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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个人远在千里之外，被隔得那么远了。
这一次，他有些挫败。
而这一年来，越是慢慢地了解她，越开始觉得自己的希望很渺茫。
她就是那样的人，一旦认定了，很难会回头。
所以他想他或许真的没有那个把那些话再说一遍的机会了。
“音无，你若是想说的时候，我随时愿意听。”夜皇看了音无一眼道。
有些事她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唯独有些东西，无法跟别人分享，那是独占的，是唯一的。
她的爱情只有一份，给了帝胤，那就绝不会再给其他的人。
音无顿了顿，开始淡淡地道：“玖玖，你现在愿意这么靠近我，愿意这么听我说，那是因为你其实也根本就不了解我。”
如果她了解了全部的他，还会如此相信他，如此靠近他吗？
当初他一直不想说，就是不想失去留在她身边的机会。
可是现在心底却是有着另一种冲动，既然希望很渺茫了，那就做一个了断。
“音无——”夜皇想开口，却又是被音无打断，“我从一出生就是一个被诅咒的人，我八岁那一年就杀了第一个，还是跟我很喜欢的一个人，我从那一年就学会了冷漠无情，我把别人的生命看得比蝼蚁还轻。”
夜皇楞了楞，却很快明白了过来。
一直对自己的身世，自己这个人从来都不多说什么的音无此刻竟会说起他的事情来。
她什么都没说，就是静静地听着。
而其他三王也没前去打扰，他们在尾，他们就在北黑王的头那边。
音无就是有这样一种想法，在她见到帝胤之前，把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说出来，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可是此时此刻就是很想说。
第2卷 第404节：他的秘密（4）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拥有这世上最快的速度，可是我也会在一定的时候变成一个孩子，别人知道了之后一定会很好奇，可是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何会是这样的，在遇见你的那个时候，那是我变成孩子的时候，而你是我那一次变成孩子遇到的第一个女人。 ”
说到这里，音无抬头看了一眼夜皇，“是的，女人。我每一次变成孩子需要恢复到本来的状态就需要牺牲一个女人，而我有个原则，当我每次变成孩子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女人就是我那一次的猎物。所以最初的时候，我把你当成我的猎物。”
他知道她最喜欢坦白，她若是信了一个人，那么就会打开自己的心。
可这么长时间来，其实他有很多的秘密。
有时候他也想过，是不是因为他的心底始终藏着那么多秘密，所以才无法靠得她更近一些？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结果吗？
夜皇最初遇到音无的时候，她其实感觉出了他有什么目的，虽然那个时候他只是个孩子，如今看来，她当初的感觉果真没错。
不过她没有说话，而音无也只是继续道：“我那个时候还奉行了一个原则，那就是每次遇上一个人，到最后我都要她心甘情愿地跟我交易，这样做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因为太无聊了，也或许只是潜意识里让自己的心底舒畅一些，看吧，我并没有逼她们，一切都是她们心甘情愿的，就是这样的心态吧。我上次给你的易容丹和锁着力量的结界球就是我跟那些女人交易的产物，冰月帝国黑家的黑姬自也是其中的一个。她们付出生命给我，而我答应为她们完成他们最后的心愿，我一直觉得这很公平不是吗？”
“所以你对我不理不睬，反而更让我有了征服的兴趣。可是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无法征服的人。第一个最后还是成了牺牲品，而你让我输得一败涂地。”音无看向了夜皇微微勾唇，有那么些淡淡的自嘲。
有些事再记起来的时候都有些恍如隔世了。
他明明才十六岁，可总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好多世了，多到让自己都麻木了。
“玖玖，你觉得我可怕吗？”这样的事，除了几个知道的人，音无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
这是他心底一直以来的秘密。
他可以有各种各样的伪装，其实心却是空的，一直以来都很空，重复着一次又一次那样的事情，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
只是仅仅如此活着罢了。
想要征服夜皇的那刻起，一开始他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他那有些无聊的生活从此多了一个寄托。
一年前，他曾经说过，如果早知道自己会喜欢上她，那么他一开始绝对不会接近她，更不会去想着去征服她。
可如今一年后，他才明白，他其实并没有后悔，没有后悔遇上她，也没有后悔喜欢上她，至少这么长的时间来，他的心满满的，有了一个可以寄托的东西。
第2卷 第405节：他的秘密（5）
“可不可怕，因人而异。 ”夜皇顿了顿才回道，“如果你伤害那个人恰好是我想要保护的人，而你只是陌生人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对付你，可是现在你是我所信任的人，我无法告诉你你这样做对还是错，但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我一定站在你这边。你也知道，我不知道这个世上所谓的正义是什么，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情，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或许那个人在世人的眼底很不好，可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
闻言，音无笑了起来，果然是她才会有的答案。
现在的他或许已经是了解她了吧，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秘密。
其实他一直很卑鄙不是吗？
可是如果他伤害的那个人是她想要保护的人，而他又不是陌生人呢？
