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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是我来早了!”
老妪恭敬的说道:“太守身体不适,最近都闭门不见客,还望贵人谅解。”
慕容清欢沉吟道:“既然太守身体不适,我就在这再沾沾,等太守精神些了,再进去看她。”
老妪也没什么意见,可有可无道:“贵人有心了。”朝慕容清欢行了一礼,行动缓慢地将门关上。
慕容清欢看着仿佛隐藏着无数希望的门打开又关上,都不知心头泛起的是什么滋味。
她知道这是梁晨对她的惩罚,惩罚自己薄待子衿,脑子里回忆着早晨梁子衿躺在床上,白玉似的身子裹在暖被子里那动人的情景,秀美的脸上带着笑,一点防备都没有,和自己依偎而睡,像一头雪白罕见又温驯善良的小鹿。
本来是为了舒缓一下心情的,可慕容清欢越回想,越甜蜜,越是心如刀割。
子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才有了一点开心的笑容?她之前不该那么刻薄的对待他的!既然已和他解除婚约,就不该再收他为侍,一时意气的想要去折磨他!不招惹,就没有前世的悲剧和今生他的不快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慕容清欢在门外站了足有大半个时辰,纵使她筋骨结实,也渐渐冷得脸色发青。
正在熬时间,门再次开了,并没有看四周,到了慕容清欢面前,梁子青才惊讶的发现了她的存在,“弟妹,怎么一直在门外站着,快进来快进来!”得知娘亲要好好修理教训一下慕容清欢,她非常赞成,这么宝贝的弟弟被她那么容易的拐了去,太亏了。
慕容清欢看一眼明显脸部表情过于夸张的梁子青,她冻得没有血色的脸竟然逸出一丝笑意,“谢谢姐姐!”
被请到厅内入座,梁晨仍然没有见她的意思,慕容清欢如此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梁子青才从梁晨的房间里慢吞吞地走出来,走过去,黑白分明的眸子久久地瞅了她半晌,轻叹道:“娘亲的身体现在没办法见你,弟妹怕是要白跑了。”
气氛相当沉默,横吹的寒风里尽是无声的失落。
梁子青盯着她神色间的变化,似乎若有所觉,打算说点什么,动动嘴唇,又咽了回去,在送她出去的时候悄悄的在她手上放了一个纸团。
慕容清欢心脏怦地往上一窜,立即又把所有情绪都压抑住了,走出府邸,打开纸团……。
☆、049 岳母的考验
慕容清欢呆呆看着纸团中的梁子青出的主意,当下火急火燎的骑马赶到江边,一望无际的白茫茫的江水,哪里见着梁子青说的那位渔家。
她在寒风中伫立了很久,皮肤冻得木木的,也不觉得疼,心事重重的,举目眺望着远方,阴云层层,水天相接,蒸腾着雾气,似乎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急雨。
这一刻,她只有在人烟稀少的江边漫无目的的寻找,不想再看到子衿的闷闷不乐,慕容清欢知道必须得找到那个人,兴许岳母就能松松口,可她越是心急如焚,越不能乱下决定,越是遍寻不到。
一道亮得令人睁不开眼的闪电划过天空,不多时,天边轰隆一声,响起惊雷,风急速的刮着,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打在人身上生疼。
森冷的风刮在颊上,雨点落在身上,慕容清欢抬起黑白分明而不失锐利的眼,在雨帘中缓缓扫了一周,终于找到一个茅草屋避雨。
茅草屋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妇夫,对于慕容清欢很热情,而在此避雨的还不只她一人,还有一位看起来性格孤僻的老妇人。
茅草屋的空间不大,四个人已是有点挤,沉默阴冷的空气更是令人烦躁,老妇人哼哼唧唧道:“真是世风日下,老婆子身体不好,还让老婆子这么弓腰弯背的急着,现在的小辈都不知道谦让。”
慕容清欢心里烦乱,蹙眉盯着老妇人,中年妇人见势头不对,拉着慕容清欢到一边,小声的嘀咕道:“你别和她计较,她性子是有些古怪,身为女子却喜爱做菜,让村里很多人不耻,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性子。”
“做菜?她最擅长做什么?”慕容清欢眼前突然一亮。
“鱼。”
子青纸团上说梁晨最喜欢吃着江边一位妇人做的鱼,可总是求而未果,兴许呈上这老妇人做的鱼,梁晨会见她。
“前辈。”慕容清欢恭敬的唤道,“可否请你为小辈的岳母做鱼?”
