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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已经去查过了。今年年初的时候,在威尼斯,我和血枭有过一次合作,当然,当时是他主动来找我的,我可没有勇气去主动开发像这样的客户。”
左道的回答是令人信服的,因为这确为现实。
杰弗逊也姑且将其当做真话,但这也只能解释为什么他和血枭可以和睦相处,解释不了阎空的行为。
“那么,阎空,你也认识?”杰弗逊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左道心里叫糟,这个问题很危险,他得谨慎考虑才能回答。
他和血枭来到同一个关押区,已经是第五天了,而“拜入”阎空门下,只是前天的事情。今天是地狱岛上浮的日子,典狱长理应是很忙的,但他却还是特地抽空把自己提出来审问,可见和“阎空”的接触才是促成典狱长不得不进行此次谈话的缘由。
根据那老头儿自述,他在入狱前是十天卫之一,当时地球上仅有的几名狂级高手中,就有他阎空的名字。从血枭都要跟他进修能量方面的学问这点来看,八成不是扯谎。
现在杰弗逊这么问,如果回答认识,那恐怕就好像用嘴又放了个屁一样,终究那老头儿进监狱的时候,自己说不定还没出生。但如果回答不认识,杰弗逊立刻就会问下一个问题,阎空为何要与你这种纸级能力者为伍?你有什么才能引起了阎空这种高人的重视?
左道还是花了五秒钟,把他没穿袜子的脚丫子从鞋子里伸出来,然后用手指搞了一下生理卫生,一股咸鱼味儿飘散在审讯室中……
“其实……他说我长得像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左道一脸惆怅:“那年,他十七岁……”
杰弗逊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严肃,尽量不让表情发生变化,他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抽动着。
“我看你是想去笼棺里待上……几周左右。”
左道赶紧停止了他的故事:“好好,是血枭引见我们认识的,行了?”
杰弗逊仅仅问了两个问题,就有了一种感觉,他从这个人身上套不出什么真正有意义的情报,一旦问到……不,是一旦接近关键的问题,左道就会想方设法绕开。
“狱警。”杰弗逊略微提高了嗓音道了句。
外面的狱警很快推门进来。
左道心中一惊:不会真的送去笼棺?
“把他带回去。”杰弗逊转头又对左道说道:“我想我没什么需要问下去的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里有话的对白,杰弗逊离开了审讯室。
※※※
同一时间,星郡,华盛顿。
顾问一身休闲运动打扮,袖子里藏着便携式改良版的命运,在公园里玩慢跑。
大约绕整个公园外围转了一圈,他才买了瓶饮料,来到一张长椅边坐下。
摘下mpx的耳机,拿毛巾擦了擦汗,咕嘟咕嘟猛灌了半瓶番茄汁,然后长啸一声,似是洗完澡来上一罐冰啤酒那么过瘾。
在顾问的身旁,还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正在喂着鸽子。
这一幕看上去再寻常不过了,一个在公园里跑步后休憩半刻的年轻人,一个晒太阳喂鸽子的老者。这几乎是每天都有可能出现的场景。
可又有谁知道,这两个家伙,一个是自由前线的计算机总工程师,另一个是逆十字的首席策士。
“还是好像当年一般谨慎啊,小子,整个公园的平面图都已经印在你脑子里了,想了几条逃跑路线呢?”盖茨先开口了,他手上喂鸽子的动作也没听,在一般人看来,这不过是两个陌生人在长椅上礼貌的闲谈而已。
顾问喝着饮料,呼吸逐步平稳下来,回道:“你也很谨慎啊,带了不少保镖来嘛,埋伏的地方也够猥琐,是怕我会一时兴起割掉你的头吗?”
“呵呵呵……”盖茨笑道:“我这颗脑袋,就算不如你聪明,但在某些领域,也算数一数二了,落地蒙尘,岂不可惜?”
“我倒是很疑惑,为什么自由前线会派你来跟我见面,就因为我们有过一段合作关系?还是说……你在那边儿,已经不仅仅是工程师那么简单了?”顾问道。
“难道我加入决策层很奇怪吗?”盖茨反问道。
顾问笑了:“随便,我也从没把你们组织放在眼里过,不感兴趣。”
“如此说来……你已经加入别的组织了吗?”盖茨的眼神明显有异:“难怪昨天突然黑进我们的系统,提了那么多无理的要求,我还以为又是你的一次所谓‘测试’或者恶作剧呢。”盖茨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用的系统是术士写的,虽说很不甘心,但我得承认,若是他写的系统,就是有这个能耐轻松打破矩阵。”
顾问道:“是又如何?”
“而且我觉得,不仅是软件的问题,硬件方面同样惊人,我到现在都无法查明你入侵时用的是什么……”盖茨又洒出一大把鸽食:“你加入的组织很强啊,不但能拉拢术士,还能拉拢当初谢绝了自由前线邀请的你,难道是钢铁戒律吗?”
