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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妃:血色贞女纱-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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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鲁地掐住了紫苏的下颌,迫使她望着自己。

“暴君。。。。。。咳咳。。。。。。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你真的快乐吗?午夜梦回,你不会被连绵不断的梦魇惊醒吗?你不怕那些惨死于你手下的亡魂。。。。。。”他强大的握力,好似要将紫苏的颌骨捏碎一般,使她痛得无法再开口。

凤流钺被那双清澈眸子中涌动的绝望所触动,唯有生无所恋之人,方能有这般清冷的目光。

“寡人没有杀她。”缓缓地松开了手,凤流钺竟有些不喜欢紫苏投向他的怨恨眼神。

紫苏挣扎着抚上了他的臂弯,以卑微的姿态恳求:“放她一条生路。。。。。。她是无辜的。。。。。。。”

“寡人凭什么放她?你有什么资格求情?”凤流钺之所以会杀了芙姬,乃因他生平最看不惯胆怯之人,加之她畏难怕死,将李代桃僵,要紫苏顶替自己前往猎场,单凭这两条,他就不会留她。13718272

然而,那个婢女,诚然没有犯什么大错,他虽冷酷,却还不至于滥杀。

紫苏见凤流钺强势的态度似有所松动,她直起身子,向他重重叩首,“我求陛下。。。。。。我求陛下放了她。。。。。。”

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凝注她仍在颤抖的身子,凤流钺勾唇一笑,他要的就是她的臣服与顺从,朗声应允:“寡人准了!”

十日后

凌宇殿

紫苏卧坐在左侧的长塌上,端起宫人们熬好的黑稠药汁,仰首一饮而尽。

她不懂,为何凤流钺接连十日要她在内殿陪同他批阅奏疏。

紫苏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每日就是按时用膳,服药,然后呆坐于此,不时地瞥向那俯首于书案的帝王。

他的冷酷寡情,让紫苏从心底畏惧,但他的勤勉专注,又让紫苏从心底叹服。

“摆在你眼前的有蘸了蜂蜜的干果,药如果苦,含两颗。别总看着寡人,寡人不是糖,没办法帮你化解苦涩。”突然地,性感沉厚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凤流钺没有抬起头,余光却收录着紫苏的一举一动。

“啊。。。。。。”紫苏窘迫地垂下头,赶忙拿起一枚干果塞入口中。

飞舞的墨笔停了下来,凤流钺抬起头,向左右晃动脖颈,试图缓解那份酸软的感觉。

放松身子,慵懒地倚在座椅中,狭长的琥珀色眼眸凝望着紫苏,他低语道:“说说看,你胸口处的刀伤,怎么来的?”

“我。。。。。。”几日前,紫苏在殿内沐浴,被凤流钺撞见,想必他是那时不经意间窥见了自己心口处的疤痕,“我不想说。”

“你在抗命。”多日的朝夕相处,他渐渐地摸清了紫苏的脾气秉性,要让这个女人学会柔顺着实不是件易事,偏偏他又不想杀她,无意间竟纵容得她越发大胆。

“每个人都有想要遗忘的过往,陛下何必再揭开我的伤疤呢?”紫苏放柔了语气,希望可以唤起他的丝丝理解。

“呵呵。。。。。。是啊,人人心中都有一段苦涩的回忆。”此言一出,竟莫名地牵动了凤流钺心底的缕缕苦涩,他落寞地垂下了眼帘,“好,寡人换个问法。。。。。。伤你的是仇怨,还是感情?”

“感情。”这一次,紫苏没有回避,她仰起头,悲戚盈满瞳眸,粉唇微启。

唯有再谈及过往的时候,倔强傲然的她才会流露出属于女子的娇柔与脆弱。

健硕高大的身影从座椅中跃起,凤流钺三两步地奔向紫苏,紧挨着她坐了下来,他不再追问,话锋一转:“寡人的头风,可有彻底根治之法?”