老妇人用带有隐隐尖刻的目光瞅着慕容清欢,“做鱼?老婆子我年老体弱,哪有那份力气和闲心。”
“小辈愿意帮前辈打下手!”慕容清欢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似是有些落寞。
老妇人斜睨了慕容清欢一眼,忽然难以察觉地动了动唇:“除非……”
“前辈你说,小辈一定全部都照做!”慕容清欢睁着漆里如星的眼,黑眸闪烁不定,直瞅着眼前这位极为关键的老妇人。
老妇人无可无不可地道:“除非你亲自去将水颜草采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水颜草张在深水处,只有在雨天才会将出现在一些石缝处,极为难寻。
慕容清欢深深看她一眼,唇角慢慢地弯起一点,完美的脸庞不可思议的变得喜悦起来。
慕容清欢出了茅草屋,迎面扑来一阵冷风疾雨,冻得她微微皱眉,心却是舒缓的,然而水颜草却是极不容易寻的。
“扑通”一声,慕容清欢狠狠的扎入江下,不时浮起来狠吸一口气,又不要命的扎下去,消失在江面,大雨将江水中的泥沙冲得翻滚,浑浊的江下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只能用手不断的在下面挥。
抓住一株类似草的植物,慕容清欢连忙连根拔起,却是在此刻力气已经所剩不多,当她终于抵达到岸边的时候,累得不断的大声喘气。
老妇人接过慕容清欢手中的水颜草,半晌才笑了笑,不咸不淡地说道:“是水颜草,不过已经死了,也没什么用了,你采来还不如不采。”
如此几天反反复复的折腾,慕容清欢精疲力竭,又将老妇人的行为在心里慢慢咀嚼,霎时有些明白过来,她看不到底的黑眸盯着手中的水颜草,幽幽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才将它交给老妇人。
老妇人看了一眼,勉为其难的说道:“算你这次过关吧!”又道,“做鱼需要上好的柴火,火候控制好了,鱼肉才能鲜美,你去劈材吧,要山上的金杉木!”
又是劈材又是烧水又是杀鱼,甚至做鱼都是慕容清欢亲自上阵,老妇人就在一边抄着手指挥,还大呼小叫的直嚷嚷。
由最初的手被溅起的油烫起泡,到后来将鱼煎糊,到最后把鱼勉强做熟,慕容清欢甚至觉得厨房做鱼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还累,而子衿却是那么甘之如饴的为她做饭,心中既感动又心疼。她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去,明天还得继续。
*
江边的小破屋。
房门传来“吱呀”一声,老妇人背对着房门,半歪在长长的铺了厚垫的热炕上看书,感到房门打开时偷逸进来的一阵冷风,不由回头,见到来人,说道:“怎么今日想起来这里了?”
梁子青笑着道:“娘亲,你还要在这简陋的屋子里住多久,弟妹已经那么努力,又没丝毫抱怨,你就放过她吧!”
梁晨郁郁了片刻,又皱着脸笑了笑,似是又觉得这让太过容易放过慕容清欢了,瞬间又板着脸道:“放过她?就这么一点儿苦!想想子衿为了她学那些刀棍,吃了多少苦,她到头来是怎么对子衿的!不好好让她吃点苦头,我难平心里这口恶气!”
梁子青沉吟道:“娘亲啊,你还要在这小破屋里住多久啊,受得了么?”嘻嘻,弟妹,就好好享受享受娘亲对你的特别照顾吧!从来娘亲对我都是板着脸,对子衿是笑着的,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你这次是撞在枪口上了。
梁晨苦了苦脸,要不是为了形象,她用得着这么辛苦的易容乔装委屈自己住这间小破屋,又收买人来合伙演戏考验慕容清欢么?所以自己受苦,也该让慕容清欢多吃点苦头!
