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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女人,有不少受不住那条肉腿的诱~惑,饥饿超越了害怕,她们的身体就像是被牵上了线的木偶一样向着士兵靠近,只是靠近的速度十分缓慢,她们的身体也只是离开了角落一点点而已,可是她们脸上的表情却告诉士兵,她们的眼中已经只剩下了这条肉腿,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士兵的嘴越咧越大,他解下了囚车上的锁,打开了囚车的门,然后伸着那条肉腿越发靠近女人们,他的身体甚至都探进了囚车内。
看着近在眼前的肉腿,受到引~诱的女人根本没有一点警惕心,士兵的另一只大手忽然猛地抓向了其中一个女人,在她连反抗都来不及的时候将她一把拖出了囚车,女人甚至连一声尖叫都没有机会发出,她瘦如鸡爪的双手紧紧地掐着那条肉腿,嘴就像是吸盘一样牢牢地咬上了那条肉腿。
士兵却是猛地一扯将那条肉腿从女人的手中口中扯了下来,随意地丢弃到地上,然后哈哈地大笑着,将尖叫的女人一把扛起向着旁边的草丛走去。
女人失去了手里的肉腿,似乎终于醒悟了过来,她开始尖叫捶打士兵的背,只是她的挣扎对于士兵来说却是没有一点影响。
士兵就像是扛着一只麻袋一样将她扛到了路边不长的草丛里,然后又毫不怜惜地将她丢了下去,解下自己的裤子就向着女人扑了下去。
其他的士兵在看着,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脸上是肆意张扬的笑意,也有士兵朝着囚车这边走过来,他们已经没有之前那一个的耐性,直接打开了囚车的门,抓住一个便拖将下去。
崔莞的眼睛被她身边的一个女人蒙住了,或者确切地说是另一个被保护住的女孩,她没有再试图伸手扯下蒙住她眼睛的双手,一动也不动就像是被吓住了一样低垂着头坐着,然而她心底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弥漫了上来,燃烧了起来,有恨有愤怒,有浓浓的杀意!
耳旁,是女人们惊恐又痛苦的尖叫,夹杂着男人一声声肆意的笑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像是永无止境的潮水一样一阵阵袭来,无孔不入。指尖深深地刺入手心,疼痛刺激着神经,然而这些却远远比不上心底的痛苦痛恨!对这群禽~兽的痛恨,亦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
崔莞第一次这样真切地感受到了男人的丑陋,从心底里升起了对男性的厌恶,也是第一次这样庆幸这辈子她生成了女人,生成了和这群禽~兽不同的存在。
早先崔莞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女人伸出了手轻柔而又坚定地握住了她的,粗糙却温暖的手,紧紧地覆盖在她手上,一点点安抚下她激烈翻滚的心脏,也给了她继续面对的勇气。
时间就在这样一分一秒的煎熬中缓慢度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被抓走的女人才一个个被送回到了囚车上,她们的神情更见麻木,眼珠空洞而没有一丝神采,失了焦距,甚至连转动都不会了,就那么像一个个已经失去了灵魂的尸体一样躺在囚车的角落里,衣不蔽体,却连最基本的伸手拢一下破碎衣服的动作都没有。
原本停滞的囚车这时却又开始上路了,骨碌碌,颠簸前行,一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
第56章 命运交叉(二)
命运交叉(二)
这样的情景每一天都在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像是没有止境,太阳升起又照旧落下,囚车外的士兵们依旧是那样粗鲁而禽兽,囚车内的女人们却像是大漠荒凉,戈壁飞沙,枯萎的野草一样;一天比一天灰暗干枯。
