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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儿子呢,现在,儿子不认她,除了捏鼻子认了,她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梁佑荣看了一眼傅文昭,他心里明白,怕是自己的弟弟不太认同他母亲。但他母亲极力维护,作为儿子,自然要满足她的心愿。想到自己的父亲,梁佑荣有些头疼。
即使梁培栋已经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但论起人脉来,梁培栋仍然要比梁佑荣这个做儿子的强上很多。若是梁培栋这个做父亲的,真有认回赵言修的打算,而赵言修又是这么个态度,怕最后赵言修会和粱家形同陌路啊。
梁佑荣想想还是开口对傅文昭说道:“娘,父亲那边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他早就不要你弟弟了,现在的赵言修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要认为自己脸面大,去朝你弟弟摆父亲架子,那他就自己去。你舅舅现在是皇商,你又是四品指挥佥事,难不成他一个辞官在家的田家翁还能强迫你弟弟不成,真当我们是死人吗?不用管他,你瞧你弟弟能来看我,却半点没提过你爹就说明你弟弟是半分不想认他这个爹的。我看他有什么脸去认这个儿子,我倒要看他怎么开得了口去和你弟弟说当年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想,你爹除了装作不知情,私底下暗自打探外,是不会做什么的。”傅文昭觉得,念了这么多年的经确实是值得的。
不仅儿子平安找回来了,更是让这个自私的男人日日被提醒着他做过什么,想用她的儿子换聂氏欢心还想开开心心的去过自己日子,做他的梦去吧。她身上有五分痛,她必要让梁培栋痛上十分。
傅文昭的话一出,梁佑荣也不纠结了,对着傅文昭道:“娘,你看选个日子咱们是不是要去拜访一下宋家,不管如何,宋家也是弟弟的救命恩人。娘,你看咱们要准备些什么?我让薛氏先准备着。”
傅文昭摇摇头,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小儿子极度反感她们去打扰宋家的生活,对着宋添财是相当的护着。像小儿子这个岁数总是倔的要命,只能顺毛摸,不然,除了惹他反感生气,起不到任何效果。
她对梁荣道:“这些事情娘心里有数,会安排的,你只要告诉你媳妇,让她照看好齐重就行了。言修的事情,不要让她插手,你和言修是一母同胞,心里肯定待言修是不同的。但你媳妇却不一样,只要她对言修像对我一样客客气气,礼数周道就行了,其他的,也不用多做。”
薛氏什么都好,就是心思重了些,好在言修不认回梁家,也和薛氏没什么地方有交集。看着自己儿子面上,薛氏面上对言修怕是比谁都要尽心。傅文昭对薛氏这个儿媳妇还是满意的,她自己吃过婆母的苦头,却不想也成为聂氏那样的人。薛氏一心待她儿子,对她也是孝顺体贴,即使有些小心思也全不是坏事。
傅文昭母子嘀嘀咕咕的说了很多,而宋添财和赵言修一出了梁家门,坐在马车上也说开了。
赵言修尽量的复述了傅文昭的话,他虽然刚刚没怎么发表意见,可心里却很是用心的听着。现在说给宋添财听,也是习惯性的想让宋添财知晓。他不习惯瞒着宋添财什么事情,更不希望他和宋添财会为此有什么误会和隔阂。
宋添财细心听着,心却越听越纠,虽然先前他也想到了傅文昭并不无辜。可现在证实了这样的情况,宋添财还是心疼赵言修。傅文昭有傅文昭的理由和无奈,她的所作所为若是没出意外,确实可以成为人生赢家。但却存在一定风险,用赵言修这个小儿子来做筹码,作为一个母亲,她确实是失败的。