“陛下的头风,是遗传?还是后天患上的?”紫苏再次为凤流钺号脉,只觉他的头风之症透着些许怪异。

暗沉的神色顷刻间覆满了眉间,凤流钺抿紧了唇瓣,对紫苏的疑问讳莫如深,“这与医治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先天头风和后天头风,医治之法稍有不同,还是对症下药为好。”紫苏耐心地向他解释。

“寡人问你,当日在溪边,若你不不识寡人身份,你还会出手相救吗?”转过头,他幽深的目光笔直地探入紫苏眼底。

紫苏浅笑如风地微摇螓首,“若我讲了实话,只怕陛下要拖我去问斩了。”

“只要是实话,寡人绝不追究。”凤流钺已对紫苏多番宽容了,并不在乎再多几次。

“若不是陛下,我肯定施救得更加及时。”她的回答倒是让凤流钺颇感意外,紫苏感慨不已地轻叹:“涉及陛下,我要冒生命危险,心中自然踌躇犹豫。。。。。。但我毕竟是医者,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幸好。。。。。。那一日我终究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你真的很矛盾,一面骂寡人暴君,一面又救寡人性命。”唇畔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凤流钺有些困惑。

“当陛下为头风所苦,在地上蜷缩挣扎时,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病患,我身为医者,必须伸出援手。”紫苏神色平静地道来,“只不过,当陛下摆脱了痛楚,恣意施展手中的权柄时,你就成了帝王。”

“后悔救了寡人?”凤流钺惊然发觉,紫苏此刻怀有的矛盾心境竟也与当年的她如此相似。

紫苏的出现,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抑或只是个巧合?

“不,不后悔。”摇了摇头,紫苏笃定地作答。

“如果,当年她给寡人的答案,如你一般。。。。。。如今也许会是另一种光景。”幽冷的眸光渐渐变得悠远,凤流钺若有所思地敛起眉心,丝丝落寞与哀恸悄然爬上心头。

紫苏惊异地注视着自凤流钺眼底一闪而逝的柔色,似有所悟地漾起一缕笑意。。。。。。

第十章 可悲女子

“陛下口中的她。。。。。。当是一女子。”清澈的眸子中拂过缕缕惊异,粉润的唇瓣轻启,紫苏一语道破。

原来,看似寡情冷酷的秦皇,内心深处亦藏着一段凄楚的过往,一个无法忘却的人。

“既然你不肯告诉寡人你的故事。。。。。。那寡人的故事,你也无从得知。”只消一瞬,凤流钺已敛起了哀伤的神情,刚毅的脸庞为冷厉所覆盖。

既寡段下。“陛下。。。。。。御史大夫求见。。。。。。。”弗林伫立在殿外,高声通禀。

“宣。。。。。。”凤流钺旋即起身,对紫苏说:“你先退下。”

“是。”紫苏微服了服身,快步离开了凌宇殿。。。。。。。

在两名宫女的陪同下,她沿着凌宇殿后的幽长甬道,踏过弯弯的拱桥,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凤流钺赐封给她的寰溪殿。

这座殿阁整体上呈落叶之态,设计地极为精巧,装饰也颇为华丽,与凌宇殿的距离更是近得不足百米。

紫苏挥退了随侍身侧的两名宫女,一个人登上了旋梯,站在二楼的回廊上,指尖扶住红木阑干,浓稠的悲伤悄然涌现。

几日前,凤流钺已经下令遣散了曾在麟趾宫服侍芙姬的所有宫人内侍,更命荔柔离开咸阳,将她送入邵阳郡府充为侍女。

这些日子来的朝夕相处,紫苏很明白,一旦凤流钺做出了决定,是断难更改的。

所幸,他对荔柔的处置并不算严苛,至少荔柔保住了性命,并且仍为侍女,身份上没有改变。13718307

远离了咸阳,远离了秦宫,远离了这是非之地,倒也算是件好事。

至于芙姬之死,紫苏虽心怀怜悯,却并无太多伤痛。

她骄横跋扈,自私冷酷,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全然不顾他人死活,这等女子,纵是凤流钺处置严酷了些,却也在情在理。

经过几日的调养,心口上的伤痛减轻了不少,想来,紫苏还要感谢凤流钺。

只不过,圣意难测,君心深沉,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唯能随遇而安。

扬起下颌,空灵似水的眸子仰望旷远的天空,淡淡的悲戚化作缕缕丝线缚住了紫苏的心扉。

有些事,有些人,纵然相隔遥远,纵然光景冲淡了,却仍因为过往太过深刻,早已在生命中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纤细的素指捂住了心口,紫苏深知,肉体上的伤痛可以依靠药石舒缓,但一个失了心的人,又该当如何医治呢?

