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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这家游戏公司上班已经好几年了,一开始的工作是在虚拟的赌场里担任荷官的工作,在这种环境里工作的好处就是即便对方输得暴跳如雷,也无法突然拔出枪来对你开火。
还记得进入公司两个月后我升了职,我想是管理层发现了我在赌博方面的才能。其实在我看来,赌术和其他的技巧一样,想要精湛,努力即可,说穿了就是如此,具有才能的人只是比没有才能的人花更少的时间去累积罢了,那种纯粹靠天赋就能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家伙是不存在的,至少我没见过。
升了赌场的大堂经理后,同事们就开始风言风语,过去他们总调侃我是“冷血杀人魔”,那个我也就认了,因为我确实不善言辞,而且不太爱笑;没想到升职后关于我的讨论开始向着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那种类型发展,而且愈演愈烈,这使我成了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于是,不久后便有一名ID叫做“赌神”的玩家向我发出了挑战。那真的有点好笑,一个玩家向一个GM挑战,内容是在游戏里进行一次赌博的较量。
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公司方面似乎准备就这件事来炒作一番,并暗中许诺,如果我赢了,会有实质性的奖励。
唾手可得的利益摆在面前,我没有理由不取,于是我就想着,赢他吧,赢得彻底一点儿,制造一种我在牌桌上是战无不胜的感觉,一劳永逸。
那次赌局以后,“赌神”再也没有上过线,听数据部的同事讲,他删号了,过了好几个月,他们又特地过来告诉我,那名玩家换了个ID比较低调的马甲又回到了游戏中,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很有意思。
总之,作为胜利者,我确实得到了公司的奖励,升职做了赌场的总经理,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只不过是在游戏中的办公室。当然了,在现实中给我间办公室也没意义,除了少数几个部门以及没有实质工作内容的领导,公司里的大多数人上班时都在游戏舱里待着,也包括我在内。
几年来,我的生活可谓一帆风顺,唯一的一次波澜就是一年前轰动全球网游界的“大崩溃”事件,那次事件让公司的损失很大,许多数据丢失,无数的玩家投诉,而技术部门的同事们都表示既查不清楚原因,也解决不了现状,公司花了一个星期才恢复游戏的正常运行。好在玩家方面比较好糊弄,大多数人得到一点毫无意义的虚拟补偿就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
“大崩溃”的三天后,HL竟也派了人到我们公司来走动了一番,看来过去听到的一些传闻是真的,这游戏超强的AI系统果然和帝国的某些技术有关,估计他们是担心有人用相同的方式入侵破坏政府机关的电脑系统。
不过每每回忆起“大崩溃”那天的事,我所记得的,只是一个在赌桌上把我杀得片甲不留的家伙,那是个品行恶劣的疯子,至今我都没想明白他用的手法,而关于他的数据,也一直未被查到,我甚至一度怀疑当天的事件和他有直接的关系,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就不太在意了。
后来,平静的日子继续,我很喜欢这种平凡人的生活,如果我从小就能这么过,也许我也会有梦想,并有机会实现。而现在,我的梦想就是维持这种得来不易的平静,我已有了稳定的工作,可观的收入,结识了一些朋友。夜深人静时,我会想着,是否我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成家立业……
第一章 银行
枫叶郡,温尼伯市。
这地方的人口密度让人感觉像是生活在荒凉小镇里。如果你想扩大社交圈,别去敲你邻居的门,因为他认识的人你基本也都认识了,还不如上网去结交一些可能一生都不会见面的远方朋友。
年复一年,人们循规蹈矩地度日,生活平淡如水,偶尔能听到有人因闯入某贵族的避暑山庄或湖边的私人领地而遭枪击的传闻,但那也只是传闻,媒体从没报道过这种事。
这是个很有趣的现象,恐怖份子们总是争先恐后地对事件负责,而官僚们总是迫不及待地撇清事件的责任。
奇怪的是,两者承认或否认的,同样都不是什么好事。
当飞机撞毁了大楼,有个人站出来,说这是他干的。他被无数人恨了一辈子,直至被杀,得了个骨朽人间骂未消。
当列车冲出轨道,也有个人站出来,说这是雷劈的。嗯……
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汤姆·斯托尔,今年三十三岁,来到这城市已经快七年了。他少言寡语,态度冷漠,性格孤僻,长得很像电影里典型的冷血杀手。
由于这种气质使然,初来此地时,汤姆的朋友不多,不过和他接触一阵后,人们就发现他并不是看上去那样难以接近,而且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个平易近人的人而已。虽然话不多,但比那些滔滔不绝、徒有其表的男人要靠谱得多。
他在一家大型的游戏公司找了份工作,并且很快升职,迅速和同事们打成一片。在社区里他也是模范的住户,经常参加公益活动,还帮助做慈善募捐,热心于社区服务。
总而言之,汤姆很快便融入了这种生活,像个正直体面的人一样过着日子。要是他认识几个政客,没准都已经评上个本市十大杰出青年了。
2101年,3月10日,下午两点。
刚刚完成了一次十二小时的轮班,汤姆正开车回家,路过银行时,他停下车,走了进去。
汤姆并不缺钱,他家里有张储有巨额现金的银行卡。假设他保持当前的生活水平,根本不需要工作,那笔钱也能让他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当然了,除非在接下来的三十年里发生灾难性的通货膨胀或者汤姆不小心活了一百二十岁。
不过每个月的发薪日,走进银行依然是他的习惯,每到这天,他都会去查看自己账户的金额,对下一个月的开销能有个概念,拟个计划。因为他向来都只动用自己工资账户里的钱来生活,像个典型的单身中产阶级那样,开着低排量的车型,每个季度添置的奢侈品最多两件,偶尔也会购买打折的生活用品等等……
从凌晨到下午的轮班是非常辛苦的,不过汤姆的脸上看不出疲惫,仿佛生物钟颠倒或者长时间不睡觉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新鲜事儿。
眼前的队伍不长,大约五六人,汤姆排在最后一个,他显得很耐心,很平静,等待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不会使其产生丝毫焦躁的情绪,也不会让他的注意力分散。
砰!砰!
