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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再这样下去,身子会熬不住的,公公您。。。。。。要不再去劝劝吧。”毓娟怎么也想不到,凤流钺竟会苦守在紫苏床边。
“哎,我不敢再劝,前几次都被陛下冷声呵斥了。”弗林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不已地说:“可知,陛下自登基以来十几年了,
日日早朝,从未间断,如今为了芙妃娘娘,陛下两日不上早朝。。。。。。朝臣们也在私下议论,都以为这内廷出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
“陛下对娘娘。。。。。。真的是用心了。”毓娟感动地红了眼眶,“只愿娘娘能早些醒来。”
“咳咳。。。。。。咳咳。。。。。。”轻咳声从床榻上传来,昏迷中的紫苏微微蹙拢了黛眉,虚弱地呓语:“水。。。。。。水。。。。。。”
半睡半醒间的凤流钺机敏地睁开双眸,面露惊喜之色,“醒了?你要水,等等,寡人即刻给你斟来。”
守在殿外的弗林和毓娟也听到了内殿的动静,激动地奔了进来,惊讶地望着凤流钺迅速地斟茶,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紫苏抱在怀中,耐心地喂她喝水。
温热入喉,紫苏顿感舒畅许多,头脑仍是昏昏沉沉的,但意识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偏过头,迷蒙的美眸迎上了凤流钺关切的注视,纤细的素指费力扬起,轻抚过他疲惫幽暗的脸庞,“陛下。。。。。。你。。。。。。”
“感觉如何?心口还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寡人即刻宣太医来?”宽厚的大掌裹住了她的素手,凤流钺毫不掩饰心底的担忧。
倚靠着他健硕的胸膛,那强大的暖意融融地萦绕紫苏,熨烫了她的心扉,唇畔漾起淡淡的笑意,“不必了。。。。。。陛下不要担忧,我好多了。。。。。。只是有些累。。。。。。有些累罢了。。。。。。”
“真的只是累吗?”怜惜地捧住了她煞白的面容,凤流钺低下头,额间在紫苏的发间轻蹭,言语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寡人很怕,很怕你这一睡,就不会醒了。”
紫苏仰起头,朦胧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原来在她昏睡时,就是凤流钺死死地牵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在她耳畔温柔呢喃。
“陛下放心,我这个病就是磨人些。。。。。。死不了的。”紫苏偏过头,要凤流钺扶她重新躺下,“我昏迷了有多久了?”
“两日了。”为她拉拢了丝被,凤流钺轻声地应道。
“陛下,既然娘娘醒了,您也该去歇息了。”弗林见状,赶忙走上前,大胆进言,“您两夜没合眼了。”
闻言,紫苏震惊地凝注凤流钺眼底的黑影,疼惜地反握住他的大掌,“陛下,去休息吧。若是你再病了,太医们只怕真的忙不过来了。”
鬓子手烈。“好,寡人去休息,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恋恋不舍地拂了拂散落在紫苏颊畔的碎发,凤流钺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履走出了寰溪殿。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紫苏换来了毓娟,眼底蓄满了晶莹的泪滴,责问道:“陛下在这里守了两夜,你们怎么不劝他休息呢?”
“回娘娘,奴婢们劝了,弗公公也劝了,但。。。。。。不见您醒来,陛下就是不肯离开片刻,甚至接连两日没有上早朝。”毓娟垂下头,低声应答。
“什么?”泪滴滚落颊畔,润湿了她清丽的面庞,紫苏惊异地喃语:“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如此。。。。。。。我不值得他这般。。。。。。”
毓娟断过刚刚熬好的汤药,一勺勺地送入紫苏唇边,“娘娘不要怪奴婢多言,陛下对娘娘的心,奴婢们看得真切。。。。。。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俗话说,黄金万两可易得,真心一颗也难求。何况陛下是天之骄子,世间英雄。。。。。。还望娘娘多多珍惜才是。”
紫苏推开了即将送入口中的药汁,神情哀婉地微摇螓首,“别说了。。。。。。”
她的心不是铁石,岂会感知不到凤流钺的情意?
