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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还历历在目,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凄清,一切的突发状况都会因他而化险为夷。
在小人儿离开之时,司寇仔细的辨别着凄清身后是否还有其他的气息,竟然毫无察觉。司寇无奈的笑了起来,对方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只是不知道那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功夫练得出神入化了。无奈的笑着转身离开,他丝毫不怀疑,凄清身边还有高人在,竟然没有想过,万一是没有人而查不到对方的气息。
小人儿站在一处土丘前,蹲下身子,开始拨起草来,结果天寒地冻的,杂草无法拨除,竟将他的手割破了。他也丝毫不在意,昨晚自己的手心早已破了,现在的手心很痛,新伤旧痕,一起刺痛着他。从怀中掏出匕首,开始割起草来。突然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虽然戴着双蛇拱玄鸟的面具,却让凄清感觉到熟悉与温暖,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凄清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在依恋他在身边时,所留给自己的那一份温暖与温柔。
夏噬飓没有与凄清说话,只是认真的将杂草割得一干二净,然后就是安静地看着凄清,就如一个最懂他的人,此时正在鼓励着凄清。
“这里埋的是生下我的女人——筝。”凄清站着,静静地看着小土丘,眸子很静,就如当初他看着筝跪在那些人面前,请求赐死时的平静:“在我能睁开眼睛看到她时,她请求溥苍穹赐死于她。”
回眸看着夏噬飓,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笑是那么的凄凉,没有再看夏噬飓,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坟墓,仿佛在与坟墓交谈:“吾儿懂我,吾有此儿,别无所求,吾该去也。”
“清清?”面具下那双星眸,此时完全的震惊,那惟妙惟肖的语话难道是靠听说才学来的么?战栗地问道:“是讙……告诉你的?”
☆、296 明清心,飓之举 (3572字)
“是我亲耳所闻,所以记下了。”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夏噬飓,看着夏噬飓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嘲讽地笑,这样的自己,存在在这个世上,本就是一个惊悚意外。
“现在的你,是不是见我很害怕?”轻轻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着对方,只是眸底隐藏得极其隐讳的复杂伤感,似有若无的嘲笑着自己,等不到对方的回答。没有叹息,转身准备离开之时,身后一股强势的力道,使凄清站立不稳,以为自己会摔倒时,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那股力道紧紧的拥着凄清,使凄清有一种错觉,一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我不管清清是谁,我不管清清曾经发生过什么,清清就是清清,是筝的儿子,也是我的清清。”夏噬飓紧紧的抱着凄清,急迫得有些语无伦次,没有慌张,只有心痛:“清清,你不会孤独,我会永远陪着你,所以清清不要悲伤,我会心疼。忘掉她,还有我在。”
冰冷的面具搁到了凄清的肩上,明明应该是冰冻彻骨的,却让凄清感到有一丝暖意,那冷硬的面具,刚才明明搁得他肩膀生疼,现在也已经不疼了。
“小飓……”
“我在。”夏噬飓此时已经摘掉了面具,将凄清紧紧的搂进了怀里,声音极轻极轻地说:“不管清清以前发生过什么,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但现在清清有我在,所以你不会再孤独,我会永远陪在清清身边。所以清清也不要太伤悲,筝也希望清清过得好一些,过得快乐。我相信,这是每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
漆黑的眸子很幽深,犹如平静的水面被一块巨石砸下,激起千层浪。墨色的眸子却波涛汹涌,那泛起的波涛尽是心疼。四目相对,没有闪躲,不知过了多久,都未曾眨过眼,距离越靠越近,直到四片唇瓣紧紧的贴到了一起,唇舌的纠缠逐渐愈演愈烈……
“该回去了。”按捺住之前那紊乱的心跳,虚弱的呼吸,凄清轻轻的说出了现实的残酷。
“嗯,我送清清。”夏噬飓没有再贪恋那唇里的美妙滋味,他知道一件事,清清不排斥他,甚至告诉了他,他的过去。现在他们站在筝的坟前,是否意味着让筝也同意他们的事呢?
