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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七嫂那边找我要了多少东西,要不是我敢给她冷着脸,她指不定都把我拾生吞活剥了。再以后多了这一件,到时七嫂指定会借着这事,今天要这个,明儿拿那个的,偏你还事事都依着,又不是欠她什么,何至于这样!”
蒋星凡笑着摇了摇:“外头有的人家还专门办了族学,自家子弟进学皆不收钱,再说我也不是出不起这点银子,若是拒绝也说不过去不是。我知道娘子受累,夏日乘凉的地儿,府里也还有别的水榭可供休憩的,咱就算是为了以后的孩子,别太计较了。”
“银子是你出,又不是我出,我计较什么。”千瑶说着又横了他一眼,接着嗔了一句,“你就使劲地顺着那边吧,以后要是被掏光了.那就是话该!”
蒋星凡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问道:“我以后要是被掏光了,娘子愿不愿意养我?”
“想得美,谁掏光了你,你找谁去。”千瑶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我若真有那落魄的一天,娘子会嫌弃我吗?”蒋星凡却接着问,且语气比刚刚认真上了几分,抓着她的手也未曾放开。
千瑶本来要说会的,只是一抬眼,看到他此刻的眼神后,将要出口的话忽的就哽在喉咙里。
然后迟疑地看了他半晌,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答。
蒋星凡却忽然笑了,拿起她的手,在她指尖上轻轻咬了一口道: “娘子吓着了?”
千瑶挣了挣,抽回手,瞅着他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蒋星凡面上笑容不变,且还深了几分,听她这么一问,即倾身过去看着她道:“娘子是在关心我?”
“少扯七扯八的。”千瑶白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会就接着问, “你似乎对那朝中之事知道不少,听说摄政王已动身往北地平叛去了,你……该不会也在押注吧?”
蒋星凡叹笑几声,完后才道:“小脑瓜想的还真多.也不怕装不下。”
“你就不能正经回答栽的话。”千瑶微怒,就瞪了他一眼。
蒋星凡坐在那,看了她好一会,完后就是一叹:“押注不是坏事,瞧得准就行,娘子当日嫁于我,何尝没有一丝押注的心理。”
千强怔住,一时无言。
蒋星凡接着道:“这世间,哪有谁单单只靠自己就能活得好好的,相附相依本是常态。不过我只是个商人,最会算计的就是利益,所以娘子放心,咱从不做亏本生意。”
第31章 青梅竹马
无论京州那边如何的风云变幻,也影响不了百姓们迎接新的喜庆之情,更何况是远离京城,商业繁荣之地的柳州。
自那晚同蒋星凡说了几句后,千瑶心里也隐隐知晓几分。他当年能从齐大当家身边的小跟班,做到如今的独当一面,且还拥有了远渡重洋的大商船,只因他背后站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其实想来也不奇,这天下,但凡能将生意做大者,背后若没个靠山,可不等着让人生吞活剥。只是如今天家难测,北边又起了战事,偏在这种时候,他还说眼下正是赚钱的大好机会。
千瑶想起蒋星凡说那些话时,面目带着固执和鲁莽的神情,眼中还露出那种机警的兴奋之色,心里感觉依旧有些复杂。
只是那样的他,当时却让她即便在隐隐的担忧中,也忍不住生出几分新奇来,那是她从未探索过的世界,对她来说充满了神秘和刺激。似乎是藏在她体内某种不明的情感,同这个男人产生了共鸣,于是让她想要劝说的话不由就咽了下去,反问起他当年是如何发家的。
蒋星凡似很高兴她会问这个,于是那晚抱着她说了一夜。少时的艰辛,母亲的不易,世人的白眼。还有开始时他偷偷背着舅舅做生意,却被表兄们察觉后,暗中对他的事做了手脚,导致他被人骗了个血本无归,差点拿命抵债。若不是他娘亲求到外祖母面前,让外祖母开了口,并领他去结识了安远王,他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等光景了。
千瑶睁大了眼睛看着蒋星凡,他这缓援述说的每一句话.就像给她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门,充满了巨大的吸引力。蒋星凡瞧着她认真聆听的表情,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柔顺的乌发衬着她粉嫩的脸,愈显那肌肤吹弹可破。帐内暗香浮动,他忍不住就在她脸上咬了一口,又在她唇上吮了一下,手掌在她圆润的肩膀上轻轻抚摸。千瑶回过神,忙推开他,并拉住他极不安分的手,让他继续说,他这经历在她眼里,可比那戏台上演的故事情彩多了!
