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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侧头想了想,无比认真道:“用嘴也可以。”
叶欢:@#¥%&。
☆、得救
北齐;荣泽。
夜色如水;月华如练。冷清的街道静谧无声;只有一家尚未打烊的小酒馆仍亮着灯光。
一个身穿青色短衣靠;头戴翘脚花额幞头的年轻男子是酒馆里唯一的客人。
男子面前的酒桌上摆放了数个空酒坛,仍在一碗接一碗的自斟自饮;漆黑的眼眸亮得惊人;看不到一丝酒醉的迹象。正是楚天涯。
酒保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偶尔睁开惺忪的睡眼朝客人望去,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闭上眼接着睡。
寂静的夜色里突然响起箫声,悠扬的曲调里有种淡淡的空寂落寞;恰似吹箫之人此刻复杂难言的心情。
楚天涯眼中露出惊诧之意。这首曲子他不久之前刚刚听过;莫非……
睡得迷迷糊糊的酒保突然一激灵醒过来;再看向那张桌子,除了一桌的空酒坛,哪还有人影?
酒保当时就吓醒了,正想去通知掌柜有人吃霸王餐,突然觉得桌上似有一物闪闪发亮。他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竟是一锭银子!
一名白衣男子独坐客栈二楼屋顶,低眉敛目,手中一只竹箫。正是一枝花。
楚天涯飞身上了屋顶,却是远远坐在另一头,也不与一枝花交谈,手拿一只酒坛,一口一口的喝酒。
一枝花停住箫声,伸手入怀掏出一只钱袋,扔向楚天涯。
楚天涯接住,“你这是何意?”
“若不是无钱住店,你怎会跑到屋顶上来?”
楚天涯将钱袋仍还一枝花。
一枝花见他还不走,不悦道:“我先来的。”
“屋顶是你家的吗?还是说你付的房钱里连屋顶都包括在内?”
一枝花愕然。他与楚天涯虽然认识不久,也没什么交情,但在他印象中,此人一直是沉默寡言,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
他不欲做口舌之争,起身便走。
“等等。”楚天涯视线依旧停留在酒坛上,“我有话要问你。”
一枝花脚步停住。
楚天涯慢慢抬头,澄澈的双眸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你和叶欢的关系很好,对吗?”
一枝花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楚天涯挪开视线,表情有些许不自然,“虽然未曾听叶欢提起,但刺客闯营那晚,我见你和他相处时的样子与旁人不同,似乎……关系很是亲密。”
一枝花道:“我与叶欢是同乡,关系自然与旁人不同。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天涯神情有些恍惚,像是没听到一枝花在说什么,“同乡?同乡好啊,同根同宗,自然要比旁人亲近些。”
一枝花皱眉道:“你喝醉了。”
楚天涯自嘲一笑,“我倒是想一醉方休,好将那些不想记住的事情统统忘个干净。”
我干嘛要搭理这个醉鬼,我没事可干了吗?
一枝花转身又要走。
楚天涯道:“若你还能见到叶欢,代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一枝花虽然天性凉薄,但骨子里还残留了些正常人应有的好奇心。他转头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楚天涯低头不语,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
他既然不说,一枝花也不强求,“你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去跟他说?”
楚天涯将酒坛中的残酒一饮而尽,随手一抛。酒坛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他缓缓开口,“这辈子,我都再没有脸面去见他。”若不是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正式跟叶欢道过歉,他也不至于要来麻烦一枝花。
他站起身,郑重道:“此事对在下非常重要,还望仁兄莫要拒绝。”
一枝花想了想,道:“若是我还能见到他,自会将兄台的话带到。”
若是旁人的闲事,他从来不屑于管的,只是叶欢毕竟与他有穿越之宜,算得上是这个时空里唯一的知音,他的事,倒是不能不管。
楚天涯一脸感激,“多谢仁兄。”
顿了顿,他又道:“贺兄前来北齐,不知所为何事?”
“找人。”
楚天涯道:“在下在北齐武林中倒是也有些朋友,不知贺兄要找的是何人,在下也许还能帮上点忙。”
“不必。”
“……”
楚天涯心想,原本以为李陵为人凉薄,想不到此人比李陵还要凉薄。
一枝花正要纵身跃下,楚天涯忽道:“刘琛也经运河回京。”
一枝花收势不住,险些崴了脚。
楚天涯未看出一枝花的异状,继续道:“适才在码头,在下无意中瞧见一艘商船上有个人影极像是他。北齐使团的大队人马全部经由金提关进京,惟独他一人绕道运河,而且行踪诡秘,只怕别有目的。北齐皇室内斗频繁,贺兄路上要多加小心,切莫惹祸上身。”
一枝花点头道:“多谢提醒。”说完扭头便走。
不是他不知礼节,而是他实在不想让对方看出他内心的汹涌澎湃。
刘琛怎么会走这条路?他不是明明去了金提关吗?!!
倘若早知道他也会走这边,自己说什么也不会选这条路啊?!!
不是怕见到他,而是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一剑砍死他!
虽然对于当初留他一命并不后悔,但他不保证再见到他时会不后悔!
一枝花越想心中越是烦躁,脚步也越来越快,突然腾空而起,一声长啸,双袖飘飘,如轻烟般掠过重重屋脊。
运河边,码头。
一艘商船静静停泊,几条黑影快速穿过甲板,其中一人闪身进入舱内,单膝跪地恭声道:“殿下,外面似有一高手经过,身份不明。为殿下安全起见,属下是否前去查探?”
