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臂弓起,撑抵在额头一侧,千容浅缓缓地掀开眼帘,幽魅的紫眸专注地凝望着她。
大掌越过矮桌,轻推了推她的肩头,低沉的嗓音扬起:“紫苏,两年前那个冷夜,本王的无意搭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恩。。。。。。”紫苏幽幽转醒,灰绿色的眸中流动着迷离的光彩,她是真的醉了,“殿下,你说什么?”
“两年前的那个冷夜,对你那么重要吗?”千容浅坐起身子,神色严肃地发问。
多次探问,紫苏不是回避,便是搪塞,这一次,他希望听到真话。
“重要,当然重要。”千容浅的脸庞竟出现重影,紫苏身子一晃,差点倒在矮桌上。
匆忙下榻,千容浅来到紫苏身后,双臂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间,“为何重要?”
“殿下不会懂的。。。。。。”也许是烈酒消磨了紫苏的防备,她不再闪躲,更不再苦苦隐藏,晶莹剔透的泪滴簌簌坠下。
当温热的泪滴溅落在手背,千容浅才体会到了怀中的女子内心有多么地悲苦,揽着她的双臂不禁收拢了,“说来听听。”
“两年前,殿下出手相救,许是心血来潮、许是兴之所至。。。。。。殿下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殿下从未记得。”倚靠着他宽大的怀抱,紫苏偏过头,仰望着他俊美冷厉的脸庞,满足地笑了。
“殿下之于我,宛如太阳之于野草。。。。。。”淡淡的悲伤萦绕在眉间,紫苏无奈地长叹:“野草只会向着太阳而生,太阳之于它是唯一的,是不可替代的。。。。。。但太阳却会普照大地万物,野草之于它是卑微的,是。。。。。。”
话似乎还为说完,握着酒盏的指尖蓦地张开,醉意淹没了紫苏,她沉沉睡去。
震惊的神情掠过颊畔,心口微微发烫,千容浅将紫苏拦腰抱起,轻轻地安置在床榻上,为她覆上了锦被。
见惯了战场上的冷酷厮杀,见惯了宫廷中的尔虞我诈,一颗心早已麻木冰冷,但如今,紫苏的一席话却轻易地触动了他的心房。
大掌为她拢起了散在耳鬓的碎发,俯下身,冷薄的唇瓣在她额间落下轻柔的一吻,留恋地低语:“别了,紫苏。。。。。。”
伟岸的身影飞速地跃出卧房,消失在傍晚的血色余晖中。。。。。。
贞女庙
奉祀河神的时节已过,贞女们便重新回到了焰神山上。
生活仍是那般宁静安详,过往发生的一切都仿若一缕水波,融入溪流中,再也不复踪迹。
紫苏偶然间还是会咳血,只因余毒并未肃清,她每日翻看医书,努力地找寻治愈此毒的方法。
安坐在清馨苑中,认真地比对着几味药材,然则,与千容浅相处的片段总会在不经意间窜入脑海,淡淡的笑靥盈满唇畔。
“在做什么?”朗润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燕洵返回瀛都,觐见楚皇后,即刻赶来看望紫苏。文人小说下载
迅速起身,紫苏面带笑意地打量着燕洵,为他斟了杯热茶,“这几月,在南郡你一切可都安好?南郡的灾情严重吗?”
掀开衣摆,燕洵在她身边落座,接过茶盏,关切地注视她的面色,“紫苏,你病了吗?看起来有些虚弱。”
“没有。”微摇螓首,紫苏知道九皇子之事不该隐瞒,遂决定据实以告。
“我在南郡一切都好,灾情不是十分严重,已经得到了控制。我已见过陛下,商量为南郡调拨更多的赈灾钱粮。”燕洵轻轻地攥住了紫苏的指尖,眸底拂过一丝笑意,“怎么欲言又止,发生了什么事?”
