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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吗,还有什么事值得拿这终身大事来……”
红绸话还没说完,就见千瑶忽然转身要往外冲,她吓一跳,忙抓住了问:“你干什么去?”
“我要找太太问清楚这事,太太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千瑶声音已见哽咽,说着就咬住唇,然后使劲甩开红绸的手,打开门,风一样的卷了出去。
千瑶冲出院门的时候,翡翠正好从外头走进来,猛地就被撞了个趔趄,差点没摔了。好容易站稳后,正要大骂,却转过头,只瞅着个背影,且眨眼间就拐了弯,不见了!气得她只得随手抓住个小丫头问刚刚是谁,这还有没有规矩了,什么时候这静月轩里出了个疯子!
那小丫鬟怯怯地说那是千瑶姐姐。
“哼,原来是她,我就知道,这院里除了她,找不出第二个来!”翡翠撇了撇嘴,呸了一声,又问:“知道是什么事吗?她这是要去哪?”
“不知道。”那小丫头也是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正好这会红绸从里追了出来,翡翠正要打招呼,红绸心里着急,生怕千瑶去金氏那闯祸,只得匆匆笑了一句:“帮我跟你们姑娘问好。”说完就急急忙忙走了。
翡翠在后面瞅了一会,满是奇怪的道了一句:“这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奇怪!难不成千瑶又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此时金氏正在里屋听一个管事婆子的回话,千瑶忽然就冲了进去,金氏当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空气里带进来的那种嚣张的,勇猛无畏的气焰,一时让她愣了神,莫名地,心里就闪过一丝异样的熟悉感。可抬起眼,瞧着是千瑶后,她顿时就皱起眉头,沉下脸道:“怎么这么没规没矩的!”
候在屋里的素缎等人具已回过神,忙过去拉住千瑶,就要把她往外推。千瑶却整个甩开她们,然后三两步走到金氏面前,扑通地一声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绷着下颌,红着眼,白着唇,一脸倔强地说道:“我要跟太太说个事,太太若不听,我今儿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胡闹!”金氏顿时坐直了,朝旁边的丫鬟喝道:“还不把她给我拉出去,这成何体统!”
正好红绸此刻追了进来,她刚刚在门外就已听见千瑶那话,着实唬了一跳,眼下又见金氏发了火,心里紧着是一慌,忙上前拉住千瑶低喝道:“你这是干什么,没瞧着太太正忙着吗,快出去!有什么话,你先跟我说,何苦这般在这寻死觅活的!”
千瑶狠命甩开红绸的手,她今儿是豁出去了,力气一点都不客气,红绸竟一时竟拉不住她,还差点被她推倒了。金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又听红绸刚刚劝的那话,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千瑶定是听说了今儿婚配的事,心有不满,她倒不意外,意外的是这丫头,如今的脾性会这么大,竟敢就这么冲了进来。
金氏看着跪在自己跟前那张倔强的脸,眉头微皱了皱,却未开口,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红绸心里着急,生怕再这么下去,金氏真的怒了,这一怪罪下来,谁也讨不得好。正打算叫上旁边几个丫鬟一起,将千瑶强拉出去,不想金氏却忽然开口:“行了,不用这么拉拉扯扯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红绸等人一愣,瞧了瞧金氏,然后就有些紧张地退到一旁候着。
偏千瑶却还不识趣,苍白着一张脸,带着一脸倔强的表情,张口就道:“我这事需得跟太太单独说,烦请太太让余的人都出去。”
红绸倒抽了口气,恨不得马上就将千瑶拉出去狠狠批一顿,这丫头如今怎么就光长个子不长心眼,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有这么开口跟太太说话的么,简直是不知死活!
金氏定定地看了千瑶一眼,良久,就点了点头,对旁的人道:“你们都出去吧,红绸在门口守着,谁都别让进来,余的人也都别外头待着,出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只是要记得管好自个的嘴巴。”
直到屋里的人都退出去后,千瑶怔怔的看着那座上的人,眼泪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紧接着就哭出声来!金氏愣了愣,原是要斥责她的,只是不知为何,听她哭着哭着,莫名地就生出几分不忍,一时心软,便缓声道:“你这莽莽撞撞地冲进来,又让我将屋里的丫鬟都遣出去,就打算这么一直哭下去!”
千瑶这才勉强收了声,抬起眼,原以为会看到金氏不满的眼神,没想竟会看到了那久违的温柔!她心里一怔,脑子一片空白,刚刚所有想好的话都忘了,就那么跪着走过去,抱住金氏的腿,趴在她的膝上,泣不成声:“娘,娘,我是华儿啊,我才是你的华儿啊!你为什么认不出我来,我才是华儿啊!”
第二十五章 焦 虑
“姑娘,千瑶刚刚跟疯了一样从这院里冲出去,也不知是为的什么事,就那么跑去太太那边了!”翡翠被千瑶撞了一下,心里咽不下那口气,便出去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千瑶是去了金氏那,只可惜外头有红绸守着,金氏又下了禁口令,她一时打听不出多少事,便回来叨念了一句。
任婉华眼下正学着绣点东西,一听这话,顿时抬起脸问:“千瑶?她着急去太太那做什么?”