紫苏不愿提及,只怕再掀伤口,血流不止。。。。。。

凌宇殿

凤流钺与朝臣议事之后,又召紫苏前去与之一同用晚膳。

两人刚刚落座,只见弗林匆忙奔入,“陛下。。。。。。珺夫人她。。。。。。她突然出血不止。。。。。。现已昏了过去。”

“什么?她产子半月有余,怎么会?”剑眉蓦地蹙起,凤流钺的眼底闪过了疑虑之色,而非担忧与关切。

紫苏密切地注视着凤流钺的反应,切实地体会到了流淌在他血液中的冷酷,只觉得心头微微发凉。

“禀陛下,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产后不调,他们都束手无策。。。。。。现如今珺夫人有血崩之兆。。。。。。说是怕。。。。。。怕就在这一两日了。”弗林据实回报,不敢有丝毫隐瞒。

要说那位珺夫人着实可怜,虽然诞下了皇子,却未得到秦皇的半分怜爱。

近期秦军大破韩国,她身为韩国公主,内心定是煎熬无比。

女人生子,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加之心情不顺,为父兄担忧,也难怪会损了身子。

刚毅的脸庞上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柔色,凤流钺大掌一挥,“退下吧。”

“陛下,可否让我去看看?”紫苏动了恻隐之心,她轻声恳求道。

“你?”不解地掀开眼帘,凤流钺以困惑的眼神望向她,须臾之后,他应允了:“去吧。”

“谢陛下。”紫苏欣然地扬起一抹笑,步履急促地奔出了凌宇殿。

翠竹轩

弗林陪着紫苏步入殿阁内,向那些守在殿外的宫女内侍们低呼:“见了芙妃娘娘,还不行礼?”

紫苏虽然受了册封,但因为她入宫不久,且很少外出走动,甚少有人识得她。

一经弗林提醒,宫女们,内侍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紫苏,然后恭敬行礼:“奴婢,奴才拜见芙妃娘娘。。。。。。”

“免了。”紫苏掠过他们,急匆匆地向内殿走去。

几名御医全都跪在地上,面露难色,似乎在商讨着医治珺夫人之法。

响亮的哭声在殿内回荡,在乳娘怀中的小皇子可能是感受到了母亲的病况,哭闹不止。

围拢在床榻边的是宫内的几位妃嫔,亦是难过地以绢丝拭去眼泪。

紫苏径自地走到床榻边,放低了嗓音:“请让一让。”

“你是谁?哪个宫里的宫女,这么没规矩?”首先回眸的是宁美人,她皱起了眉间,不悦地发问。

弗林适时地挤了过来,向所有人介绍:“列为后宫主子们,她是陛下亲封的芙妃娘娘。。。。。。”

“芙妃啊。。。。。。”其他妃嫔们开始窃窃私语,听了许多有关紫苏的传闻,今日可算是得见真容了。

紫苏没有心思去应对妃嫔们的注视,她坐在了床榻边,认真地探看珺夫人的面色,掀开丝被,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

从脉象上看,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失血过多,而且有血崩的危险。

她在生产之后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淤血滞留,加之心情郁结,拖延至今,才会酿成如此惨重的后果。

“你们可否先行离开,我要帮她仔细检查。”紫苏仰起头,恳切地请托。

妃嫔们轻蔑地看着紫苏,皆不认为她可以妙手回春,怏怏不快地起身离开,“咱们先回宫。”

待到妃嫔们全部离开,紫苏与太医们四目相对,“敢问,这几日,你们都给珺夫人用了什么药?”

“这是微臣等开的药方,请娘娘过目。”太医们毕恭毕敬地将药方奉上,虽然亦不认为眼前的女子懂得医术,但她的身份尊贵,不得不以礼相待。

接过药方,紫苏快速浏览,她为难地垂下头,指尖抵住了额间,“尔等都退下,留下两名宫女即可。”

弗林不明白紫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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