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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若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第一时间去未雨楼找迎风他们。”
“是,风儿明白了,谢叔叔关心,风儿走了!”说完,裴风就冲着裴夜袭也点了点头后,才大步走出了江暮烟的房间。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烟儿,若是什么时候有空了,也别忘了请我也来你这烟云楼喝喝茶,对于你刚才的那番见地,若是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多聆听几次。”
江暮烟没有正面给予回答,只是微笑着道,“会下棋吗?”
裴羽钦点头,“会!”
“那等什么时候,您自己觉得有空的话,不妨就来这里让暮烟陪你下几盘棋吧,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应该是件很不错的消遣。”
这样的回答,分明就是同意并也邀请了裴羽钦也常来走走的意思,裴羽钦顿时就笑了,觉得现在的烟儿还真是有些意思,“果然是不错的消遣,那便一言为定了,我走了!”
“不送!”
江暮烟说了不送,就果然是不送,眼看着他们离开了她的房间后,她才走过去关上了门,直接就扑向床铺,开始她的补眠了!
【090】不要她正常
裴夜袭震惊了,他几乎是懵懵懂懂的就跟着裴羽钦一起走出了烟云楼。
若非他之前亲耳听到了那些话出自江暮烟之口,他也不敢相信,这样的女子就这是一直当了他三年未婚妻的清傲女子!
明明她自己出身高贵的官宦人家,是一等一的名门千金,但是她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每一言,每一句,却无不都是站在他们裴家,站在他们商人的立场在说的。
是啊,为什么商人就该低人一等呢?这个问题他这么多年也一直都在思考,明明他们才是创造了最多财富,上税最多的那一部分群体。
但是无论是从皇家还是到民间,无不都以经商为鄙。
他爹裴羽钦在商界纵横睥睨,年纪轻轻就名扬宇内,震惊四国,成为商人中最出类拔萃的顶尖分子,只是那样又如何?
说到底,在人们的眼中,他们裴家究竟还不过是商人而已,便是头顶着皇商的名头,也不曾高贵到什么地方去。
照样有的时候要仰人鼻息,受人言语上的轻视和侮辱,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对经商都没有什么兴趣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有父亲那般的天分,在经商之路上,便是再努力,他也超越不了父亲的高度。
然而父亲尚且不能改变世人重农轻商的想法,他又何德何能?妄想得到所有人该给的尊重?
而他也讨厌官僚场上的狡诈和虚伪,所以也不想读书去考功名,毕竟出身在商贾之家,想要去考功名,本来门槛就比一般的人家要高的多。
再加上他裴家的财富足够他几辈子都衣食无虞,他何必去为了考所谓的功名,而四处去求人卑躬屈膝的?
他裴夜袭要过的,完全是另一种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裴家这个大环境是不能提供给他的,而他的心也一直不曾想要留在裴家过,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反对爹为他指定的那门亲事。
他岂会真的不知道父亲的心思?
只是他真的不想被这偌大的裴家给束缚住罢了!
父亲自己已经辛苦了半生了,几乎为了这个裴家投入了他所有的智慧和心力,兢兢业业,二十年如一日,只是那样又如何?
裴家产业越做越大,不过使得嫉妒和眼红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使得父亲他自己越来越累而已,难道还有别的用处吗?
家里的钱已经很多了,无谓再多了!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不懂这个道理,还为了这偌大的裴家如此的日夜辛苦,以他的智慧,当年哪怕就是任裴家破落了,在裴夜袭看来,父亲也绝对能在截然不同的领域里,闯出另一片天来。
但是,就在刚才,无意中和父亲一起在江暮烟的房门外,听到了她对裴风说的那番话,裴夜袭突然间觉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一直心里没有解开的锁,似乎在那一番话后,倏地被解开了。
从前他一直厌恶家里是商贾之家,讨厌那些人明明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辛苦,才过上了好日子,却回头还在背后里轻视他们家是商人之家,所以他一心只想着以后要脱离这样的家,脱离这样被人轻视的命运。
但是却从来没有从另一个方面去想想,凭什么人家要瞧不起他们商人?
而现在听了江暮烟的话,他才意识到,任何人其实都是没有资格看轻和蔑视他们商人的。
而就算任何人都蔑视和轻-贱-他们都是不要紧的,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不能也跟随着其他人的思想,觉得自己从商便是天生的低人一等。
他、裴风在内的,所有为自己的出身感觉痛苦的人,其实都不过是因为他们首先是一群自我否定掉了自己的出生价值的人。
一个连自己的价值都自我否定了的人,还想要追求什么别人赞同的目光?
那不是笑话吗?
正如江暮烟所说,一个连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人,还指望别人尊重和看得起你?
此刻的裴夜袭,当真有如被醍醐灌顶一般,瞬间的完全清醒了。
想着真的不过是一个观念的不同而已,但是正因为这样,同一个问题,在转换了一个新的观念之后,竟然结果截然不同了!
他现在真的有些明白什么叫做‘一念之差,天差地远’了,他若早三年就听到这番话的话,如今的他,是不是还会做出这么多混账的事情来呢?
裴夜袭的后背,就在这样气候还算温暖的早晨,在这样的自我反问中,全部的被冷汗所浸湿了。
“爹,那个人,她,她是江暮烟吗?”
听到他的问题,裴羽钦沉静了一下,似乎也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她当然是江暮烟,只是这是个受了很大刺激后的,不太正常的江暮烟。
然而若是她的‘不正常’代表着她从今往后,都能常常说出如之前那般精彩的话来的话,裴羽钦很想说,他真的希望这样‘不正常’的江暮烟,永远不要正常起来!
