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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个美国痞子,当自己18岁呢,当众表白得跟初恋似的……”刚想到这里,手突然不动了,人也几乎站不住了,坐大理石台阶上,哭得稀里哗啦——当年,江浩也这么说过,10年了,一晃都10年了!那不是三个字,那是三颗子弹啊,幸福的子弹,穿心而过,她受不了。
紫苏泪流满面,找纸巾擦脸,没想到掏出了那个首饰盒,猛醒,她到底来干什么?艾佳让她劝他好好当新郎。
紫苏捧着首饰盒,忐忑不安,充满犯罪感,天哪!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这该死的耳钉,真扎手!她抢了闺密的男友,她得跟艾佳说去。不!现在已经不能跟她说了,这闺密,已经失去了……
紫苏合上首饰盒,逃跑似的离开医院大门。这事简直太急了,紫苏觉得连自己的内衣都带上刺了,浑身痒着痛着难受着。
紫苏这时候特需要找个人说话,哪怕只是听着她说,但是艾佳已经做不成那个倾听的角色了,紫苏想起了她哥。这种时候,她需要一个父亲一样的人来听她倾诉,她从小没爸,长兄如父,她从来都把半夏当成家里的顶梁柱。
电线杆上,半夏跟个蜘蛛人似的挂在上面接电线,认真专注。紫苏跟世界末日似的跑来,老远就喊上了:“哥,我完了!”
半夏一惊,手里一件工具掉地上:“紫苏,出什么事了?”
紫苏不知该怎么说,干脆一咬牙,说最关键的了,她当了人家的“三儿”了!
半夏一听,“噌噌”地爬下来问:“啊,你说什么?谁的‘三儿?”
紫苏坦白,她爱上艾佳的男朋友了,不,是她男朋友说他爱上她了,还当着那么多人说的。她简直不是人,紫苏再次求证,这是不是成了人家的“三儿”了?
半夏刚捡起钳子,立即又掉地上,把自己的脚都砸疼了,就当回答妹妹:当然是,这是砸了自己的脚了!
“可我……到现在心还‘扑扑’跳着,他说他爱我,这话江浩也说过,我好像回到了18岁,我太激动了,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挡住这样的子弹,我晕了,我……真的不希望刚才是个梦。”紫苏还迷糊着。
“醒醒吧,紫苏,这事不道德,你太对不起人家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来找你。”
“你跟我说就对了,坚决退出。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要是答应,会毁了别人的一生。”
“你怎么知道?”
“妈就是活例子,她被第三者害惨了。你不希望艾佳也变成妈那样吧?”
紫苏终于醒悟了:“啊?这么严重……”
“是,最严重的是你自己,伤害了人家,你也会万劫不复。”
紫苏不再说什么了,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一言不发,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流,耳朵里全是蓝博的声音,紫苏用手堵耳朵,她简直走火入魔了。
果然,最大的挑战是艾佳。
李智从北京刚一回来,艾佳跟着就找来了。艾佳眼睛红肿,眼圈发黑,一把抱住蓝博:“Honey,我一夜没睡,你为什么关着手机啊?你到底去哪儿了?”
蓝博回头看李智,似乎想求助,但是李智一门心思拨手机,蓝博下决心了:“妈妈,你告诉我老爸,我回美国。”
李智一听,立即停下拨电话,惊讶地看着蓝博,艾佳绝望了,她放开蓝博“哇”地大哭。
“回美国?”李智惊讶地问。
“Yes,不要惊讶,第一,我不想配合你,我要回美国实习;第二,我不想配合艾佳,我不要当婚礼的奴隶。你们都不用那么看着我,我不想有责任感,我就是我!”
蓝博故意轻浮地说。
艾佳绝望地看了看李智,李智几步过来,一巴掌打在蓝博脸上:“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负责任,你还算个男人吗?”
蓝博被打愣了,艾佳一见,直接就扑向李智,抱住大哭:“妈妈,我太委屈了!”
蓝博第一次被打,愣住:“妈妈,你第一次打我,你为了艾佳打我?”
