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如今看来,倒是出乎了他的想象。
他凝眸注视了片刻,最后还是拂袖离去。
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便看到随从走上前,恭敬回道:“主子,方才谌王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去见他,有要事相商。”
他挑了挑眉,半晌,哂然一笑,挥退了自己的随从,脚下步子一转,径自走出门,往段天谌居住的院落过去。
甫一走入,骆宇就顶着那张妖孽般的张扬笑脸迎上来,“舒侍郎,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舒旭下意识的退了一小步,欠身微笑,透出若有似无的疏离,“骆御医,这话可真是让舒某铭感五内啊!只是可惜,舒某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如骆御医这般得到王爷的青睐与重用。”
“舒侍郎严重了。”骆宇笑容可掬,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意味深长道,“不过,王爷并非不知人善用,舒侍郎只需要在王爷跟前多走几圈,让王爷看到你的能力,想要青睐和重用,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说是吧?”
舒旭颔首微笑,温润和煦,不置可否。
骆宇也是点到为止,侧身让出前方的路,与他一同走了进去。
室内,段天谌正扶额看着手中的公文,待看到并肩而入的两人时,指了指案前的桌椅,淡淡吩咐:“坐。”
舒旭和骆宇依言坐下,眼观鼻鼻观心的喝着茶。
“舒侍郎,好久不见。”段天谌压下手里的公文,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惯常的笑意,挑眉问道,“这些日子,本王忙于公事,倒是疏忽舒侍郎了,还请舒侍郎见谅。”
这些日子,舒旭虽跟着他过来,可他却丝毫没有重用的意思。
一方面,有顾惜若的原因,若是让这个人整天出现在他面前,估计他的小妻子不疯也会抓狂的,另一方面,也是在看到此人被他冷冻后,依旧持着的无所谓态度,令他心存怀疑,直觉此人并不简单。
可目前,他对这个人的认知,完全处于猜测的阶段,而支撑这些猜测的证据,并还没有找到,他也只能是当作不知情。
骆宇差点被茶水呛到,猛低着头,尽量不让其他两人看到他的失态。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不是错觉?
为何他听了王爷的话后,竟有种“王爷越来越无耻竟与舒侍郎有什么不可告人关系”的感觉?
舒旭也是被他这样的态度惊了惊,半晌后才缓缓道:“王爷严重了。微臣惭愧,竟然帮不上王爷什么忙。回京之后,还请王爷在皇上面前为微臣美言几句。”
说着,他便抬头看向段天谌,两人的视线于半空中交汇碰撞,很快就移开,只字不提此间的种种因果关系。
一切,亮如明镜。
“王爷召寻微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舒旭垂了垂眼睑,拱手问道。
段天谌站起身,拿着手中的公文,走到他面前,将公文递给他,“你看看这里面所写的。”
舒旭诧异的接过,翻开大略浏览了下,微垂的双眼里划过一丝暗芒,须臾,目光平静的将公文递了出去,“王爷,微臣斗胆一问,这是何时传来的消息。”
“就在不久前,”段天谌接过公文,漫不经心的扔到了长案上,“舒侍郎怎么看?”
舒旭拧着眉看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后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过于大胆,连忙低下头,径自分析道:“王爷,依微臣看来,此事诡异丛生,需得谨慎。姜振亭也是东梁国的老将,领兵作战的能力,绝对是世间少有人能敌的。若真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只怕也未必会战败。此次却轻易就向咱们递来了这样的公文,欲要与咱们和解,只怕其中有诈。”
段天谌闻言,背着手,绕着他走了一圈,状若无意道:“世间少有人能敌嘛?舒侍郎对这位虎威将军倒是十分了解得清楚!那依你之见,本王若不答应这次的和解,而是坚持着初衷,继续与他战场相见,其胜算会有多大?”
舒旭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阴唳,语气里却是带着独属于他的恭敬,“微臣不过一刑部侍郎,平日里只会查查线索断断案,哪里懂得这些战场上的事情?王爷可真是折煞微臣了。”
“舒侍郎,你这话,请恕骆某不敢苟同。皇上派你随王爷来此,想必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也是看重了你的能力,又岂是查查线索断断案而已?”骆宇端着一茶壶,走到他的面前,又从桌案上拿起他的茶盏,给他沏了一杯,不容拒绝的塞到了他的手里,竟是没问过他的意思。
“骆御医说的是,却是舒某矫情了。”舒旭有些不自然的端着那茶盏,呷了一口,暗自思量着此二人的目的,再抬眸时,也已经恢复如常,态度诚恳的问道,“王爷,那您的意思是?”
段天谌半眯起眼,负手站到窗前,幽幽叹道:“本王的想法,估计舒侍郎会觉得有些意外。如今皇上卧病于龙榻之上,本王这身为儿子的,竟然不能亲自侍奉床前,每每思及,总觉万分歉疚不安。是以,本王决定,接受东梁国的和解!”
舒旭闻言,眼里快速的划过一抹诧异,怎么都没想到,他所谓的“意外”就是如此。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决定,的确是够意外的。
以段天谌的本事,想要与虎威将军决战生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却接受了这莫名奇妙的和解,恐怕回到苍京后,又会引起好一轮的口水激战。
但想到卧病在床的苍帝,他似乎又能理解这样的决定。
他们离开苍京已有一个半月,若是继续以这样的态势发展,就算南部边境的事情全部处理清楚,苍京里也没有段天谌的什么事儿了。
只是,段天谌跟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莫名的,他抬眸看向段天谌那勾唇浅笑的样子时,心头忽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便听到段天谌幽幽叹道:“此次和解前,本王已经接受了亓云帝的邀请,前往东梁国,与亓云帝当面谈一谈。之后的事情,就等待朝廷的指令了。把舒侍郎叫来,也就是跟你说一声,你今晚就要跟本王离开谟城。”
今晚?