瞧着她这一双亮闪冉的杏目,手还抓着他的衣服磨着,只见小女儿姿态尽数显露。
蒋星凡不由就在她头顶上宠溺地糠了揉,便依了她,接着说起自己在海上行船时遇到的风暴,数次都是死里逃生惊险事件……
当人生里早早就经历了这么多事,眼光和心胸自然也会跟着开阔,不是看不透内院妇人的那点小心思,只不过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他都不予计较。再说他娘亲这后半辈子只求一个清静,只求家宅安宁,他便极尽所能地给予。
明白了蒋星凡的意思,千瑶只得对梅氏费尽心思占用文曲斋的事放下,并开始让人将文曲斋好好收拾一番,年后就该请先生住进来了,安姐儿身边也该给添两个丫鬟。
腊月二十七那日,蒋府各处庄子都将年货等物送了过来,千瑶一大早就按见了七八个庄子的管事,又一一看了礼单,再问了几句各处庄子的大致情况。今年的收成不算好,管事们都说老天爷不给脸,千瑶听完只笑一笑就合上单子,说了几句场面话,完后便让人赏了酒钱,再让府里的管事领着大家伙下去吃席面。
那拨人刚走没多会,常嬷嬷就拿着个小匣子进来道:“这是张家的给奶奶送来的,我原都推回去了,哪想一转身,她又逮了个不懂事的小丫头送了过来。”
“张家的?”千瑶一怔。
“就是东头庄子那张管事家的婆娘,听说前些日子他们那里发了次大水,所以今年那处送过上来的东西最少,估计是怕奶奶换了他们呢,这才悄悄摸地送东西过来。”常嬷嬷一笑,就提醒了一句。
“哦,是她,刚刚还露了个脸,瞧着是个少言语的。”千瑶说着就接过那匣子,打开瞧了瞧,只见里头搁着的是一小包冰片。礼不算多重,但对于那些人家来说也不算轻就是了,千瑶看了一眼就合上匣子问道:“往年他们家将那庄子管得怎样?”
“我听说这张管事算是最老实的,只是因为人太呆板,不知学着人家也多送些礼,前几年就已让七奶奶生了许些成见。七奶奶好像打算今年将他们换下,只是还不等发话,奶奶就接手了府里的事。我估摸着那张家原本以为没事了,偏今年他们那又发了大水,所以心里也开始打鼓,只好学学别人,备了礼送来讨讨好。”
“怪道七嫂昨儿过来跟我说她那有个人,是打理庄子的能手,还特意提了那张家。我还奇怪那以前可都是她手里的人,怎么就跟我这说起不是来了……”千瑶笑了笑,就起身道:“估摸着这会没什么事了,我去老夫人那看看。”
春喜和春燕徐千瑶披上大氅时,常嬷嬷在一旁问道:“那张家的,奶奶的意思?”
