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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属鸡的而是属鸟。她站起身来想跑,被张母一把摁住了,似乎对这一着早有准确性备,或者说是习以为常。“就这一块,吃完了再不桠你。”张母几乎就是在诅咒发誓。胡丹权衡再三,看看肚子里是否还有一块猪肝呆的地方,最后了在喉下三寸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于是咬咬牙,一甩脖子,豁出去了。
看着胡丹听话地把猪肝吃了下去,张母不禁喜形于色,“好吃吧!”
胡丹下意识地点着头。哪里还能辨出什么口味出来!如果能分辨出来,那真是活见鬼了。说实话,在坐的,除了张母所有人都在为胡丹捏着一把汗。因为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她的肚量到底有多大谁也搞不清楚,只是知道到目前为止胡丹吃下去的东西已经骇人听闻了。一个小姑娘吃下去三大海碗的菜,就算是在成年男人中间也算是大饭桶,何况象她这样正在发育中的小姑娘呢。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来阻止张母近乎虐杀的待客行为。一方面张母不爽那是肯定的,另一方面,万一在座的这位的确是个肚子通海的大胃王,三碗下肚真的有富裕没吃饱,贸然阻止岂非两面都不讨好。因此众人皆持观望态度,而没有发觉胡丹真的到了喊救命的时候。
“好吃!那你就把它们都吃了!”张母把剩余半碗猪肝一古脑儿全部推到了胡丹面前。胡丹吓得眼睛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伸长了舌头抽搐着眉头皱得象要拧出水的拖把。她这时非常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尽管她并不欣赏自己的那个穷鬼爸爸,到此时她还是希望他能及时现身救她一条小命。她反反复复地向张母解释自己的确吃饱了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可就算她浑身长嘴似乎都无法让张母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兼加求饶都无济于事,在张母眼中,胡丹的一切行为都是在演戏是客气不好意思。张父忍无可忍了插了一句,“人家小孩子说吃不下去,就吃不下去了,你总是桠人家干什么?万一吃撑了又怎么向人家父母交待。”总算有人为自己出头了。胡丹感激的热泪盈眶。“小气人说小气话,人家客气说吃不下去,你当人家都象你一样,猪头三,到人家不用人家说首先把肚子搞饱再说,天塌下来,你也总是讲,先肚子搞饱再说。”张母冲着张屠户一顿抢白,张屠户一看情形不对,再说,很有可能落得个狗血淋头的下场,立马闭了嘴。其它人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出手相救了。眼睁睁地看着胡丹的眼里湿起来,落下无助的泪水。
那顿晚饭吃完以后,两个多小时,胡丹都动弹不得。一动,肚子里的东西就率先动弹起来,晃得厉害,就象要脱离她的控制之外一样。同时胃扯着肠子根痛。如此这般打死她也不敢动了。过不上两秒钟,胡丹就要痛苦地呻吟一下,“啊哟!我要死了!肚子胀死了麦!”张母吓得不轻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张父等趁机埋怨了她几句,她也虚心接受不再反驳。胡父胡母在家等了又等,不见女儿回家,先是找到学校,学校里空荡荡早已经见不到一个人影。这才找到张家来。当时,张家正打算把她弄到张屠户平时拖猪的平板车上,送到医院里看医生,一见到父母亲人来,喊得更响了。简直就是把呻吟当歌唱。把张父张妈弄得极为尴尬,原本是好心请客吃饭,最后弄得就象是谋财害命似的。
张家人坚持说要把人送去医院,让医生看看,那样才能放心。胡父反过来安慰张家人,让她们放心,小女儿象他,自来醉,就算张母不给她挟菜,她也会把自己弄的走不动路的。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张母千万不必内疚,张家的其它成员也不要埋怨张母。别看她现在要死要活的,过不上半个小时,几个响屁连环屁一放,保证又活蹦乱跳的了。
胡丹挺着个大肚子躺在平板车上,听见父亲如此糟蹋自己的名誉,不乐意了。一边呻吟一边大叫着指责自己父亲,“你不是我亲生父亲,我都快要死了,你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父亲拖着女儿,女儿象个将要分娩的孕妇一样,两人一路走一路争吵着回到家。胡父预计之中的响屁与连环屁一个也没有放出来,胡父有一点紧张了。再加上女儿啊哟皇天地呻吟个不停,以及胡母的埋怨,女儿弄成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贸然接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别人家又不承认,胡家岂不是吃了大亏还无处申冤。胡父意料的,回到家胡丹连着在床上躺了三天,动都不敢动,而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三天胡芳可得势了。胡芳长胡丹一岁,也就比她高一年级,今年读初三了。见到胡丹直挺挺地回来,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妹妹妹妹!我看你应该是属鸟的。胡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看她样子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哭丧着脸冲父亲说,“爸!你看她!”胡爸冲着胡芳挥了挥手,“去去去不要捣乱。”胡芳可不管这些,依然嘻皮笑脸地追着胡丹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看你一定是属鸟的了,要不然肚子怎么会胀得象水桶一样。”“滚啊!”胡丹拖着长音大哭道。想把胡芳赶得越远越好。
胡芳不依不饶,过不了几分钟就要来骚扰一下她的妹妹。说胡丹同学,我看你和张明芳同学去她家时,又蹦又跳的开心的要死,怎么过了这样一小会儿就笑着进去哭着出来了呢,是不是她家太穷了,没有什么好吃的?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本新妈妈必读,让她这段时间好好学习,气得胡丹嘴角起了一大溜的火泡,发誓等食化了肚子不胀了,一定要把胡芳杀了做人肉叉烧包吃。
