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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哥哥么?”齐浅裳不知为何,听到她说是凤鸣只是她的表哥,心里有些难过。凤鸣那样喜爱她,她成了别人的妻子,怕是会伤心吧?
龚青岚颔首,似乎瞧出了她的小心思,眸光一转,道:“可要去凤府一趟?”
“这……”齐浅裳眼底有着期盼,却又有着顾忌。
“我独自一人在京都,身边也没有伴儿,你恰好可以给我解解闷。”龚青岚带着齐浅裳一同上了马车回凤府。
到了府中,龚青岚让她坐在牡丹亭,寻了借口回屋子里。
“大少奶奶,为何你请齐小姐进府,却将人扔在亭子里不管?”红玉疑惑不解的问道。
龚青岚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来了府中陪我说话,恐怕也没有心思,我便成人之好。”
成不成,得看他们之间的缘份。
过了几日,齐浅裳每日都来府中一趟。随后,提着自己做好的糕点去牡丹亭。
宫里也传来消息,皇上有意无意传水芊芊进宫,陪水贵妃解闷。皇上便借着探望水贵妃腹中龙种为由,一直坐到水芊芊离宫,适才回御书房。
龚青岚嘴角上扬,恐怕皇上信了那日她所说的话。闲着无事,拿着针线活儿在做。却接到皇后娘娘的懿旨,招她进宫。
龚青岚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皇后虽然表现的温婉可亲,可直觉她并不是好相与的人。这时候召她进宫,可有要紧事?
提笔写下一封信,龚青岚便随着公公进宫。
并没有发现那封信,被透过窗户刮来的清风吹落在地,飘拂进桌脚。
入了宫门,直接畅通无阻的到了皇后的未央宫。
两侧数十名彩衣粉带宫婢,双手交叠放在腰侧。龚青岚从容不迫的自她们身前走过。轻盈的步上石阶,走进大殿。
大殿内弥漫着袅袅淡雅的清香,极好闻,且能平定人浮躁的心。站在大殿中央,俯身盈盈一拜,垂目道:“民女见过皇后娘娘金安。”
“赐座。”皇后温柔慈善的嗓音响彻龚青岚耳畔,雍容华贵的脸上,挂着一抹亲和的笑。
龚青岚抬起头,皇后大约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皇后一袭凤袍,端庄高贵的坐在凤椅上,身材丰腴,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妩媚,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凛然之气。
龚青岚不过看了一眼,便垂目坐在椅子上。
皇后浅啜了一口茶水,自龚青岚进来,便是一直细细的打量着。她的举止大方得体,进殿时,目光平视前方,眼珠儿并没有乱转,可见是极有涵养的人。
乡野村姑?
皇后心中泛着冷笑,名门仕女的涵养,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精心描绘过的柳眉微蹙,目光凝聚在龚青岚的脸上,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他人。旋即,温柔的笑道:“家母可安好?”
龚青岚思忖,皇后邀她进宫,便是话家常么?虽是这样想,却是镇定的回答皇后的问题:“家母安好,只是劳累这么些年,掏空了身子。”
掏空了身子?那便是没有几年活头了。
皇后点了点头,放下茶杯,又问了一些龚青岚的年纪、姓名,父亲是哪家大族。
龚青岚一一回答,在事实上稍加串改。
“你母亲把你教养的极好,那日在景阳殿,本宫就知你是个伶俐的姑娘。本宫曾经与你母亲是闺中密友,如今想来,只得感叹造化弄人。”皇后眼底有着慈悲,眉宇间隐有一抹伤怀,似乎在缅怀过往。
龚青岚吃不准皇后此番话的用意,不敢大意,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缪贊,民女愧不敢当。家母知您记挂,定然欣慰至极。”
皇后伤愁一笑,挥了挥手:“也罢,今日唤你来,不过是询问姚儿姐姐的近况。既然无碍,本宫这心里也好受一些。”说罢,便让宫婢带着龚青岚在御花园转一转,留着用完膳再走。
龚青岚婉拒,皇后却说:“国师与皇上在御书房商谈要事,你先多留一会,到时与他一同出宫。”
龚青岚看着她不容拒绝的眼神,福身,退了下去。
宫婢领着龚青岚穿过窄道、一道道亮丽的景致,越走越荒芜,心中一沉,道:“这不是去御花园的路,走错了么?”
