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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从没下过田,见到庄稼十分惊奇,一个个卷起裤脚便要下田帮佃农种庄稼。佃农们忙拦住,他们大致瞧出温晴是领头的,便对她道:“还请小姐们不要下田,要是弄脏了小姐们的衣裳,小的们怎么赔得起。”
前世今生温晴还真没下过田,她对种田也很好奇。可是她若下田,学生们势必也趟下田,人太多,一下子就把农田糟蹋了。
温晴强忍住想玩泥巴的的冲动,挥手对学生们道:“走吧,去看看烧烤架架起来没,我们亲自动手烧烤吃。”
亲自动手!学生们一阵欢呼,簇拥着温晴便往回走。佃农们笑着目送她们离去。这些娇滴滴的官家小姐还是少招惹为妙呀。
庄院前平地上,架起了五六个烧烤架,侍卫家丁们正忙着把洗涮干净的牛羊肉挂到架子上,火已点起来了。丫头们手拿酱料和小刷子,粘着酱料一把把往牛羊肉上刷。
学生们听温晴说要亲自动手,一哄而上,把丫头们赶开,亲自刷酱料。只是她们从没动手劳作过,那酱刷得乱七八糟,看得温晴直摇头。
食物终于发出香气,酒也摆上了。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毡,学生们围着温晴而坐,一个个脸蛋被火烤得红扑扑的。
周茹举杯道:“谢过老师对学生的教导,学生先干为敬,饮了这一杯,老师您随意。”
一个个有样学样全都举起杯来。温晴道:“为师不胜酒力,就饮这一杯。接下来自便,就不用向为师敬酒了。”
学生们知道老师不善饮酒,早商量着把老师灌醉,听温晴这么说,都哄堂大笑起来,道:“老师好狡猾。”
温晴笑道:“你们这一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么?”
丫头们把烤得香喷喷的牛羊肉端上来。温晴道:“要吃肉,得先做诗。诗若是做得不好,可没有肉吃。”
都是诗礼之家,打小上学堂,还怕做诗么?周茹举手道:“老师,我先来。”也不待温晴答应,便大声吟道:“春风拂面花草香,成柳依依如煦光。满树郁梨爱晴柔,蜒蝶点点绕枝旁。”
这诗算小清新,特别对景。同学们鼓掌叫好的同时,又有人站了起来,道:“老师,我来。”
同时站起来的有两人,这两人一个叫陈柔,一个叫李巧。两人不叶互相瞧不顺眼,很少说话,此时却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陈柔先向李巧发难道:“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连做首诗也要跟我做对。”
李巧叫起屈来:“老师在这里,你怎么还冤枉我?我这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陈柔道:“你会做什么诗,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赶紧给我闪一边去。”
李巧体形丰满,体力也大,论口才她是说不过陈柔的。可是陈柔人如其名,娇小玲珑的,满打满算没有八十斤重。在体型止,李巧占了大便宜。
挨了李巧一拳鼻血长流的陈柔,蹲在地上很没有风度地放声大哭。她长到十六岁,从没有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现在竟然让人家给打了,还见了血,这怎么不叫她又气又急又慌呢。
温晴见两人争执,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待到见李巧动手,才急忙喝止,却已来不及。
真是的,郊游也不让人省心。温晴腹诽着,罚李巧回去面壁三天,又安抚陈柔道:“同学之中互相争执不是没有过,说开了就好,不要多生事端回禀父母,知道不?”
陈柔哭道:“我一定要跟爹爹说,让爹爹帮我出头。”
温晴火了,斥道:“你自己不懂谦让,就算跟你爹爹说了,你爹爹也只会罚你不许吃饭,怎么可能去找李巧麻烦?”
陈柔见老师生气,不敢再说,两行泪珠挂在脸上,十分可怜。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给弄得没了兴致,饱餐一顿后,一群人便草草回城了。
第六十七章 难民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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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时兴高采烈,回城时消沉了很多,队伍松松散散,家丁们卫护好自家小姐,看起来反而是一个个的小团队。
温晴走在最前头,张若兰紧跟她在身侧。
在外人看来,这些接受良好家教的千金小姐肯定笑不露齿,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跟这些富家小姐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温晴却深知这些是她们做给父辈看的。她们各有个性,也会爆粗口,也会闹别扭,打打小架什么的。只是平时在学院里小打小闹,大都你捶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双方各有防备,一扭身就闪开了,并没有伤着。这次不同,陈柔鼻子出血,温晴虽带有便药,到现在鼻头还是红肿一片。可见李巧这一拳用了很大力。又不是杀父仇人,至于吗?
这件事陈家迟早肯定会知道的,就算陈柔不说,紧随在侧侍候的贴身丫头回去也会禀报。与其隐瞒,等陈家找上门来理论,反不如回去后约双方父母见面,了结此事。
温晴思忖着,不知不觉中马速便放慢了。
突然,路侧一个人冲了过来,匍匐在地。温晴吃了一惊,忙拉紧缰绳,马“唏咝咝”一声嘶鸣,人立起来。幸好马速不快,要不然地上那人肯定被马踏成稀泥了。
围在温晴身周的学生见状,都惊呼出声。
张若兰身形一晃,已抢到那人身前,一把把他抓起来。那人软软的,毫无还手之力。
学生们全都围拢过来看究竟。
温晴定晴一看,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面黄肌瘦两眼无神,身材比张若兰高得多,却被张若兰提在手里,手脚软软垂下。
温晴道:“快瞧瞧伤着他没有?”
张若兰把男子往地上一丢,男子“哎哟”一声,却不立即爬起来。
张若兰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故意冲撞我家小姐?快说!”