她们是一群被卖的女人,有些也是沿途被抓捕来的女人;她们有着共同的命运;同样没有出路,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因为她们是一群菌剂;一群汉人菌剂;更是得不到异族怜悯的悲惨女人,无法交流不得逃脱,她们的生命只如烟花般短暂,不,烟花还比她们多了那灿烂辉煌的片刻。
短短的几天时间,原本三个囚车的女人已经只剩下了两个,而那些不见的女人,有的是被士兵拖走再也不见回来的,有的是回来了却在下一刻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又被士兵们随意丢弃……
每天夜里也有女人静静地在黑暗中永远地睡过去,因为夜晚的风是那样的冷,带着呼啸从远处隐隐绰绰的高岗上吹过来,刮得篝火一阵哔啵作响。
也许是吹得狠了,一颗火星忽然从火堆里吹了出来,吹到了篝火旁边,裹着毛毡躺在马腹下的士兵身上。然后伴随着一阵毛发烧焦了一样的焦臭味,一声粗犷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整个宿营地顿时热闹了起来。
原本就在囚车内,没有任何保暖措施,只能依靠着彼此体温取暖的女人们惊恐交加地看着营地上那些暴躁易怒,骂骂咧咧的士兵,看着他们不善地对待那个吵醒了他们的人,动作粗鲁而暴力……然后不过几下,那些被吵醒的人又各自睡去,只是那个挨了训的士兵似是非常生气,狠狠地砸灭了一堆篝火,而后气势汹汹地冲着囚车走了过来。
黑暗中,看着士兵长长的影子逐渐接近,吞没囚车,囚车内的女人都瞪大了惊惧的双眼,拼命地往后挤去,她们只是害怕,害怕这个士兵会把糟糕的情绪发泄到她们身上,哭泣声,惊叫声开始响起,在士兵的手伸进囚车内,抓住一个女人的头发时,尖叫声也开始响彻这个山谷,好不容易又睡下的其他士兵们又再次被吵醒。
有人走了过来,粗粗的马鞭狠狠地抽在囚车上,嘴里在骂着什么,冲着囚车里的女人们,也冲着那个士兵,士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甩开了手中拽着的女人,不甘又羞愤地向着营地回去,只是走之前他如狼一般凶狠的目光无所顾忌地朝着囚车内的女人们扫视了一圈,尤其是那个之前被他抓住头发的女人。
哭泣声渐止,营地的吵闹也渐息,夜很快又恢复了寂静,就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那个被揪掉了一片头发的女人还在梦里哀哀地哭泣。
夜色浓密如泼墨一般,还带着幽蓝的深邃,只有头顶的星空灿烂安谧,千年如一日,浩瀚无垠。而此刻,它们的璀璨却恍似被收进了一双比夜更黑的眼睛,缓缓地随着眼波流淌。
囚车的一隅,蜷缩着一个瘦削而单薄的身影,她静静地仰头,望着天空,如云的双睫不时轻颤,使她的眼底笼罩上了更多的星光。今夜的天空能够看见北斗,见到了北斗便能分辨方向。她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苍穹的西北,大晋在南,氐秦在北,而一路向着西北而行,到达的便是大燕,也是原本她所要去的地方。
沉静下来,理智又回到体内,崔莞已经能够确认自己还在大燕境内了,并且正在向着大燕腹地行进着,而这一伙押着她们的士兵就是大燕的士兵,他们所说的话,是鲜卑语,她能肯定,曾经那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又从记忆里复苏了起来,即使面容早已模糊,只记得那一头金发还有那一双湛蓝的双眸,此刻,他带着焦急的语音又那样鲜活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让她不由得心头微暖,然后是讶异,她竟是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身影竟然就那样成了她心底的一抹阳光。