【091】多的是人要
转头看向儿子分明受了不小触动的神情,裴羽钦的心里也是激动的、。
其实何尝是夜袭,他自己受到的震撼,绝对不比夜袭少,因为这么多年来,还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从商背后的种种艰辛吗?
他也不止一次有过江暮烟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认同他的想法。
但是今天,第一个认同他心里的念头的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江暮烟。
而她,非但说出了他内心这么多年来最想说出来的呐喊,她甚至说的比他更直白,更彻底,令他的心从刚才就一直怦怦震动到了现在,还不能稍稍平息下来。
那种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找到心之共鸣的人的感觉,令他差点失态的都无以复加了。
若非之前他用了最后的一丝克制,镇定的说了告辞的话的话,他毫不怀疑再待下去,他可能会控制不住,对着江暮烟流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
所以对于夜袭此刻分明的表情,他如何会不明白那种心灵受到震撼的感动?
夜袭他此刻是否已经开始后悔,竟然一念之差放弃了娶这么好的女子为妻的机会?
“夜袭,可想挽回?若是想要挽回,那便要努力,烟儿不是狠心绝情之人,这三年来,她待你如何,你就算眼睛一时看不清,心里总该是知道的,你从前对她了解太少,只一味的觉得那婚事是我强加给你的,你便不愿意,八成是一点都不曾试图了解过她的为人吧!”
裴羽钦说着,他自己不由也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这般说你,我又何尝了解过她呢?家中上下包括你在内,都觉得我偏袒烟儿为多,疼爱她不已,只是我除了让她不用为衣食担忧之外,又为她做过点什么呢?”
“爹!”
“这般好女子,你若不想要的话,多的是人要的!爹言尽于此!”
裴羽钦说完,便大步往前走去了,落后几步远的青书,顿时也快速的追了上去,跟着裴羽钦一同离开了,只留下裴夜袭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想着他爹的那句话。
‘你若不想要,多的是人要的’!
那个‘多的是人’中,现在不就已经出现了一个裴风?
这个和他一样,喜欢剑术,痴迷武功的大堂兄,论年纪比他还长四岁有余呢,但是这么多年来,居然也一个妻子未娶不说,连妾室都不能纳过一个。
家中也不是没有下人议论纷纷说大堂兄裴风有可能是有断袖之癖,但是碍于他毕竟是个主子,没有人敢当面到他面前去说罢了。
但是至少他就私底下听下人议论过这样的话语,他也曾经对大堂兄裴风有过这样的怀疑。
然而从前天到昨天,昨天又到今天的情形来看,裴风哪里是有断袖之癖?
分明是一直没有遇上他中意并想要娶之为妻的女人,才会拖延到时至如今。
那么现在,他对江暮烟的态度那么的特别,甚至便是连自己和爹站在当场,他也不避讳的答应了江暮烟邀他改日喝茶的约请,是不是代表大堂兄他这回是真正的相中了江暮烟,准备来掺一脚了?
毕竟前日里他写了那等同于休书的婚事解除书给江暮烟之时,大堂兄裴风是从头到尾在场的。
那么现在他要来追求江暮烟的青睐的话,于理上来说,并不算是来夺他这个堂弟之妻,因为不要江暮烟的人是自己,而大堂兄顶多以后被人说,他要了堂弟不要的女人而已。
或者说,大堂兄其实早几年就已经有了想要江暮烟的念头,只是碍于她的身份是自己的未婚妻,所以一直不曾有过什么异动。
而这一次,他终于定下了决心解除婚约,所以大堂兄等待了三年终于等来了机会?
裴夜袭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脸色也越变越难看了起来。
不由微微的握紧了拳头,倏地转过身子,便要回转烟云楼去,然而待他走回到了烟云楼院门前时,一想到江暮烟之前有些憔悴疲累的面容后,便还是停住了脚步!
不行!
昨日一早与江暮烟的争吵还历历在目,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更何况今日的江暮烟虽然让他震撼极深,但是毕竟要说对她突然深爱起来了,也未免虚伪。
更何况这桩亲事,让他困扰了三年,好不容易解除了,且如今离解除了婚约还不到三天,若让人知道他就后悔了的话,不免让人觉得他可笑之极!
还不如回去仔细想想,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排斥这桩婚事!
想到此的裴夜袭,便再度转身离开了。
而先一步离开的裴风,确实是在听到江暮烟对着他说出那番话后,本就对她有些朦胧和异常的心思,突然变得有些明朗了起来。
他知道他对这个一直被他当了三年的弟妹,起了好感!
虽然对于她原先是夜袭的未婚妻的身份,多少心里还是有些顾忌,不过既然夜袭并不喜欢她,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什么不换个能珍惜她的人对她好呢?
而且暮烟的样子,似乎对他也不是很排斥的样子,裴风心里如此想着,顿时觉得暗自喜悦了起来,走路回去的脚步,都变得轻盈了很多。
【092】二十年隐忍【1】
江暮烟完全不知道,在她而言,不过是就事论事,实事求是的几句话,会使得几个男人心中都对她的感觉大为改观。
她照旧睡醒了就开始继续烦恼该送给裴羽钦的礼物问题。
而那个充当了一回‘刺客’,差点被人发现身份的裴弦,则同样在烦恼江暮烟写的那