男子见一把明晃晃的宝剑顶在自己头顶,忙磕头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的是自宾州一路乞讨到这里的难民。实在是宾州大旱,小的们没了吃的,饿死很多人。小的跟村民们乞讨到这里,又有好些人生了病,眼看着再不医治就要死了,小的没办法,只好拦路喊……”
他说顺嘴了,一时就要把“喊冤”两字说出来,好在及时发现不对,闭了嘴。
温明马后一个披大红披风的女孩子不屑道:“那你也不能冲出来撞我们老师啊,要是把老师撞坏了,你拿什么赔。”
一阵窃笑声传来,女孩子们都掩嘴笑起来。
温晴翻了翻白眼,无奈道:“小星,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叫小星的女孩伸伸舌头扮个鬼脸,不敢再说。
温晴温言道:“你们有多少人,在哪里?”
这条进城的路足够供四骑马并驰,温晴没有看到一路驰来有难民的迹象,也或者想事想入了神,没有注意?
男子指着不远处道:“他们就躲在那里。小的并不是有心要冲撞小姐,实在是小姐们的马不快,就算被踩,想必也不会即死。”
温晴恍然,原来这人也不是一个莽夫。大概是见她们是一群女子,又信马由缰,没有奔驰。女子总比男人易生侧隐之心的。
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鸢儿,温晴道:“你们在原地等我,我去去就来。”
朝张若兰使个眼色,对那男子道:“走吧,去看看。”
官道也是土路,只是平整过夯实过的土路,路两旁便是一畦畦的庄稼。男子小跑着在前带路,下了官道,走入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前方是一个菜棚,远远望去,并没有植物缠绕其中,想时植物刚种不久。
张若兰担心有诈,小声道:“小姐小心。不若我们回去,让他唤人来见小姐就是。”
温晴摇了摇头,宾州大旱,唐有德赈灾又中饱私囊,加上各级地方官盘剥,有难民流窜到这里也不稀奇。若真有人生病急需医治,便该救上一救。来自现代的温晴深知人命的可贵。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穿过菜棚,前方一片空阔地没有种植庄稼,地上或坐或蹲或躺,黑压压一大片人。
张若兰紧紧贴着温晴,以防不测。
见男子领生人过来,能站起来的都站了起来,眼中燃起希望,迎上几步,对温晴跪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求贵人救救我等。”
温晴伸手虚扶,道:“老伯请起。不知这里有多少人?”
老者站了起来。这时虽说春暖花开,气温也只十几度,但这些人大多衣不蔽体,腹中无食,在阳光下还是寒意入骨。
老者道:“我等总共有两三百人,都是同一个村的。现在染病有三四十人,求贵人救我等一救。”
温晴上前察看,躺在地上的人,以妇女孩子居多,有的发高烧,有的奄奄一息,也不知是着了风寒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还是饿过了头。
叹了口气,温晴道:“把病了不能行走的人抬了,跟我们走吧。回城我请大夫给他们医治。”
站着的人都跪下。老者磕头道:“谢过贵人。”
这些人都步行,温晴等人骑马没有走太快,一行人慢过乌龟,等到回城天都快黑了。
这么些人要怎么安置?张若兰和鸢儿边走边交头接耳,鸢儿道:“小姐要是把她们带回府我肯定拼死不答应。这些人,脏都脏死了,再说府里也没地方给这些人住。”
张若兰道:“我看有可能,这些人不带回府,能安置在哪儿?小姐心地又太好。”
待到进了城,温晴唤过鸢儿:“回府跟老管家说,着人在府外大街旁搭一座竹棚,准备三百人的粥,以及一应被褥。把能请到的大夫也请来。”
鸢儿答应一声,快马加鞭去了。
学生们各自回府了。
这两三百难民便跟着温晴。还没拐进温府巷口,便听见“噼噼啪啪”一阵响,也不知老管家不大功夫从哪找来一群人,在临近巷口处搭竹棚呢。
难民中能行动的男子立刻投入进去帮忙。人多力量大,四五柱香的功夫,一个崭新的竹棚便搭好了。
几口大锅上热气蒸蒸,煮的粥已可以食用。
三辆大车载着被褥到来,摸着光滑的被面,很多难民流下民热泪。这时,温晴早进府去了,他们只能对着老管家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把病人安置好,大夫们便过来诊治。匆促之间只请到八个大夫,老管家不知有多少人生病,派人把温府方圆五里的大夫都请了。有些人出诊未回,估计听到是温府相请,只要出诊回来,必定赶过来。
温晴回到醉心楼,洗了个热水澡。与难民相比,陈柔与李巧的争执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她既然知道这件事,势必不能不管。也不知道除了这一拨外,还有多少难民涌进京城。这些人如果不能得到妥善安置,迟早会造成大乱。
安乾既然握有锦衣卫的密报,怎么没做好安置灾民的工作呢?
温晴思虑良久,坐到案前,展开纸笔,开始拟给安乾的信。她现在还不是官身,不能写奏章,只能称之为“信”。
皇后的位子保住了,汤显绩要保温晴入朝,也得有足够的时间活动。他曾提议温晴女扮男装,这样别人就算怀疑,反对的声音也不会太激烈。被温晴否决了,她的身材前凸后翘,瞎子才看不出她是女子。安乾也反对,若是温晴扮男装,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他有龙阳之好,再传一出断背山,他就名声扫地了。
信才写到一半,鸢儿进来禀道:“小姐,陈大人带着陈柔小姐求见。”
来了,带人家的孩子出去玩,总得负责任的,现在家长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