一眼,叹了声,转身离开。

“喂!喂!”二夫人见人要走,立时慌了,来不及收惙,跟着静安到了用膳的地方。看着屋里零星的几人,二夫人跑着放斋饭的桌上。盆盆碗碗全都是空的,只有一点米汤水,漂浮着几粒米。

这是人吃的么?

“嘭!”二夫人怒上心头,手一挥,桌上的盆碗全都砸在地上。

空绝师太从里头走出来,看着满地的狼藉,阴沉的说道:“鞭笞四十,锁进柴房,七日不许进食!”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的女婿是皇上宠臣,你们这般对我,他不会放过你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二夫人挥舞着双手,身子扭动,想要挣脱几个尼姑的钳制。却是将结痂的伤口迸裂,痛得倒吸口凉气。

“掌嘴!”空绝师太眉一皱,冷哼道。

静安递上薄木板,给一旁的师姐静水。

静水拿着木板一下一下,毫不手软的扇打二夫人的嘴巴。不过十下,满嘴鲜血淋漓,脸肿的如猪头。被随意的扔在地上,二夫人气若游丝的呻吟,稍稍一个呼吸,脸部便一抽一抽的痛得扭曲变形。

“将她的状况给齐府老夫人送去,问她可满意。”空绝交代了静安,便去做早课。

——

老夫人接到消息,捐了一笔香油钱,客气一番,命人将静安送回庵里。

红袖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龚青岚,龚青岚不过一笑了之,让她出去。对红玉道:“你让人去一趟庵里,捐一千两香油钱。二婶娘皮嫩肉细,劳烦她们好生照料,多费些心思。”

红玉眼底晶亮,欢喜的走了。谁人不知静心庵是专门替名门世家,管教那些家族不好动手管教的人?但凡家族里叮嘱师太们任由‘自生自灭’,便是不会欺负,任由她们住在禅房,不闻不问。若是捐银子捐得殷勤,吩咐师太好生照料,便是水生火热的日子,变着法儿折磨。

红鸢心底可解气了,笑弯了眼睛:“大少奶奶,这会子我们该清静了。”

龚青岚嘴角凝着笑,笑这丫头没心眼。

红鸢疑惑,还不待她询问,便瞧见齐景枫踏着晨光走来,为他镀了一层淡薄的金边。雪白宽大的袖摆逶迤在地,柔软的舒展,清隽优雅,宛如一副浅墨淡雅的画卷。

红鸢闭上嘴,见礼,立即寻了借口走了。

“账目对完了?”龚青岚起身迎了上去,却被齐景枫制止她的动作,就着她身旁坐下,抚了抚她微乱的鬓角:“今日无事,何不多休息片刻?”

“去给母亲请安了。”龚青岚淡淡的笑道:“母亲今日身体大好,不再胸闷气短,精神上也好了许多。”

“辛苦了。”齐景枫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怜惜。看着她眼睑下的青影,关切道:“你去休息。”

龚青岚笑得眉眼弯弯,打趣道:“老夫人知晓了,定会一顿好说。”

“我守着你。”齐景枫不由分说的握着她的柔软无骨的手,牵着走到靠窗的榻前,撩起袍摆坐下。让她躺着,将头枕在他的腿上。“睡吧。”哄孩子一般,摸了摸她的头顶。

龚青岚心尖滑过一抹异样,丝丝缕缕的酸甜交织,衍生着幸福。阖上眼,呼吸平稳的睡去。

深邃如墨的眸子凝视着她的睡颜,伸手描绘她精致的五官,却在触及她的眉眼时停顿。

转而拿起榻上看了一半的书卷,拥着她靠在窗上,静静的翻阅。

——

绿依领着其余的两个账房先生与其他掌柜,连夜将二夫人管账十年来的账目重新翻算,列出账单,拿到了齐松手中。

齐松看着上面的惊天数字,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闭过气去。

“老爷!”一旁伺候的香姨娘惊呼,腆着肚子,温柔的拍着齐松的后背为他顺气。目光落在账单上,香姨娘眸光微闪:“老爷,这么一笔银子,夫人购置私产。可兑换银子抵给公中,这样也可以减少一笔。至于剩下的……可当掉妾身屋里头中看不中用的物件摆设。”

