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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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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说,就说明那只狐狸猜到了。当时笑的那般古怪,大许是在嘲笑岑染这样的幻想吧?他认为一定弄不成的,所以才放手看自己瞎胡闹?

“殿下真是英明!”居然连这种事都同意太子妃做。名媛看看沈世雅,感觉很复杂。不知怎么的突然蹦出来了一句:“您还和太子殿下因为那件事闹别扭吗?”

岑染楞了一下,看向左筝,左筝赶紧摇头。可是名媛狐狸已经证实心中所想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左筝:“左姐姐,恕妹妹说句不中听的,您也当劝着太子妃往正经的地方想想。成天思索着那些个陈年旧事,有什么用?是能把以前的事抹了,还是能把现在的男人扔了?”两下都不可能做到,成天想着折磨着自己不痛快不说,还把别人的心事也往起勾。算什么事?

左筝脸上发烫,自知这事做不太好。可是:“要是你碰上这种事嗯?”别只说别人说的痛快,临了碰到自己头上才算。

名媛冷哼一声:“我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为什么不可能?”沉香就不是男人?左筝心头开始发气,名媛的冷光扫来却更冷:“我不会让他把心思放到别的女人身上,他喜欢什么在意什么,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要是装聋作哑的夫妻自然不用这般费事,可他是我求来的夫君,喜爱至深,我想要他心里只有我一个,自然要施展些手段本事。不管什么套路,把他迷得心里眼里只有我,这才是正经。”

左筝颊上红得几近染了霞,咬着牙关瞪着名媛:“什么叫不管什么套路?”

名媛暗中瞟了太子妃一眼,见她并不着恼,反而很认真的在听,心下安然,若有笑意的看着左筝,语气放了甜腻粘稠:“左姐姐是过来人,难道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吗?”左筝又羞又气,咬紧牙关不说话,但形容已经说明了一切。名媛信然微笑:“其实不只是那些事,别的事上也要让他如意才好。比方说我家那两个婆婆再刁钻苛刻也得服侍得好,夫君是个明白人,自然会更体谅爱重我。家里家外的事,我都要清楚都要明白,这样的话不管他碰到什么事,也与我有个商量,一起想辙处置,才不会疏远。不疏远就不会为人所趁,左姐姐,你说妹妹讲的可对?”

“你、你不觉得这样,有……有失身份吗?”取媚讨好,那是妾室贱妇干的事,嫡妻怎可如此自贱身份?

左筝的话听得名媛都快笑出来了:“左姐姐,身份?什么身份?你是人家的妻,还没有足够的娘家做后盾,有什么身份可讲?端着架子要夫君来体会你的心意,配合你的性情才不算有失身份吗?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要哄你?是喜爱你喜爱得不得了,除了我天下就没有别的女人,还是你有特别的本事离不了你?”左筝听的脸色雪白,名媛的脸色却冷了下来,眼神中崩出凌利的目光:“我不知道左姐姐当初与世子是怎么回事,可名媛知道,沉香是我喜爱的夫君,为了嫁给他我付出了太多。他为了娶我,也忍受了许多。这般相知心意的夫君在前,我为何要他不喜欢?我喜爱他才费尽心力嫁于他为妻,为的是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怎么把日子过得甜蜜幸福就怎么来,难道也算自贱身份?我喜爱他,用些计谋也只是为了让他舒服喜爱,让他更喜欢我。难道喜爱一个人,不是要他开心快活?”

成天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霜刀冷剑的,就算是原先有那几分情谊,也会让磨得薄淡消失。日子要过好,不动脑筋怎么行?更何况:“我是皇上赐婚的嫡妻,正经老婆。我与我的夫君恩爱,是再天当顺理不过的事。难不成左姐姐认为,夫君和小妾浓情蜜意花前月下才是正统?”

左筝让名媛一会儿冷一会热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低头坐回椅中,抓紧裙面,身子竟有些犯抖了。

申媛微微笑着走了过来:“左姐姐,这天下的事儿总是要正过来想一遍,反过来再想一遍,再过来时才知道对不对。你和世子的事,妹妹也听说了一些。别怪妹妹脸皮厚,多管闲事。世子什么脾性,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多少年的夫妻您真的知道吗?就算是知道,您又肯做他喜欢做的事吗?当然,这样说也许左姐姐心里还是犯堵,咱们反过来说好了。左姐姐为什么一直和世子处不好?还不是因为你喜欢的和他喜欢的东西不太一样?他喜欢的你不喜欢,你自然看他不是很顺眼。这是成了婚了,若是在成婚前,左姐姐还有选择,那么在一个和你喜欢的一样的男人,和一个和你喜欢的不一样的男人中间,左姐姐会选择嫁哪个?”

一语中矢,左筝呆住了。

名媛语气放的更加柔软:“左姐姐的委屈妹妹明白,可左姐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一开始你就没做好,漏了那么个大洞。这些年难不成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怎么和世子呕气?当然,他也有错,你不原谅他也没关系。你不觉得难受就行。”

岑染听得快笑出来了,碰到名媛送过来的眼神后赶紧低眼帘。

申媛说得更加得意:“一边揪着旧事不放,一边又不可能放下男人和离出门,左姐姐,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纠结着实在没用的紧?有本事你就和离走人,不要管儿子女儿。要不你就施展手段,把他迷得七头八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最不济就干脆一路走到黑,冷到底,各走各的,半点不原谅。”

“就不可能尊重体谅吗?”彼此尊重,互相体贴。不奴颜卑膝,只凭性情相投,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左筝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怒气,有的只是茫然。

名媛见事情有了大进展,话说得更加温和:“左姐姐,谁都想要过那样的日子。可是左姐姐有没有想过,两个陌生人,只凭身份,人家为什么要尊重体谅,处处牵就一个妇人?夫君是你的依靠,可他的选择不仅仅是你。你要想成为他唯一的选择,就必须让他喜欢你,喜欢到无法再在意别人的地步,尊重体谅就全来了。若你不能让他喜欢你,那面子上的几分尊重体谅,又能让左姐姐满意吗?”

