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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离开我,甚至不惜灭耀国的诱人条件和自己谈,眼里只有那深遂不见底的黑色和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而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无能,对眼前这个淡如水的小质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到自己底限的小质子,终究只能是一笑而过,却不愿再做出伤害到眼前这个旧伤还未好的小人儿,一挥袖,铁青着脸,在山崩地裂前怒意匆匆的离去。
一出小质子的寢房,就看到跪了一地的那群奴隶们,天王眼里闪过杀意,他急需发泄。但这殿里的人,估计不能杀,在走过跪在最前面的小氐时,一记重踹,将小氐整个人以跪着的造势踢到了墙角处,发出了沉默的“嘭”声,“以后蜻王子想离开清岚殿,需向本天王禀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清岚殿。
原来他一直想离开皇宫,他宁愿放弃在皇宫中优越于其他王子的生活,宁愿做为一个普通的臣子,也不愿与自己有任何的亲密交集。这绝对是让自己颜面扫地的事,像如此不识抬举的人,还真是第一次碰到!我夏硚想要的人,什么时候得不到过,他们不都是乖乖的奉承与我,掏心挖肝,想尽一切办法的想引起我的注意。这个小质子倒好,淡得像要消失掉一般…消失掉?…哼哼,溥蜻,你以为你能够从我手中逃脱?即使不能统一十一国又如何,历代的先辈们不也是没能统一那些小部落……
“主子……”小氐右手捂胸,靠在门口不安的看着床上的凄清,眼里略微闪过一丝丝的害怕,犹豫了再三之后,便走到了床边,见凄清还是静静的看着床顶,纹丝不动。
“主子,你这是何苦呢?”小氐伸出手,忍着自己胸口被踹后的疼痛,轻轻的扶着凄清坐了起来,轻声道:“天王很恼怒,他刚才命令奴才,以后主子不得离开清岚殿,更不得出皇宫,否则对我和讙,他就杀无赦!”
“害怕么?”凄清安静的出奇,似乎没有听到小氐的话般,依然是看着那厚厚沉沉的床幔,很久之后才淡如水的问道。
“我不是在害怕,我只是害怕天王有一天对主子失去了耐心,他会不会迁怒到整个清岚殿里的所有人,而残害我们所有人。”小氐虽然是和往常无异的语气回答着,但凄清知道,他在害怕,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他是在怕自已最后失宠,而夏硚会拿整个清岚殿来解气。
“我知道了,我知道自己在和天王说的是什么,我很清楚自己的决定。”凄清转过头,对上了小氐的眼睛,淡然道:“很多事情,并不如我们所看到的那般。这个清岚殿并不是我想住的地方,这个皇宫更不是我想要住的地方,如果有可能,我宁可远离这里,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和讙,一起终老。”
“那主子并不想带上我?”小氐眼里的失望之情一览无遗,凄清笑了笑不答,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小氐,你从来就不是清岚殿里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站在谁那一边的,但我真的对朝廷之事,对你的隐私不感兴趣。但我只希望我的生活能够平静些,不要牵涉到宫廷内斗中去。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张在人前总是特别呆傻的脸,在自己眼前又偶尔又会露出一种难言的精明和威严的脸,那是一个复杂的人才会有的脸。那个人如果真的一旦成为帝王,他一定会比夏硚做得更出色,至少他有一颗比夏硚善良百倍的心,比夏硚更能体察百姓心意的心。
“清清……”夏噬飓那憨憨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
“小氐也在啊!”夏噬飓满脸的傻笑,手里攥着一只小小的藤蔓编的模型,凄清看不明白,那是什么,还未等凄清问出口,夏噬飓却已经走到了凄清床边,直接坐下之后,便将手里的藤蔓模型递给了凄清,继续着那傻傻的声音:“清清,送给你的,这个是我在小时候,母亲教我编的小鱼儿。”
“谢谢!”不管夏噬飓是真傻还是装傻,凄清在外人眼前却从不愿将这一信息传递出去,总觉得如果自己一旦传递出去,必定会害死眼前这个聪明又成熟的孩子。
“清清喜欢么?”夏噬飓期待中带着无言的天真追问着。
“嗯,我很喜欢!”凄清依然是淡淡的声音。
“喜欢就好!”夏噬飓笑了起来,那憨憨的笑却刺痛了在场的另一个人,那就是小氐,小氐的脸色很差,那脸色甚至有一种难言的愤恨,凄清看到了小氐不一样的脸色,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小氐究竟是为何脸色差,但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那就是小氐不喜欢夏噬飓,从骨子里不喜欢,亦或他留在自己殿里,所要提防的是人夏噬飓?
“小氐,你过来扶我起来,我想下地走走。”凄清看着小氐,轻声道。
“是!”小氐立即走上前,一把抓起了夏噬飓,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后,又轻手轻脚的将凄清扶了起来,凄清忍着肩上和后背的疼痛,勉强的从床上下来,缓缓的从床上下来。困难的跨出第一步,第二步,头沉得厉害,身体也痛得厉害,但凄清还是坚持了下来。小氐看得满脸震惊。门口此时又多了一人,是讙。她刚起床,因放不下心,想来看看凄清时,就发现眼前这一幕,心里的确难过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小清这孩子,的确是要强,那种与生俱来的要强,从骨子里就透射出来的坚强。忍着心里的疼痛,缓缓的走向了凄清,眼里噙着些许的泪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60 既然不能逃脱,那就坦然面对 (2024字)
凄清看到了讙,他暗暗的咬牙克制住疼痛的呻吟声,不能在讙眼前喊痛,绝不能。给了讙一个非常灿烂的笑颜,在小氐的帮助下,慢慢的走到了讙前面,低声道:“你怎么又爬起来了,身子还好么?”
