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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湛依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话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那双平素淡然的眼睛,熠熠闪耀出一种特别的光芒,“剑宗宗主剑法绝世无双,绝学鸣剑飞花堪称天下无敌,你说你是宗主,却不会剑宗绝学?”
“谁说我不会鸣剑飞花?”计无施有些赌气似的,从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在小看自己。
“既然你会,怎么可能屡次三番成为北冥烈风的手下败将!还用掌中夹针这么卑鄙的方法!”夜湛依故意激他。
“沐夕死之前我答应过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用剑宗绝学!”
“你真的会?”
“我骗你何用?”
“那你帮我救出红叶,还有那些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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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30
“那你帮我救出红叶,还有那些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夜湛依紧张地握住他的手。
计无施抽出手来,望着窗外那一抹清淡的月色,冷静地道,“现在救出红叶,会破坏暗魂的计划,你若信我,就再等等,时机成熟,一切都会明朗的……”
夜湛依身子一窒,眸间喜悦划落,他的话都有理,她无可反驳,当即明白,便不再作声。
须臾的沉默后,还是有些不甘心,“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见红叶?昨天我迫不得已刺伤她,她一定很伤心,加上蓝莹的折磨,我怕她撑不下去……”
“可以……”计无施微微眯了眸,“不过时间不能太久,最多十分钟!”
“好,我答应你!”只要能见红叶,别说十分钟,半分钟都好。
***
找到红叶,是在客栈破旧的柴房里。
红叶手脚都上着重重的铁镣,发丝凌乱,满身的血污,血流得多的地方已经干涸得凝成厚厚的一层血痂,走得近了,便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异味。
被剑刺伤的地方由于没有很好的治疗,肿的老高,而且,已经溃烂,流出黄色的脓液。
红叶一见夜湛依,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夜湛依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动。
“红叶,你受苦了。”眸中闪过一种凄美,夜湛依缓缓在她面前蹲下来。
“娘娘,你还记得红叶?”红叶喉咙一哽,眼眸含泪,看着夜湛依脸上一片苍白,纤弱的身子,比起月前更加不禁风雨。
这几日,看守她的士兵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说着夜湛依如何在北冥烈风身下婉转承欢,浪…淫的描述,将夜湛依说成是一个放…荡无耻,日日向皇上求…欢…索…爱的女人。
每次红叶听了,都恨不得将银牙咬碎,睚眦目裂地双手紧紧握着铁镣,想要和那些士兵拼命,豁上命把他们的嘴打烂了也好。
可是,每次身上沉重的铁镣都压的她根本起不了身,只能拖曳的铁镣在地上磨出尖锐的摩擦声,然后,就招致看守的士兵的一段暴揍。
“娘娘……”红叶轻轻将手挣脱出来,紧紧拢起,低头喃喃道:“红叶一身污秽,别脏了娘娘的手……”
“你不脏,你不脏,在我眼里,红叶永远都是最干净的……”
眼眶有隐忍的酸涩,为什么世人只以身体表面的清洁与否去断定一个人是否干净,又为何以女子不是处子之身,便认定女子的肮脏?
红叶身上的污秽和她被夺走的清白,都不是谁能左右的,即使是脏,也不是红叶自己留下的!
“我身上臭,别污了您的鼻子,您既已看过红叶,就请您快回去吧,红叶没事。”
红叶不愿自她眼中看到一种抹不去的歉疚和哀伤,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夜湛依,愧疚的人,也不该是她。
外面传来一声低咳,提醒夜湛依时间到了,她依依不舍松开红叶的手,“等着我,红叶,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你要做的,就是在我救出你之前,努力活下去!”
算是承诺,也是对自己的宣誓,夜湛依眼窝含热,漫出清晰的杀意。
红叶拼命点头,泪水不经意间滑出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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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31
镇外三十里处,落叶坡,一座茅屋孤零零坐落在林中,静谧的夜,只闻树叶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分外诡异。
北冥烈风一路追踪辕虎至此,那厮一入林中便没了踪影,铁掌缓缓握住腰间佩剑,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突的,林间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朝着北冥烈风射出毒针。
点点金光,闪烁着夺人命的阴寒。
身姿拔地而起,浑厚的掌力震落了那一根根突飞而至的金针。
狠戾之色从眼中掠过,利剑在空中划开一道骇人光芒,血花喷洒,一个黑色人影随之倒下。
刀光剑影,如同疾风一般穿梭在黑衣人中间,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看不见他是如何出手的,只闻耳边阵阵凄惨嘶吼,血花喷溅,所经之处,必定会有尸首倒下,黑袍染血,宛如地狱恶魔,无人能挡。
数名黑衣人已经被北冥烈风除去大半,只剩下两人做困兽之斗。
两名黑衣人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看着地上死去的同伴,一人发出野狼般的吼叫声,朝着北冥烈风的长剑撞了过来。
“找死!”眸底掠过血色,侧身避让,长剑一扬生生削去了那人的头颅,毫不留情。
转手一招,出剑飞快,红光一闪,划破了另一个人的颈脖血脉。
“辕将军,现身吧!”话音刚落,北冥烈风的身影迅速向前掠去,脚下的步子快得叫人看不清。
此时,掩身树后的辕虎处于被动,想跑已然来不及,只能以剑相抗,只听得“叮”一下,双剑终于交会,发出强烈的撞击之声。
两柄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度各异的轨迹,只是短短一瞬,北冥烈风就已凌空而上,黑色的衣袍在空中剧烈地抖动着,辕虎整个人被巨大的阴影所遮掩,只看得到手中的剑光闪烁。
待到跃离地面一丈多高,北冥烈风身子忽的一滞,抬起右手,手臂往前伸得笔直,向他攻去。
仿佛一小簇龙卷风,席卷了周身的一切,以势不可挡之姿向辕虎奔涌而去。
两剑相抵,辕虎那把剑竟然由剑尖开始碎裂,而后如瘟疫般迅速蔓延,直裂到剑根。
破碎的剑身片片洒落,每一片都反射出剧烈的光彩,仿佛星辰陨落一般耀眼。
北冥烈风敛起了气韵,缓步落地。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面前的枯叶,辕虎紧捂着心口,眸中是不甘和怨怼,死死瞪着北冥烈风。
然,下一秒,终是支撑不住倒下。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计无施自暗处步出,“皇上好剑法!”