千瑶一笑,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七嫂都准备好了要塞人,我还能紧巴巴地给她挪位置不成,让他们回去好好料理那庄子,把心思用在来年的好收成上。”
常嬷嬷会意地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眼下府里各处都挂了喜洋洋的大红灯笼,各处门窗长廊等也都刷新了一遍,房间还添了许些物件儿,离年越近,事儿就越多,加上年关气氛的熏染,大家伙都有些亢奋。所以千瑶一出去,就瞧着这园中时常有丫鬟婆子们来回穿梭的身影。只见那红红绿绿的凑在一块,再加上年轻丫鬟们不时的呢喳笑闹声,倒是添了几分年前的热闹喜庆。
只是将要走到明净堂那的时候,忽然瞧见前面走来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身上的裙袄皆是素净颜色,衬着这园中的白雪,让人差点看不见。一开始千瑶远远一瞧,还以为是府里的丫鬟,只是心里直觉不对,于是再细一看,才瞧出来那从前面走过来的女子,竟是素娘!
素娘早也看到了那携着丫鬟,远远行来的华贵身影。
两人走近后,千瑶才诧异地打量了她一眼,素娘就先笑着解释道:“刚原要先过去看嫂子的,只是在外头一瞧嫂子那正忙着,我便托了府里的丫鬟给指了路,转到老夫人这叙叙旧。”
千瑶一未免,就转头说了春喜一句:“都有客人上门拜访,怎么也没人进去告诉我一声。”
跟在千瑶身边久了,春喜也模着她些脾牲,此时心知九奶奶这话,不过是借着她来暗指跟前那女人的。于是也不辩解,只装出惴惴的样子垂下脸吱声。
素娘一听千瑶这话,忙就道:“嫂子别怪她,其实我也不算是客,实际上我今儿是过来给六奶奶回话的,只不过顺便到这边看看老夫人。”
“给六嫂回话?”千瑶一愣,倒听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了。
“嫂子还不知道的吧,前些天蒋大哥帮我在六奶奶面前说了话,如今我是在六奶奶香料铺里做事儿。”素娘说着就垂下眼似羞涩地笑了一笑,完后才又抬起眼道,“嫂子这会是要去老夫人那的吧,就不耽搁嫂子了,我先到六奶奶那说事去。”
千瑶转头,微皱着眉,瞧着素娘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旁边的春喜轻轻喊了她一声,她才慢慢收回目光。说来她也一直忘了打听一下,关于蒋星凡原先的那位未婚妻,也不知皆时是什么原因退了婚,如今又嫁于何处。还有这个素娘,从京州跟着他们到柳州不算,竟还跑到府里来了,虽那理由嘴上说得冠冕堂皇的,可她是怎么瞧怎么别扭。
刚进明净堂,便见齐氏从榻上起来,正要进里屋去。千瑶瞧见齐氏身上穿着紫色缠枝葡萄纹的长身褙子,下面是青缎马面裙,发上朱钗整整齐齐,明显是刚见过客。
“娘是要进去歇了?”千瑶说着就走上前扶住齐氏的胳膊。
“今儿不是挺忙的吗,怎么还过来这边。”齐氏笑着拍了拍千瑶的胳膊,就让她随自己进里屋去,里屋要暖和些。
“刚都见了各处庄子的管事,我让人领着他们下去吃饭,得了些闲,便过来看看娘。”千瑶说着就扶着齐氏上了炕,完后又接着道, “我一会让人将下面送来的礼单给娘瞧瞧,看娘怎么安排。”
“还给我看做什么,这些事你自个做主就行了。”齐氏笑了笑,就拉着千瑶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仔细扛量了她几眼。只见这丫头面色红润,眼神明亮,跟她说话总带着笑,还一口一个娘地叫,直让人暖到心坎里去。
只是千瑶在齐氏这才说了不到半刻钟的话,就有婆子从翼园那找到这边来问事。因离年近了,难免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要处理,下人们又大多会偷懒耍滑,凡事只要有一点交待不到的,就都不会动了。
齐氏瞧着她忙,便让她回去,千瑶也觉得自己过来倒像是给这添了乱,于是等那婆子出去后,她跟齐氏略说了几句,也就起身告辞。
冯妈送她到屋外时,千瑶想了想,就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