宫婢闷头前走:“龚小姐,这里是近道,小半个功夫便到了。其他的道儿,要绕一个大圈子。”
龚青岚心头谨慎,她不曾来过皇宫,自是不知她的话是对是错。拔下串在手腕的珍珠手链,扯断了绳索。走四五步,便扔下一颗做记号。
忽而,宫婢停在一道月亮拱门,恭敬地说道:“龚小姐,花园到了。”说罢,宫婢便回去复命。
龚青岚抬眼,几枝桃花树枝探出高墙,结着一粒粒粉色的花蕾。心知这是四季花开不败的桃花树,不由得踏足走进园子,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粉色桃花,极为赏心悦目。
“当真是人比花娇嫩,不知吃起来,可比这桃树结的果子那般鲜美多汁?”一道身着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袍子的男子跳下墙头,手中摇着一把羽扇,缓缓靠近龚青岚。“啧!这不是国师的小表妹么?怎得一个人来桃园里?莫不是私会情郎?”说罢,轻佻的用羽扇抬高龚青岚的下巴。
龚青岚快速的后退几步,躲开他。
“宫中私会情郎,可是要处以宫刑。小王可要行行好,在侍卫寻来时,收你做妾?”四王爷生的唇红齿白,一派风流,行事作风极不着调。
龚青岚心中了然,这是成日里夜宿花街柳巷的四小王爷。皇上最疼爱的儿子,有心立他为太子。命他去江南赈灾,却是将灾银都用在建造红楼楚馆,博得一身骂名。诸位大臣死谏,适才打消了皇上立太子的心思。
只是,他为何在此?
皇后布得局?有何用意?心里渐渐的感到发慌,忽而,龚青岚看到桃林中的一座亭台上。两名宫婢,扶住昏迷的水芊芊,站在二楼凭栏上。
心中骤然狂跳,睁大眼眸,看着一个宫婢将一个火红坠子,形似海棠。放在水芊芊的手心,紧紧的握着。
伸手一推。
嘭——
水芊芊如破败的布偶,面部朝下,直直的缀落。
“快走!”龚青岚惊愕这狠毒的手段,拉着四王爷朝一边走,却是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暗一,快!抓住那两个宫婢!”
两个宫婢,却是各执一支海棠缨络金钗,刺向对方的胸口,在暗一赶到的瞬间,毙命!
龚青岚瞬间明白了背后之人的用意,水芊芊深得皇上青睐,进宫便是迟早的事。宫中后妃,自是不会想让水芊芊进宫分宠。而她在宫宴时与水芊芊不和睦,水芊芊处处争对她,心中难免会记恨。如今,若是人赃俱获,她断然是难逃一死。
就算洗清了嫌疑,也会背上与四王爷私会的罪名。在宫中与男子私会,要处以宫刑,命怎么着都要留在宫中。
凤鸣若真如表面那般在意她,断然会与四王爷结仇,暗中斗个你死我活。即除掉了进宫分宠的女人,又少了个竞争力最大争夺皇位的王爷,一箭双雕。
所有的证据与得利者都是皇后。
可,当真是皇后么?