她觉得有些可笑,然后一声轻笑就真的从唇边溢了出来。眉宇间多日堆积的阴霾悄悄地消散开来,在这样前途未卜,逃跑无望的境地之下,她从没有失去生的希望,一个人想要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况且她还想再去找老爹,或者可能再见那个小男孩一面,当面谢谢他!她至始至终都觉得不管是老爹还是那个小男孩,他们都还活着,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
六月初六,郜都城外,漳水汤汤(shangshang第一声)。历经一个多月的艰难跋涉,陆安道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到达了燕国的都城——郜城(注)。午后的郜城阳光朗照,高大庄严的城池岿然如山,就那样漠然而沉静地俯视着每一个接近他的人类。
燕侍中并光禄大夫皇甫义前来迎接晋国使者。皇甫义与尚书令阳鹜一般,不是太傅慕容评一党也不是太宰慕容恪一党,虽于朝堂上谨小慎微甚至于寡言少语,平日里又不免因两党争斗,常持明哲保身态度,喜和稀泥,但办事尚算认真谨慎,待人接物圆滑老道,因而这一次派他来作为接待的使者可说是恰用其人。
事实上,早于两日前,大秦的使者便早已到达郜城。朝堂之上争吵多日,却始终未能争出个子丑寅卯,对于如何对待秦晋两国的态度,支持连秦分晋有之,欲要连晋抑秦亦有之。而皇帝陛下的心思却是让人难以分辨。
其实,就在前段时间,皇帝陛下的倾向还是很明显的,他更倾向于后种策略,只是在皇帝陛下拜访过太宰大人之后,他的态度开始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面对朝堂之上争吵得不可开交的两种言论,皇帝陛下是既不支持一种也不反对另一种,看上去就像是再也不想管这件事情了一般,然后,听着朝堂上闹市一般吵了多日,他们的皇帝陛下干脆带上了他的胭脂卫队出城狩猎去了。
几乎是前后脚,秦朝的使者就到达了郜城,然后对他的任命也到达了他的手中,如果不是几乎所有的郜城人都知道自家陛下喜好打猎甚至可以到了抛开国事的程度,皇甫义几乎要抓狂。面对他国来使,陛下可以选择不接见,也可以选择找能够主事的大臣与使者商议,但却从来没有国主出城打猎归期未定,也不指定大臣负责谈判事宜,却只让他这么一人想法拖住对方使者的事情。
为了拖住秦朝的使者,皇甫义这两天来也算是计谋百出,先是安排入住鸿胪寺驿馆,再是接风宴,好酒歌姬伺候着,第二天又派人领着秦使观赏大燕的风土人情,铜雀园、冰井台、漳水河畔西门豹祠,还有佛门名刹龙岗寺,铜雀园、冰井台位于郜城西北边,西门豹祠在漳水河畔,而龙岗寺又位于城西北郊,这么算来,秦使若要观赏完这些地方的风土人情,怎么着也要两三天,中间再穿插休息的日子,少不得也能拖上一旬。
只是没等皇甫义实施完这个计划,两天之后,晋朝的使者也到达了郜城,这样一来,秦晋两国使者的注意力便都会被对方吸引,他只要从中做点什么,就完全可以再拖上许久。虽然他不知道这次自家陛下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又或者,是不是太宰大人和自家陛下说了什么,但对于陛下交给他的任务他是会尽全力去完成的。
同秦朝使者一样,陆安道一行人也被安置在了鸿胪寺驿馆,且正挨着秦朝使者的院子。无疑,皇甫义这样安排的目的不言而喻。事实上,他的目的也很快就达成了,就在陆安道一行人入住鸿胪寺驿馆的时候,正正碰上观赏完一处大燕风土人情回来的秦国使者。双方都是一阵错愕,但很快就都恢复了平静无波。
还未等皇甫义向双方介绍,秦国使者中一过分年轻儒雅的官员就向着陆安道等人行了一个常礼,坦言了己方的身份,他的态度落落大方,言辞不卑不亢,更难得的是眼神清明而内含智慧,若不是年纪实在是小,看上去只不过刚及冠的模样,真真有一派贤人儒者风范。
陆安道当然不可能因为年龄而轻视对方,平等而从容地回以一礼。自古英雄出少年,更加不用说对方以这样的年纪就能当上此次出使燕国的正使,若说本身没有能力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这样的人才却反倒是让他从心底里更重视了几分。
皇甫义看着双方有礼而谨慎地认识一番,却并没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