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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丝疲惫憔悴。
朝堂之上,女皇的脸清清冶冷,仿佛和所有的人都隔着一堵墙,在一场大雪之后心思似乎更莫测了,文武百官全都战战兢兢。
犀利的目光扫视一圈,刚从梁国代国等各诸侯国游说回来的殷茵向女皇讲述着各诸侯王的态度。
“各诸侯王也该到京都朝贺了吧?”女皇默默听着,忽然高深莫测的一笑。
大凤王朝的规矩,诸侯王在每年过年时节要到京都向女皇朝贺。
“回女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礼部尚书恰如其分的站出来说道。
女皇吩咐道:“礼部好好的准备接待各诸侯王的事宜。”现在各诸侯国世女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她必须先发制人,将这些蠢蠢欲动的诸侯王困在京都,以防她们联合起来造反。
“是,微臣遵旨。”
“退朝。”
群臣散去,女皇踩着雪,抬头看着苍茫的天空,伸出手,一朵雪花飘落在她的掌心,融化,消失不见。
宫侍们见女皇沉思,默默的退站在一边,半晌,女皇开口道:“摆驾太后那儿。”
玉昆宫里,凤后随侍在太后身边。
女皇的心蓦地一惊,凤后不是病重吗?
凤后给女皇行礼,淡淡的说道:“臣婿身子不好,服侍在太后身边的时日不多了,趁现在还能下床走动,多尽点孝道。”
凤后温婉的垂着头,女皇从上往下看下去,只见凤后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着,脸色苍白,心里不禁怜惜起来。凤后与她是少年妻夫,年轻时凤后也曾占据了她心里很重要的位置,但是宫里的美人越来越多,凤后一天天老去,他没有了新来的美人的那种青春活泼和艳丽的姿色,她也越来越觉得他乏味,也因为外戚的势力不得不疏远他,久而久之,两人越走越远。现在一看,心里也有些不忍。
她上前扶起凤后道:“凤后要养好身体,莫说什么时日不多的话。”
凤后适时的微抬起脸旁,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双眸子微微发亮,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话,顿了顿,眸子又瞬间黯淡下来,“谢女皇关心。”
太后轻咳出声:“凤后,回去好好将养吧!哀家这个老头子没劝动你,女皇的话你总要听吧!”本以为女皇见到凤后会厌烦,没想到还是记挂着少年时的那点情分。哼,现在才来讨好哀家,晚了!而且这么病歪歪的来见他,不知道有没有将病气过给他的心思!
太后的出生并不高,只是赫连家的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凭借强硬的手腕,熬垮了先皇的凤后,熬垮了先皇,一步步的走上了如今的高位,而凤后家世出众,是长子嫡孙,又有其叔父先皇的凤后的风范,就像时刻提醒着他,当初先皇的凤后是如何嘲笑着他的出生,如何抱养了他的女儿,如何连为女儿选正君都轮不到他,所以他一直对着这个先皇的凤后选出来的女婿不喜。
凤后闻言脸色更加的苍白,勉力咬着唇告退,他走出殿外的时候,略微回头望了一眼,嘲讽的一笑,要不是为了他的珏儿,他不屑于来这个宫殿,更不屑于在女皇面前博取怜惜。但是,只有这里是最不会让人怀疑的地方!凤后瞥了一眼火盆里被他避开耳目丢进去的无色透明的已经烧得融化的药丸,如死水般的眸子中浸满了笑意——疯狂的笑意。
太后见凤后离去,说道:“女皇,珏儿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过了开春他就及竿了!”
“父后,朕还在留意。”女皇沉思着说道,她膝下子嗣单薄,珏儿是她的第一个儿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
“听说最近边境战事不断,若是联姻……”
太后话还未说完,就见赫连静急匆匆的赶来,眨着一双桃花眼,嬉笑着道:“太后,戏班子的戏要开始咯,就等着您啦!后宫的美人要是吹风着凉了,女皇可是会心疼的!”
快要过年了,宫里不时的就会请戏班子来热闹一下。
太后喜笑颜开的用食指戳了一下赫连静的脑袋,“就你这会耍嘴皮子的!”