赵言修这个人是个喜欢自己吞苦水的人,这样的性子,更让宋添财心疼。现在亲生父母是这样的情况,还不如一开始就没被梁家找到。至少,还能给赵言修一点念想或是眼不见子心不烦。
宋添财甚至有些后悔搬来泉州了,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被人惦记上他家心上人了。傅文睿和傅文昭两个人,说实话,他们待赵言修是不大可能有坏心的,甚至是盼着赵言修好的。
可他们盼着的好却不一定是赵言修希望的,这就存在了分歧。不过,起码现在两边已经摊开牌了,依着现在看,傅文昭这个做母亲倒是不会在赵言修这儿指手画脚了。
宋添财看着赵言修除了复述傅文昭的话,其他的半句没说,心里有些难受。开口道:“言修,要不在咱们再回宋家村住上两三年,或是咱们搬家去京城吧。离得远了,事情淡了,你也不用难做了。”
赵言修知晓宋添财担忧关心他,可宋家刚刚才来泉州住了没几天,宋家二老也才刚刚适应新的环境,再换地方,不说花费的人力物力,就是他们自己也会觉得疲劳。在泉州,结契很寻常,旁人的接受程度也高,他和大哥的生活才会最大限度的不被、干扰。
要是去了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先不论,却有太多的不确定。再说,依着傅家和粱家的势力,被他们找到了自己,难不成换了个地方真的就能不接触了吗?这不大可能,就是傅文睿的生意可谓遍布大江南北了,难不成要为了躲避傅家和粱家他们就要颠沛流离吗?
赵言修不愿意宋添财和宋家人为了他而奔波,梁家和傅家的事情,他能解决的了。他开口对着宋添财道:“大哥,你不要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傅家和粱家确实令我有些为难和麻烦,但还没到要避开他们的地步。你放心吧,这事情我心里是有数的。”
宋添财只是握了握赵言修的手,开口道:“不管如何,你记着大哥永远不会不管你,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面对这些的。”
说完之后,宋添财瞧着天色还不算晚,就和赵言修泉州逛了街吃了饭。等回家的时候,宋家二老已经睡了,不过,屋子里还是给他们留了灯。宋小宝现在还是跟着陈桂枝她们睡,宋添财正打算着在家里给宋小宝布置个儿童房,哄宋小宝一个人睡。
两人洗洗就睡了,第二天,宋添财是被宋小宝给闹醒的。这个熊孩子从床上起来就不安生,跨着小短腿爬上了宋添财的床。捏捏宋添财的鼻子,吹吹宋添财的耳朵,一个人就玩得很嗨。
宋添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瞧见眼前被放大数倍的小胖脸,双手一捞,把宋小宝一夹,就抱着宋小宝不让他动了。宋小宝哪里肯被他爹困着睡觉,小短腿蹬来蹬去,别看他人小,可力气还不算小,被蹬了几下,宋添财认命的穿起衣裳陪着宋小宝玩。
不过,却在赵言修那儿狠狠的告了宋小宝一状,为此,宋小宝每天又多加了一炷香的蹲马步时辰,写的大字也从两张变成了三张。从这就可以看出宋添财的阴险狡诈了,可惜,宋小宝还不知道他爹是个肚里黑的,直到大些才明白,但那时他已经被他爹坑了好多次了。
赵言修瞧着他大哥难得的孩子样,心里好笑,其实他本来就打算增加宋小宝学习进度,只不过顺着他大哥的意思,哄他大哥开心罢了。想起宋小宝的每次上课时候偷懒的小坏样,赵言修不得不感叹,这对父子有的时候真的是默契十足啊。
宋大山来了新家就闲不住了,把后院的一大块地种上了蔬菜瓜果,这两天还时不时的抱着宋小宝出去放牛。陈桂枝在镇上找了几个泥瓦匠,把家里的一排屋子给捣鼓成了养牲畜的地方。
为了怕有味道,陈桂枝还特意在那排屋子前面挂了一圈的草垫子,隔开味道。买了鸡鸭鹅猪回来养着,好在屋子大,睡觉的屋子离得远,不然,就凭着这些鸡鸭鹅的叫声,可不得把人吵得脑袋瓜子疼。
