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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你们?”顾问重复道,他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你们是钢铁戒律,又不是真正的圣殿骑士,时代不同了,你们的大团长和牧师长心里应该都清楚,如今玩儿的那套东西,远比十四世纪要高明得多。
退一步讲,就算你们与圣殿骑士团一脉相承,宝藏也只是当初那些圣殿骑士在欧洲各地的掠夺所得,难道抢来的东西,过了几百年就自然转化成合法财产了吗?”。
“没错啊。”薇妮莎抢在洛多维科以前对顾问说道:“无论权力还是金钱、你只要保证不会被人抢回去,并可以在不受制裁的情况下安然享用,那么别说过了几百年,在抢到手的时刻就算是易主了。这不符合法律、道德,但这世界一直都是这么运转的不对吗?”。
“呵呵……真是个明事理的女人。”顾问笑道:“那我能不能这么认为,埋在下面的宝藏,谁能抢到手,就属于谁。”
“可以啊,你要是有能耐,就把想抢的东西统统卷走好了,不会有人指责你拿了属于钢铁戒律的财产。”薇妮莎说道。
“这么有自信啊。”顾问装出一副在思考的样子:“你的能力该不会是随时打个响指,就能炸掉我的脑子吧。”
薇妮莎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回道:“别再东拉西扯了,反正队伍的人数是不会减少的,你有你的计划,我……”她的话稍稍停顿了刹那:“……我们有我们的考虑,你们只是有利用价值的合作者,又不是我们主动请来发号施令的。”
顾问看着她的眼睛,很快就明白了对方话里隐藏的暗示。薇妮莎确实是个很有些来头的人物,但她毕竟不是大团长这种角色,在罗马这座城市,她还远未到说一不二的那种级别。她需要和组织的其他高层妥协,做一些不怎么高明的决定,比如带上那十几个炮灰……这样才能让一些人闭嘴。
顾问最鄙夷的就是官僚体制中那些喜欢指手画脚的所谓“决策层”,这世上经常会出现外行领导内行的情况,居于高位的门外汉领导为了刷存在感或者显示自己的精明强干,下达一些事倍功半,乃至南辕北辙的命令,还非得让底下的人去执行。结果只能是浪费社会资源、徒劳消耗别人的时间与劳动力,并彰显了自己弱智般的才干。但下回,那些家伙依然不会吸取教训,屡试不爽。
“哎,我真同情你。”顾问一手搭在薇妮莎的肩上。
薇妮莎把他的手推开:“别趁机动手动脚的。”她说这话的时候面带微笑,但是语气很是不善。
枪匠这时正好走过来,他背上背着自己的旅行包,胸前捧着顾问的那个,因为背包很大,枪匠没看见顾问干了什么,他闻言后也是一愣,心想着:顾问这家伙是不是太嚣张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站着,众目睽睽之下,我打开行李箱拿个背包的功夫你就按耐不住对一名敌对势力的女子“动手动脚”。那要是四下无人,你岂不是直接用真理之线把人一捆,来个饿虎扑食?
“下回你还是直接喊非礼吧,社会压力也许能迫使他修正自己的行为。”枪匠把背包交到了顾问手上,吐完槽就转身离开,不给别人任何解释的机会。
暗水也背着自己的装备走上前来,对洛多维科道:“你们具体准备派多少人跟着我们一起下去,还有,你们的装备如何配置?和我们一样吗?”。
终于来了个说话比较务实靠谱的人,洛多维科便借坡下驴,向逆十字的三人介绍了被派遣与他们同行的十名骑士,另外两个要跟去的就是苏伊赛德和薇妮莎。
至于装备,钢铁戒律的人也都自备了一套东西,他们每人也带了一个背包。当然,里面具体有些什么,保密。
顾问对此倒是嗤之以鼻,他知道这帮人肯定是带了武器。说到底,洛多维科就是不信顾问能安份地帮他们寻找宝藏,提防来自逆十字的威胁才是首位的,而来自遗迹本身的危险似乎不算什么。
了解了现场情况后,暗水摆出探险家领队的派头,改编运用了约翰·德索托记忆中的一套演讲台词,对钢铁戒律的骑士们说了一通没什么实质内容的废话,大体意思是,在我的带领下,大家一定能安全往返,取出宝藏,立下大功。
暗水根本没有人类的情绪,但他可以通过对被吞噬者记忆的分析,推测出人类情绪所起到的作用,从而去模仿出有情绪的生物该有的样子。无非就是用表情和语气,去传达某种潜在信息而已。
此刻,他这番鼓舞士气的演说,到确实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气氛。毕竟现在是合作,总得有人出来调和一下两个组织间剑拔弩张的关系。
看预备得差不多了,洛多维科问道:“约翰先生,昨天你说已经想到了进入遗迹的方法,但不肯提前透露给我们,现在即将出发了,总可以交代一下了吧。我们待在上面的人,也得清楚情况,才能适时进行支援。”
顾问心说,你这老狐狸无非就是想知道,万一情况有变,如何快速派增援部队冲入遗迹应急。
暗水用很平常的语气回道:“从入口进去就可以了。”
“入口?”洛多维科疑惑道:“坑下那个金字塔的入口,应该在更深的地下吧,难道你知道入口的确切深度?”
“如果是在更深的地下,那还得接着挖掘,我就不会定在今天出发了。”暗水回道:“能够进入遗迹的入口并是这个坑,而在别处。”
顾问见洛多维科貌似有话要问,他先抢道:“别露出那种表情,要是我们事先告诉你真正的进入地点所在,你肯定会提前派人去查探一番,八成又会把事情搞糟,导致那个入口都无法入侵。”
洛多维科道:“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有入口在别的地方?我们在这里研究了数月时间,坑下的塔尖上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提示信息,你们只看了一次就知道了什么?”