“你既见了陛下,应该知道了不久前的宣阳门之变吧。”紫苏直截了当地道来,“太子和九皇子的争斗。。。。。。”
“这与你有何关系?”刹那间,燕洵的神色一冷,言辞中满含困惑与紧张,“这件事朝廷对外封锁了消息,百姓们只知禁卫在搜捕贼人,极少有人清楚内情,你。。。。。。”
紫苏垂下眼帘,樱唇微启,娓娓道来:“九皇子负了伤,我在蒲溪边遇到他,将他带到了荷兮苑内,设法帮他躲开禁卫们的搜捕。。。。。。”
========分割线=======
ps:文文刚刚上架,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收藏、投票、留言,打赏都是雪更新的动力O(∩_∩)O哈!
第九十一章 紫遇身死
“什么?”燕洵震惊地蹙紧眉间,黝黑的双眸紧盯着紫苏,一股寒意在背间游窜。
设想着当时危及死生的情势,想到紫苏可能因此受到的伤害,此刻,他的手心冰凉一片。
仰起头,清晰地窥见了燕洵的担忧与愤怒,紫苏心中盈满感动与愧疚,“对不起,燕洵,让你担忧了。所幸,我们安然度过了,并未发生什么意外。”
大掌徐徐合拢,青筋在手背上隐隐浮动,燕洵激动地低吼:“若是出了事,该当如何?有谁能救你?你对抗的是太子!”
“情况紧急,实在容不得我多想。”见他大怒,紫苏垂下眼帘,怯怯地应道。
“紫苏啊。。。。。。你太不爱惜自己了!”心痛地移开了眸光,燕洵了解,纵然再给她第二次机会,她仍是会不顾一切地搭救千容浅。
虽然早已洞察到紫苏对九皇子有情,却不知,她竟能为他不避生死,对此,燕洵既感到震撼,又暗生妒意。
不愿再说什么,他猛地起身,大步地奔离了清馨苑。。。。。。。
入夜
紫苏一个人斜倚在窗边,望着孤清的月色,心绪烦乱,连医书都读不下去了。
白日里,她与燕洵不欢而散,紫苏始终心怀歉疚。
多年来,燕洵对她多番照拂,不求回报。
人生能得一知己,是她的大幸,但今日,她却伤了燕洵的心。
紫苏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到底从何时起她与燕洵的关系悄然地发生了变化?
“叩叩。。。。。。”敲门声接连传来。
“谁?”回过身,紫苏轻声问。
“是我。”朗润的嗓音低缓地扬起,燕洵伫立在屋外,犹豫片刻,终是叩响了门扉。
惊喜地露出一抹笑靥,紫苏匆忙走下座塌,敞开了房门,“燕洵。。。。。。”
“紫苏,我能进去坐坐吗?”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多日来在外奔波的疲惫,与白日里相比,燕洵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当然。”紫苏带着燕洵走入内室,两人在长塌上并肩落座。
淡淡的忧伤在黝黑的双眸中泛动,自嘲的笑袭上颊畔,燕洵长叹一声:“今日是我失态了,你莫放在心上。”
“为什么?为什么一谈及九皇子,我们总要争吵?”紫苏注视着燕洵,愁眉紧锁,“燕洵,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你还不懂吗?”指尖沿着紫苏的脸侧轻轻勾勒,燕洵无奈地摇了摇头,坦然以对:“我对你有情,我嫉妒九皇子。”
惊愕地瞪大了美眸,紫苏愣愣地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燕洵睨了一眼自己堪堪停滞在半空的指尖,神情寥落而感伤,“我多想,咱们之间还如初遇时相约的那般,只谈风月,不言情爱。可人的心。。。。。。”
他的直白反倒让紫苏无措,“我。。。。。。”
“别怕,我心动了,是事实。但面对你,很少有人能够无动于衷吧。”紫苏的抗拒与怯懦燕洵全都看在眼中,他软语安抚道,“也许。。。。。。我的心空寂了太久,十年了。。。。。。只有你能让我无所顾忌地倾心相交。”
“燕洵,你还爱着怜星吗?”缓步走到燕洵面前,素手搭在他的肩头,紫苏小心翼翼地探问。13539077
“我不知道。。。。。。。”深邃的黑眸中盛满了迷惘,只是提及往事,心口的一角还在隐隐作痛。
手臂微微收拢,紫苏让燕洵倚靠在她的怀中,柔语抚慰着他孤寂的灵魂,“燕洵,我珍视你,珍视你我间惺惺相惜的情义,我希望一切都不要改变。没有人能够影响你我的感情,没有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你仍忘不了怜星,就去找她吧,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不。。。。。。我不会。”蓦地推开了紫苏,浓稠的怨恨在心底翻搅,燕洵坚决地说,“此生,我与她再无可能。”
“何苦呢?听说她在御史中丞府中过得很不快乐。”紫苏总觉得怜星当年离弃燕洵而去绝非为了荣华富贵,必是另有隐情,“去看看她,上次她来神庙进香,我远远观望她的面色,愈发憔悴苍白。。。。。。若是得不到好生调养,只怕。。。。。。”
平静的眼波微微一动,燕洵仍是故作冷漠,“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你。。。。。。”他近乎偏执的坚持让紫苏无可奈何,只能逸出一缕嗟叹。
“罢了,既然话已说开,你我心中应该都轻松了不少。”燕洵让出了身边的位置,拉着紫苏坐下,“咱们做个约定如何?”