可是,过往的情爱与伤痛一样强烈,让紫苏无法忘却。
既然给不了凤流钺全部的真心,那么,她就不该给他任何希望。
情能伤人,紫苏不忍心让凤流钺再次受伤。。。。。。
半月后
紫苏身着狐皮披风,坐在漪蕸湖旁的凉亭中。
石桌上摆着一盏清茶,几碟清淡的糕点。
天气渐渐转暖,她的身子经过一番细心调养,有了很大的起色。
紫苏很清楚,她的病非发自肌理,而是源自内心。
再名贵、稀有的药石,也医不得心病。
“娘娘,陛下刚刚派人送来了手炉,怕您冻着。”毓娟将一个精致的青铜手炉递到紫苏手中。
清潋的目光投向平静的湖面上,紫苏静静地开口:“韵美人,她怎样了?”
“听说病得很重,昨日殁了。”提及至此,毓娟颇为惋惜地叹道:“真是红颜薄命。。。。。。国家被灭,没有父兄依托,在这宫中自是很难立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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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画像传音
轻灵的灰绿色美眸中漾起了丝丝悲悯,紫苏神情黯然地逸出一缕哀叹:“红颜薄命。。。。。为何家国相争,男人争雄,女子却都避无可避地成为陪葬的芳魂。。。。。。”
虽然紫苏极为不喜欢韵美人的性情为人,但如今,她化作一缕青烟,孤独地消逝,岂能不勾起紫苏的哀伤?
韵美人的际遇绝非偶然,她便是千千万万后宫女子的缩影,她的命运可能会在未来无限次地循环。
悲剧从来都不甘心这般轻易地退出女子的生命中。
也许,正是因此,在面对秦王时,紫苏总是心存顾虑。
她迟迟不敢踏出一步,牢牢地守住破碎不堪的心,唯恐噬心之痛再次重演。
无论凤流钺如何用心相待,但紫苏对他除了崇拜、敬畏之外,最强烈的感觉仍是恐惧。
在咸阳宫中这么久了,亲眼目睹了秦王的行事作风,深入了解了秦王的性情心绪,那份恐惧早已渗入骨髓,不会因为放在手中的暖炉而消散。
曾几何时,紫苏卸下了心中的所有顾虑与畏惧,痴傻地相信狠厉无情的千容浅绝不会伤害自己,痴心地迷恋着他冷酷外表下暗藏的温柔。
谁知,到头来,她终是被他的温柔所伤,那份伤侵入骨髓,日夜隐隐作痛,只怕此生都无法摆脱。
过往的一切让紫苏学会了许多,现在她不会再抱着一种痴念,认为自己会是某个男子心中的唯一。
尤其,当那个男子身居权力顶端,心怀雄心壮志,手执生杀大权时,这份痴念更是万万不该有的。
“娘娘,您怎么了?”毓娟诧异地望着萦绕在紫苏美颜上的悲戚之色,担忧地跪了下来,“可是奴婢说错了话,引得娘娘伤心?”
“快起来,与你无关,是我忆起往昔,不禁悲从中来罢了。”紫苏扶起了毓娟,柔声地宽慰。
“娘娘,奴婢有时候真的不懂。。。。。。”茫然地摇了摇头,毓娟着实看不懂紫苏,“陛下待您是极好的,放眼后宫,有哪位妃嫔能得到陛下如此关爱?娘娘到底在为何感伤?”