☆、050 不能见一个人
经过梁晨数日的折磨,慕容清欢这样一个从未进过厨房的人,已能炮制出香喷喷的鱼,而她与梁晨的正式交锋也要开始了。
通过数日的相处,梁晨觉得慕容清欢本性还是不错的,只是薄待了她的宝贝子衿,心中终究是有口怨气。
第二天,慕容清欢再次来到梁晨暂住的府邸,终于见到了梁晨,她有着文人特有的文质彬彬,眉眼温和,但梁晨似乎病得不轻,没什么精神,脸色憔悴。
梁晨吃了口鱼,装模作样的感慨一番,后又仔细打量着慕容清欢,问梁子青道:“子青,我们何时把厨夫换成厨娘了?”
梁子青很认真的说道:“娘亲,她是子衿的妻主,慕容清欢。”
“子衿嫁人了?”梁晨似有所悟,忽然变脸,“我什么时候把子衿嫁给这样的人了,不尽妻主责任,还任人欺负子衿,折磨子衿,无情无义,我怎么可能把子衿嫁给这样的人!”
心被狠狠的撞击,每一句话都戳在慕容清欢的痛处,她沉声说道:“的确,这样没有尽到妻主责任的人实在该罚。”
梁晨眼光欣赏的看着慕容清欢,“说得太好了!对了,你是新来的丫头吧?给我倒被水!”
梁子青满头黑线,对慕容清欢歉意的笑笑,用唇形说道:“我娘病了,记忆力大不如前。”
倒了杯水递给梁晨,梁晨似乎像是忘了刚刚说的话,只顾着自顾自的看书,慕容清欢的手都软了,梁晨才抬起头来看她,惊奇道:“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还拿着杯子?”
慕容清欢黑眸微闪,说道:“大人刚吩咐小的去请子衿少爷来,又吩咐小的递水,大人一直没喝,小的不敢离开。”
给她下套?活学活用?梁晨沉吟片刻,道:“那你快去把子衿叫来吧!”算了,架子也摆足了,折磨得也差不多了,子衿,她真的很想见他。
慕容清欢心里兴奋不已,面上却仍是从容,“是,大人!”
出了梁晨的府邸,慕容清欢骑马赶回将军府,对梁子衿神秘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伫立在朱红漆的门前,梁子衿的眼睛微微流出欣喜,剎那间亮了亮,又忽的目光又变得诧异,像要开口问什么。
慕容清欢笑起来,柔声道:“外面好冷,我们进去吧!”
迈过大门,梁子衿的心像是漂浮的叶子盘旋在空中,既忐忑,又兴奋和紧张。
当梁晨微笑着唤他子衿,梁子衿再也忍不住,扑进梁晨的怀里,哽咽道:“娘亲,子衿不孝,娘亲!”
见他们似有很多话要说,慕容清欢识趣的走开,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梁晨用颤抖的手抚着梁子衿的脸庞,眼角湿润,颤声道:“子衿,你真的决定了吗?你爹,他……”
“娘亲,我很珍惜现在和妻主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而且……”梁子衿莞尔一笑,刹那芳华,“我绝不后悔。”
梁晨怔了怔,透过子衿,她似乎看到那个风华绝代的人儿,她蓦地一叹:“叫清欢进来吧,我有事对她说。”
“娘亲。”梁子衿紧张的看着她。
“你爹的事,暂时瞒着她吧,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
“岳母。”慕容清欢恭敬的说道。
梁晨面带微笑,目光虽和煦却带不同寻常,语气慎重,“清欢,如果你爱子衿,务必做到一件事。”
被她眼中的光惊到,慕容清欢说道:“什么事?”
梁晨沉默了一下,方才一字一句道:“尽量不要让子衿与一个人见面,万一见到的话……你便要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你做得到么?”
慕容清欢面色一变:“清欢一定做到,请岳母告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