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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的宫女离开,坐在床上抱着腿的唐安然才歪着头问:“三娘,到底是谁要害祥哥儿?”
“你还没看明白?”
唐安然疑惑地咦了一声,不解地看向云重紫。
云重紫回答道:“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沈怡琳指使云裳去害祥哥儿,所以才把云裳一个庶女带到宫宴来,而云裳却借着甘娜的手害祥哥儿,她命人造了一个假的玉佩给甘娜,甘娜深信不疑,才会出现今日这一幕,可是其实是云裳的一箭双雕,既趁机想毁了祥哥儿的名声,但实际上是把枪口对准甘娜,让她身败名裂。”
唐安然叹了口气,“真是好复杂的心机,我到是觉得云裳适合这宫里的尔虞我诈,她肯定能混出头去。”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这么想的?”云重紫嗤了声。
唐安然激动地支起胳膊,“你说云裳若是安心做甘娜公主的跟班,说不定还是能捞些好处的,可是现在既害了甘娜,又损人不利己,还失了靠山,她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
“你瞧她是肯吃亏的人吗?”云重紫笑笑,“她既然能这么做,定是有好处的。”
唐安然也跟着笑,两人的笑中不是讥讽和同情,而是深深的不解,“我瞧着她那性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男人见了会泛起同情心,女人见了也会放松警惕,其实啊,她是个善于钻营心机,左右逢源,又捧高踩低不惜践踏自尊,而求得上位的人。本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可人,把心思用在旁门左道上,真是瞎了她的心,肮脏不堪。”
“人各有志。”云重紫算是赞同地点下头,“不过既然这条路是她选的,她一定不会后悔,就算后悔了,也须知道,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
唐安然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三娘,你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你说她的志向又是什么?总不能以害人为乐吧?反正我百思不得其解。”
云重紫见唐安然闪着八卦的星星眼,不由莞尔,“这个我可猜不到,就算猜到了她也未必承认,也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那你随便猜一个嘛。”唐安然不依,“我和云裳打的交道少,以前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就算那些名门闺秀耍心机,也不像她那样厚颜无耻到这种令人不解的地步,不然我也不会好奇万分了。”
云重紫被唐安然磨了半晌,才不得不叹了口气,“有人志在深山,有人志在高远,有人志在凌云,有人志在乡野,她不安于现状,只想冲破到天上去,所以才煞费苦心,用尽心机,甚至不惜丢了脸,伤了深。”
唐安然连连咂舌,呢喃道:“还是想不通,平安顺遂过一生不好吗?干吗要折腾出那么多花样,她索求的真的就是最好的。”
云重紫听到唐安然嘀咕没有开口接话,说起来她是理解云裳的,被人欺辱,摆弄命运,所以她才要拼尽全力挣脱出牢笼。
可是,她的手段太极端了。
何为错,何为对?
凡事皆因果,没有当初被欺辱的因,又怎么会造就出云裳这般心狠手辣的孽果。
云重紫实在不记得上一世的云裳是怎么样的了,还是说她的重生不只改变了和自己命运牵连的人,也潜移默化地让别人发生了改变。
“三娘,你在想什么?”
唐安然见云重紫愣神,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云重紫收回心思,笑着问道:“我是在想今夜你怎么会和红灿公主在一起?”
她刚问完,唐安然的目光闪了闪,沉声道:“其实我并不是和红灿公主在一起的,连我都很吃惊红灿怎么会替我和祥哥儿撒谎。”
云重紫一听,不由微微皱眉,“当时是什么情况?”
唐安然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之前你让人来找我,说想办法给祥哥儿脱身。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事情紧急,就去找到祥哥儿,就打算用崴脚的借口,然后祥哥儿去找太医再惊动皇姑姑,可是祥哥儿还没回来,你们一大帮子的人就来了,我还以为计划有变,好在祥哥儿真找来太医……”
“居然不是慕红灿和你商量好的?”
“我也纳罕来着。”
云重紫听到唐安然的回答,沉默片刻,“些许当时你和祥哥儿商量事情的时候,被慕红灿听到了……可是……”
她迟疑地看着唐安然,“慕红灿怎么会帮你和祥哥儿?你俩关系极好?”
“没怎么接触过。”唐安然道:“慕红灿的性子比云裳还懦弱,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怕得罪人。她自小就寄养在熙贵妃名下,又被慕红莲欺负了许多年,见到人都不敢抬头看,熙贵妃宫里的人都不拿她当正经公主看,你没发现她连个封号都没有,可是她寄养在熙贵妃名下,姑姑又和熙贵妃不睦,提起这事又惹事端,这些年她这个公主到像是慕红灿的随身婢女。”
“慕红莲有公主封号?”云重紫问了句不相干的事。
唐安然不解她为何问这个,但还是回答:“有的,她可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皇姑父也素来喜爱她,封她为清婉公主。”
云重紫深知有封号的公主就是将来嫁人,都会选良婿风光出嫁。
“安然以为慕红灿为何这么做?”
