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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拢了拢袖子,双手放在膝上,在无人注意的宽大衣袖里,一缕烟雾悄然散出,瞬间就变成了无色气体,扩散在了空气中。
顾惜若没功夫理会他的行为,一心想要问出心中的疑惑,想也不想就开口:“我问你,你为何不肯放过我!”
这个疑问,从遇到眼前这个人开始,就一直盘桓在她心头。
而这句话,她在心里不知问了多少遍,如此面对面的质问也有过好多次,哪一次又曾得到过什么答案?
可这次蒙面人也不打算再敷衍,满含恨意的瞪着她,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你想知道为什么,何不去问你敬爱的外公和尊敬的爹爹?当年他们犯下了那样的滔天罪恶,你居然还有脸来问我?你既然问了,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是他们欠我的,我不直接去取他们的性命,而这笔债,就由你来替他们还吧……”
语毕,他便仰头笑了起来,可顾惜若听了,却无端的感觉到一阵发冷。
她不由得抱紧了双臂,脑中白光一闪,瞠目结舌的盯着蒙面人,也没注意到此刻直视他时不再头晕脑胀的异样,直接脱口而出,“你说,我外公欠你,那么他六十大寿那日收到的神秘纸条,是你让人射过去的!”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从蒙面人的态度上来看,他是对外公怀有极深的恨意的,总不会在纸条上说出“心可有愧”这样的话来,直接说“何时受死”还差不多。
果然,蒙面人也丢给她一个很鄙夷的眼神,直截了当的反驳回去,“你那外公,得罪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我若是对他出手,双手直取他的喉咙。”
也只有那个人才会用这么蠢笨“温和”的方式去“报复”!
顾惜若皱了皱眉,又继续问:“今日之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就连骆宇听到的信息,也是你故意传播出去的?”
蒙面人讶异的点头,没想到她居然会深入想到这个层面上。
“可是骆宇听到明哲的声音,还看到了明哲的人!难道明哲遵照你的意思办事?”这是她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地方。
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一切都赶得太凑巧了,以至于她不由得多想起明哲和他之间的关系,可细想之下,她却又开始觉得不对劲儿。
至于哪里不对劲,她说不上来,就好比如想要回忆起那张脸,却始终会头晕脑胀一样,处处充满了邪气和古怪。
“谌王妃,看来我需要提醒你一点,眼见耳听都未必为实。我看谌王对你也很是宠爱纵容,那么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人的声音和相貌都是可以模仿的?”
蒙面人站起身,优雅的动了动手脚,眸光在瞥过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时,微微停顿了下,转而看向顾惜若,不说话却也无法让人知道他的情绪。
不想,他这话却像是一把时光钥匙,将顾惜若尘封已久的记忆尽数揪了出来。
耳听,眼尖,未必为实……声音,相貌,可以模仿……
对,模仿,她怎么就没想到?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棒槌当头锤下,满面惊恐,指着他连连后退,“是你!居然是你!原来从一开始都是你!那日我在街上与柳家兄妹耍嘴皮子,而坐在马车里的人就是你!那日七夕宫宴,我带着玉静瑜去换衣裳,最后挟持她,来威胁我的仕女,也是你!你居然……居然……”
“嗯?居然什么?”蒙面人却是眼盛笑意的看着她,两指摩挲着下巴,饶有兴味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居然很厉害,很有本事?”
何止是有本事,简直是太可怕了!
当时,段天谌就让人去查仕女的去处,可最后也是无迹可寻。
怪不得段天谌对他如此忌惮!
试想,皇宫是什么地方,他一个不相干的人居然还能来去自如!
他的实力该有多强大,心机又有多深不可测!
这一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可是苍帝的地盘,居然连眼前这个人都奈何不了,苍帝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没被弄死?
苏靳寅默默的站在一旁,听着这些没头没尾的对话,只觉头顶漂浮着层层乌云,暗自思考着谌王到底知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喧哗声。
顾惜若猛地收摄心神,想起留在九姨娘房中的骆宇,暗道不好,小脸儿也板了起来,勃然大怒道:“你个卑鄙小人!”
“多谢夸奖!”蒙面人抬眸看了眼站成一排的龙鳞卫,道,“虽然我很不介意让手下之人跟这些天子龙卫切磋,不过还是愿意选择最直接最快速的解决方法!”
可不是?
骆宇那边的暗卫并不多,对付起来也没有她这边那么难缠!
她是傻了,才会突然去问那么多问题,给了他动手的机会。
“卑鄙小人!”顾惜若退回到了龙鳞卫身后,指着蒙面人大吼,“你们给我上!就算不能弄死他,也一定要让他流血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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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是输是赢(必看)
屋内几人又是被顾惜若直白的话语呛了个半死不活,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些龙鳞卫已经冲着蒙面人而去。
与此同时,狭窄的房门也被打开,成排列队、人头攒动的清一色黑衣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再看他们浑身上下释放出来的冷气,竟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直到此刻,顾惜若才意识到蒙面人究竟下了多大的血本。
她回头看了看迅速冲到一起厮杀的龙鳞卫,眼里划过一抹担忧。
据说,这些“天子龙卫”着实珍贵,如今他们的人数明显要比黑衣人要少,若是覆灭了,岂不是损失很大?
她握紧了拳头,视线越过刀剑相击的人群,直直落在蒙面人的身上,心里却是暗自揣测着,这是否又是蒙面人的阴谋——特意惹她发怒,从而让他的人如愿将手下的黑衣人与龙鳞卫对上,不计任何代价都要消灭龙鳞卫?