“不用了,昨晚的事是意外,所以不用担心还会再有意外,他们不会这么快再来取我的命。”
凄清淡淡的分析着,被夏噬飓吻得有些力不从心,但他不想如此的落魄,他不想让夏噬飓看出自己的心虚。
“也好。”夏噬飓没有再像以前那般的狗皮膏药,但凄清知道,他想留在筝的坟前,一定有话要对筝说吧。不重要了,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似乎真的不会再孤独了。从本能上,凄清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少年,不会敷衍自己。
目送凄清的离开,直到毫无踪影,夏噬飓之前有些沉重的神情,一下子完全的消失了。他对着孤坟,露出了一丝笑意:“我知道你叫凄筝,是我们夏国的美人。是你生下了清清,我现在向你要了清清,我会一辈子只对他好,一辈子都不会辜负他。我不是溥苍穹,负了你。我叫夏噬飓,或许你并不喜欢我,因为是夏硚的关系。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是夏硚,更不是溥苍穹,我只是一个爱着你儿子的平凡男人。”
看着孤坟上,并没有任何的声响,夏噬飓依旧固执己见的侃侃而谈:“我喜欢清清,从见到他的第二次开始,我就喜欢他。从小,我在那个冰冷的皇宫里,从不知道什么是亲情,只知道什么是算计,什么是无视,我只是他们的一个笑柄,一个用来做为取笑作用的存在。在夏硚眼里,我还是他设计他人的垫脚石,我是必然要背黑锅的存在。然而清清来了,他没有无视我,虽然他漠视我,但他没有瞧不起我,更没有取笑过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在装傻,却没有拆穿我,只是保持沉默。
他教我认字,他告诉我欲取江山,不择手段。而我不需要江山,我只要清清。所以我的不择手段,只为清清。你也不能阻止我要定了清清,所以如果你想反对,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如果你反对,我就让清清永远的忘记你。
你在这里肯定很孤单,他日如果功成名就之时,我定将你迁移到夏国,让清清可以每天来看你,可好?但你不能阻止我爱清清,不能让我们分开,你懂了吧。
至于夏硚当年所犯的错,我希望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因为你有了一个非常出色的儿子,虽然他随时都会被夏硚欺负,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他去吃苦。所以你就将清清给了我吧,我会对他好——一辈子。”说完之后,夏噬飓朝坟墓跪了下来,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母亲大人不说话,我就当你应允了,那我现在就去找清清了。”说罢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飞身往凄清所处的破屋赶去。
凄清一进屋内,就看到司寇与小氐,还有夏噬砥站在院落里,气氛有些紧张。三人一见凄清回来时,这才松下一口气。
“溥蜻,你怎么可以一个人独自行动,要知道昨日的刺杀对你而来,你今日还竟然一人单独行动,你当真不要命了?”夏噬砥不满的话语,字字响亮。
“昨日他们失败了,但他们今日一定不会卷土重来。”凄清说得很轻声,但有着绝对的自信。
是的,他自信着,他不得不自信着,他身边还有夏噬飓陪着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五王子,清阳候想做的事,我们只要支持他就行了,不用刻意的要求他改变。”司寇开口了,他虽然为清阳候单独行动感到焦心,但他还是选择沉默,只因他知道,要相信清阳候。
而事实也证明了,相信他,的确没错。况且,清阳候总有一些事是属于他自己的私密事,总不能什么都得向他们通报。更何况现在局势比较复杂,那些人是有备而来,欲置清阳候于死地,但刚才清阳候的分析,也不差,他说对了。
小氐一直是在沉思着,他没有开始附合司寇,也没有附合夏噬砥,昨晚的事,他也是心有余悸,那伙人,并不是针对他们,他们只是针对主子,至于其他人,他们根本不在意。然而就是不在乎他们的存在,但对主子却是赶尽杀绝,这样的祸害,当真不能留。这一件事,自己已经通报回夏国,但不知道天王会何时出杀手锏,最好一次性全部解决,绝不留半点祸害。
“小氐,你怎么不说话?”夏噬砥显然在司寇这边没讨到好,他倒是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小氐,这个现在还是他的同盟人,自然是希望将他拉到自己这边来。
“主子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不要起哄。”小氐用着平淡的口吻,说着彻底打击夏噬砥的话,成功的让夏噬砥闭上了嘴,眼里的愤恨直逼小氐,后者选择了无视。
“姬臣候,查得如何?”朝堂上,溥苍穹坐在高位上,昨晚的事,必须要有个交待,当夜就已经命人去通知姬臣候,皇宫半夜被人行刺,这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
“天王,昨日已经命人去彻查此案,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查出些许的眉目来。”姬臣候一副肝脑涂地之势。
“越快越好,在蜻儿离开耀国之前,得有个交待给他。”溥苍穹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和颜悦色地看着姬臣候道:“耀国的事,一直都仰仗姬臣候,以后还是希望姬臣候多多辅佐耀王子,虻蓊也已经与亮完婚半年,希望亮的肚子能争气些,能生个小虻蓊,这样姬臣候后继有人。”
“谢天王关心犬子,相信犬子在将来会大有长进。犬子能娶到三王女,自是天王厚爱我姬臣候一氏,臣自然是肝脑涂地,全力辅佐耀王子。”
“是啊,现在姬臣候就将刺杀蜻儿一事,彻查到底,绝不能手软。不怕错杀一万,就怕漏下一人,到时候会危及到蜻儿的生命。”溥苍穹说得很温和,却带着无比的血腥,听的人则心跳差点停止,彻查此事,一丁点的对自己不利的蛛丝马迹,都不得留下,否则后果绝对难以想像。看来得及早的做好应对策略,否则等待自己的一定是被灭门,被灭族。
“臣一定竭尽所能,彻查到底,绝不留下一条漏网之鱼。”姬臣候对天发誓着,略显得阴沉的眸底却带着一丝徘徊。
溥苍穹并没有怀疑姬臣候的水分回答,他对姬臣候还是信任的。毕竟姬王后也是他介绍给自己,现在后宫之内,没有昔往的争风吃醋,而他也乐得轻松,独宠姬王后。虽然她没有为自己诞下一子或者一女,但在她的统领下,后宫的确一片祥和。
“那臣就先行告退。”姬臣候做了一揖,身子后退着往殿外退去,溥苍穹没有作挽留。姬臣候,在耀国位高权重,甚至自己已经震憾不了他的家族了。或许是不是应该给他找点事来做做,到时候连根铲除这一家族。
不快的记忆再一次让溥苍穹开始难堪起来,当时蜻离开时,在大殿之上,亲吻虻蓊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只是不知当时那个冷清的孩子,为何会做亘古未有的举动,对着另一个男孩亲吻,还流露出那股舍不得。当即在姬臣候冒死向自己提亲时,想取自己的三王女时,自己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他当然更不会忘记,虻蓊的拒绝以及姬臣候的相逼,到最后还是姬臣候赢了。这一次,并不是没有发现虻蓊对蜻儿的在意,甚至那虻蓊现在已经是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了。但这种事,绝不会发生,蜻儿,再落魄,再没支撑他的权位,他也是自己的儿子 是耀国的王子。
☆、2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