云重紫相信唐安然应该也能猜测到几分,“虽然我不了解云裳,但我到是对慕红灿还算熟悉。现在熙贵妃失宠,她身后无依无靠,但慕红莲仗着长公主的身份依旧嚣张跋扈,若是云裳想挣脱小小侯府囚牢,那慕红灿大半也是想不被熙贵妃牵制了。”
“还是安然聪明,我就没想出来。”云重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面露羞赧。
唐安然见了嗤了一声,“三娘不要骗我了,我都看得明白,你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云重紫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进宫也不过两次,对宫闱之事知之甚少,确实猜不透慕红灿的想法。”
“说的也是。”唐安然没有来叹口气,“其实宫中又有什么好。你且看红灿公主就知道,皇上不疼,又无母妃照拂,就擎等着被欺负,且不说她,就是得宠的妃子,稍有差池就恩宠不在,落得气场下场。”
云重紫见唐安然面上露出悲戚,嗤笑了一声,“好是无趣,怎么突然说到这里来。后宫再复杂,再富丽堂皇,又与你我何干。”
唐安然突然低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云重紫蹙眉,“安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皇姑姑有和我说过……让我嫁给太子表哥……那是我年纪还小,可是我马上就要及笄了,太子表哥身子又渐好,若是我嫁给他,一举得男,等太子登基,才可保唐家后位。”
唐安然的声虽低,但不见悲伤,仿佛是说一件命中注定的事。
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她只能顺从。
唐安然没听到身边的人说话,一抬头就看到云重紫难辨喜怒的表情,忍不住笑道:“算了,这都是命,我从懂事起就已经开始学着接受这个事实了。其实,慕红灿也不是最可怜的……”
云重紫想告诉唐安然,太子不会登基,她就不会嫁给太子,可是这话又如何是自己能说出口的。
她想让唐安然嫁给祥哥儿,才会让唐安然出面帮忙,也好给两个人制造机会。
“安然,我想云裳也好,慕红灿也罢,耍心机玩手段也不过是为了争取自己想要的。当然我并不赞同云裳那般心狠手辣,但是幸福是自己争取的。”
“三娘的意思是?”
云重紫眨眨眼,“你要不要搏一把?我可以帮你……”
唐安然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决定,只答:“容我想一想。”
“好。”云重紫揽着唐安然的肩膀,“其实你也不必太忧愁,无论是怎么走,说不定都是另一番天地。”
“你说的没错。”
唐安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笑道:“又说到我身上了,正说慕红灿呢。她这次帮了咱们,到底图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图呢?”云重紫反问。
唐安然耸肩,“那是我不信的。我到不是怕她有所图,怕就怕她是第二个云裳。”
云重紫再次沉默。
她也在心里担忧过,若是慕红灿是帮唐安然,必然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可是……万一帮的是祥哥儿,她就想不出理由了。
“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唐安然捂了捂嘴巴,打了个哈欠,“咱们边睡边说。”
云重紫脱了鞋与她躺在一处,“如何能边睡边说?等下你就睡着了。”
“不会。”唐安然笑着靠近她,“我们难得同床共枕,说不定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怎么会没有。”云重紫笑她,“我们这般好,以后会更好,有的是机会。”
云重紫想的是若是唐安然能嫁给祥哥儿,她们两个人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而唐安然想了想,才说道:“过几天就小年了,宫里会请王公大臣去围城涉猎,以求好兆头,到了年二十九才回,说不定你我还有机会睡一处。”
“要去那么久?赶得回来过年吗?”云重紫问。
“自然是能的,围场就在城外不远,这是每次过年的规矩,把猎物拿回家当大餐吃呢……嘿嘿……”
说着说着,唐安然的声音越说越小,云重紫偏过头就看到她已经睡着了。
夜已深,哪有不困的道理。
唐安然毕竟是单纯,她这样的心思若真是成了后宫妃子,又如何生存,至于云裳嘛……
云重紫叹息的摇摇头,若是进了宫,才真正是个祸害。
不过今日这样一闹,帝后二人必定对她印象极差,她难道没算计到这一点吗?
云重紫见唐安然呼吸平稳,披着衣裳到了外间唤来阿甲。
“去看看云裳死了没有。”
阿甲不动,云重紫奇怪道:“有事?”
“杀?还是不杀?”
云重紫忽然扬起笑容,忍不住逗弄道:“阿甲最近被芍药姐姐调教的不错嘛,居然知道会主动问人话了。”
阿甲嘴角一抽,头也不回地闪人了。
※※※
后宫里一个不起眼的寝殿里,一个时辰里来了几波人马。
先是太医给屋里的伤者治病,止血拔刀,闹到大半夜。
治完病,床上的人还没醒,太医也没多留,匆匆的离去。
这寝殿里没有侍女宫婢,也没人去关心床上的人如何,不只没点灯,连火盆都不曾烧,空荡荡的寝殿静得下人,直接冻醒了还很虚弱的可怜人。
云裳打了一个哆嗦睁开眼,不等去回想自己身在何处,就看到黑暗中有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比夜还冷若冰霜地看着自己。
相比严寒,她最不怕的就是人心和故弄玄虚。
云裳适应了黑暗,直射进那人的眼眸,虚弱一笑,“请二皇子赎罪,我无法起身行礼。”
“你胆子倒不小。”
慕君悦掀开帷幔靠近床头,负手而站。
“给二皇子办事怎可胆小,若是胆小,就不配给二皇子办事。”
“你很好。”慕君悦的目光看向云重紫的伤口,“伤口如何?”
“呵呵……”云裳虚弱地笑笑,“暂时无大碍的,我早有准备。”
慕君悦挑起眉梢,“怎么你知道那贱人会杀你?”
“知道,但也是我设计中的一部分。”云裳冷笑,“我故意刺激她动手,如此一来可以消除帝后对我的猜测。”
“呵,你到是心狠。”慕君悦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之色,“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