“是,我为了艾佳,我也为了我自己,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浪荡子,别说我们现在的事业已经连在一起了,你不能走。就是为艾佳,你现在放弃结婚,就不是男人所为。不是我封建,因为这是在中国,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要结婚了,你当逃跑新郎,你让艾佳怎么做人?”
艾佳似乎看到了曙光,她抓住李智拼命地哭:“妈妈,你不能让蓝博走。”
蓝博气道:“谁也别想拦我。”
“那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我还有我老爸!”
蓝博夺门要逃,被李智一句话说住了:“你爸爸也不会接纳你,因为他比我更传统。”
蓝博无措,李智过去拉住蓝博,心软了:“儿子,就当为了妈妈留下来,好吗?我曾经对不起人家,一直背负着内疚,现在已经要把自己压垮了。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我还是那句话,欠别人的钱好还,而欠下一份情意,就一辈子还不清了。你如果辜负了艾佳,不但你会沉重,你还会给我再加一份,我背不起。”
李智强忍着眼泪,开门跑了。
艾佳也强忍着眼泪,强笑着告诉蓝博,应该请紫苏吃顿饭,答谢人家一直帮忙。
2
“我爱你”大酒楼装修得既暧昧又温馨,似乎就是专门为情侣准备的。连色调都是桃红色的。因为都是双双对对的年轻人,整个大厅很热闹,但是田蜜眼前的桌子上,菜都凉了,对面座位仍然空空的。
田蜜在打着手机,因为吵,使劲放大了声音:“半夏,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啊?我今天特意请假来吃饭……”
半夏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也嘈杂不堪,他正站在一栋居民楼前,焦急地看着楼上:“再等等我,我爸以前那病人,就是得癫痫病给治好的那个,他出差刚回来,我得好好问问我爸当年的用针方法,他真的对我很重要。”
田蜜上火了:“那我就不重要?我还有重要的大事和你商量呢……什么?还有三家!”
半夏边上楼梯边接电话:“田蜜,你要是饿就先吃,别等我。我今天太有收获了,这些病人名单都是你爸告诉我的,我去了过去的老书记家,他全家都是我爸的老病号,我问了穴位,甚至问了下针的时辰节气,我一一记在本子上了……”
田蜜彻底没指望了,气呼呼地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又放下:“哼,他的病人都比我重要,我爸的腿、癫痫病人的脑袋、瘫痪病人的腰……”
田蜜指着对面座位骂:“董半夏,你到底把我摆在什么位置?”
田蜜再次拿起筷子,更加闷闷不乐:“他还是爱针灸大于爱我,我还不如他那些病号……算了,我找紫苏来吧。”
田蜜重新拨手机,这次她打给紫苏,现在她已经把紫苏当闺密了,她是半夏的妹妹,她未来的小姑子,田蜜没有姐妹,她其实就是把紫苏当成了亲人。但是紫苏说,她有约了,已经到饭店门口了。
田蜜合上电话,恨恨地看着那一桌子菜,无聊地拿筷子挑着菜,毫无吃的意思,半夏终于满头大汗地匆匆赶来,愧疚地坐下:“我来晚了,我真的……”
田蜜不高兴地说:“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那些病人。”
“可我就是因为去他们家,才……来晚的。我赔罪,我保证不说了,好吗?今天真是收获太大了,你爸给我指的路都是捷径,走了那么多家,我从脑袋到脊椎,到四肢到神经,什么病症我都见识了,甚至小儿发热惊厥我都了解怎么用针了!”
半夏看田蜜已经忍无可忍了,终于不说了,小心地试探:“你要跟我说什么重要的事,这么正式?是你爸爸的腿吗?”
田蜜彻底败了,冷冷地说了句:“我们分手吧。”
半夏吃惊,田蜜站起来就走,半夏在身后追着:“哎,你什么意思?”
田蜜在桌子间赌气地走着,几乎是冲出了酒店的大门。紫苏和艾佳还有蓝博正走进来。
田蜜几乎一头撞到紫苏身上,看到紫苏,以为来陪伴她吃饭的,愤怒:“紫苏,没饭了,我和你哥哥吹了!”