有人朝着天花板开了两枪,银行里传来尖叫声,然后是妇孺皆知的对白:“都给我趴下!闭上嘴,你!让我看到你的手!”
“听着,别找不自在,别试着当英雄,都老实点儿!就没人会受伤!”
“你这混蛋!你要是敢碰桌子下的警报,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劫匪一共有三人,牛仔裤,夹克,黑色的面罩,看体型都是高大的成年男子,他们的装束很普通,面罩在滑雪用品商店就能搞到。两人端着霰弹枪,另外一人应该要负责拿钱,所以用的是手枪。
进门后,持霰弹枪的两人立即控制住了局面,银行里的职员和顾客加起来大概有二十人左右,要让这些人保持在视线内并不算难。
在这两人喝骂着狠话时,持手枪的劫匪正威逼着柜台边的银行职员往袋子里装钱。
“嘿!小杂种!我叫你闭上嘴!你没听见吗?!”持霰弹枪的劫匪冲着一名带儿童的妇女走去。
那妇人在听见枪响后就把小男孩儿摁在身边,一起匍匐在地,但孩子的哭声不止,响彻在银行大堂中,这显然让那名劫匪心烦意乱。
“求你……别这样,他只是个孩子。”妇人哀求着,把孩子保护在怀中。
“少罗嗦!快让他把该死的嘴闭上!”霰弹枪的枪管已经瞄准了母子。
此时,汤姆就在不远处,趴了个严实,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即便眼前马上要上演一场凶杀,他也完全没有打算插手的意思。
他不想卷入这种暴力事件之中,那对母子是死是活与他无关,他反而满心期待着这帮劫匪快点儿拿了钱走人,免得警察来了以后演变成劫持人质进行对峙的局面。
男孩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劫匪失去了耐心,用更大的声音吼道:“我数到三,让他把嘴闭上,不然我来帮你!一!”他说着就已开始数数。
汤姆抬起眼皮,看到了那位母亲绝望的神情,她的脸上写满恐惧、悲伤,口中哽咽地哀求着劫匪,她的眼睛扫过了大堂里趴着的每一个人,那是求助的眼神,但那些人能做的只是低下头,不往这里看,或是出于同情地为其祈祷。
“二!”
一条人影突然扑向了那个持霰弹枪的劫匪,因为他处在对方的身后,而且距离并不远,所以那劫匪猝不及防。
这一举动让全场的人都措手不及,尤其是那个匪徒的同伙。
此刻汤姆和那名劫匪扭打在了一起,四只手一同抓着把霰弹枪,两个男人在地上打滚,谁也制不住谁,又摆脱不了对方。
这种情况下,另一名持霰弹枪的劫匪和柜台前拿手枪的劫匪一时都不能朝汤姆开枪,只能在旁边大喊大叫地骂着。
地上的两人扭打了十几秒,不知怎么就站了起来,虽然停止了翻滚纠缠,但起身后劫匪的身体正好挡在了同伙和汤姆之间,对方仍然无法开火。
另外那两名劫匪拿着枪渐渐靠近,叫喊着,试图让他们的同伴转个身把汤姆翻到这一侧来。
砰!枪又响了,汤姆和劫匪两人共同攥着的枪竟在这一刻走火了,直接轰掉了三米外另一名持霰弹枪劫匪的半个脑袋。
尸体倒地,脑浆涂在了大堂里的一根柱子上,看到那场面的血腥程度当即就有三四人忍不住呕吐起来。
但事情还没完,那名拿手枪的劫匪这时竟开始朝着自己的同伙开枪,貌似他下了狠心,要隔着同伴将汤姆射杀。
也同样是在这个时刻,和汤姆纠缠在一起的劫匪惨叫一声,鬼使神差地松开了霰弹枪,让整把枪都落入汤姆的控制,这样,两人终于被分开,汤姆握着枪把儿跌跌撞撞地后退,坐倒在了地上。
他刚摔出去一秒不到,和他扭打的那个劫匪就连中三枪,子弹威力很大,近距离的三发子弹全都穿透了那劫匪的躯干,如果不是汤姆正好倒摔出去,他恐怕也难逃此劫。
中弹的劫匪眼中写满怨恨,竟拼命提起最后一口气,朝着自己的同伙扑了上去,拿手枪的劫匪想侧身让过,却还是被拦腰擒住。
开始是视线被阻挡,现在是行动受限,就在他应接不暇的这几秒钟,汤姆像个初学者一样,手忙脚乱地完成了抽壳和抛壳,表情惊慌地开枪了。
汤姆在开枪的瞬间,还闭上了眼睛,从未射击过的外行人一般都会犯这毛病,拿什么枪都一样,而且扣下扳机的刹那,他们的手会有一秒钟左右突然放松下来,并下意识地缩一下脖子,其实这都是非常容易造成自己受伤的。
虽然射击动作很业余,完全不潇洒,但效果还是不错的,那个拿手枪的匪徒,膝盖以下几乎被打成一堆烂肉,疼得他一声嚎,接着就直接抽过去了。
当这最后一名匪徒失去意识,汤姆也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表情木讷,鸦雀无声的银行大堂里只能听见他的喘息声。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银行保安才第一个恢复过来的,他上前,踢掉了昏死过去的劫匪手中的手枪,捡起了那个头被轰掉的劫匪手中的霰弹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