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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你自便吧,爱去哪儿去哪儿。”天一说道。
“你……居然……”曹朔惊得无以复加,字不成句。
“啊,我杀光了他们,没错。”天一道,“还有事吗?”
“人命可贵,岂容你轻贱!”曹朔喝道。
“说得好。”天一回答,他顿了一下,脸上只有微笑,没有忏悔、怜悯,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为了防止你接下来用说教把我烦死或者恶心死,我决定立刻一死以谢天下。”他用手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边做还一边发出癫狂的大笑,随后两眼一翻白,直挺挺地落到了海里。
第二十五章 左道的草稿(上)
在下左道,龙郡人士。如今有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已是个畅销书作家了。
我的小说《逆十字》在联邦政府成立后的第十个年头完成,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对此书有兴趣的出版社,几乎一字未改便得以问世。发行至今,又过了十年,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现在我成了个对金钱几乎没什么概念的人,每个季度收到的版税都多得花不完。
这本小说以第一人称进行叙事,由一名具备超能力的小人物进行自述的视角展开,讲述了他加入某个神秘组织后的经历。从一个与历史教材不同的、带有奇幻设定的角度,重新描述了那场众所周知的战争。
评论家们对我的小说有着两极分化的观点,一部份人对其盛赞有加,认为我这种将近代历史和虚构人物糅杂在一起进行“演义”的写法值得借鉴;另一部份则抨击我的小说用不科学的观点来歪曲历史,哗众取宠,会对未成年人造成不良的影响。
现在想来,其实我更应该感谢持有第二种观点的人,虽然没有他们的存在我也能获得成功,但绝不会火得那么快。多年后再回头看看,他们早已把我忘了,转而将矛头指向了另一个在当下炙手可热的名人,期待着对方可以与他们来一场骂战什么的。
所谓学术界,基本上就是这样一群人,其实他们的意见,无论褒贬,我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们的姿态很高,学历很高,自视更高。这群人仿佛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作品。当然,我指的是那种能够让他们名利双收的作品,仅在他们那个小圈子里流行的作品还是有的。而这群人最热衷的,就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去评价别人的东西,以此显示自己比别人高一点点……
我着实被他们烦了几年,后来就好多了,毕竟人们不会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的。
在最忙碌的那几年,我出席了许多商业活动,甚至受邀去知名的大学里演讲过,临走前校方还非要给我颁发什么荣誉教授证书。我当时看着手里的那张纸,心里只觉得好笑,不就是文凭嘛。我纯手工伪造,十五分钟一张,校长签名我都能帮你签了,一模一样,有什么用啊?
再来说说《逆十字》的影响,那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虽然我曾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声明过,小说中的情节都是虚构的,我们生活的世界很安全。但依然有狂热的读者试图找出书中部份角色在现实中的原型,即便我在书里使用的几乎都是假名字……
为这事儿,前总统克劳泽·维特斯托克先生还请我去他家里喝了回茶。当时我真怕这是鸿门宴,斟酌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前去。没想到人家挺客气的,心平气和地跟我商量了一下今后怎样接着忽悠读者,还让我给他的两个儿子签名来着。我真佩服他,要知道,在我的书里,他可是被天一坑得相当惨的……
哦,对了,关于我那小说的结局,其实并不完满。那本书写到主角离开逆十字以后,故事就结束了。我只是在后记中,简单提了一下后来事情。包括萨马沃沙漠事件、双鹰郡的战争,以及天都的毁灭,那些事我都套用了官方说法,显得很有历史感的样子,最后加上一句——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这就齐活儿了。
实际上,许多事情的真相,我本人也是在多年后才逐步揭开的,还有很多事,连我也不知道,恐怕已成了永远的谜团。在此,我留下这篇文字,只为整理一下自己的回忆。若将来有人看到,姑且把这当成是我那小说未曾发布的一篇草稿吧。
先从创世纪摧毁天都开始说起……2102年3月11日,那天看新闻的人,本来还想瞧瞧新皇的登基大典究竟如何盛况空前,没想到等着他们的却是另一条“爆炸性”新闻。就像墨菲定律告诉我们的:如果坏事情有可能发生,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并引起最大可能的损失。谁又能想到呢,帝国的都城,会被自己研发的终极武器给报销掉。
当日清晨,在太平洋上的自由前线与刑天部队都目睹了毁灭的白光降下,那座被视为无敌要塞的浮岛在十秒内就从地球上被彻底抹消了,别说幸存者,连残骸都蒸发得一干二净。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成了不解之谜。直到半年后联邦政府成立,幻影号被回收时,才有部份官方消息被放出,已证明那艘船上一个人都没有,连前任船员的尸体残骸都找不到。于是……幽灵船的故事不胫而走,说天都遭了天谴之类的传闻至今犹存。