紫苏吃惊地问半夏:“哥,你怎么惹田蜜了?”
半夏还没说话,田蜜就吼上了:“要你哥哥重视我,除非我把自己打残了!脑袋、脊椎、四肢、神经全残他才过瘾!”
田蜜哭着跑了,紫苏使劲扯半夏:“哥,还不赶紧去追!”
半夏也生气了:“我还有一家没去呢,那人是个真残废,高位截瘫!田蜜还跟人家吃醋……”
半夏也气呼呼地走了。
蓝博和艾佳惊讶地对看着,艾佳快吐了:“说的跟人体解剖似的,真恶心。”
蓝博诡秘一笑。
紫苏尴尬着说:“我哥和他对象闹别扭……走吧,咱吃咱的。”
单间布置得雅致,标准的情侣间,风铃阵阵的,房间里还放着轻柔的背景音乐。
艾佳和蓝博坐一个沙发座,紫苏坐对面。
艾佳和紫苏亲热地说着,紫苏的眼睛却一直在蓝博身上。蓝博抱着一盆羊蝎子在狂啃着,眼前已一堆骨头。
艾佳卖弄地说:“紫苏,你相信吗?我这最懒的人,把蓝博的公寓拿84消毒液擦了好几遍,我婆婆肯定会很满意,她就是个完美主义者,可惜蓝博不懂得欣赏我,他就知道吃喝玩乐。”
艾佳碰蓝博:“别吃了,谢谢人家紫苏,人家可一直跟着咱们忙活。”
蓝博吃着,应付着:“哦,谢谢。这个羊蝎子,真好吃。”
艾佳立即迎合:“你喜欢吃,我就给你买,天天炖给你吃。”
紫苏如坐针毡地,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要不我……”
还没说要走,突然眼直了,看着蓝博眼前的桌子,蓝博正把吃完的骨头一个个的按顺序摆在了桌子上,摆成了一条脊椎。
蓝博说:“好吧,腰椎间骨缺三、四排列,还有骶椎,缺最后一截,你给我买来补齐了。”
艾佳看着暴寒,直往后躲。
紫苏看着,终于崩不住乐了:“真不愧是学医的。”
“OK,学医的想不色都难,因为我们已经解剖过人体,知道每个器官的构造,骶椎那里连接的是排泄系统和生殖系统……”
艾佳已经快呕吐了。
紫苏大乐,从一锅汤里捞出几只虾来,给他把脊椎补齐了:“我妈老说我丢三落四,还笑话我‘骑驴吃烧鸡,骨头不知扔哪儿了’,这不,骨头我给你拣出来了,我给你补上,造一条转基因羊蝎子。”
蓝博哈哈大笑:“智慧,太智慧了!”
艾佳鄙视地:“真是市井笑话,低俗。”
“No,不是低俗,是科学。比如这个油炸鹌鹑,它们肌肉痉挛强直,就跟感染了破伤风杆菌一样;还有这个野生牛肝菌,就像我们实验室培养的金黄色葡萄糖球菌,在血上形成漂亮的梅花……”
还没说完,艾佳已经忍受不住,捂嘴要呕吐了。
紫苏正不知所措,艾佳手机响了,赶紧接起:“影楼?挑照片?好,我马上去。”
艾佳跟得到大赦一样,站起来:“我先去看看,影楼把婚纱照片洗出来了,让咱们挑照片,我去拿啊……”
艾佳逃跑似的走了,几秒钟就没影了,蓝博哈哈坏笑,紫苏不高兴了:“你知道艾佳怕这些,你为啥说那么恶心?”
“我故意的。因为我只想和你一起吃饭。”
“滚你的,我不听,我现在没心思吃。”
“Why?”
“你知道。”
“OK,是我错了,我知道我在错误的地点,作了错误的表白,可是我这个人,是正确的,我没有欺骗我自己的内心。”
“可是你欺骗了艾佳,你明明看到她兴高采烈地在筹备婚礼,可是你一再伤害她,我是她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