北冥烈风见到他,并无半分惊异之色,只是语带讽刺,“看了那么久,幕神医真是好兴致!”
“在下来,还真就不是为了看皇上杀人,全是为了夜姑娘的病情!”
闻言,北冥烈风心中扬起一丝微澜,忍不住问道,“她病情如何?”
“病情不算严重,只是肚子里生出个小人儿,十月后出生!”慢吞吞说着,故意拉长了语调,计无施抄起双手交叠在胸前,顽谑地观察北冥烈风的反应……
“她……怀孕了?”
眸中不见喜悦的神情,眼珠黝黑仿佛两颗古老深沉的珠子,声音也极低,让人分辨不出情绪,只有手中突然掉落的长剑,暴露了他此刻的惊讶与失措。
“清说过,依儿体内寒毒未清,不会再有孕!”回想起秦清的话,北冥烈风心底的热烈,一点一点减少,渐渐地换上一种担忧和猜疑。
“皇上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计无施并不解释,只是淡淡反问。
北冥烈风迟疑了一下,未语。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原谅失忆后的夜湛依,她的柔弱,总是被蓝莹欺负,她的胆怯,总是用怕怕的眼神望着自己,她的善良,为了救那些老弱病残笨拙的取悦自己……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夜湛依,他想要将她保护起来,她若真有了自己的骨肉,他一定会留下孩子……
见他长久不语,计无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皇上可以不信,也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只是在下想说一句,有些东西错过了,便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相信!朕信你!”脱口而出,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这么心急,已经错过了一次,哪怕是假的,他也选择相信。
无条件信任!
“若皇上心中有疑虑,大可多找几个郎中为夜姑娘诊脉,看看在下说的是否属实,不过,夜姑娘的身体很弱,皇上想留住孩子,需要多用心照顾她……”说罢,计无施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独留北冥烈风在原地发愣。
孩子……他的孩子吗?他和依儿的孩子……
一路上这么想着,脚下发飘,不知是怎么走回客栈的,直到步入房间,轻飘飘的感觉才落下。
淡淡的月光中,夜湛依睡在榻上,似在梦中,脸色苍白,呼吸绵长。
北冥烈风缓缓走到榻边,修长微凉的手轻轻抚上榻上她的脸庞。
“皇上……”门口处,墨火轻轻叫了声,“辕将军他……”
“朕已经解决了,你先下去,有事明天再禀!”
“是。”墨火默默带上了门,未说完的话咽回腹中,他想告诉北冥烈风自己被打晕的事,仔细想想,不说也罢。
屋内,北冥烈风在夜湛依地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之后他褪去衣袍,轻轻躺在夜湛依身侧,将床尾的棉被抖开,盖在两人身上。
修长的胳膊从被下缠绕上她的腰,将她轻轻抱住,轻抚她尚且平坦的腹部,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可思议。
失去过一个孩子,才知道那种心痛,现在,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依儿……我会保护好你们母子……”低沉着嗓子在她耳畔说着,话出口不由的笑了,怎么能说是母子呢,也可能是女儿,那就是母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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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32
清晨,丝丝凉意沁人肺腑,朦胧的光线,多少有些暧昧的情愫。
夜湛依依偎在北冥烈风怀里,半梦半醒间,低低的呓语。
“依儿,你说什么?”他低头盯住她的唇,分明看到她唇瓣翕动,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直到夜湛依痛苦地叫了一声,两条细眉紧紧皱到一起,北冥烈风闭上双眸俯首封住她的唇瓣。
双掌轻轻托起她小巧的下颚,在她细嫩的脖颈上摩挲,轻舔她干裂的唇瓣,像要把自己融进去一般久久不肯离开,
直到怀中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他才看着她稍微恢复一点血色的粉唇重新把她拥紧。
夜湛依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又不知过了多久,缓缓睁开眼睛。
前额很冰的一块东西顶着自己,抬眼,竟看到一处喉结。
这时门被推开,夜湛依赶紧把眼睛合上。
“皇上,药熬好了……”墨火端着药碗,墨宇端着饭和菜一起进来。
北冥烈风睁开粘连在一起的眼皮,转动几下才慢慢起身,手臂被夜湛依压得有些发麻。
“把药给我!”
回身,双脚落地就要去接过墨火手中的碗,却不想碗直接从他手中下落。
幸而墨火眼快手快赶紧接住,黑色的药汁洒出一小半。
“皇上,您没事吧……”洒掉的汤药竟是泼在了北冥烈风手背上,此时已经起了三四个大小不一的水泡。
“属下该死!”
北冥烈风摆摆手,“没事,把药去重新熬了,熬足分量”,他撇开想上前给他包扎的墨火。
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