“你觉得呢?”顾问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呵呵呵……”盖茨笑了笑:“依我看,除非曾经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子堕落了,否则他绝不会加入钢铁戒律这种用宗教信仰增加凝结力的愚蠢组织。”
“信仰,就像是嫖客和婊子的爱情。”顾问接道:“那只是种比政治愈加廉价的奴役手段,从几十个世纪前开始,就被当做统治阶级手中的洗脑工具来使用。其整个体系都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虚假的故事、虚假的人物、虚假的许诺。
好在到了工业革命后,人类逐步走向了科学化的发展道路,政治体系的完善使宗教逐步淡出了主流政治舞台,除了少数光着屁股没有文字的地区还在拿这套东西当权术来玩弄以外,大多数人都认清了实事。使宗教逐渐转变成为了一种类似于社会习俗或娱乐活动的事物。而不再是‘真理’了。”顾问打了个冷颤:“不好意思,宗教信仰和真理这两个词儿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让我毛骨悚然。”
“行了,我知道你是不可知论者,你也不必把那些信教的人说得一文不值。”盖茨道。
顾问耸肩:“在那些坚定的信徒眼里,没有信仰的人,就不是人,而是畜生,他们迫切希望拯救那些无神论者,一同进入他们臆想中的天堂。”他喝了口番茄汁:“还曾有人说,科学,也是一种信仰而已。所以,我的观点是,这些人不是人,而且我并不屑于拯救他们,以免拉低全人类智商的下限。”
“呼……好,明显你没有变,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毒舌小子。”盖茨道:“建议我打听一下,你究竟属于哪个组织吗?”
顾问只回了三个字:“逆十字。”
“哦,难怪你对钢铁戒律的评价是这样的……”盖茨道:“你们是撒旦教是吧……”
“我对所有宗教的态度都是这样的。”顾问回道:“这个标志也不代表任何宗教信仰。”
“那么……你是逆十字的首领吗?”盖茨道。
“我?呵呵……”顾问笑了:“你太不了解这个组织了,现实上,逆十字都不该称为是个组织,我们的老板只有一个人能胜任,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别的什么人,哪怕他有三头六臂,会吐火,能吃铁锤,智商高到每天从耳朵里向外流脑浆,都不可能在逆十字的首领之位上待……嗯……一小时以上。”
“为什么?那张椅子太扎人了?”
“不,原因在于我们的成员,我也不想透露太多,简单的说就是……一群身心不太正常的人。”顾问想了几秒,才找了句词儿来代替变态二字。
“你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我本来就不正常。”顾问道:“行了,讨论我的事情太多了,你已经知道了我组织的名称,也不算空手而归了,我昨天在线上提出的条件,你看如何?”
盖茨笑道:“我看……”他终究把鸽食用完了,拍了拍双手,摁了下膝盖,站起身来。
这一刻,原本聚集在长椅周围的鸽子,尽数飞了起来,一大片灰白过后,盖茨的身影消失了。
留下顾问独自一人坐在那儿,他的嘴角显露冷笑,心中明白,鸽子会飞起来,是因为难以掩盖的杀气。
“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细致谈谈。”一只手搭在了顾问的肩上,说话的人,声音十分沙哑、低沉。
顾问回过头,看到的,却是自己的脸。
镜脸还是穿着全身不露半寸皮肤的漆黑装束,戴着镜子面具。
“我劝你不要试图抵抗,我知道天一教过你能量运用之类的事情,你的真理之线也是杀人时十分便利的能力,但假如你觉得能与我交手并占得上风,那就是个天大的错误。”镜脸的这番话,意思很明确,你小子已经落在我手里了,轻举妄动可得吃苦头。
顾问是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抵抗,“哎……”饮尽了瓶中的番茄汁:“所以我就说,我不想出外勤嘛……”
第二十章 话中博弈
顾问被镜脸带到了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边,盖茨已坐在车中等候,一身黑西装黑墨镜打扮的司机见镜脸和顾问上车,便踩下油门,向着自由前线的据点驶去。
“你们不给我带上头套之类的东西吗?”顾问问道。
“有必要吗?这辆汽车行驶的总时间,速度变化、转弯与停留次数之类的信息,包括全城的交通线路,周遭环境的噪音甚至是气味,都可以为你的推理佐证,凭你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只要给你张地图,五分钟内你就能知道目的地的确切方位了吧。”盖茨说道。
顾问笑道:“你太抬举我了。”
“你的头脑,确实是值得炫耀的资本,我只是阐述事实,不算抬举。”盖茨回道:“你也不必假装谦虚,寻求良好的自我感觉。”
顾问耸肩:“好吧好吧……”他瞥了眼身边的镜脸,继而对盖茨道:“你们既然已经与镜脸先生合作了,那应该也知道了我、天一、以及逆十字的一些情报,刚才你在长椅上装蒜,问了我那么些问题,意义究竟何在呢?”
盖茨没有回答,反倒是镜脸那沙哑的嗓音插嘴道:“当然是因为听你本人把一些话再讲一遍,才能证明我所言之事的真实性。”
“哦?”顾问道:“看来你和自由前线混在一块儿的时间也并不长嘛。”
“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镜脸直言不讳道。
盖茨笑道:“请别这样说,镜脸先生,并不是我个人不相信你所提供的情报,只是对于没有旁证的一面之词,组织向来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哈哈哈……”顾问大笑:“那假如镜脸是我派来打入你们的卧底呢?他的情报和我说的话吻合不就是理所当然了吗?到时哪怕我死了,他也成功取得了你们的信任。下一步他就会把你们引入逆十字设下的圈套之中。哦,对了,假如他是卧底,你们连‘逆十字’这三个字都不能相信,因为我们的组织可能是叫别的什么名称,逆十字这个称谓你们只从我和镜脸的口中才听到过,没有旁证。”
对这种强词夺理的讽刺之言,盖茨也是不置可否:“若事情真像你假设的这样,你也未免太过大胆了一些,为了玩心理战,而把计划和盘托出,让我认为你所说的反而不可能是真的,并且还做好了‘死’的准备,你说过了,你没有信仰,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吗?”盖茨拿起车中迷你酒吧里的饮料,喝上一口,神情泰然自若:“再退一步讲,即便真的有这种卧底计划存在,也该建立在自由前线拒绝你背后那个组织所提出条件的基础上,而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拒绝逆十字?我现在只是带你回去和决策层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