正文、第七十三章 千里传相思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来,为首的是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装,绣着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裙摆逶迤垂地,随着她脚步急促,卷起地上的残枝摩挲有声。
看到直坠落在地上的人影,绝美的脸上布满了惊慌之色,脚步凌乱,匆匆掠过龚青岚与四王爷。面色苍白的站在水芊芊身边,看清楚她的容貌,摇摇欲坠。
“娘娘——”宫婢们紧张的上前搀扶着水音。
“芊儿——”水音抖着唇,悲恸的唤了一声,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的抱着水芊芊。看着她脸色痛苦,满脸满嘴的鲜血,泪水籁籁的流下。
水芊芊浑身抽搐一下,额头的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费力的睁开眼睛,手上握着一个东西,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是……她杀……杀我。”错骨的痛,使她浑身扭曲,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水音抱在怀里。
水音接过她手中的海棠花坠子,背面刻着一个献字,那是当年献亲王府的印记。紧紧的将令牌攥在手心,哑声道:“芊儿,你别说话,姐姐会救你的,会救你。”拿着帕子要擦她的脸上的血,可怎么也擦不干净。
水芊芊目光空洞的看着龚青岚的方向,微微一笑,便闭上了眼。
“芊儿!”水音尖声喊道,摇晃着断气的水芊芊。
“娘娘,您保重身体。”宫婢们齐跪在地上,若贵妃腹中龙种有个好歹,十个脑袋不够她们掉。
水音抱着水芊芊痛哭,想到腹中的孩子,渐渐的平复着情绪,布满血丝的杏眼,阴冷的看向不远处被侍卫包围的二人,指着龚青岚,冷声道:“绑起来!”
芊儿,姐姐定会为你报仇!
四王爷即墨卿摇着羽扇,嬉皮笑脸的说道:“水贵妃,抓人抓脏,小王不过赏景,也触犯了宫规?”
水贵妃放下水芊芊,擦拭干净的手指,一只手搁在微隆的腹部,一手撑在腰间,精致的柳叶眉紧拧,怒视道:“四王爷,本宫劝你这件事莫要插手的好!芊儿从本宫宫中不过离开几刻钟,便传出噩耗。她恰好在此,又有人亲眼瞧见她暗害芊儿。难不成有人陷害、诬告她?何况,芊儿……芊儿方才也指证她,若不是她,芊儿为何要袒护凶手,冤枉龚小姐?”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何况水芊芊是被谋害,她死到临头,定然会说出真凶,没有必要掩藏背后之人。
龚青岚听着心里陡然发凉,对方用什么样的筹码,让水芊芊甘愿受死,诬陷她?
“芊儿手中有献亲王府印记的海棠花坠,听闻龚小姐是献亲王的外甥女,这是你的东西吧?若不是你推芊儿下来,为何她手中会有你的物件?”水贵妃眼底掩饰不住的恨意,愤怒的想要立即处死了龚青岚,可偏生要压下怒火,以免伤了身子。
“娘娘,水小姐的遗言指控与这物件不能证明,人是我所杀。”龚青岚镇定自若,看着被宫婢收惙的水芊芊,心里有着怪异的想法。
水音冷笑几声,阴鸷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两个宫婢,胸口扎刺着两支海棠璎珞金钗。冷哼一声,示意宫婢拔出来给她。
宫婢吓得脸色发白,硬着头皮拔下金钗,鲜血如泉的喷涌。
“娘娘。”几个宫婢护在水音身前,未免沾到血液晦气。
细致的擦干净殷红的血迹,恭敬的递给水音。
水音拿着金钗端详,手指拂过钗身刻着的字体,冷笑道:“这两个宫婢身上的金钗,也是有人栽赃陷害?”水音将海棠花金钗举起,冷笑道:“人赃并获,谋害官宦千金,就该杖毙砍头!”
龚青岚看着水贵妃那有几分嗜血的笑,心知对方是要置她于死地,冷冷一笑:“这套珠钗丢了,我留着的一对耳环便赏赐给了下人,所以是有人冤枉我。何况,我与水芊芊小姐并没有恩怨纠葛,为何要害她?”
“对啊?为何要害芊儿?”水贵妃目光在二人之间打转,柔媚的脸儿上露出一抹疯狂的笑:“经龚小姐一提,本宫倒知道为何了。四王爷与这姑娘在桃园私会,芊儿怕是无意间撞破,你们便杀人灭口。连本宫身旁的宫婢,都不放过!”素手指着躺在不远处的两个宫婢。
龚青岚心中原本是猜忌水贵妃,可见她如此,倒真像个不知情的人。
“若我们灭口,娘娘又为何第一时间赶来?”龚青岚目光落在另一个宫婢胸口的金钗,眸光微冷,这是前几日被齐浅婉抢走的两支金钗。而两个宫婢,相互将金钗刺进对方胸口,不过是为了制造被人谋害的逼真效果。请了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