她又会怎样选择？
“玖玖，对不起。”音无叹了一声道。
夜皇有些不解，望向了他，他虽然一开始抱着不纯的目的接近她，可是她并没有伤害到她什么，那又何须道歉？
再说了如果做错了事，那也不是仅仅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的。
看着夜皇那有些不解的眼神，音无继续道：“还记得你最初跟帝胤在炎月帝国的时候打算去东南之＇文、＇地的事吗？帝胤有＇人、＇事离开，其实就是＇书、＇我所为，让他不得不回＇屋、＇去九黎天，而我就在必要的时刻出现，留在你的身边，那个时候你还未喜欢上他，可是就算如此，我好像最后也还是失败了。”
这些事他若不说，或许永远都是一个秘密。
可是在她身边越久，有些事就越不想隐瞒。
“可是你救了师父。”想到无极门的那些人，夜皇的心底略略的沉。
她没有亲眼看到，所以她还是不想相信他们不在了。
等找到了帝胤，她就去寻他们，如果找遍整个黎明大陆都找不到他们的话，那个时候她才会接受那个事实。
至于音无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那个时候他跟她之间不过只是陌生人，说不上谁该对谁好，所以也无所谓背叛和伤害。
再说了，如果不是他留下了他们，师父的事情也没那么快得到解决。
音无知道，她也不会因此而生气。
接下去的事情还该讲吗？
他犹豫了。
如果讲了，或许真的回不了头了，也不能呆在她的身边了。
第一次，她还没把他当成自己人，所以根本不会在意他做了什么。
那么第二次呢？
当她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之后，他的那些作为是不是就已经是对她的伤害和背叛？
见音无不说话，夜皇以为他是在在意那些事，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以前的事情，不要再在意了，我们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我明白现在你对我的好，如果不是你，我当初还没有进戮天崚或许就已经死了，更不可能撑过那么多的事情，一统戮天崚。”
夜皇一向恩怨分明，别人对她的好，她也会一直都记着。
第2卷 第406节：他的秘密（6）
“那么如果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呢？”音无抬头望向了苍穹，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淡淡地道。
夜皇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是你造成的？”
音无刚想出口说些什么，北黑王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啊，一个骷髅从天上掉下来了。”
夜皇闻声望了过去，就见枯枯从半空之中掉了下来。
“小黑，接住它。”夜皇连忙站了起来道。
枯枯的出现的话，一定是帝胤有什么消息带给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正如帝胤所说，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准确地找到她。
他曾说过，这是注定的。
北黑王闻言，接住了掉落而下的枯枯，却又因为枯枯的突然开口而吓了一跳。
这一吓，一个不小心就又放开了枯枯。
枯枯还是没有逃脱坠落到地的命运。
它忍不住咒了一声，“有什么好怕的，没见过会讲话的骷髅吗？”
真是的，它怎么就这么命苦？
“小黑，停下来。”
夜皇让北黑王停了下来，从它的背上一跃而下。
不好，好像踩到了。
夜皇刚这么想的时候，枯枯的声音就想了起来，“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吧，这么大的地方不睬，偏偏踩到我身上来，还枉我这么好心地来找你，气死我了，你果然跟帝胤那个王八蛋是一对。”
夜皇松开了脚，把枯枯从地上捡了起来，“枯枯，帝胤有什么事叫你传给我吗？”
枯枯这样的抱怨，她听得多了，完全无视它。
枯枯轻哼了一声，“我不想说了。”
让她踩它，让她无视它，她以为它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不说就不说了，反正我也很快就要见到帝胤了，到时候亲自问他。”夜皇把枯枯放回了原地，还朝它挥了挥手，“枯枯，那我们先走了，我见到帝胤的时候会记得让他召唤你的，要不然你一个人在这里风吹雨打的多可怜。”
夜皇说完，作势就爬上了北黑王的背。
枯枯一听，连忙急了，“你们两个就知道欺负我，我还那么好心地为你们。”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她根本是在威胁她，如果见到帝胤的话，她绝对会让他在短时间内不要召唤它的，那它肯定得一个人留在这个荒郊野岭一段时间了。
不对不对，它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了。
关键是她见不到帝胤，就算她不说，帝胤也不会召唤它了。
那么她若是走了的话，它还真要在这里一个人自生自灭了。
“气死我了，你以为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来找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我突然感觉不到帝胤那个王八蛋的气息了。”枯枯冲着背对着它的夜皇出声吼道。
真是的，像它这么好的灵物去哪里找？
他们都那么欺负它了，关键时刻它还牺牲了自己来帮他们。
帝胤遗留在它体内的魔力，它本来是保存着留到关键时刻逃命用的。
现在怎么就这么傻地用来开启了虚空之门，怎么就这么傻地跑来找这个女人？
第2卷 第407节：他的秘密（7）
哼，她还那么欺负它。
它后悔了，绝对后悔了，帝胤那个王八蛋不在了也好，那它不就自由了？
“你说什么？”夜皇的背微微一僵，下一刻就已经冲到了枯枯的面前出声问道。
灵物跟主人是相通的，那么枯枯感觉不到帝胤的气息了，那代表着什么？
夜皇不敢往下想。
“我说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枯枯被夜皇的语气所慑，很快地回答了它，“其实上一次我就想说了，可是他不让我说，那个地方真的很危险的，看了连我都觉得可怕。”
唉，它真是一个善良的灵物。
虽然帝胤生为主人对它不好，可是它身为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