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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婉华顿时抬起眼,心里直叫好,金氏则是定定看了翡翠好一会,然后才瞥了千瑶一眼。千瑶此时已立起眉毛,瞪圆双眼怒道:“你胡说什么,你我向来就不亲,我还会要你的东西!”
翡翠抬起脸看了她一眼,才道:“就是因为我有心要和你修好,所以当时听见你跟千月说这副耳钉好看,什么时候,也出去打一副去,所以我才将我的那对送了你。”
“你这是含血喷人!可有证据!”
“不过是私下送的东西,我当时又怕被你拒绝,怎么可能还找人看着。”翡翠垂下脸道了一句,然后又抬起脸对金氏道:“太太,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瑶她一直就对我有不满,这个千月她们是都知道的事,您若不信,问一问就知道了。”
好一个转移矛头的话,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千瑶此时简直是怒火中烧,她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把这么一个丫鬟放在身边,为了自己的私欲,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等金氏问话,千瑶就上前两步,逼到翡翠跟前质问:“既然如此,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是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返身回来说,是不是当时一时没有想到这个拉我垫背的借口!”
似受不住千瑶这咄咄逼人的气势,翡翠瞬时有些慌乱,眼睛也不敢看她,只往左右乱瞟着道:“我,我刚刚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一时没想起来!”
千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慢慢就抬起下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道出一句:“我以前只觉得你有些缺心眼,不过服侍也算是尽心,却没想你竟是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话,说得极为莫名,特别是那语气,那神色,让旁的人,皆是一愣。翡翠一时也有些怔住,抬起眼看着此时的千瑶,张着口,却道不出一个字,她忽然发现,此时的千瑶极为陌生,一点都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千瑶。一旁的任婉华脸色却是变了,忙转头看了金氏一眼,却见金氏依旧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并无要开口斥责的意思!
而千瑶说完那句话后,紧接着就转过身对金氏道:“太太,这事很容易断清,只要太太派几个人去翡翠房里搜一搜,指定能搜出另一枚耳钉来。为表清白,也请太太派人到我屋里搜查一番,到时谁是谁非,就都明白了!”
就冲翡翠刚刚走到门口才返身回来嫁祸于她,她就敢断定,这必是翡翠临时想出的借口,那枚耳钉一准还在她房里搁着。眼下只要过去搜,必能搜出来!
“就按你说的办。”金氏点了点头,说着就将侯在外头的红绸和素缎唤了进来,让她们各找两个婆子立即去办这事。完后又接着吩咐道:“去叫人备家法,都在院子里给我候着。”
这下翡翠彻底慌了,忙拉着素缎道:“我,我跟姐姐一块过去吧,我那屋有些乱,我过去帮姐姐打打下手,这样也快一些,我……”
千瑶顿时冷笑一声:“你慌什么,难不成还想这会过去将东西藏好,好让人搜不出来!”
素缎看了金氏一眼,见金氏已沉下脸,她便一把甩开翡翠的手斥道:“你好好待着,少在这嚎来嚎去,若真是清白的,自不会冤了你!”
红绸和素缎各自领命出去后,翡翠几乎要瘫软到地上,正好这会千月拿着那对耳钉走了进来,然后小心捧到金氏跟前道:“太太,姑娘赏给我的那对耳钉在这。”
金氏只是瞥了一眼,便点了点头:“嗯,既是姑娘赏你的,就收好了。”
千月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才退开,跟珍珠她们站在一块,然后瞧着似失了魂般的翡翠一眼,心有不解,但眼下也不敢出声问什么。屋里的气氛沉闷到令人有些喘不过气,就连坐在一旁的任婉华似也被这气氛给震住了,迟疑了几次,只是看着面色微沉得金氏,到底不敢开口多话。
约莫过了一刻钟,红绸和素缎就回来了,翡翠似被吓得一惊,眼里的慌乱和恐惧再掩饰不住,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素缎,抖着唇,差点就没跪下去了。
“太太,找到了,是在翡翠房里找到的。”素缎未看翡翠一眼,走到金氏跟前,摊开手,只见一枚金黄色的耳钉赫然在掌心搁着。
翡翠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这府里竟真养出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金氏在茶几上重重拍了一掌,震得那茶盏一晃,任婉华吓得一哆嗦,随即就听金氏厉声喝道:“来人,将这眼里没了主子的东西给我拖出去!”
