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卖,定比卖到镇上能得个好价钱。”三娘忽然站出来道。
丁氏在心中直叹娘的心肝小棉袄,白奶奶听了,郁结于胸的那口气,也慢慢散了,她抓起孙女的手笑逐颜开,直觉得日后生计不愁了,“奶奶的乖孙女啊,真懂事。”
丁氏掩嘴笑道:“我们三娘啊,从小就是聪慧,小小年纪就想着为家分担了。”
徐氏被抢白一通,心中酸溜溜的,暗暗磨牙,咒骂三房一家只有张能说会道的嘴。
之后,白家继续寻找房子,可问来问去,都是差不多的价钱,白奶奶只得咬紧牙关,租了一间,将钱给出去的时候,心里简直在滴血,以至于全家收拾屋子的时候,她看谁都不顺眼,一会骂骂这个,一会骂骂那个,最后闹得乌烟瘴气,明明是搬家的日子,却没一个好心情的。
…………
白鑫有想过这个时候,二郎差不多也来到了京城,只是他没想过会是二房、三房举家搬来,不过对于白家其他人的事也只是偶尔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不会将更多注意放在无关紧要的人的身上,他现在就是一门心思赚钱。
含香丸做好后,白鑫迫不及待拿到摊位上去卖,以为还能像之前几样东西似的,让他赚上一笔,只是这入口的东西人们不免更加在意谨慎,弄了半天,问的人多,买的人却寥寥无几。
白鑫见含香丸卖的不好,有些发愁,这一两日,只卖出十来丸,本钱回不来,也做不了别的,他心中有些懊恼,早知刚刚撑起摊子,还不被人熟识,就不该做入口吃的东西,尤其这里沾着“药”字,一般人也轻易不敢相信,责怪自己大意了,只想着上辈子走俏的东西。
这一日,有个面嫩的小娘子翩翩来到白鑫摊前,买过几回东西,白鑫也认得她,这个小娘子正是对面一门户人家女儿的小丫鬟,听人唤一声金花,或是金三姐,她虽不出卖身体,但到底住在门户人家,偶有上街买东西,时不时被人调笑一两句,白鑫不敢说有多君子坦荡,但至少不会嘴上占一个小娘子的便宜,一来二去,这金花只道白三郎人小老实,也爱在他这买东西。
金花说她家小姐爱用白鑫的皂团子,每次都三四块的买,也不将这点小钱放在眼里。金花知白鑫卖的东西少,心中还在惋惜,今日见他摊上多了样朴素小瓶,下意识问道:“你这里是什么?”
白鑫伸手拿起来,打开塞子,递过去道:“这是含香丸,含在嘴里的,能除恶生香,口吐幽兰。”
金花以手扇了扇,一股清香顿时扑鼻而来,但她不比一般人家女孩,什么美体生香的东西也都见过,“我们美娘也吃一种叫做雪莲丸的东西,说是五日香口,十日香体,不过,她却吃不大惯。”说完,摇了摇头。
她口中的美娘,就是她家小姐,传说美若天仙,赛貂蝉,胜西施,不过白鑫却无缘一见,他听了金花的话,眼睛骨碌转了两圈,又将那瓶子递过去,“你尝尝我的含香丸,滋味并不差。”
金花下意识摇头。
白鑫执意道:“白让你吃一颗,不找你要钱,你若吃的好,便介绍给你家小姐。”
金花听说不要钱,这就倒了一颗,拿在嘴边犹豫了下,就放进口中。
白鑫忙道:“你若第一次吃,可能觉得有些辣舌。”
金花五官皱了皱,却摇了下头,“并不怎么辣,砸吧滋味还有些甜。”咕咚,咽了口口水,继续道:“一开始舌头有些辣,后来因为麻,反而觉得凉丝丝,果然吃完后嘴里香香的。”
白鑫忙从瓶子里倒出几粒,用纸包住,“这几颗是送你家小姐的,让她试试吃不吃的惯。”
金花犹豫接过,然后叉手道谢。
没几日,那金花又来了,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见了白鑫就道:“说也奇怪,你那含香丸我们小姐反而吃的下呢,她让我再买一些。”
白鑫露出得意笑容,他心中有数,这种含在嘴里的丸子,他做的并非首例,香料铺子里早有卖各种香丸,诸如雪莲丸、百花丸、幽兰丸这种,五花八门,但配方大体相似,都是从前朝医书上学来,里面有一味槟榔,却是从东南传来,那里人日常啖之,北方人却轻易难以习惯那种略带苦涩的冲劲,怪不得美娘吃不惯外面卖的,而白鑫的配方则是经过多年沉淀,由其他几味香料,代替了槟榔,入口的辛麻,也只是川椒等带来的滋味,并不厉害。
这里门户人家的小姐,皆有攀比之心,没多久,便知道美娘买他的含香丸吃,一个个也不甘落后,白鑫的含香丸总算不再滞留手中,他却对含香丸失了热情,每次只做很少,供这边贩卖就够了。
忽一日,白鑫去给一家浴堂送皂团子,刚将东西放下,就听背后响起一个略带犹豫的声音,“白三郎?”