“不必。”刘琛望着眼前的汤药,咳嗽两声,“照常警戒即可,退下吧。”
男子应声而退。
刘琛端起药碗,却因手抖得太过厉害而洒出几滴药汁。他叹口气,缓缓放下药碗,眼中却露出一抹久违的明亮笑意。
李陵最终还是自己走到溪边喝水。因为他行动不便,叶欢又充当了一回保姆,帮他打水擦脸。
这些事对叶欢来说本来不算什么,就是李陵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喂喂,乃不要想太多好不好?劳资给你提供的又不是那种特殊服务,用不着一脸很爽很满足的表情好吧?(到底是谁想太多啊……)
当李陵的视线顺着他锁骨的位置往下移时,叶欢终于不能忍了。他把湿布狠狠往地上一扔。
“王爷饿了吧?末将去附近找找有没有野果子。”
他转过身,却仿佛依然能听到李陵洪亮的心声:本王不想吃什么野果子,本王更想吃你。
他猛然转身正要大爆发,却发现李陵根本没有看自己。
嗯~……。
叶欢的心情就像喷着熊熊火焰噌噌上升的火箭,突然之间失去动力,要坠不坠的杯具时刻,看着一只乌鸦淡定飞过……。
正在沉思的李陵感觉到叶欢的目光,抬眸道:“有事?”
“……没有。”叶欢抹把脸,正要转身,就听到李陵接着说道,“只是分开一会儿,就舍不得本王了?”
叶欢:……
火箭大头朝下带着乌鸦一起直直坠落,空中只余一声惨叫和漫天凌乱的鸦毛……
叶欢悲哀的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李陵脸皮的厚度已经远远超过自己,如同牛市一般直线上升,此消彼长之下,自己的脸皮却是越来越薄,越来越不能承受李陵无耻的下限。
这特么是个什么世道啊啊啊啊!!!!
叶欢离开后不久,面具男率领的搜索小队终于出现。
“王爷!”面具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无能,来迟了一步。”
本王还没死呢……。
李陵无语的摆摆手,“不关你的事。”若不是叶欢背着自己乱跑,也不至于这么晚才被人找到。
面具男察看了下李陵的伤势,吩咐属下牵马过来,扶李陵上马。
李陵问道:“查到什么线索?”
面具男道:“我们虽然是突然袭击,但那些人的反应也很迅速,他们启动早已设好的机关,将院内藏有机密的房间全部毁掉。”
“人呢?”
“抓到几个,却是问不出什么。似乎除了那个女人,其他人只是小喽啰。”
“玉儿呢?”
“跑了。属下带人仔细搜寻过崖边的屋子,里面没有尸体。屋下有一条暗道,只是被碎石堵住,不知通向何处,属下已命人清理。”
李陵摸了摸怀中的半幅画轴,沉吟不语。对手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而且筹谋已久,他要么蛰伏不动,要动必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李陵剑眉深蹙,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面具男道:“王爷,您伤势严重,还是尽快回转医治为好。”
李陵道:“等等叶欢。”
叶欢此刻正满载而归,走到一半,听到几声驴叫。
他惊奇的回头,竟看到一头野驴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悠闲的吃草。
原生态的环境就是好啊,这么稀有的物种都能随处可见!
叶欢激动的扑过去,可怜的驴儿刚刚逃过狼群的利齿又落入叶欢的魔掌!
于是李陵、面具男及一大票人都看着兴奋莫名的叶欢和如同被山贼强抢上山宁死不从百般挣扎的小媳妇一般的驴儿,默默无语。
最终还是神经较为强悍的李陵先开口,“你这是……何意?”
“这是末将给您找的坐骑。”叶欢看到李陵已经安坐马上,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李陵转头问面具男,“你还有一匹马,对吗?”
面具男连忙道:“正是。”
“叶将军也受了伤,你的马让给他。”
“那属下……”面具男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你骑驴。”
面具男飞快道:“其实属下步行便可。”奶奶滴,那群混小子用得着笑得这么大声吗?忍笑有那么困难吗!!!
李陵沉下脸,“叶将军如此辛苦找来的坐骑,你忍心驳他的面子吗?”
王爷您就忍心这么虐待我吗啊啊啊啊!!!!
面具男内心泪流如大海。
叶欢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挠挠头,道:“我没什么大碍,完全不用骑马。”
李陵淡淡道:“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单乘一匹,要么跟本王共乘一匹。”
叶欢麻利儿的爬上面具男的坐骑,还不忘跟人家说了声“谢谢啊”。
面具男险些吐血而亡。
☆、步步危机(一)
李陵与叶欢回到义阳不久;便接到探子密报;北齐皇帝病重;已多日未曾上朝。目前多方势力蠢蠢欲动;各派内斗愈演愈烈,北齐朝局扑朔迷离。
李陵立刻写了封密折上奏南梁皇帝。和亲使团停在义阳原地休整。
叶欢忧心忡忡的坐在郡守府后院里;望着墙角的牵牛花发愣。
朝政上的事他并不是很懂;也不关心。他忧心的是;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
来到这个时空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这一天早点到来;他好早点完成任务拍屁股走人。即便是认识李陵之后,也未曾改变初衷。
只是不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