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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急得打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懊悔于自己也糊涂了,新娘哪有带手机的?
“新娘逃跑了?”李智惊讶万分地问。
“是,都是我妈闹的,真让您看笑话了。”
“自己的儿子结婚,当妈妈的当然希望他幸福。也许你妈妈是迫不得已,她当年真的受了冤屈。”
“阿姨,您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其实我妈,我是又心疼她又痛恨她。”
“哦?那你妈妈这么多年,肯定过得不容易。”
紫苏似乎忘了李智来干什么,而李智所来,似乎压根儿就不是为了艾佳。紫苏总算找到了可以一吐郁闷的出口。
紫苏眼圈红了:“是,我妈这么多年一个人拉扯我和我哥,很不容易……”
紫苏为她妈羞愧着,委屈着,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联想到今天婚礼,联想到自己未知的未来,紫苏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咖啡都喝光了,紫苏还在刹不住车地讲述着悲惨家庭的一切。
“我妈这人就这样,宁可不要房子,也没动李黛石卖房子的钱,还准备以后抓住李黛玉,把钱交给人家。她这人,让你恨完了,你要爱她时,你又觉得她不配,她已经被生活扭曲得只剩下两个字——仇恨。”
李智情绪激动,几乎坐不住了:“你妈太不容易了,你们需要补偿她,她被剥夺得太多了!”
“是,我虽然恨我妈,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让我妈过上好日子,可我的力量太薄弱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办到?”
“你有啊,你们有条件补偿妈妈,我听说,你们家还有一个老字号?”
“你怎么知道?”
李智立即掩饰:“哦,我从报纸上看的,‘惟一堂’,我听说是你们家的。”
“对,那块招牌,一百多年了。”
“你们有恢复的打算吗?”
“根本就办不到。”
“为什么?如果有人肯出钱购买,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那可以让你妈妈有个幸福的晚年。”
“别提这件事,那是我们家的一个心结,我妈因为痛恨我爸,所以痛恨中医,甚至不让我哥继承祖业。我哥是个很有中医天赋的人,自己研究古书,都能把他岳父的腿治好,太神奇了。”
李智惊喜地说:“是吗?也许我可以帮助你哥哥实现理想。我在医疗界有很多人脉和机会给他。比如说,他可以作为‘惟一堂’的传人和别人合作,还可以……”
“没有什么可以,‘惟一堂’我妈说了算,她要带进坟墓。”
李智失落到底了。
紫苏的电话响了,再没心情继续谈下去了,半夏仍旧没找到新娘,紫苏立即站起来跟李智告别,她现在必须得去找新娘……
紫苏已经走远,李智还念念不忘地看着,赞叹着这孩子太直爽了,不怪蓝博喜欢她,她也喜欢。
紫苏焦急地走出酒店,半夏气急败坏地跑来,刚才在家和赵燕子吵了一架。他今天结婚啊,人一辈子就一次,可连新娘都跑了,最耻辱的是他!是他董半夏!
紫苏安慰她哥,刚才有人来买他家的“惟一堂”,还要帮助半夏实现中医理想。
半夏终于有笑模样了,这可是个好兆头。说不定结婚以后,他真的可以搞中医了。紫苏也高兴,这都是嫂子给她哥带来的运气。
半夏终于踏实了:“我去医院看看,你赶紧回家,妈还在家发疯呢,她装病,我都快给她吓死了。”
半夏走了,紫苏站酒店门前,仍旧走不出李智的迷宫,还疑惑着,蓝博的母亲来干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艾佳?
李智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这次来找紫苏真的不是为了艾佳来讨伐“三儿”。但是蓝博和艾佳都没这么认为。
蓝博简直要爆炸了,拍着桌子咆哮:“什么?你让我妈妈去找紫苏?”
“Honey,我是怕失去你,紫苏应该看你妈妈的面子上,当面退出。”艾佳痛哭流涕地说。
“你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玩弄阴谋玩到我妈妈头上。”
“这不是阴谋,这是我的爱情保卫战,谁让你亲口说你喜欢她的?”