“不清楚。”翡翠摇了摇头,困惑地道了一句:“只听说她进去后,没一会,太太就将房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就单留她在里头说话,且还让红绸守在门外,谁也不放进去。也不知是要说什么呢,这般郑重的……”
任婉华听了这话,忽然感觉手上一疼,不由呲了一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扎了手指。她皱了一下眉头,抬起手捏了捏,一粒鲜红的血珠随即就从指尖那冒了出来。
“呀,姑娘这么这般不小心!可是扎疼了!”翡翠一瞅,忙上前要看。
任婉华面上难得露出几分厌烦,只是她随即就察觉到了,便马上又换上笑来,道了一句:“不碍事,你去瞧瞧什么时候传晚饭。”她说完就拿起自己绣了半天,还绣坏的那条绢子,随意擦了擦手指。翡翠在一旁看到这个这动作,再瞧那绣坏的花儿,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奇怪的感觉。
姑娘这动作,感觉好陌生,以前可从不这般拿着自己绣的东西擦手的。还有那绣的花儿,跟以前比,就像个初学者一般,难不成失忆后,连这手里的活儿都给忘了?
翡翠出去后,任婉华一时坐不住,就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想过去看看,只是走到门口,却又站住了。然后呆立在那门边,看着外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千月过来了,她才回过神,问了一句:“你可听说今儿出什么事了没?”
“出事?姑娘指的什么事?”千月不解。
任婉华眼珠一转,就笑道:“哦,听说千瑶刚刚忽然跑去太太那了,也不知因为什么事,我担心她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有这事!”千月刚没在这院里,因此并不知,如今一听,也是一愣,完后瞧了瞧任婉华的神色,便笑道:“要不我去太太那给姑娘打听一下?”
任婉华正要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算了,待她回来再问吧,我瞧着离晚饭还有些时候,你忙你的去。”她说完就转身进了里屋,重新拿起针线,但两耳却一直注意着外头。听到千月在屋里收拾了一下,又交代了外头两个小丫鬟几句,完后就出去了。任婉华便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走出去一瞧,只见千月果真出了院门。
……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太真的答应了!”任府东面有一排低矮的房子,那都是府里供给下人住的地方。此时小丁正蹲自家厨房门口,嘴里咬着一半的面条,听了赖嬷嬷的话,忙就站起来,面也顾不上吃了。赶紧将赖嬷嬷拉到椅子上坐下,睁着眼,一脸急切地问道:“太太就这么,就答应了?”
“那是,到底我也是在这府里待了大半辈子,太太总得卖我个老脸儿。”赖嬷嬷有些得意地说了一句,完后瞧了瞧自个儿子,又道:“你可仔细给我听好了,为这事,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到时那丫头进来后,她的东西,你负责给拿出来,我帮着你们保管。以后每月出入多少,都需定个量,没得再像你以前一般,有多少花多少,整日儿兜比脸还干净!”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小丁搓着手,嘿嘿直乐。
赖嬷嬷瞧着他这不成气候的样子,气得拍了他一下:“事我都给你说好了,你以后在府里给我注意这点,再要被人抓着喝酒聚赌,这事没准就黄了!上次陈管事也是我使了银子,你才没被轰出去,这一笔一笔我都给你记着呢!”
“我晓得晓得,我那老早就戒了。”小丁心里高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然后又接着道:“娘你放心,昨日我又特意问了小荣,上月他二弟新开的那家面店,就是翠绫给借的银子才弄起来的。你算算,这可得不少银子呢,所以你就放心吧,你先花的那点银子,准亏不了的。”
“哼,那也得她愿意拿出来才行。”赖嬷嬷眼一亮,脖子一扭,就撇了撇嘴。
“既然进了咱家的门,不都是咱家的东西了么,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千瑶原就是太太买进府里的,早没了根,她的东西能弄到哪去,到时还不都得挪到这来!”小丁一边算盘着,一边想着千瑶那小模样,心里痒得恨不能马上就过去将她接过来,直接入洞房。
赖嬷嬷一想也是,便开始跟小丁细细商量起这事。熬了这大半辈子,她老早就想在后街那买一处能养老的院子,而且那个位置还能做点小买卖,虽眼下也存够了钱,却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如今终于等到有人送钱上门了,自是得好好打算一番。
……
天已渐暗,老爷也快回府了,红绸在外头守了快半个时辰了,却还不见千瑶出来。仔细听了听,也没听到里头有什么大的动静,只刚开始时,里头传出千瑶的几声低泣,但很快,那声音就消了下去。
千瑶那丫头,性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急了,真是!红绸在外头着急地踱着步子,心里直后悔自己刚刚不该过去告诉她这事,只是……她迟早也会知道,唉,也不知里头到底怎么样了。她都跟太太说了什么?偏下午那会太太已经是答应赖嬷嬷了,若是反悔,太太岂不是自个打自个的嘴巴!
就在这会,千月从外头悄悄走了进来,红绸一瞅,忙对她打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下了台阶小声道:“你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太太眼下没空。”
“我不是来找太太的,听说千瑶……”千月抱歉地一笑,完后才接着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刚在那边听说千瑶从院里直接就冲到太太这,眼下还在屋里的吗?多长时间了?”
“在着呢,你还是先回去吧,以后再说,我这会可不敢多嘴。”红绸说着就摇了摇头。
“不过这好好地,千瑶她怎么就跑过来了?”
“唉,就是配人的事,她心里不满……”红绸低声道了一句,正好这时听到那屋内有动响,赶紧就住了口,接着朝千月摆了摆手,又打了个眼色,完后忙转身回去,侯在那门前。才站好,那门就被拉开了,随后便见千瑶苍白着一张脸,从里头走出来。
“千瑶……”红绸叫了一声,千瑶却置若罔闻,眼神空茫地从她旁边走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