齐松气劲缓过来,欣慰的拍了拍香姨娘的手背:“你就是心善,她那般对你,你还为她想着。”

“老爷说什么呢。夫人与我们是一家人,妾身为她着想,便是为老爷分忧。”香姨娘垂着头,乌发高高绾起,露出一截雪白如凝脂的脖颈。

齐松看得心头一软,脸色稍霁的说道:“香儿,你这屋里头只有几样摆设,怎能拿去当掉?你有这份心就可。”转身,便吩咐随从德兴去二夫人住的正屋,将值当的全都拿去典当。

“十八万两,地契一个尾数都抵不得,那些物件儿典当了,也是凑不齐。”齐松想到此,脑袋阵阵的抽痛。

香姨娘绕到齐松身后,轻柔的替他按着脑袋:“可要苦了大小姐,明日里凤公子便来下聘。他是朝廷新贵,京都许多人都争抢着呢。嫁妆上面便不能差了去,可如今我们二房发生这等事儿……”

闻言,齐松精神一振,许榕不过为一双儿女筹谋。婴儿攀上这样一门亲事,定然会置办丰厚的嫁妆……

“碧荷,快去传大小姐。”有了这一笔嫁妆与凤公子给的聘礼,定然能尝还了亏空。

齐楚婴神色恹恹的坐在圈椅上,听着父亲的话,猛然抬头。错愕的目光,如同看着陌生人一般,望着眼前笑的慈祥的人。这是她熟知的父亲么?

“父亲,女儿不久就要出嫁了。将嫁妆给您,我如何出嫁?”齐楚婴面色微白,拧紧了手中的绣帕。目光说亩⒆畔闱伲闹畜贫耸钦饧烁盖捉郎喔耍

齐松不以为然道:“你母亲挪了公中银子给你置办嫁妆,自是要拿你嫁妆填补。若我们三日里拿不出,便是要给赶出去住,你如何体面出嫁?”浑浊的目光看着齐楚婴在深思,道:“婴儿,你的嫁妆还回去了。你母亲自是会接回府,你祖母素来疼你,嫁妆她定少不得你的。”

齐楚婴半字听不进去,她本就嫌弃嫁妆不够丰厚,想着从老夫人手中要一些来,凑齐一百零八抬。这般,嫁进京城,也不会给那些个贵女比了下去!

“父亲,柳姨娘四万两银子眼都不眨给祖母买金丝楠木,想来也不缺银子,你去找柳姨娘。”齐楚婴冷笑,若不是柳姨娘抢先买了木头,母亲也不会在祖母跟前失了宠,落到如今这地步!

“混账东西!你母亲偷吃,别人为何要替她擦嘴善后?”齐松怒了,柳姨娘原先就与他坦白了,那银子是当初聘请良妾的聘礼,入府后他给的银子玩赏,她一一攒着给少安进学。倘若不是许榕阻拦,不许少安进学堂,柳姨娘也不会如此讨好母亲。想到此,怒目而视道:“德兴,去库房,将大小姐的嫁妆都典当了!”

齐楚婴气得脸色涨红,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鼓动,隐忍的压下心头怒火。一垂头,泪水一滴一滴的滚落:“父亲,女儿原是可以在您身旁长大,与您亲厚,您便也不会这般不待见女儿。如今,女儿和哥哥在父亲心目中,都比不得香姨娘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她说如何,您便顺着她的心已而为。”委屈涌上心头,泪眼盈盈的跪在地上,乞求道:“香姨娘,我替母亲给你赔罪。当初是她糊涂了,如今你也进府,孩子快出世,就莫要对我们赶尽杀绝。求求你让父亲放过我,放过我们吧!”说罢,便磕了几个响头。

香姨娘脸色发青,齐楚婴话中的意思是她教唆齐松夺她的嫁妆。就算是又如何?当初若不是大少奶奶,她早已一尸两命!齐楚婴有何脸面求她放过她们?她们落到如今的下场,不过是老天爷开了眼!