唇畔浮过了缕缕凄美的笑靥,紫苏徐徐起身,伫立在亭内,喃喃自语:“你不会懂的。。。。。。”
她若真的是芙姬,只怕能得到秦王的些许垂怜,自当欣喜如狂了吧。
然则,她不是芙姬,她是那个在挚爱男子面前承受了挖心之痛的息紫苏。。。。。。
荣华富贵,帝王爱宠,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曾经的幸福,是那般真实,那般美好,好似已被她攥在了掌心。
纵是如此,它亦能化作缕缕幻影,让紫苏品尝到了从云端坠入地狱的悲苦滋味。
更何况,所谓的爱宠与垂怜呢?熟知,会不会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在想什么?”沉厚的嗓音蓦地飘入紫苏耳畔,继而,温柔的怀抱从背后将她紧紧圈住,凤流钺俯下身子,轻声地问:“想得那么出神?寡人在你身后许久了。”
“陛下。。。。。。给陛下请安。”匆忙地拂开了他环绕在自己腰间的长臂,紫苏旋然回身,恭敬地服了服身。
“免礼,寡人不喜欢你这般疏远。”眉宇间掠过缕缕不悦,凤流钺搀起紫苏,将她的抗拒全然看在眼中。
“陛下,我。。。。。。”仰起头,紫苏迎上了他过于炽热的目光,慌乱地垂下头,“我并没有刻意疏远陛下。”
“哼。。。。。。。”一声笑自鼻尖逸出,大掌扣住了紫苏的肩头,凤流钺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自嘲地说:“纵然无法与寡人亲近,但坦诚
相对,总归不难吧?寡人本以为,经过了许多事,寡人与你渐渐向对方敞开的心怀,分享了彼此的过往。。。。。。会愈发亲密。。。。。。谁知,这不过是寡人一厢情愿的想法。”13717847
他言语中流露出的感伤与幽怨让紫苏感到惊诧,心弦微微一动,缕缕愁苦涌上心头。
凤流钺见紫苏依然沉默不语,他无奈地松开了手掌,健硕的身影落寞地退离了凉亭。。。。。。
看着秦王面色暗沉地阔步走开,毓娟赶忙奔到了紫苏身旁,焦急地问:“娘娘。。。。。。您这是作何?看样子,陛下是动了怒,您何苦啊。。。。。。”
纤柔的身子虚软地跌坐在石凳上,素手抚上凉亭的石柱,目光悄然落在不远处拱桥中那鬼鬼祟祟的人影上,“毓娟,那个内侍。。。。。。去把他唤来。”
“是!”毓娟循着紫苏指尖的方向,快步跑过去,将那个内侍领到了紫苏眼前。
“你是哪个宫中的奴才?从方才,你一直躲在拱桥那边,行踪颇为鬼祟。。。。。。”神情严厉地望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内侍,紫苏觉得眼生得很。
咸阳宫的门禁森严,能够自由出入内廷的内侍寥寥数十人,紫苏纵然叫不上来名字,却能认出他们的相貌。
可是,如今这名内侍,紫苏却一点也记不起,不免心中起疑。
“奴才是新进的内侍。。。。。。是淩美人宫中的看夜内侍。。。。。。”季生跪了下来,一双大眼紧紧地注视紫苏,似乎并无所畏惧。
欢家人争。“淩姬宫中的。。。。。。”清澈的瞳眸中一缕犹存,紫苏伸出手,命令道:“你的宫牌,拿来我看看。”
季生解下了系在腰间的宫牌,捧至紫苏手中,“请娘娘过目。”
紫苏看了一眼宫牌,再望向季生,只见他还在死盯着自己,面露愠色,“你一直看我作甚?”
“娘娘。。。。。。奴才的姐姐与娘娘的眉眼有几分神似。。。。。。所以。。。。。。”季生努力地记忆着紫苏的容貌,镇定地扯谎搪塞。
“去!大胆的奴才!岂敢这般胡说?娘娘与你姐姐相像?真是天大的笑话,莫非你姐姐也是倾城佳人?”毓娟着实看不惯季生的胆大妄为,怒声呵斥。
“毓娟,罢了。”听闻他是淩姬宫中之人,紫苏便不打算为难他,“你去吧,以后不要再鬼祟偷看了。这才暂且饶你。”
“谢谢娘娘。。。。。。”季生接过宫牌,向紫苏重重叩首,这才起身离开。
蓦然间,紫苏瞥见了掩在季生长袍下的钩顶青棉布靴子,那钩线的手法可是楚国独有的。
他是咸阳宫中的内侍,怎会穿着楚屡?难不成他是楚人?
“娘娘怎这么轻易地绕过这个放肆的奴才,该当好好教训一番才是。”毓娟捧过一盏热茶送到紫苏眼前,“他看娘娘的眼神太过无礼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他没做错什么。”紫苏接过茶,细细地饮了起来,“对了,听说这几日淩姬身子不适,你打发人去她宫中问问。”
“是,奴婢知道了。”毓娟微微颔首,即刻命人前往煦鸢宫。
入夜,季生回到了内侍们休息的处所。
他连忙从箱子中抽出了精细的雪白绢帛,提起墨笔,将白日里望见的紫苏形容一笔一划地勾勒出来。。。。。。。
楚国,瀛都
千容浅身着一身雪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