“所以你就假怀孕,对情敌动粗,跟踪我,还派我妈妈去威胁别人……Oh; my god!你简直就是一个纳粹!”
艾佳也火了:“是,我是纳粹,都是你逼我的。我们相爱5年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董紫苏20天就征服了你,我不服气,我从来没有输过她……”
“因为她从来不怕输给你。爱情不是课题,更不是GMAT考试,我不是你的试卷,也不是你的课题!”
“就是,你就是我的!”
“不!我是我自己的!”
二人正吵着,李智进门了,蓝博冲李智也没有好脸,蓝博郑重告诉李智:“妈妈,不管你对紫苏说了什么,我告诉你,我就是爱上她了!”
蓝博刚说完,艾佳“啪”地一耳光扇在了蓝博脸上,自己哭着跑进了卫生间。
蓝博捂脸大吼:“我就爱紫苏!”
艾佳还在卫生间里面哭着,蓝博气势汹汹地质问李智:“妈妈,你为什么要听信艾佳的挑拨去找紫苏?”
谁知李智却不回答,哭哭笑笑地:“苍天有眼啊,终于让我们两家人走到了一起。这就是缘分,是命!老天终于给我报恩的机会了,这个机会的连接点,就是董紫苏。”
卫生间里哭着的艾佳听到“董紫苏”,浑身一震,原来如此。
李智压抑不住兴奋地安排蓝博道:“我要你立即替我办一件事,我要拿我和你爸毕生的积蓄,买下‘惟一堂’品牌,用‘惟一堂’的针灸,开展中西医结合治疗偏瘫的研究。”
蓝博一听“惟一堂”是董紫苏家的老字号,“咕咚”就躺地上了,上帝终于给他开了门。他跟紫苏有桥梁了!
在卫生间偷听的艾佳气得咬牙切齿,看起来蓝博他妈没起好作用。艾佳转来转去,气得不知如何发泄,左右转着,突然,她发现搁物架上插着一把手术刀,艾佳一把抓过来,拿纸包好,恶狠狠地想着,她要让董紫苏付出代价!
4
董家的两间屋子里,门上、柜子上、玻璃上,到处贴了“囍”字,但是一片红彤彤中,却没有一点暖和劲。赵燕子自己在家喝酒,把董惟一的遗像摆在桌子上,自己喝一口,敬董惟一一口。今天她可真高兴,和田家的恩怨终于借婚礼出了口恶气。她得庆祝,得笑,得喝酒……
赵燕子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可惜没人和她一起高兴。半夏只顾找他老婆,紫苏也一门心思护她哥哥,这新房里,没有新娘,也没有新郎,赵燕子恼啊!用紫苏他们时髦的话说,高兴的事要有人分享,可赵燕子变成孤家寡人一个了。
赵燕子不停地喝酒,紫苏进门生气地夺下杯子:“妈你还有心思喝酒?婚礼让你闹的,等着人家议论吧。”
“我就是让他们议论,我得让姓田的丢人丢出八百里地去!”
“丢人的是你,人家谁家的妈搅和孩子婚礼?只有你,利用儿子的婚礼泄愤,我看仇恨已经让你变成另一个人了!”
紫苏愤怒着,不知道如何发泄,拿起酒杯来也喝起了酒,和赵燕子唱对台戏。紫苏故意和赵燕子碰杯,恭喜她,这下出了大名,活活演了一出《我的野蛮婆婆》。
赵燕子猛灌一口酒说:“树活一张皮,人为一张脸。为了出这口气,我就是要让田立功知道,被羞辱是什么下场。”
紫苏气得再也找不出什么更有力的话来劝说她妈了,只有赌气和她妈拼酒。很快,酒瓶子空了,赵燕子和紫苏都醉了。赵燕子手里抱了瓶没开的二锅头,在凄厉地笑,紫苏在绝望地哭,一巴掌一巴掌地使劲往外推着赵燕子。
“你走……别在家,你不是我妈,我怕了你了!我……真的不敢见你了!”