她记起,几乎很少看到蒙面人有所顾忌的时候,那么,若是把这些龙鳞卫围困杀掉,是不是就没有顾忌了?
想到这里,她暗暗心惊,看着眼前打得分不清胜负的双方,扯开嗓子就喊道:“龙鳞卫给我听着,那些小蝼蚁不用花费太多时间,能退则退,不要有无谓的伤亡!现在,送我出去!”
她话音刚落,龙鳞卫连忙应是,门口已经被黑衣人占据,唯有窗户处还有拼杀突围的可能。那些人立即围到了顾惜若身旁,杀出一条通往窗户的血路。
此刻,顾惜若也已经退到了苏靳寅身边,瞅着机会就想要离开这间屋子。
苏靳寅复杂的看了眼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谌王妃,我可以帮你!”
“嗯?”顾惜若半信半疑的盯着他,须臾,扯着他往外走去,“走!现在就帮我!”
苏靳寅看着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纤细而又白皙,贝甲圆润而干净,在门外月色的照耀下泛起皎白的光泽。
他不禁有些心神摇晃,脚下步子一迈,很快就走在了她的前面,颀长的身躯挡住她,却正好对上蒙面人那几欲吃人的视线。
他抿了抿唇,干脆别过脸,不去看蒙面人,纯粹与龙鳞卫护着她,一步一步往窗户走去。
蒙面人立在厮杀的人群里,眯着眼睛,看着顾惜若和苏靳寅的举动,心头蓦地划过一丝冷意。
这个谌王妃,还真是时刻给他创造惊喜。
前一刻,他还觉得她蠢笨至极,下一刻,她就能“超常发挥”揣测出他的意图。
若是这性格沉稳些,做事也靠谱些,以她对段天谌的心思,指不定将来就是段天谌的助力,他的劲敌!
垂在身侧的手忽然紧握成拳,他一直都是冷冷的看着顾惜若的动作,此刻终于要有所动作,脚下步子快速一转,绕过面前的黑衣人就冲着窗户那处簇拥的人飞掠过去。
顾惜若一直都紧紧注意着他的动静,几乎是在见到他有所动作的瞬间,她也跟着动了起来,提足真气就从窗口跳了出去,却正好避开了蒙面人的袭击。
身后正好砸来一团强大的气流,苏靳寅稍微犹豫一下,就直接挡了上去,用自己的功力卸掉部分真气,而卸不掉的则偏身挡过,只听闷哼一声,他的唇角就划过一抹血痕。
可他不敢多加停留,紧随着顾惜若也从窗口跳了出去,龙鳞卫的命令本就是保护着顾惜若,此刻见到她纵身跃出,也没有了留下去的必要,格挡开面前的黑衣人,一个个如出海蛟龙腾跃离开。
蒙面人暗咒一声,振臂一挥,黑衣人也迅速于他身后靠拢,跟着他大步走到了东跨院的庭院里。
东跨院本是类似于四合院的一座院落,往日里诸位姨娘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较为平静。
而此刻的东跨院中,火把高举,将漆黑的天幕照得亮如白昼;抄手走廊下,人头攒动,身影躲闪,刀剑相击,尖叫起伏,隐约还能看到黑夜中闪耀着的兵器寒芒,俱是一派慌乱之景。
顾惜若目光快速的掠过乱跑的人群,有些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混乱?
“骆宇!”她在龙鳞卫的保护下,往人少的地方退去,左右搜寻不到,她便圈起手指围在唇边,冲着高空喊去。
一*的回音四面八方散开,不一会儿就看到骆宇满身血腥的往她所在的方向跑过来,抹着脸上的血汗,喘着粗气道:“王妃,属下听到您的高声喊叫,二话不说就奔过来了。”
顾惜若没心思听他废话,小手一举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为何这里变得如此混乱?”
“王妃,事情是这样的,”骆宇又抹了一把汗,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属下在明哲房间蹲守,好不容易等到明哲完事沐浴,结果一群黑衣人半途出现,跟属下抢起了那块令牌。”
顾惜若没有多大意外,看着他,面无表情,“令牌呢?被抢走了?”
骆宇羞愧的低头,无声告诉了她答案。
“那现在这些女人下人又是怎么回事儿?”这些四处逃窜的身影,其中很大一部分皆是奔入东跨院的丫鬟婆子,难不成还是为令牌抢夺之事所波及了?
骆宇抬头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回道:“王妃,属下方才与黑衣人厮杀时,无意中听说总督夫人被人刺杀,死在了房内。或许,这些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跑来这里的!”
顾惜若拧起眉,想起之前十姨娘说过的话,心里暗暗震惊了一把。
难道这总督夫人还是被十姨娘杀害了的?真是看不出来啊,那么妖娆娇媚的一个人,居然还会杀人……
冷不防被脑中的想法惊到,她猛地摇头,能够成为蒙面人的手下,第一条件就不是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的。
可是夫人房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到现在才发觉?
“王妃,您可有遇到什么?”其实,骆宇更想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拿到那所谓的令牌。
“不用担心,”顾惜若抬手,虚拍了下他的肩膀,转头看去,却发现蒙面人也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神色凝重,“另一块令牌在我这里,至少他们拿咱们没辙。”
骆宇闻言,顿时欣喜不已,只是对她的冷沉神色而稍感不解,刚想说些什么,来调节一下气氛,眼角余光却瞥见走来的人,顿时如临大敌,手中的长剑铿然出鞘,直指向蒙着黑巾的人。
“居然是你!”他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