太后没有和女皇再继续那个话题,赫连静心里松了口气。
戏台子上唱得热闹,赫连静时不时的瞟一眼凌珏,见他专注的看着戏,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两个酒窝可爱的跃起,她斜挑着一双桃花眼,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心里满满胀胀的欢喜。
*
慕容清欢和西林候在慕容清城的葬礼上大吵了一架,之后演变成了两个家族的斗争。
两个家族都是武将出生,族中一些没有见识浅薄,侥幸希望获得赏识的族人在街上打斗,导致了百姓的无辜伤亡,两个家族的族老将这些人逐出了族谱,借此清理了族中的败类,也选拔了一些族中优秀的族人。
在勾栏院的厢房中,慕容清欢品着手中的陈年佳酿,掀了一眼眼皮,问着西林候道:“侯爷觉得下面这位花魁如何?”
西林候向下望去,正对着大厅中央的圆台中,一名蒙着面纱的男子哀婉的弹着琴,纤纤素手一勾一抹,动作优美,犹如天地空旷间,只有他如玉般的手指在翻舞,热闹喧嚣全部退去,宁静得不似凡尘,迷惑人的眼,那男子微微一抬眼,眸中水盈盈的,如秋水般潺潺,烟波渺渺。
西林候心里震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慕容清欢,“这人的样貌……隐隐有些熟悉。”
慕容清欢一笑,转而盯着刚刚跨进勾栏院不久的三皇女凌陶,眸中闪烁着豹子守候猎物上钩的光芒:“侯爷,想必你已经明白了吧!”
西林候点头一笑,突然大喝一声:“纤玉公子是我的!”声音响彻整个勾栏院。
慕容清欢也不甘示弱道:“哼!他肯定跟我,谁要跟着你这个年过半百,当他娘都绰绰有余的糟匹妇!”
“你……”西林候气得牙咬切齿,一拳挥过去,慕容清欢轻巧的侧身避过,毫不客气的一腿扫向西林候的下盘。
TMD真狠!来真的?西林候咬牙切齿,慕容清欢脸上充满了轻松又挑衅的表情。
两人一路从二楼的包间打到了一楼的大厅的圆台上,在圆台上弹琴的纤玉公子避之不急的被两人伤到,惊叫一声,要跌下圆台。
慕容清欢眼疾手快,移步过去将纤玉公子的抱住,不慎扯落了他的面纱。
“嘶——”大厅里传来了吸气声,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本来行尸走肉般的三皇女凌陶眼前蓦地一亮,死灰般的眸子突然焕发了光彩,埋在很深很深的土壤里的心蓦地一跳,她伸出枯瘦得厉害的手,五脏六腑一阵一阵的抽痛,像是有一股血掺着苦辣直往上冲,顶着喉头,声音干哑得厉害:“楠儿,是你吗?”
纤玉公子像是遗落在人间的仙子般,颤抖的睫毛像是羽翼般,忽的,“啪”的一声,大厅里一片寂静。
慕容清欢冷哼一声,鲜红的五指印映在了脸上,她的眸子仿佛狂风暴雨来临前乌云压顶般的黑郁,揽在纤玉公子腰间的手像是铁钩一般,让他痛苦的皱紧了眉头。
“慕容清欢。”凌陶见纤玉的痛苦,心骤然缩紧,上天是不是给她一个补偿的机会?
一个声音猛然穿过慕容清欢的耳膜,她惊醒过来,松开了纤玉公子。
今夜是纤玉公子卖初夜的日子,他是这所勾栏院的花魁,西林候见凌陶对纤玉公子有意,哼唧了两声:“美人还是要三皇女这种品行高洁的人才配得上!”