声音一落,就有两粗手大脚的婆子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将瘫在地上的翡翠架了起来。
“太太,太太饶命,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姑娘,姑娘,您帮我求求情,就看我服侍您一场的份上,姑娘……”
其中一个婆子不知从哪拿出一块烂布头,一把就堵住她的嘴,然后三两下就将她给拖了出去。
没一会,那外头就传出板子落下的沉闷声响,伴着翡翠叫不出来的呜咽声,一声一声,在屋里无情地回荡。任婉华已经白了脸,却抿着唇坐在那,一字未说。千瑶冷着脸站在那,面上依旧带着那种倔强的,高高在上的表情。千月等人具是白了脸,颤着心立在一旁,头垂得低低的。
金氏未开口叫停,外面的声音就一直往下落,也不知过了多久,似已经打了三四十大板那样。吕嬷嬷终于从外头哭着走进来,一下子就跪在金氏跟前求到:“太太,太太就绕了她这一遭吧,是她不知好歹,长歪了心眼,但到底也是自小就服侍姑娘过来的,就范过这一次糊涂!太太就算不记她的苦劳,好歹看在我奶过姑娘的份上,留她一命吧!”吕嬷嬷说完,就连着磕起头来。
“我将姑娘交给你们,不是让你们给她惹事的,今儿这事,算是小事吗!嬷嬷是有年纪的人了,心里还不明白这个理,亲事还没办呢,嫁衣就被毁了,这事要传到宋家那,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
“是她糊涂了,是她糊涂了……”吕嬷嬷哪还敢说什么,只得不停地磕头认错,外面已听不到翡翠的呜咽声,再打下去,这命八成就保不住了。
“你领她出去吧,送到庄子那,找个小子配了,以后好生管教着,别坏了府里的名声。”金氏终于开恩,说着就示意了跟进来的婆子一眼,那婆子会意,遂点了点头。如此,一句话,就定了翡翠的一生。
第三十七章 家 世
翡翠的下场,让任府的下人都自动对这嫁衣之事噤了声,没谁敢私下议论。只是金氏也清楚,这事到底是瞒不住的,以后那边总会听到点风声,只是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只等着什么时候宋夫人过来了,或是她去宋家拜访时,轻描淡写地说几句,然后再给任婉华多添几件嫁妆压压惊就行。总之只要娘家这边腰杆子硬,对方就不可能就这事故意起什么刁难。
至于任婉华的新嫁衣,不知为何,金氏竟不让千瑶插手了,而是去外找了霓裳局给定制。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任荀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怎么不让华儿自己绣?再怎么,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加上她身边几个丫鬟的帮忙,足够了。”
“老爷又不是不知道,华儿如今还会动什么针线。眼下又出了这事,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宋家那边定会听到华儿连女红的手艺都给丢了的风声。迟早会揭穿的事,咱还不如就大大方方认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再慢慢学回来就好了。”
任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那怎么不找个好点的绣娘教,让身边的丫鬟担这事,能行吗?”
金氏一笑:“这女人家的事,老爷不清楚,其实身边的丫鬟教,比去外头找人强多了,因平日里相处的时间长,所以能说上来话,学得也快。”
听金氏这么一说,任荀也就认可了,随后又道:“哦,我昨儿已经让人送了帖子去宋家,今儿子俊会过来。对了,陆管家是不是也是今日回来?”
“是,昨儿晚上就接到陆管家提前送回的信,算着时间,应该就是今天的事了,眼下天色还早,估计中午前能到。”金氏笑了一下,又道:“老爷还记得蒋家那个半途认祖归宗的公子没?”
“蒋家?”任荀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那柳州的富绅,老爷以前不是还跟他们家有点交情。”
经这一提醒,任荀终于有了点印象:“哦,就是那个十年前,被抄了家,后来皇上又给他们家平反了的那个蒋家。我记得最后平反的时候,他们家就只剩下一个外室生的儿子,余的都死了。”
金氏叹了口气道:“没错,当时蒋老爷养的那个外室,也是我少时的手帕交,姓齐。唉,她能入蒋家门,也是最后蒋家平反后,下面的子孙后辈都死绝了,那蒋府的老太太临终前终于想起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血脉,于是才让齐氏带着儿子认祖归宗,以便让她蒋家的香火续下去。”
“姓齐。”任荀琢磨了一会,忽然问道:“可是那个海商世家的齐家?我记得你以前提过,你说的那个齐氏,她母亲的来头可不小,她也是个嫡出的小姐,就是齐家也是靠了姻亲的关系才得以发家起来的。”
“没错,齐氏的母亲,娘家姓上官,就是当年安远侯的曾孙女,亦是当今安远王的姑奶奶。”金氏点了点头,缓缓道出自己少时闺蜜那不凡的身家背景。任荀一听,心中即是一凛,只是想了想,又不解地问道:“既然有这般出身,怎么倒去做了人家的外室?”
“谁知道,情之一字,自古有几个人能解得开的,她当年可是才情兼备的女子,祖上何其风光,谁想会这样。”金氏摇了摇头,接着道:“其实原本那蒋老爷就是要娶她当平妻的,只是那原配夫人死活不松口,闹得及厉害,最后只答应纳妾可以,平妻绝对不行,到底她也是生了两个儿子,娘家那边亦是有些地位。总归,最后闹来闹去,齐氏就成了外室,也幸得是外室,所以当年抄家时,她和她儿子才得以逃过一劫。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蒋老太太在她进门没多久就咽气了,她便顺理成章成了蒋府的当家奶奶。”
“原是这般。”任荀点了点头,又问:“不过好好的,你怎么提起他们家来了?”
“呵,是陆管家在信中提到的,此次去柳州,给老爷找要送给薛大人的寿礼时,正巧遇上了蒋公子。五年前那边的航路不是通了吗,齐家的船队是越做越大,蒋公子因自小是在齐府长大的,所以即便是认祖归宗后,他也照样是帮着齐家打理生意,听说如今他私下亦有了自己的船队。这次陆管家就是在他那瞧中一件物件,结果听说是我要的,而他有恰好又有事要来京一趟,便就跟着陆管家一块过来了,到时估计还会上门拜访。说来我之前也是见过他小的时候,那时才五六岁,极讨人喜爱,如今隔了足有二十年了,也不知长成什么样。还有她母亲,我亦是多年未见了,可惜此次没有一起过来。”
“哦,陆管家挑中的是什么?”任荀只对这个比较关心。
金氏笑了笑:“这个陆管家倒没细说,只道是件稀罕物,且由蒋公子亲自带过来,似乎不止一件。总归到时老爷自个挑,合心意了才定吧。”
“如此甚好。”任荀一听能亲自挑选,心里更是满意,完后看了看时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