白鑫直觉那声音耳熟,下意识回头,见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竹青色道袍的少年,仅半年不见,身材比之前更加强壮,肩膀似乎宽了些,少年脸上由犹豫不定变成惊愕,接着嘴角绽放一个欢喜笑容,“白三郎,真的是你!”
白鑫也十分吃惊,惊叹道:“程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过渡,卡的要命,起名时也想了半天,最后起了个这么小清新的名字
☆、第60章 相聚吃酒
白鑫虽知道程少爷家住京城,可京城这么大;他也从没想过会遇上;今日见面,让他十分意外。
程少爷惊喜交集;转而又有些困惑;“你怎么在这?”
他话里的“这”指的是浴堂,而非京城;白鑫却没听出来,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进京;于是道:“恩;家中也无田地,索性阖家进京谋生。”
说到这个,程少爷不悦地皱皱眉,“我知道你来京城了,刚过完年,我还去村里找你的,见你家人去楼空,连你奶奶家也一个人都没有,邻居们这才告知你们去了京城。”
白鑫听后目瞪口呆,下意识问:“我奶奶家没有人了?”
“是啊!”程少爷理所当然点点头,然后狐疑问道:“你们不是一起来的京城吗?我听说连田地都卖了,就为了陪着二郎进京赶考。”程少爷提起二郎时,气还是不大顺,哼哼两声。
俩人说话时,周围不少人看着,有浴堂老板,还有跟程少爷一起来的,白鑫这才注意到程少爷身上带着厚重的水汽,脸上红扑扑的,便知他刚洗完澡出来。
“闻人,你都快把我们忘了吧。”一少年见俩人说话停顿,上前道,他表情轻浮,上上下下打量白鑫,眼底隐隐有着不屑。
程少爷确实将同伴抛在了脑后,嘿嘿笑了一声,“我这不是遇见了久违的朋友吗?”