慕容清欢不置可否。
三皇女凌陶面色青苍,病已久,眉宇间满是温和得不沾染世俗般的高洁,长身而立,宽大的袍子里越发显得单薄和飘渺,仿佛下一秒就要化成一缕青烟,慕容清欢回头瞥见凌陶像是珍宝一样的抱住纤玉公子,心里一叹。
凌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两人年幼便已定亲,却因为男子的祖母助女皇登基有功,自恃功高,常常挟天子以令诸侯,女皇羽翼丰满以后,亲自杀了男子的祖母,将她家族中的女子全部发配戍边,男子充为军妓。
那一年也是一个大雪的天,凌陶跪在皇宫外求情,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女皇却没有一点松动,而凌陶派去救男子的人告诉她,男子已死,凌陶自此病倒,自娘胎里落下的病也复发,每天靠药吊着,行尸走肉的活着,大限就在这个冬天了。
慕容清欢轻轻的闭上眼,虽然她是利用凌陶,刻意引她到这里,刻意让她看见与心上人面貌几乎一样的纤玉公子,借此得到她手上的一些谋臣,但是在爱和幸福中死去,也算是弥补遗憾了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慕容清欢和西林候为了一个花魁大打出手的事情很快的传遍了大街小巷。
徐沐莨风风火火的跑进梁子衿的院子,猛的灌了一口茶,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愤愤不平的说道:“表姐真是太坏了!居然和人争一个小倌倌打起来了,子衿,表姐回来,你要多揍她两拳,最好打得她没有办法见人,才能消心头之气。”
梁子衿在被窝里绣花,闻言抬起头,故作苦恼的一皱眉,歪着头看着他道:“沐莨,我打不赢妻主!”
徐沐莨想了想,出馊主意道:“要不你下药,把她绑起来打?”
“咳咳!”梁子衿刚抿进唇里的水卡在了喉咙里,呛得咳嗽起来,抬起水汪汪的凤眸:“可是妻主很重,她倒下了,我都拖不动她,还怎么绑她呢?”
徐沐莨转念一想,凑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叫你姐姐教训她吧!”
梁子衿一挑眉,“嗯?”眼珠子在徐沐莨身上转啊转,难道……
徐沐莨有些心虚的扬起下巴:“你姐姐,应该不喜欢去这些地方吧?”
梁子衿凝眉细细的想了想,故意迈着关子不说,徐沐莨心里着急,手不停的揉着手绢。
“姐姐今天好像有个病人就在花柳巷啊!”沐莨喜欢上姐姐了吗?
“什么!这大晚上的!”徐沐莨想着那些小倌倌会不会以身相许,或者梁子青把持不住?爹爹以前就说,千万不能叫自己的女人救卖身葬母或是勾栏院中的男子,那是引狼入室!
不行,绝对不行!他一定要替子衿好好的教育梁子青。
徐沐莨如他风风火火的来一样,风风火火的走了。
梁子衿看着徐沐莨离去的方向,沐莨不是一直看姐姐不顺眼吗?什么时候竟然喜欢上了?
慕容清欢回来,见梁子衿发呆的样子,心里有些没底,语气温柔的说:“子衿,在想谁呢?”她一边说,一边用指腹轻轻沿着他的脸的曲线抚摸,动作温柔得令人心醉。
梁子衿回过神来,不禁些惊讶慕容清欢的黏腻,抬眼盯着慕容清欢看,刚好被慕容清欢的目光扫到,梁子衿微惊,立即羞红脸把视线下垂,又猛的抬起头,伸出玉白纤细的手,轻抚着慕容清欢脸上的手指印,轻问道:“疼吗?”
慕容清欢的手覆上他的,轻笑着摇了摇头。
转而梁子衿嘟哝着嘴,手使劲的按在她的脸上:“哼!你活该!”
慕容清欢仍是笑:“你知道的,我没有碰!”
梁子衿睫毛浓浓密密轻轻颤了一下,两颗黑瞳仁润如宝石般的触碰在一起,呼吸都离得极近,仿佛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慕容清欢专注的视线仿佛直直看入他魂魄里去,一触那目光,梁子衿的心肝猛就像被扯离了原位,连呼吸都骤然屏了。
“我,我去给你找药。”梁子衿反应过来,红着脸,翻腾柜子,找出药箱,他指尖沾上凉凉的药膏,轻轻的涂在慕容清欢的脸上。
凉凉的药膏浸润着肌肤,温润的指尖传来别样的心动,这个雪天的夜晚似乎格外的美妙,让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似的,慕容清欢定定的看着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