怎么会这么急?
舒旭眸光微闪,片刻的讶异后,笑容可掬道:“既然王爷已经做好了安排,微臣自然是唯王爷之命是从。容微臣回住所收拾下行囊,片刻后再回来。”
不想,段天谌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不必了。东西,本王已经命人前往你的住处,帮你收拾好了。骆宇,你且带着舒侍郎到外面等候一会儿,本王片刻后就到。”
舒旭有些对他如此古怪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不过好在他也足够镇定,怀揣着一堆的疑问,便也与骆宇一起走了出去。
室内,段天谌对着捻起那封公文,淡淡的瞟了眼,便将其凑到烛火边点燃,手一松,点点灰烬就飘落在地。
他从案上找出一本折子,翻开后,拿出压在里面的刻着苍鹰腾空图案的令牌,唇角无声勾起,摇曳的烛火跃动在那那片冰眸中,昏黄的光芒尽数被反射回来,冷了一地的月光。
……
段天谌走出房间时,骆宇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舒旭扯皮,看到他走出来,连忙停下了话,直接迎了上去。
身后,舒旭暗暗松了一口气,头一次对这所谓的“御医”产生了敬而远之的想法。
“王爷,咱们可要启程了?”他也迎了上去,却见段天谌点了点头,当先走了出去。
门外,两队士兵已经持枪站立,最前方静立着三匹马,各由两名士兵牵着。
段天谌等人一走出来,连忙有人上前禀报,事无巨细,听得舒旭暗暗多留了几个心眼,同时对身旁这个人多了几分戒备。
正这么想着,却看到一人捧着个包袱,走到段天谌等人的跟前,单膝跪地:“启禀王爷,舒大人的行囊,卑职已经收拾妥当了。”
舒旭双眸一眯,两束寒光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人,心头巨震,终于明白了段天谌此举的目的。
饶是他如何算计,此刻也忍不住愤恨咬牙,再抬眸看向段天谌时,头一次露出了除恭谨和微笑之外的表情。
段天谌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之“嗯”了声,看向舒旭时,笑得格外意味深长,“舒侍郎,对于本王的安排,你可满意?若是不满意,本王可以再让人去重新准备过。”
“不必了。微臣多谢王爷如此周到的考虑和安排。”舒旭瞥了眼那个包袱,颇是不齿道,“只是,王爷事先做这些事情时,能否询问过微臣的意思,而不是直接闯入微臣的住处?”
段天谌有些好笑的挑眉,只凉凉的丢下一句“时间紧迫大局为重”,便利落的翻身上马,动作却是说不出的优雅。
正在这时,一道小小的人影冲到段天谌的马前,直直跪了下去,磕头参拜,“小民晋海玄参加王爷。”
一旁守着的侍卫连忙跑过来,拽起他的胳膊就要往旁边拽,冷不防听到骆宇沉声叱了句,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说你是晋海玄?”段天谌却敏感的抓住了晋海玄话里的意思,沉声问道。
晋海玄面色一喜,守在这里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忙不迭的点头应道:“启禀王爷,小民正是。”
一旁骆宇拧着眉头,走到段天谌身侧,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便见段天谌狐疑的审视了下舒旭和晋海玄,淡淡道:“你哥哥是个好人,本王也很敬佩他。既然你想学本事,也不用去王妃跟前弄了,直接跟在本王身边吧。”
晋海玄自然是喜不自禁,下意识的就看向舒旭。
不想,这个动作却引得段天谌不悦皱眉,冲一旁的侍卫招手,命人将其带了下去。
既然是晋海昀的弟弟,就更应该留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什么危险会比留在身边更令人心安的。
舒旭眸光闪了闪,意味不明的看了下晋海玄,也跟着翻身上马。
不多时,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穿过黑夜,往东梁国边境驰去。
☆、031 我是自私
岐城。
玉子倾端坐在案前,提笔挥洒。
那字清逸俊雅,撇捺承合中自有一股坚韧,与他此刻刚毅俊朗的形象相得益彰。
来到岐城已有好几天,他除了每日到营地里处理公事,还要兼顾着岐城的一应大小事务。
本来,这些事情并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岐城其他官员一致将他推举出来时,他还有些犹豫不决。
可不成想,那些官员竟然跪在了他的住处前,强烈要求他接管原先岐城总督掌管的事务。
他长得很清逸俊朗,可从小就在战场上长大,哪里懂得应付这些朝廷官员?
理了,上报朝廷,他就是越权抗旨,不理,那么多官员齐齐跪在门前,很容易就成为百姓中津津乐道的谈资,于整个岐城的治安极为不利。
左右权衡之下,他终于还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暂代岐城事务。
“公子,外面的几位官员已经等候多时了。您看是否要……”他的随从常乐抱着一叠书卷走进来,看到依旧挥毫泼墨的自家公子,连忙开口道。
玉子倾手下顿了顿,笔墨如珠濡湿了桌上宣纸,晕染出一团污迹,格外难看。
他顿时没了提笔的心思,扭头看向常乐,沉吟道:“不是说好辰时才来的吗?为何这么早?”
常乐却是忍俊不禁,极少见到自家公子这样的模样,“公子此刻已经将近辰时了。您在房里已经待了快一个时辰了。”
玉子倾有些讶异,须臾,抿唇自嘲一笑,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很是不可思议。
前几日,岐城诸多官员在议事之后跟他提了一个提议,要给他办一个接风宴,百般推拒不下,他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