日然她在。“什么约定?”彼此间相处自如,没有芥蒂的感觉,才是紫苏最为喜欢的。
“三年后,若你不再是贞女,并且。。。。。。到那时你仍未觅得良人,我们便成亲,厮守一生,可好?”燕洵有信心可以助紫苏摆脱贞女身份的束缚,他的心中存有更为深切的忧虑。
九皇子绝非善类,燕洵只怕紫苏对他用情太深,最后换来的唯有心碎,唯有一世悲切。。。。。。
“好,一言为定。”紫苏不愿见燕洵失望,加之未来之事瞬息万变,无人能预测,遂干脆地应承下来:“对了,这次你去南郡,可有探听到夫人和姐姐的消息?”
提及至此,燕洵踌躇地不知该如何开口,“这。。。。。。”
他的反应让紫苏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一股不祥之感萦绕,“直说无妨。”
“吕氏疯了,息紫遇到了军营两个月便得病而死。”为了核实探子的回报,燕洵甚至抽空亲自去了趟军营。
“姐姐她死了?”樱唇颤抖着吐出了嘶哑的字音,蒙蒙雾气覆满了灰绿色的美眸。
悲痛于紫遇遭受的一切,浓烈的哀伤与悲愤激荡着紫苏的心房,她们虽无姐妹之情,却仍未血缘至亲,她岂能不悲不痛!
“是,我亲自去军营中核实过了。”燕洵不忍将他所听到的详情告知紫苏,只不是徒增她的悲伤与负疚罢了。
紫遇身为相府小姐,本就身娇肉贵,军营的红帐,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军中将士粗野凶暴,面对军妓更是毫不留情,除了泄欲之外,平日里打骂虐打怕是少不了的。
紫遇毕竟曾身为皇子妃,自有股傲气在,起初抵死不从,被罚多日不得进食。
后来,她被将士喂了蛊毒,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发作。
据称,毒发时,她咳血不止,浑身犹如百虫在啃咬,惨不忍睹。
后来,她不堪折磨,服毒自尽,吕氏因此陷入疯癫。
军中将士们未免引起风波,匆匆将她入殓安葬。
可惜了,当时九皇子在北郡前线作战,想要照拂,却力不能及。
九皇子安插在军营中的内线被太子的党羽一一杀害,如此一来,吕氏母子没有庇佑,凄惨的下场可想而知。
“你莫要再自责,她是被你们的父亲所累,怨不得别人。”紧紧握住紫苏的素手,燕洵出言宽慰,“息赟身为丞相多年,却不懂得为官之道,为臣之礼。陛下对他容忍多年,他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是他牵累了所有人。。。。。。”
虽然这般安慰紫苏,但燕洵却对自己当日左右占卜结果的行为产生了浓烈的怀疑,更对太子的行事作风产生了强烈的抵触与厌恶。
如此狠厉无情、心胸狭窄之人,若当真承袭大统,成为楚国之君,他能以宽仁之心造福苍生吗?
“燕洵,姐姐去时。。。。。。可受了折磨?”指尖冰冷地没了温度,紫苏紧张地问。
“没有,听闻她染了病,去得很快,没怎么受罪。”燕洵善意地扯谎,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