有一个多月,胡丹见到猪就浑身哆嗦,听到猪的大名就直淌眼睛水,看到猪肉就一定翻胃。她再也不敢上张家去蹭饭吃了,见到张母比见到猪反应还要大,远远地见到就躲得不见人影了,生怕拉她上张家吃饭的。
胡芳故作惊讶地问她为什么有这样的便宜不去占,这可不是她一惯的风格,你不是常说人家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她气得大叫,“你一定不是我的亲姐姐,亲姐姐绝不会象你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女人这样往亲妹妹的伤口上撒盐,拿亲妹妹的倒霉事开玩笑。并玩着老命地逼自己的妈妈承认胡芳是从茅坑边捡来的,而不是胡妈妈亲自生产的,否则就没完没了。
张明芳的妈妈要女儿给她带信让她去张家吃饭。她把头摇的象拨郎鼓一样就好象要送她进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焚化炉。张明芳问她为什么不肯到她家去了,是不是不象和她做好朋友了。她说不是,心有余悸地说,自从上次在她家做客以后,她的胃已经大不如以前了,经常性地气泡鼓胀,香屁多了不少。她以前很少放屁的,现在动不动就放香屁。她总是把自己放的屁誉为香屁,为了与众人放的臭屁作区别。她说,公共场合,比如说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香屁总是让她左右为难,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放,内存有限,总是胀得她坐立不安。放了,难免让人说三道四,屁话多多。还有骂人的,听在心里却敢怒不敢言这可不是胡小姐一惯作风。她是受不得气的,尤其是面前那些下等人的指责,更是让她心有不甘。放屁放到心痛,也就是近一段的事。也就是因为那天吃了一顿饭的原因。
她胡丹虽然不是娇小姐出身,内心里她早已把自己当作落难的公主,现在只不是暂时性的落泊,是东西不是东西的家伙都要在她面前张牙舞爪,是货色或不是货色的东西都要往她的肚子里扔,但,这样的日子注定不会长久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日光终会重现光华,就在不远的将来她的公主生涯就将重启。到那时人人都会对她俯首贴耳,不管以前是否看起或看不起的人都将对她另眼相看。她的身子也将会成为世上所有名牌产品的集散地仓库,她的身体也将成为全省乃至全国的地标性建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嫁人必是王子,绝不至于内稍必定出口创汇。
因此打现在开始她就必须要保重身体,在气质上也必须要张弛有度,为将来的高贵角色做准备打好基础。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胡丹小姐尽管经常性地饿得前心贴后背,却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坚信自己的内心是高贵,气质是芳香四溢的令众生倾倒的。每颗毛孔都有来历每滴眼泪都有故事都是经典。在她看来不理人就意味着有气质高雅高人一等,所以,在生活中她经常性地对别人的笑脸没有好脸色回馈。
她说张明芳妈妈以前一定是喂猪的出身,后来才转正做的妈妈。做客又不是做猪,她讨厌张妈把她当作猪来喂。这得到了张明芳同学的大力支持,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不仅是对张家的客人,事实上对于自己的儿女,她也是如此。
张明芳撩起衣襟来让胡丹看她的肚腩,那便是做母新成绩单,“看,你看我妈把我喂成什么样子了,胖得跟猪一样。她还是整天要我吃吃吃,吃过了死一样。”随手在肚皮上一抓,肥嘟嘟一大把的皮肉跟着就起来了,“胡丹,你看我还有救吗?我看我好象已经没有救了。太胖了,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你看象我这样的人还有人要吗?我还能嫁得出去吗?”说着张明芳伤心地哭了起来。
胡丹也把自己的衣襟撩起来,瞧瞧自己干瘪的肚子以及上方平展展的脸胸脯,叹了口气,说,“我太瘦了,你又太胖了。好象我俩都没救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哎!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属男人还是属女人一边的了。”
“要是我俩匀一下就好了,在我身上割一些肉补到你身上。我俩就都标准了。我只要瘦上二十斤,就好了。”
“那从哪里割呢?大腿?肚子?”
“我听人家说,一般都是从屁股上割。屁股上肉多。割一点两点没事。”
胡丹用手摸了摸张明芳的屁股,“割屁股会很痛的,”她装做体贴的样子,其实是对张明芳的屁股量不太满意。一点弹性都没有,无论是做胸还是做屁股,对她胡丹来说都次了些。就在此时她的眼前一亮,一道智慧的光芒让她豁然开朗。
“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妈妈?”她用一种近似于怂恿的口吻问张明芳。张明芳点点头。
“那么我有主意了。你不喜欢你妈妈,而我不喜欢我爸爸。正好,让我妈妈嫁给你爸爸就是了。这事包我身上了,我要让我妈妈嫁给你爸爸。只要我妈妈同意你爸爸肯定会同意的,这你不用担心。我妈妈你看见过的噢?跟我一样漂亮,烧菜特别地好吃,你妈妈尽吹牛,烧的菜比我妈烧的菜水平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老秋茄子我妈妈都能炒出红烧肉的味道。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我妈妈再有本事的妈妈了。我打小就觉得我妈妈嫁给我爸爸亏大了。我那个穷鬼爸爸,根本就不配生儿育女,你看他把我们姊妹伙子养的一个个跟个跳么蚱(蝗虫)似的。要是我早出生两年,我肯定会不让我老娘嫁给那个穷鬼的。我妈妈要是嫁给你爸爸你爸爸肯定要笑死了。睡着了笑醒了。”
“胡丹你真聪明。要是那样就太好了,我们俩就是亲姐妹了。我们俩个晚上就能睡一张床上了。你愿意跟我睡一个被窝么?我妈妈说我晚上睡觉时打呼噜。你不会嫌弃我吧?”
“鬼话,我怎么会嫌弃我妹妹呢!只有象胡芳那样生儿子没屁眼的女人才会嫌弃她妹妹的。你晓得她对我有多坏!你真没晓得,她竟然把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