左筝让名媛说的彻底哑口无言了!

这般犀利的嘴舌……岑染叹息:“想当初,申姐姐可不是这样的。”拘谨寡言,顶着端方稳重的壳子,一步不会多动。哪象现在……

“殿下是不是想说臣妇和夫君一样,一对狐狸?”名媛的脸皮厚到岑染失笑,名媛却以严肃:“臣妇觉得夫唱妇随,是再好不过的事。殿下以为嗯?”

岑染心头紧了一下,看向名媛。花厅内已经没有了第三人,左筝满腹心事,告退先出宫了,留下名媛一个在这里陪岑染‘瞎聊’。

“名媛是想劝解我吗?”

“劝解不敢当,只是有个疑问想问殿下。”亲切的疏离,谁不会?

“什么疑问?”

“如今、如今如果再来一个南疆公主,那么您会如何?”仍然象上次那样,拐了七个变个圈的暗示却不明说,最后毅然离走?还是……“殿下,恕臣妇说句不尊重的话,您如今颇喜爱太子殿下了吧?臣妇瞧两位殿下最近相处的很是和睦。原先那件事,当时的情形与现在比起来如何?不说国政,不说朝务,只说您对殿下的心意。”名媛的话极其犀利。岑染深吸了一口气后,正色回复:“自是比当时要情浓。”

“也比当时了解、比当时信任吧?”申媛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太子妃的表情,脸上从未有过的郑重:“臣妇一直觉得当时的事变成那般,是因为您对太子殿下没有十足的信任,对未来没有信心,宁可逃避也不愿意正容面对。而太子殿下很聪明,您对他的情意有几分,在意有几分,殿下心里有数得紧。太子妃殿下,臣妇大胆问您,如果情形反转过来,对于一个从未曾给您全心依赖和信任的夫君,您会做到几何?可会赌气,可会心怀怨怼,可会暗藏机锋?都会吧,但是却绝不会轻易再委应于人,是吗?”

“如果太子殿下在那件事后,纳妃生嗣,那么不管当时是谁的错,或是两个人的错,太子殿下的试探越过了您的底线,那么不回头,无可厚非。自己不后悔就好。”

“可是殿下没有,他虽然气您恼您,但却一直坚持着等您回来。没有越过底线的事,再气恼也终究要有个期限吧?更何况那件事上,您也并不是一点错误没有。”

“所以嗯?”

“所以在如今您已经不可能再离开盛华,离开太子,必须对未来充满信心,或者没有信心也得咬牙走下去后,臣妇问您,再来一个南疆公主,您会怎么办?”

传说

关于申媛的提问,岑染没有回答。这只狐狸自然没有再问,反而是兴奋之极的谈起了关于女权道路的种种设想,有些办法给了岑染很多灵感,但也有一些想法有些天雷或者小白。岑染没有指出什么来,毕竟自己是从女权运动后来的,要怎样才能最自然的引发出女权运动的思想,要看盛华女子本身的意识。当然,盛华从来与实际意义上的封建社会不同,威后遗留下来的现代精神丝丝微微的穿插在内,让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既陌生又熟悉。

名媛一直和太子妃讨论到申未时分,才自离宫。

在宫门口上车的时候,却发现定南候府的马车竟然没有离开?名媛讶然,回想刚才左筝的应对,一丝心慌由然而生。

“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所以在名媛走后,见左筝悄悄的从一边的书室里钻出来,岑染一点也不讶异。有别于刚才被申媛涛涛不绝数落时的面色苍白,现在的左筝……岑染看之即为之心喜:“想通了?”

“世雅,你真好。”从和王勤开始离心的那天起,前前后后有过无数人劝左筝。教她使用媚术来诱惑夫君,教她婉转曲意来迎合夫君的心意,教她如何面上一套心里一套,教她如何阳奉阴违演戏做假的对付根本不可能只喜欢你一人的夫君。当然更多的则是劝左筝认命,既嫁了这么一个男人,既已经给他生下孩儿,既然不可能抛下孩子离开,那么就只能认命。因为你没有足够强有力的娘家为你撑腰,又没有象世雅这般的能力可以让太子回心转意朝臣们不得不敬服。没有任何的资本,连容色都在一天天老去,你不认命,还能如何?

多少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哪个后宅的主母没有被姬妾恶心忤逆过?没有被夫君薄情伤害过?凭什么别人能忍得下,你就忍不下?你左筝就比别人金贵,清高?你凭什么傲气到不愿意屈就?王勤都肯为你曲意哄转十几年了,你还有什么值得可怄气的?

无数的声浪一波一波的袭来,婆婆的慈爱,公公的威压还有那世人的羡慕都象巨山一样的压在左筝的肩上。似乎、咽不下这口气就只是左筝的不对,王勤肯认错肯改错至今没有别的女人便已经是足够悔改的诚意。更何况当初的事情,左筝并非没有过错。

一条看不到出口的死路,除了认命似乎已经别无它路。

好几次左筝都想咬牙忍过去,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象别人希望的那样将旧事揭过,好好珍惜现在的好日子。

但是……就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可是做不到能怎么办?根本想不出办法来?以前婆婆这样劝左筝,左稳忍了,因为她是婆婆,她待自己算是很好;贺世仪这样劝自己,左筝也忍了,因为表姐的日子曾经是左筝心中的模范,能过上表姐那样的日子就会足够满足了。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开始不满足不满意。

回想当初嫁到王家前,左筝只想着如果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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