白鑫是直到这会,才知程少爷名叫“闻人”,心中忍不住感叹,对方帮过他几次,他却连名字都没问过。
那几个少年见白鑫穿着寒酸,一点也没有结交的想法,问也不问一声,又跟程闻人勾肩搭背起来,催道:“好了,你这见也见过了,赶紧走吧,咱们可是在临月楼订好了。”
程闻人也知这些不过是酒肉朋友,整日吃吃喝喝,没什么意思,这会摆摆手,“我不去了,我还要跟我好友叙叙旧呢。”
那几人发出嘘声,抱怨几句,然后就放过他,三五成群,鱼贯离开了。
“三郎,你我久未见面,不如坐下来聊聊,也好让我知道你如今住在哪。”
白鑫见他推拒了原本邀约,不好再拒绝,于是点头应允,“行,之前你帮我这么多次,我还没真正谢过你呢,今日有缘相逢,便让我好好谢你一番。不过我家人还等我回去吃饭,容我将东西送回,打声招呼。”
“你来京城,该我做东。”程闻人并没将那些事放在心上,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程闻人跟着白鑫往家走,这附近他并不陌生,其实之前也隐隐猜到了,但真看他拐进一条街,不免惊讶叫道:“你怎么住在这?这里不好,乌烟瘴气的。”说到后来,脸上有点红。
白鑫不答,见快到家门口了,于是抬手一指,“我家就住那,位置靠尽头,其实并不会吵闹。”
他拿不住程闻人是要跟他进去,还是在门口等,又有些头疼家人看见他后的反应。
这时,忽听程闻人道:“三郎,你先回家通知吧,我在外边等你。”然后,又怕对方误会,忙道:“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你,不曾备下礼物。”
他不跟着回去,正中白鑫下怀,白鑫也怕大姐为此添了想念,可还是有必要礼让一番,“你又何必如此客气。”
程闻人摇了摇头,“不好空手去,现在去置备礼物又有些匆忙。”
白鑫真怕他一个发傻,上街买礼物去了,最后弄得大张旗鼓,于是顺坡下驴道:“既如此,你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白鑫一人回了家,将东西放下,他若想出去吃饭,少不得跟家人道明原因,这就说了在街上偶遇程少爷的事。
白家人听了后齐齐吃了一惊,都道有缘,那曹氏频频向外张望,“怎么不叫程少爷进来坐坐?他之前帮了咱们这么多忙,是该好好谢他。”
“他先一步去酒楼了。”
曹氏一听“酒楼”二字,免不了担心,细细嘱咐白鑫几句,又怕程少爷等久了,就让他走了。
俩人汇合,程闻人想了想,说:“带你去,大雁楼,那里的旋煎羊,可谓一绝。”
程闻人为照顾白鑫回家方便,选的大雁楼就距朱雀门不远,坐落在河岸边,夹岸垂柳,灯烛荧煌,一走近,便有不少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竟相迎接。
程闻人挥退了众人,自个先不好意思起来,偷偷看了白鑫一眼,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玩,噗嗤笑了一声,这才招呼小二,俩人上了二楼包间。
不怪白鑫如临大敌,他本就嗅觉敏感,这会一走近,还没看清人模样,先是混合了各种香料的气味顺着夜风扑鼻而来,清幽的、馥郁的、甜腻的、馨烈的,本是让人喜爱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可就不美好了,脑袋隐隐作痛,险些没呛晕过去。
俩人坐定,程闻人脸上嘻嘻哈哈,半心半意赔罪道:“是我考虑不周。”
说完,便自作主张要了菜,又叫酒博士筛了些酒。
白鑫低头看着眼前的小杯子,程闻人误以为他没喝过酒,于是笑闹说:“这玉台春并不厉害,吃一两杯不会醉。”
不一会,小二就将酒菜上齐,还未摆好,香气已扑鼻来,再看卖相,都十分精巧。
程闻人叫了一声“请”,一齐动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俩人都有些醉醺醺的,尤其是白鑫,虽说玉台春不厉害,但这身体到底头一次吃酒,有些受不了,脸上火烧火燎,仿佛整个人都飘起了似的,程闻人更是滔滔不绝说了起来,反复强调刚过完年就去松山村,结果叫他扑了个空,那语气,不觉得带点委屈,“明明都约好来年我来找你,你却没将我话放在心上,连去京城,都不跟我支会一声。”
白鑫耳边似带着回音,感觉这话已经不止听了一遍,他无奈道:“我又不知你家住哪,如何通知你?”
“程园可是在村里,你若有心找我,去打听一番就能知道,我若早知你来京城,定替你安排妥当。”
等程闻人絮絮叨叨完,白鑫求证道:“我奶奶家真一个人都没有了?”
“地都卖了,那还有假?”程闻人呷了口酒,继续道:“你那二哥不是要考省试吗?听说全家跟着进京。”
饶是白鑫也忍不住感叹他们真是好大胆子,孤注一掷便将希望都放在二郎身上,倘若今年不中,这一等就要三年,不知他们回村后没了田地该如何,怕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