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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闪过的一抹痴迷。
“但可能对你有危险!可是换作其他人,我不放心。”凄清老实的说出了心底的担心之事。那秀气的长眉,此时紧紧的蹙起。
“我不会有事的,清清!”夏噬飓那双柔情似水的星目中,倒映着小人儿此时的不安与担心:“清清要相信小飓,决不让自己有事。清清现在可以告诉我,要办什么事了吗?”低下头,将自己的耳朵送到了凄清的唇边……
“可……你一定要小心!”交待了自己希望的事之后,凄清抬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夏噬飓,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最后还是一咬牙,从袖袋中掏出布片:“那个地方的图,千万别掉了!一定要牢记之后,才可进去!出来之前将图还给那人。”
“清清,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夏噬飓再一次保证着,接过布片放入怀中,反握着凄清那略显得意得小手,小心翼翼道:“清清若不放心,那就亲我一下,好不好?”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够看出少年黑漆漆的瞳孔骤然紧缩起来,仿佛在等待着生或死的最后判决。
“我……”凄清低垂下了头,那秀气的眉还是微微蹙起,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大事,又似乎正在纠结于某事,少年伸出右手,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抬起了那张美艳绝伦的小脸。
“清清不愿意?”少年眼里闪过的失望与悲伤,让正好抬眼对上来的凄清看入了眼里,心里一阵闷痛,身不由己的踮起脚尖勉强够到少年的下巴,颤抖的在对方的下巴处印上了自己的唇……
而此时,天王宫外,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挺挺的跪在门口,睁着一双几乎看不清原样的眼睛,神情倔强的盯着宫门看着,外面的侍卫与奴仆再怎么劝,也劝不动小人儿分毫。此小人儿正是子迹,虽然由于哭的时间太久,时不时的会抽咽上一记,但眼里已不再有泪水,只有倔强与执着。
凄清找到此处时,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心里万分难过,但似乎又无可奈何着。走到子迹身边,伸手欲拉起子迹,奈何,这小人儿一旦倔劲上来了,就是死跪在地上,任凄清怎么拖也不起来,即使被硬拉起来了,他还是一下子跪倒在地,直挺挺的。仿佛任何事与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此时的绝望,那双只剩一条缝的眼里,只有执着与绝望,还有那哀伤,仿佛他的心已经碎了一般。
看到如此光景的凄清,心里暗道:“子庄,你赚了!”能将这个一直与世无争、又单纯的孩子逼到如此地步的,若不是爱入骨髓,又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毅力与勇气。
“你这样跪着,你的子庄会心疼的!”凄清见劝不动他,便也作罢,只得淡淡的开解道:“事已至此,你应该将自己养的好好的,让你的子庄出来时,能够看到一个健康的你,而不是一个病怏怏的你,他会伤心。别让他在土牢里为你担心,一出土牢继续为你担心!”
“子庄能出来吗?父亲已经不会再让他出来了,我知道,是我害了子庄,如果没有我,庄就不会有事,如果没有我,庄会有许多美人夫人,他会过的很好……”倔强的盯着宫门,酸胀的双眸死死的守着不远处的宫门,眼里没有一丁点的退缩、逃避之意:“如果父亲非要惩罚,就连子迹也一起惩罚,将子迹也关到土牢里去,与子庄一样受罚,子迹毫无怨言。”
“就算会死,也要与庄死在一起!”小人儿最后咬着牙带着那硬硬的坚定,似乎作了最后的打算。
“就算你要死,要与子庄死在一起,你现在这么难看,庄不会要你的。”凄清冷冷讽刺道:“你现在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要废了,你就想以此面目去见你的子庄?”
“我……我有这么难看吗?”小人儿有些不信似的盯着凄清看,但依然跪的笔直,丝毫不作任何的移动。
“不信?不信你问问他们!再说了,你自己难道没感觉么?你现在的眼睛还能睁开?”凄清一边指了指立在身边的,那些刚才还在劝慰子迹的奴仆与侍卫,一边又指了指子迹的眼睛。
子迹看着身边的那几个人,睁着那双几乎快睁不开的眼睛,乞求的眼神,仿佛是在乞求一个相反的答案。
“子迹王子,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明早天王可能就会心情好了!”一奴仆小心道。
“是啊,是啊!你看你的眼睛,肿的都不成样了!”另一奴仆亦是小心道。
“子迹王子,你要见天王,为子庄王求情,也要等到明早天亮,现在天王已经歇息,你还请早!”又一侍卫道。
“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凄清冷然的说着,仿佛子迹再不听话,他就要用强的一般了。
“我今天歇息了,明天眼睛是不是会好了?”子迹半眯着眼看着凄清问道。
“嗯,回去洗把脸,然后早点休息,明早就会消退了,这样明天再来见天王也不迟。”凄清耐心的回答着,仔细的分析着:“再说了,今天你都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天王出来见你,说明你父亲今天是不会见你,他还在气头上。”
“那要是父亲明天还是不见我,我怎么办?庄怎么办?他还在土牢里为我吃苦……”子迹刚才还抱有一丝希望,突然又想到万一明天再见不到父亲,那就意味着明天也见不到子庄时,脸色一变,立即重新跪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如果明天再不见你,你再跪着,我绝不再劝你!”凄清斩钉截铁道,明天,哼,明天就不怕他不见你,你父亲不见你但一定会去见子庄。
两个小身影离开了华丽的宫殿,殿内一个穿着紫色外袍的男子才舒了一口气,伸手捂了捂额头,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及痛苦万分,真的要接受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做有违常伦之事,真的要让他们继续发展那大逆不道之情。子延缓步走入了内殿,瘫坐在有半个房间大得床上,眼里还是有着让人无法看清的痛心与绝望。儿子与弟弟,这两个让自己疼爱至极的人,怎么能对自己做出如此残忍的事。不能,绝不能,明天将子庄送离皇宫,送出西虢国吧!