赵燕子也醉了:“我又当恶人了,别怨我闹婚礼,我出气,捎带给你哥哥打地盘,现在老田家,再也不敢支使他,就是田蜜,我也给她从根上压下去了……”
赵燕子紧紧抱着酒瓶子,被紫苏使劲推了出去,紫苏还在家里借酒大闹:
“我受不了挤对,你们……这群更年期的老女人,‘灭绝师太’,你!还有蓝博他妈,她到底来干什么呀?难道是为了艾佳。她作为一个母亲,不来警告我离开她儿子,却大谈什么‘惟一堂’,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啊?”
紫苏倚靠着门,出溜到地上,疲惫至极地睡去。
赵燕子比闺女还惨,被赶出家门,跌跌撞撞地跑到夜市边,坐在长椅上,手里的二锅头瓶子已经空了一半,她半醉半醒地,呆呆地看着马路对面的治安亭。
“死瘸子,连紫苏也把我赶出来了……我就那么讨人厌吗?我报仇了,可是我怎么觉得,我没胜利呢?没人和我一起乐,也没人和我说话,就剩我一个人了,他们把我当破烂……给扔了……”
赵燕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抱着酒瓶子躺到长椅上,呓语着睡去,酒瓶子歪倒了,一直在往地上滴答着酒,赵燕子还在呓语着:
“我儿子结婚……今天结婚……”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赵燕子的头在长椅上快速转动着,似乎被梦境困扰,紫苏不放心找来了,要叫起赵燕子,但是看到她的面部表情笑得很开心,又不忍心了。
紫苏坐下,把赵燕子的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她妈,赵燕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幸福表情。
赵燕子做的是个春梦,温馨的,现实中永远也不可能出现的梦。在梦里,李黛石坐在沙滩上,赵燕子躺在他的膝盖上,二人在说话。
李黛石嬉笑着说:“你就是鸡衔骨头——替狗累,你活活自己找罪受。人只有一辈子,为爱活着是活,为恨活着也是活,但是老惦记着恨别人,比死了都难受。”
“我不管,死瘸子,我就那样了,心坎上挂着秤砣呢,我就累这份心。”
“那你就活该了。我有爱,所以永生,死了都被人惦记;而你,只有恨,活蹦乱跳的倒被所有人抛弃。”
赵燕子“噌”地站起来,使劲抓了把沙子扬向李黛石:“你个‘地不平’,我让你教训我!”
沙子飞扬中,李黛石不见了,赵燕子惊慌地到处找着:“李黛石……李黛石……”
赵燕子喊着李黛石醒了,猛地发现自己睡在紫苏腿上,赵燕子坐起来,还迷糊自己是在哪儿?
“妈你做梦了,你叫‘李黛石’,你一定梦到‘老大’了。”紫苏说。
赵燕子还朦胧地回忆说:“是,李黛石说,人只有一辈子,为爱活着是活,为恨活着也是活,但是老惦记着恨别人,比死了都难受。”
“妈,‘老大’还说什么?”
赵燕子也激动着:“他说,他有爱,所以永生,死了都被人惦记;而我,只有恨,所以被所有人抛弃……他说得没错,所有人都不要我了,紫苏,你可得要你妈啊,没有你们,你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母女俩抱头痛哭。
“妈,就是所有人都不要你,我也要你。”
“真的?”
“我不要你,我要谁啊?谁要我啊……”
紫苏此时才爆发了最惨烈的哭声,赵燕子抱着她,哄孩子似地安慰着:“妈要你。”
紫苏跟个孩子似的依偎着赵燕子,母女关系亲密了好多。
“妈,其实我们都要你,特别是我哥,他现在最需要你的支持。”
“别卖干巴人情,我知道,现在半夏肯定恨死我了,我搅了他的婚礼,他得记恨我一辈子。”
“妈,你还知道啊?”
“我心里明镜似的,我也觉得我不对,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一想到我受的苦,我心里就炸开锅了。本来日子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