积阴德?

她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么?

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一脸脆弱,双手捧着肚子,泪光闪闪道:“大小姐这是要折煞了妾身,怎受的你一跪。老爷是一家之主,妾身不过一个贱妾罢了,怎能左右老爷的思想?”

忽而,香姨娘手指发白的抱着肚子,紧紧的咬着唇瓣,仿若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齐松吓了一跳,方才因齐楚婴的话而升起的愧疚,霎时烟消云散。连忙揽住香姨娘,紧张的问道:“香儿,你怎么了?可是肚子疼?”

“痛!”香姨娘双手死死的掐进齐松的胳膊,齐松眉头抖了两下,深吸口气,没有挥开香姨娘的手,顺势抱着她放在榻上。

香姨娘的丫鬟珠儿担忧的说道:“前些日子府医说姨娘受惊吓,动了胎气。莫要受刺激、情绪波动。尽量养神静气,疏通心底郁气,否则孩子难保。”说到后面,哽咽的落了泪。

“住嘴!”香姨娘脸色惨白的呵斥珠儿。

齐松脸黑如墨,不待开口,便听到齐楚婴说道:“好好的,姨娘怎得就肚子痛?莫不是心虚了?”齐楚婴知晓无论如何,她父亲也不会松口,索性擦掉眼泪,站起身。看着装的入木三分的香琴,讥诮道:“姨娘可要放宽心,父亲极喜爱你的孩子,若是孩子不保,父亲便要伤心了。”

香姨娘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死死的咬着唇,委屈的受着这一切。

齐松愈发的疼惜,脸色阴沉的朝齐楚婴低吼道:“你母亲便是这般教导你对长辈无礼?在出嫁前,你便安心在屋子里绣嫁妆!”

齐楚婴瞪圆了眼,这是要禁她足?

“库房钥匙,你母亲交给你了,你把钥匙给我。”

闻言,齐楚婴冷笑道:“父亲,想要我嫁妆,没可能!我们同样是齐家人,为何财产全都归大房管?既然父亲没有能力填补账房的空缺,不如叫大哥分家,这点儿亏空的银子不过九牛一毛。何必如此绞尽脑汁的算计我的嫁妆!”

“你……”

齐楚婴转身,掉头就走。

“站住!”齐松心里头一慌,生怕她去闹分家,厉声喝住齐楚婴。

齐楚婴头也不回的说道:“父亲不说,便由女儿去。二哥成日里在外忙碌,得到了一些什么?好处净给大哥占去!”

“快,快给我拦住她!”齐松顾不上香姨娘,指使着一旁的粗使嬷嬷。

齐楚婴早有准备,让随她而来的护卫,拦住粗使嬷嬷,提着裙摆,朝大房跑去。

她本就是娇养大的小姐,这一跑,便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到了海棠苑,不顾红玉、红鸢的阻拦,掀帘而入。

“大小姐——”红玉惊呼,可人已经进了屋子。

齐楚婴看着倚窗而靠的齐景枫,一手执卷而阅,一手拥着侧躺他腿上安睡的龚青岚。眉目温柔似水,隐匿在眼底的那份小心翼翼,仿佛呵护着世间的珍宝。

微微怔愣,这就是她那冷情的大哥?不过片刻,便回了神,直奔主题道:“大哥,老太爷曾说过齐府不分家。可祖父与伯祖父破了先例。如今我们二房遇到难事,迫于无奈,便来找你商谈分家之事。”

齐景枫目光深沉,看着脸颊通红,发髻微乱的齐楚婴,启口道:“分家?”睨着怀中人蹙眉,辗转翻身。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哄她继续安睡。

“二哥与父亲为齐府付出,却不得半点儿好处,如今,还要填补公中亏空的银子,我们已是捉襟见肘。大伯和父亲是两兄弟,齐府的家产自是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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