不过我大致上已经猜到那是谁干的了……
在天都的所有人口被宣告无一幸存后。世界各地的人们忽然都显露出了悲天悯人的人道主义精神,甚至是反抗组织占领区内的舆论,也偏向于哀悼的论调。
我想,这就叫虚伪吧。
反正我在新闻里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也没有多大感想。并非贫道念头通达,我说的是实话。人对于那些未曾亲眼见到或是亲身经历的不幸,基本都是很冷漠的。地震、海啸、饥荒、飓风……全是隔三岔五就能从各种媒体上看到的字眼,但若没有切身之痛,又怎知颠沛流离者之苦。
恻隐之心人皆有,可真正会落实于行动,不求回报去帮助别人的人,极少。那些在网上装模作样给死难者祈福的家伙,说不定半个月前还在骂贵族们该死呢,天都被毁以后,他们又换上另一副嘴脸,义愤填膺地指责那些说“死得好”的人没有人性。对他们来说,装也好,骂也好,成本低廉的自我满足行为罢了,也不知做给谁看,谁又会记得他们。
后来我明白了,不是我念头通达,而是太多人脑子里一团浆糊。
别人我不敢说,至少天一、顾问、血枭这三个家伙,若是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依然故我、毫不掩饰地张狂大笑。因为他们不需要虚伪,他们也没什么人性。
不出所料的,事发之后,地球还在转,太阳准时升,世界照常运行。改变的……只有我们这些芸芸众生。
最先出现状况的是双鹰郡,由于天都不复存在,当地的帝国军陷入了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一名中将级的指挥官成为了权限最高的临时长官,据我揣摩。他当时的感觉应该类似于……一名公务员在出差期间突然听说首都从人间蒸发了。
许多新近被收编的前钢铁戒律部队成员,甚至还有本就是帝国军的士卒都纷纷当了逃兵,就连校官级别里都有失踪跑路的。就在他们自乱阵脚之时,钢铁戒律的圣城监察长卡莫·博特里尼和他手下的几名能力者策动了一次逃狱计划。对于这次越狱,引用他在回忆录里的原话就是“行动异常顺利,帝国军好像都懒得拦我们”。
再说澳洲,那边的形势稍微稳定一些,第六皇子威尔弗雷德·维特斯托克作为帝国皇室剩下的血脉,被当地总督当天王老子一样供了起来。这个郡的地理位置优越,不与反抗组织的占领区域接壤,军事力量方面也不差,隐隐有成为帝国新都的趋势。
至于各地反抗组织的反应,诸位在历史教材上可能看到的都是“对此次事件表示遗憾,积极磋商联邦事宜”。但依我看,其实那帮家伙当时全懵了,根本都是被将了一军的感觉。积极磋商是假,军备竞赛是真。各自都想着拖延时间,巩固实力。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呢,有谁敢打第一枪,或是做些自立为王之类的蠢事,立刻就会被群起攻之。
那么……接下来我要写的事情,可能就有些耸人听闻了。是关于发生在3月29日的,著名的“联邦协议”演说。
这次演说无疑令举世震惊,连我也吓了一跳,不但是吃惊于克劳泽竟没有伴随天都一同毁灭,更是难以想象,一个具有帝国合法统治权的人,竟然提出了联邦制的设想,并要求与战争中的众多敌对方进行协商。
后来,克劳泽亲口对我说,那天,当全世界的媒体遭到不明来源的系统入侵,强制转播那次演讲时,他正坐在EAS的本部里当观众。
那时我就明白了,演说者并不是他……
所有人都以为,“联邦协议”是由第一任联邦总统克劳泽·维特斯托克所发表的演讲,但实际进行那次演讲的……是暗水。
现在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那份东西的底稿究竟是谁写的了。
而后续的进展,在网上基本能查到年纪。第一个响应联邦协议的是炎武联合,随后就是刑天,有了这两个反抗组织的支持,事情基本已算是成了。
六皇子威尔弗雷德也十分合作,他应该很清楚,投入联邦才是唯一的出路。若是世界进入割据的局面,他那块地方很可能会是自由前线的首要吞并目标。还不如跟着他的七弟混,至少不至深陷囵圄或者殒命。
钢铁戒律和自由前线几乎是同时倒向联邦的,当然,比起另外两个组织,他们已经晚了好几个月。那种感觉……就好像人人都“起义”了,而我最后时刻再“投降”就显得很难看了。
后来我研究过许多的资料档案,甚至托关系去查阅过一些各方势力的秘密文档。多方对比后才发现,那时的世界格局看似混乱,前途未明,但那最关键的一点——军事实力的对比,五股势力之间是相对平衡的。
想想也对,我掰着指头数数,能一骑当千的那类强者几乎都死绝了,给幸存下来的能力者们排一下座次,曹朔和长缨可能得排到头两位去。就他们那个实力,跟当年的枭爷比,差得远了。
总之,经过漫长的外交进程后,在2102年的9月11日,联邦政府宣告成立,首都定于水晶郡,前HL欧洲总部的废址被重新启用,占地巨大的设施有80%改为了战争纪念馆,对公众开放,剩余的区域供联邦政府办公所用。这些信息现在在教材或者网上都能查到,我也不详细赘述了。
而促成这一结果的推手,无疑是联邦协议的公开播放。那次演说,举起了一面令人向往的旗帜,连反抗组织的成员们都渴望着尽快结束战争,何况是一般的民众。
就像天一曾对我说过的,战争是全人类的一针松弛剂,能有效缓解多年累积的矛盾和压力,并让人们重新认识到和平与安宁的可贵。
写到这儿,差不多该追溯一下那些我书中角色的命运了。二十多年过去,有些人,我没能再联系上,也不知他们去向何方,边想边写吧……
先说说逆十字以外的人好了,克劳泽·维特斯托克,联邦的第一任总统,在职五年,后主动放弃连任,退居二线当了个顾问。
他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做出的许多变革沿用至今,其中最值得大书特书、并对未来有着深远影响的,应该就是他废除了贵族和王族这两个世袭制的特殊阶级……无论是名义上的,还是实质上的。
他的妻子姜筠后来也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但这位前第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