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的薇妮莎若有所思道:“我想我知道那‘入口’的来历了……”
“还是有明白人的嘛。”顾问接道:“没错,就是当年的基谢·德·博热伯爵发掘出来的一条通路。”
“什么?”洛多维科明显有些不解。
薇妮莎说道:“这个遗迹本身属于公元前的某个古代文明,并不是由残留的圣殿骑士所建造。十四世纪时,圣殿骑士们只是基于某种因缘巧合而发现了遗迹的存在,并选择将那里作为藏宝的地点。撇开能力者的因素,既然以当今世界的科技水平也无法强行用外力入侵这建筑。那么数百年前将宝藏运进遗迹的人,一定是找到了一条可供使用的正常通路。”
她向洛多维科他们解释着时,暗水则已经背上了装备,迈开步子,向着角斗场的东南角走去。枪匠也快步跟了上去。
顾问心里觉得和这帮家伙解释也是浪费时间,他催促薇妮莎他们这些想跟来的人也快点出发。
一行人跟着暗水来到了斗兽场东南角的墙边,这一侧的外墙并没有被损坏,暗水来到墙边,抚着石墙,寻找着什么东西,这上面什么都有,甚至能找到几年前来此游玩的游客涂鸦。
暗水弯着腰,在一米左右的高度,一寸一寸地寻找着,很快,一个符号进入了他的视线,那是种特殊的痕迹,数百年的日山雨林也无法冲刷掉的烙印,在中世纪时,人们把这种技术解释为炼金术或者魔法,一直到了今天,也无从考证这些玩意儿究竟是如何运作的了。
“这是当时他们留下的记号。”暗水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墙壁继续摸索,找到了第二个记号。
在旁人看来,那些烙印只是一面石墙上的某个地方,有很小的一块颜色不同罢了。说这是图案吧,也看不出究竟画了个什么玩意儿,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而已。
洛多维科跟在后面,貌似是看出了一些名堂,他心中打鼓:这个约翰·德索托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对圣殿骑士的神秘符号了解得一清二楚?就连钢铁戒律内部,也只有高层中的少数人掌握着这方面的知识。
可暗水似乎能从这些烙印里得到信息,沿墙绕柱,找到了一个又一个,而且那些记号所在的位置,一个比一个不起眼,一个比一个所在的高度要低。
到后来,暗水已是蹲在地上,在寻找着那些记号。最后,他用手扒开一些地上的黄土,在一处石墙的墙根处,找到了一个略微偏红色的烙印。这个烙印刻画图案就比较容易看懂了,那是两个红色的十字,一大一小,一高一低。
第九章 1314
人们只要想做,没有什么做不到。——利昂·巴蒂斯塔·阿尔贝蒂
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是中世纪后期,既然如此,就有必要交代一下那时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总体而言,十四世纪的人类世界可以划分为三个部分:基督教世界、穆斯林世界、儒家世界。
如果那个时代有一位外星人在月亮上观看地球,他对穆斯林世界的第一印象一定会比对基督教世界的印象深刻得多。他会看到一块非常辽阔的版图,并且其疆域还在不断进行着扩张。
最早的穆斯林是阿拉伯半岛上在宗教领袖穆罕默德领导下第一次团结起来的阿拉伯人。很多读者可能不太了解穆罕默德,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就是另一个版本的耶稣。他认为自己已经接受了神的感召,去警告人们“末日审判”终将来临,忠实之人可上天堂,邪恶的惩罚则是下地狱。他要求信徒们履行一定的仪式,即伊斯兰教的“五功”(包括每日祈祷、施舍、斋戒和去麦加朝圣等)。这些仪式和《古兰经》的规训合在一起,不但提供了一种宗教信仰,而且提供了一种社会法规和政治体系。信徒们感到他们彼此都是有共同使命的兄弟,这有助于团结当时还很涣散的阿拉伯民族。
公园632年穆罕默德去世后,阿拉伯人冲出了半岛,并迅速扩张到中东的拜占庭帝国和萨桑王朝。然后向东一直扩张到了中国,向西方穿过北非,进入西班牙。到750年穆斯林扩张第一阶段结束时,世界上已经出现了一个从比利牛斯山脉到印度、从摩洛哥到中国的庞大穆斯林帝国。750至1500年间,穆斯林又进行了第二阶段的扩张。在这一时期,他们向西进入中欧,向北穿入中亚,向东突入印度和东南亚,向南深入非洲内地;穆斯林世界的领土又扩大了整整一倍,其面积远远超过欧亚大陆西端的基督教世界和东端的儒家世界。
那个时期,以领土而言,阿拉伯人才是最有资格称自己的疆域为“天下”的一群人,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语言中有没有“天下”之类的词汇。
说到天下,再来说说儒家世界吧。儒家世界并不是指中国,而是整个东亚,中国是统治者,其外围的朝鲜和日本算是附属。
儒家世界是一个以农业为基础,具有内向型的社会。所以变化速度非常缓慢,且局限在从较早时代承袭下来的基本结构内。另一方面,儒家世界有一点与其他两个世界大为不同,那就是统一性。
类似奥斯曼帝国境内各种巴尔干基督教团体的那种令人费解的少数派集团、类似莫卧儿帝国境内印度教徒和穆斯林之间的宗教不和,在中国是不存在的。中国的这种内聚性,并非是当时才有的一种新现象;它从数千年前中国文明的早期阶段起就存在,并一直持续了下来。中国文明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未曾中断过的文明。
中国文明这种绵延久远的连续性,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地理条件,它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