这两天里,宋大山和陈桂枝转了下来,越发打定要开了磨房的主意。他们瞧着平遥镇确实是富裕,家家户户都是吃白米细面不算,几乎顿顿都能吃上荤腥。平遥镇上只有两家磨房,都在开米面铺子顺带开的。
宋大山和陈桂枝看了一下,觉得就靠着他们这一片人家每天用的米面就很客观。而米面没脱壳和脱壳的价钱可是相差甚大,若是他们开了磨房,那些会过日子的妇人定是会买带壳的来给他们磨房磨的,这样算下来,一年也能节省不少银子。他们可以雇个两个短工,再买两头大牲畜,打几个好石磨,这磨房就能开起来了。
宋大山和陈桂枝以前都是在土里刨食,从来没动过做买卖的心思。可来了泉州之后,瞧着宋添财买了这么大的宅子又买了铺子,心中骄傲的同时又有些愧疚不能帮宋添财什么。这不,和傅文睿聊了家常之后,傅文睿给他们提了意见,这磨房的生意就让他们提起了精神。只出地方和人工,坐在家里也能数银子,这样的买卖,宋家二老心动也正常。
可这事情真做起来却不简单,首先,他们家的屋子就要改掉,还有要请短工,若是要请本地人银钱上肯定要高,要是请外地人,就要安排食宿,这又是事情。再说,磨房一天不间断的磨下来也磨不了多少米面,也就能赚点小钱,依着宋添财是看不得上眼的。
他现在制醋卖醋,一进一出,银子来的还算快。而且,他手里还有铺子田亩,吃穿不愁,手里还有存款,也能称得上是小有身价。不过,宋家二老难得有心思弄个买卖,宋添财也不会浇冷水。这磨房真开起来,只要宋家二老管一管,劳累倒是不大会劳累到他们。
来泉州宋家二老虽然没在宋添财面前表现出什么不适应来,但宋添财知道忽然让他们就闲下来,宋大山很陈桂枝心里肯定是有落差的。现在让他们有个磨房弄着,劲有地方使,人也能精神些。
所以,宋添财和赵言修就分开跑去安排这些事情。不过,只一天的时间,赵言修那边就都做好了,牲畜,短工,连家里的屋子也改过了,在临街的那一边开了个大门,又在宅子里把那几间屋子带个小院子圈了起来,和他们住得地方隔开了。
宋添财觉得奇怪了,这效率也太高了吧。后来,瞧着傅文睿来刷存在感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傅家在背后帮得忙。而傅文睿来宋家还给赵言修带了一个消息,再过一月,泉州这儿会有武举,让赵言修准备一下好下场一试。
☆、第114章 拒绝
傅文睿此话一出;宋添财和赵言修相互看看,一时间惊讶万分。
于赵言修自己而言,他从小读书习武自然是想走科举的。本朝武举与文考形式规格相似,也从武秀才为起点;一直到武状元为至。武秀才是一年一考,武举人就开始三年一考;傅文睿说让赵言修去考武举自然不是从武秀开始的武举,而是由泉州书院出具文书;考入卫所的一种测试。
这种测试一般是三年一次,由卫所的官员家族子弟备考;不过,若是考不过哪也进不去。考进前三名者;能在卫所授七品官职。是个十分不错的晋身渠道,而梁佑荣在卫所里前途光明,赵言修进去,依着赵言修的才干武功和粱佑荣的庇佑,前途也不会差了。
傅文睿细细的把这些给赵言修说了,本想着他们一片苦心,赵言修该是能答应的。毕竟,这种事情与赵言修十分的有利,可却没想到赵言修却是摇摇头道:“傅公子,先不说我当初我在永乐镇有了案底,要科考武举怕是不能了。就说我现在正守孝,哪有为爹娘没守孝完就跑去科举做官的。所以,傅公子和粱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却不会去的。”
傅文睿一噎,他还真没把赵言修守孝看在眼里。他已经把赵言修在永乐镇的过完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赵才青族里不认赵言修这个嗣子而另过继族中一男丁在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