天朦朦亮时,天王宫内,一行人颤抖的跪了满满一地,汇报着子庄王在丑时遇刺一事,血流满地。子延脸色则一片惨白,跌坐在象征着天王权力的宽大椅子上,满脸沮丧的盯着门口呆看着,一时之间,竟无法说话。而地上的奴仆与侍卫则个个都胆战心惊,子庄王,他的武艺高强,整个西虢国,根本没有人动得了他一根手指头。
想当年云姬夫人遇刺身亡后,在下葬的那天,二十多个刺手,个个身怀绝技,欲将当年的小王子子迹杀之而后快。却不料子庄王一人,一手怀抱小王子,单手击败那二十多人,从此之后,刺手闻子庄名号者,均手脚发软,哪敢有挑战之人。而昨日竟然有人会闯入土牢里,欲取子庄王性命,看来事情绝不简单。
虽然子庄王是被天王打入土牢,但已以往的经验来看,天王虽然一再告诫不得有人入牢探视子庄王。但只有看守土牢里的牢头们知道,对子庄王的生活起居,则依然是享受着以前打待遇,所以说并不是如外界那般传说,将他当一般囚犯一样看押着。
现在天王如此惨白的脸,只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那刺手不是天王派出。那么就是当初反对天王登位的那些漏网之鱼,想趁着他们兄弟二人不和之时,来个渔翁得利。
然而此时又闯进来几个侍仆,进来的人竟然是个个哭丧着脸的,来自子迹宫里的奴仆与侍卫。子延来不及缓过气来,再次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话,子迹亦在丑时遇刺了,若不是清阳侯陪伴,相信子迹命已休矣。听到清阳侯的呼救声时,当侍卫冲入房间内时,子迹已然中刀……
然而谁又能够猜得到,子延此时是打落牙和着血往肚里吞。那个只比子迹大一岁的清阳侯,提醒过自己,自己根本谁都保护不了,那字字句句再次贯穿耳膜,只留下阵阵的嗡鸣声!
☆、146 失去以后 (4029字)
“滚!”一声怒喝,子延赶走了身边所有的人,跪倒在地,泪水再一次洒了出来。他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不能!一个晚上,他几乎同时失去了最亲爱的两个人,他宁可自己先死,也不要让他们两个死,自己的确是天王,但天王又如何,自己还有感情,并不是野兽。自己的确没有能力保护他们,自己的错误决定,让他们受伤了甚至差点付出生命。自己要的结果绝对不是这个,他们死了,自己活着又有何意义,他们死了,自己何必又要这么执着,执着得让最重要的两个人为自己陪葬。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的子延,眼里的沧桑一下子全部浮现在脸上
,他怔怔的看着殿门口, 好半天才嘶哑着嗓子费力喊到:“来人……”
子迹宫殿内,凄清正帮着子迹擦拭着身体,自从子迹遇刺之后的几个时辰之内,经常是时好时坏的,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就知道哭,除了凄清之外,谁都近不得身,他拒绝任何人靠近。眼里有着莫名的冷意,那双曾经透明与纯真的眼神,如今只剩下疏离与惊恐。
当子延赶到房间里时,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又是这副欲死不死,要死不活的样子。从见到自己开始,就像见了毒蛇猛兽一样惊恐万状,仿佛自己就真的是来破坏他安定生活,随时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其实他的伤并不重,只是割到了一点点,这可能与清阳侯在身边有关,按奴仆们所说,他们冲进去时,就看到清阳侯扑在子迹王子身上,以身体挡住那刺手的刀。所以只是割到了一点点,皮外伤。倒是清阳侯,身上的伤反而更是严重,但清阳侯似乎身体比子迹更好些,所以现在看起来问题也不是很大。但子延看到那伤口时,还是心痛万分,疼痛难忍。这是自己最爱的儿子啊,这是与自己生命一样重要的爱子,短短一昼夜间,他就成了这般模样,仿佛一下子变得忧伤无比,还有那受伤的美丽双眸,酷似云姬的那双温婉纯真又清亮温柔的眸子,此时只
剩下那绝望的哀伤……那哀伤的确是绝望的……他应该是知道了子庄遇刺的事了。
子延对着爱子,纵然有千言万语,此刻对上那双哀伤的美眸时,一下子竟无言以对,所有之前准备好的安慰的、宽心的、疼爱的、心痛的话语,此时都全部被卡在了喉咙里。子延对着那双悲伤到绝望,又略带着似乎是心灰意冷的美眸时,狼狈的后退着后退着,最后竟然退出了寝宫,跌跌撞撞的逃离了这座曾经是他觉得最有希望的宫殿。 是自己将这份绝望留在了这里,留在了宝贝爱子心里,让他的宝贝爱子只剩下支离破碎的美眸与冰冷的绝望……
狼狈的子延冷静下来,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土牢医馆内,就看到皇宫里韩大夫已经在为子庄清洗伤口。见到天王进来,立即欲参拜,被子延阻止了:“大夫免礼了,请务必救活子庄弟弟,否则我只能让大夫为子庄陪葬了。”满脸的疲惫与无奈,显示着天王此时的心力憔悴,淡然的声音显着着天王心意已定。
“是!只是子庄王似乎没有求生的意愿啊!”韩大夫小心的查看着天王的脸色,见天王脸色沉了又沉,立即打住,紧闭着嘴不再发言。
“伤得如何?”天王再次轻声问道。
“血已经止住,对方是下了狠手,要不是发现得早,估计子庄王已经去见神灵了。”韩大夫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