“好多了!”讙安慰着凄清,其实她很清楚,身体是越来越差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能让凄清知道,省得他还得为自己担心着。凄清现在是内忧外患着,要周旋于夏硚的步步紧逼,又要小心的应付宫里其他受宠美人们的暗箭,虽然凄清对美人们的设计从来不曾在意过,但对夏硚的步步紧逼,的确有着无形的压力,虽然夏硚自从自己受伤开始,并未强迫自己过,但对自己的欲念是从未曾断过……
“现在是大热天,你小心中暑。”凄清一边轻声的说着,一边抬头看着讙,眼里有着明显的担忧,刚才虽然才走了没几步,但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水来了,头也愈发的疼痛起来。
小氐则从木盆里取出布巾,开始小心的为凄清的额头擦拭了起来,而在一边的夏噬飓,谁都不曾注意到,他的脸色此时也变得有些僵硬起来,虽然是一闪而过的僵硬,但他眼底却浮现了一抹杀意。或许是杀意过于明显,使正在帮凄清拭汗滴的小氐背上一凉,无意思的回头看了看,就看到呆傻的夏噬飓傻呼呼的笑着。白了一眼,便又继续给凄清擦着额头的汗滴,一边开始埋怨了起来:“你还是先到床上休息吧,不要再走了,万一疤裂开了怎么办?”
“我没事,小氐,我想到外面去看看,已经有两天没到外面看看了。”凄清依然是淡淡的声音,其实两处伤口的确很痛,背后已经汗如泉涌,但也没能挡住凄清向往外面走的决心。
小氐心里暗叹一声,便尽力的扶着凄清往外慢慢的走动着,一边走着一边紧张的看着凄清,生怕凄清会一个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终于在院落里的柳树下,一奴仆早已将软榻安置好,边上还放了一张小几,上面已经摆了壶茶水,凄清在小氐的帮助下,坐到了软榻上,看着那垂下来的柳枝,随风微微摆着,凄清伸出一只小手,将其中的一枝轻轻握在了手中,轻轻的抚摸着那一片柳叶。
“清清……”夏噬飓已经走出来了,手里还捧着几颗橙色的小果子,满脸的憨笑,小氐一听到夏噬飓的声音,立即翻了一白眼,便站在了凄清的身边,便悻悻的看着夏噬飓,眼里却透露出一种难言的警惕与提防。夏噬飓却由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小氐一眼,他只是乐呵呵的看着凄清,将手里的小果子放到了矮案上,又拿起了其中一枚,剥去皮后递给了凄清,凄清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枇杷。凄清咬了一小口,肉很厚实,给人一种不非常不错的甜味,但同样的还带有着酸涩之味。随手从矮案上拿了一枚,递给了小氐,又想到了讙,便欲从软榻上站起来,结果被小氐阻止了,小氐自觉的从很矮案上拿了几枚枇杷,走向了讙的房门。
“清清,这是父皇一早命司寇大人送来的,我就先洗了拿过来,让清清先尝尝鲜。”夏噬飓既天真又无辜的说着,仿佛这些枇杷此时才拿出来有些晚了。
“小飓,你经常呆在这里,天王不会找你麻烦?”凄清抬头静静的看着夏噬飓,而后者则认真的在剥着枇杷皮,听到了凄清的话,这才抬眼认真的凝视着凄清,又继续剥着枇杷皮。
“其实,我不管在哪里,父亲都不会在意,但在清岚殿里,父亲会在意,会介意!”夏噬飓了然的说着,只是那了然中带着黯然,甚至还有一种名为漠然的声音。
“不是他不在意,是你刻意的让他不曾注意到你,你在逃避着什么吧。”凄清淡淡的说道:“有时候,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等待也不能改变任何问题,尤其是在帝王家。”
“清清……你想……”夏噬飓今天觉得凄清有些陌生,虽然知道凄清有些冷性,有些冷情,但今天的他,似乎与这些都相差甚远,凄清似乎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甚至让夏噬飓不敢将下面的话全盘托出。
“没有什么可想与不想的,我要改变现在的被动,我不想坐着等待着噩运的逼近,而无法脱身。等待,只能是自寻死路,所以我要改变,改变自己,改变讙的命运,我们都不该被皇宫所束缚,我们只属于我们自己。”凄清略显得温吞的声音,带着一定的童音在内。
“可是没有父亲的同意,你根本无法离开这个皇宫!”夏噬飓不傻,说实话,他过于精明,他当然也知道天王父亲对清清的真实想法,如果他自己有能力的话,一定会好好保护好清清。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大王子,甚至还是个朝不保夕的落难王子,根本帮不到清清。
“嗯,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再等了。”凄清依然是那温吞的声音继续说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如果眼前这个少年是天王的话,或许他会放自己出宫,虽然他对自己也有着莫名的情愫,但至少他会比夏硚讲理些,他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吧。
“天王到!”两人正在有一言没一言的搭着话时,外面传来了高亮的声音,那是司寇的声音,凄清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身体不由自主的猛然一僵,想不到已经是这么晚了,看来夏硚又想在清岚殿里用午膳了。凄清将躲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没有时间来思索逃避的可能性,那么只有坦然的面对这个暴君了。
☆、61 暗战 (1945字)
“扶我起来!”凄清冷静的看着夏噬飓说着,很显然,那不是普通的说话,而是一种命令。
“噢!”夏噬飓立即伸出双手,小心的将凄清扶了起来,又将凄清扶着跪在了地上。凄清低垂着头,眼睛看着地上,脸上一副若有所思,但仔细看又似乎什么都未曾想过,只有冷淡中的平静。
“小蜻儿,怎么又跪下了?”夏硚似乎很不满意对自己表现得如此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